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破曉的晨光
那黑夜轉身而去的一抹灰影
街燈昏黃，一盞接一盞
向城中延伸，向城外信走
當青灰的天空越來越高
從遠處涌來的風越大，越冷
道路有淺霧
在遠處后退，直致山野上的枯莖上
我推門而出
相約的老同學，可能還在夢中
也可能轉輾一夜未眠
二
一只鳥的啼鳴
高過公共汽車的輪聲
兩三個人影在前面慢走
比我還早，我從掃地的環衛工身邊走過
他的喘息，比落葉重
我驚異于中間隔離帶上的一叢叢花兒
(曾有人告訴我他們的名字:格桑)
他們有叫人心慌的嫩黃
而我的心上從何時
有如此冰冷堅硬的衰歇,荒涼
三
第一天工作人員，互道新年好
她(他)們一身輕松，臉上有飽滿的笑
只有我慌慌張張，心懷忐忑
從來揣不透事物早已固定下來的規矩
總以為它們有自身的流動
而我的渺小，必然需舍棄一部分
才能進入他們的世界
如同面對這揭開的新春的
第一個黎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