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有個朋友,特別讓人佩服,每每說起來,他都覺得并非大事,哪有到值得佩服的地步。
朋友小名竹子,是個比我年長大約6歲的妹紙,性格大大咧咧,不拘小節(jié)。我倆是在新加坡工作的時候認識的,那時候著急找房子,以為合租的人是她,便認識了,雖然后來得知并不是她,但也漸漸的熟絡起來。
竹子是浙江人,卻找不到江浙一帶姑娘的細膩感,完全屬于開心就笑,累了就睡的那一類,有時甚至有點像個糙漢子。在去新加坡工作之前,竹子在浙江一家醫(yī)院做急診工作,事業(yè)單位,在編,是很多人向往的穩(wěn)定。在醫(yī)院工作了大概10年,覺得生活索然無趣,竹子毅然決然的辭職,據(jù)說當時科主任護士長都找她談話,身邊的朋友也是幾經勸阻,最后還是沒能攔住她。背著家里人離職以后,回家肯定是沒戲了,在那時候說走就走的旅行還沒有像現(xiàn)在這般稀松平常,竹子只身一人花了幾個月的時間幾乎玩遍了東南亞,聽她講這段經歷的時候,總會問她一個女生異國他鄉(xiāng)的不會害怕嗎。她總是笑笑回答“害怕啊,可是當時這種害怕還不是第一位的,所以就去了”。聽她講起曾經在一個小島上迷了路,周圍也沒有人,沒有店鋪,自己不知道怎么辦,就干脆在沙灘上玩了起來,直到后來偶然看見一個騎自行車的男士經過,非要拽著人家搭車,語言也不通的情況下,年輕男士居然真的讓她坐在了自行車的后座,竹子講起這件事的時候,問我“你知道我當時心里怎么想的嗎?我在包里帶了一把小的水果刀,還有避孕藥”,聽她說到這里,我的詫異前所未有,從未聽說過出門帶避孕藥的女孩子,乍聽上去不像是什么正經人家的姑娘,但確實是非常必要的,或許現(xiàn)在能想的這么周全的女生也并不多見,我嘲笑她難得的細膩,她也只是笑笑。
從新加坡回國以后,我們分別在不同的城市工作。平日里鮮少聯(lián)系,去年秋天竹子突然告訴我要離職去新的單位做領導,我問她“怎么想起要做領導的”,她若無其事的說道:“年紀大了,總要存點錢嘛,做領導可以多掙點錢,以后老了才能去個好點的養(yǎng)老院”。入職之前,竹子花了半個月的時間去了一趟甘肅,住青年旅館,結果貴重物品被偷,問我借了1000塊錢解燃眉之急,然后又優(yōu)哉游哉的玩了一周才回家。我半嫌棄半佩服的問她,東西丟了怎么還能有心情玩,她卻笑話我,為什么丟了東西就不能繼續(xù)好好玩,想想也沒錯。
竹子去甘肅旅游的時候,一個追求她的男士也跟著追了過去,可惜竹子最后還是沒能答應那個在旁人眼里十足優(yōu)秀的男士,還是選擇了自己一個人。我常常問她想要找一個什么樣的對象,每次的回答依舊是“心動的”,家人也時常提醒她年紀不小了,找個合適的男人過日子才是要緊事,可她還是一貫的堅持著自己的堅持。
在她眼里,生活豈能茍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