很久不曾在娘家小住,因為工作,因為孩子,因為家庭,好像總有些很重要的事情,回家看看爸媽會被一再地往后延遲。
都說時光流逝不留痕跡,可是怎么會沒有痕跡呢,在每次踏入家門抬頭看到父母的臉龐身影時,都會很惶恐地感到:怎么一晃間,爸媽老成了這個樣子?
爸爸不再如那些年般嚴肅少言,他會在飯桌上面細水長流地和我嘮嗑;媽媽更不會指著鼻子對我連吼再罵,七十歲的她每次在閨女回家時,總是一遍又一遍地說:“這次回來就多住幾天吧,就多住幾天吧……”雖然我很少能在家里多住幾天。我總想,趁著現在他們身體硬朗,我趕緊滴去忙自己的事情,“成功的速度一定要比父母老去的速度要快”這句話我不敢用來標榜自己,因為離著成功差幾個筋斗云的自己,倒是真的想讓父母的晚年能再幸福一點點。
所以,終日陪伴著父母的,還是他們彼此。
爸爸被媽媽指派的像個陀螺,雖然已經不甚靈便,但是不停腳。每天晚上,明明一整天手腳不閑忙里忙外的老媽,坐在家里的燒的熱乎乎的炕頭上,便讓爸爸伺候起來:“哎,我說,倒點水來!”爸爸自然地應聲而去;“哎,我說,把我泡牙的杯子拿來,"老媽把假牙放到杯子里,爸爸一邊往回拿著杯子一邊對著我笑著說:”行不?“
我莞然而笑,心里溫暖而幸福,卻也羨慕著媽媽的好福氣。每當這時,我便偶爾也會向他們抱怨下自己的那一位先生如何的懶惰,如何地不夠體貼,不敢說的太多,三五兩句。媽媽總是會說那從來沒變過的一句話:“上了歲數,就會好些。”
記憶中,好像爸爸沒有喊過媽媽的名字,媽媽也幾乎沒叫過爸爸的名字,他倆說話,就那么招呼一下,連什么孩他娘孩他爸的話也沒說過。這是一種連名字都忽略的愛,這是一種生命彼此相融的愛,自問年青一代,可曾擁有這樣厚重的感情?可曾過付出過這樣厚重的感情?
愿能像爸媽那般相愛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