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講真,是有史以來,在我記憶中,第一次高中聚會。打高中畢業以來,聯系的人就不多了,聚會更少之又少。所以,有人問我,你現在回了武漢,那里的同學是不是很多?實話,沒有。用武漢話講,就是七多了冒得事了,騙你搞么事啦。
當然,除了這幾個。
但自找的是,今天2016年5月21日,傳說中“我愛你”佳節,我邀請的都成雙入對——兩對夫妻,一對男女朋友,顯然加上我,有點多余。但臉皮厚,加上我性格特異,暫且一人充當兩人吧。
他是我高一同學,認識了十年
鄧勇和他老婆張雪雯,今年農歷十二結婚,在老家舉辦儀式,因為我要趕回福建上班,沒有去參加他們的婚禮。在我走的那天,我跟他打電話,予以歉意,并說如果下次回來,我要多敬你幾杯酒。他說,沒事,回來了通知聲。
我和鄧勇是高一同學,今天飯局上回憶,我才記起,監利中學(監利老一中)高一(七)班上學期同班,下學期因為分科我們才分開。盡管只是同了一學期,但我們之間的友誼小船并未說翻就翻。
我對他記憶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我們經常一起去網吧上網,高中時期我們一周只休息周六半天,但只要休息,我們就一起相約去網吧。出校門左拐過馬路,街對邊有三家網吧,平常都沒人,但那個時刻經常爆滿,有時候去遲了還找不到位置,所以有時候為了占位來不及吃飯,只是在路邊買幾個鍋塊湊合湊合。要知道,青年時期的高中,上網打游戲是我們那一代唯一的娛樂方式。
跟著他,我學會了網游。他玩夢話西游,我玩仙劍三。
跟著他,我學會了QQ。用一個戴著紅色帽子的帥小伙作為頭像——覺得我跟他一樣斯文,我猶還記得我QQ網名是“你的朋友”,申請的頭一天,我守著電腦對著它發呆了好久,“為什么沒人找我聊天呀。”我看他聊的很起勁,“你怎么那么多人跟你聊天啊?!?/p>
他翻看了我好友一欄,“你要加人啊,你不加人誰找你聊?!?/p>
網名“你的朋友”直到我上了大學,一朋友跟我說這個名字找不到女朋友的,我才換了。但事實證明,找女朋友跟換網名沒多大關系。
后來的后來,我們進入了高三,也搬了新校,高考的緊張程度也一下子封鎖了我的腦門,不知怎的,那之后我和他的記憶再也想不起來了。
張雪雯,是他剛過門的媳婦。我問他,結婚什么感覺。
他說:“兩個人在一起時間久了,結婚與否只是一張紙的事,沒多大改變。以前怎么過,現在仍然怎么過。”
鄧勇和張雪雯是大學同班同學,因為是老鄉,相比其他人親近許多,或許也是感情的基礎吧。他們在一起快五年了,但我只見過張雪雯兩次面,第一次是他們剛在一起不多長時間,因為張雪雯家離我家不遠,拐個彎就到。那天晚上,鄧勇去他家拜年,剛好我在家,經過那打了照面,但天黑沒看到她正面。第二次,在去年,我路過武漢,鄧勇請我吃飯,終于見到了她本人——個子1米6左右,長頭發,不胖也不瘦,看著和鄧勇有著夫妻相。
本來今天也邀請她一并過來,但鄧勇今早給我發來微信,說她臨時加班,不來了。
“恩?她加班難道你不加班吧?”
“我不加?!?/p>
“為什么?你們不是在同一公司嗎?”
“不在了。以前在,去年分開了。因為今天臨時來了緊急任務,整個部門要趕項目工程,她負責畫圖紙,所以來不了了,要我替她向你轉達歉意?!?/p>
"哦,這樣啊······那好吧,下次有機會再聚吧。"
幸好他們不是在同一公司,不然放著老婆加班,自己跑出來聚會,見面不被我罵死才怪。
大學畢業三年至今,在兩人共同努力下,在武漢買了房,明年年底應該可以搬入新家了,房子不大,但也算在這座城市有了家。
祝福。
感覺見面的第一眼就有種相見恨晚
劉洵和他老婆,是上上周在鄧勇家吃飯時候認識的。未見其人先聞其事跡,在我和鄧勇買菜期間,鄧勇就一直在我耳邊夸耀:“劉洵這人哈,你千萬不要和他喝酒,他喝白酒能喝一斤的量······哈哈,不過上次在我這喝白酒喝到住院打針之后,現在改喝啤酒了······”他轉身面向小賣鋪老板,“老板,幫我拿三提啤酒······”他接過老板手中的酒隨手轉交給我,“你一瓶,我兩瓶,剩下的都是他的?!?/p>
“?。克粋€人能喝這么多?”三提啤酒36瓶,除掉我和鄧勇的,還有33瓶,顯然我感覺鄧勇有點夸大,不相信他這么能喝。
“開玩笑!”鄧勇嘴唇略帶微笑,“還不知道夠不夠他喝?!?/p>
我的天啊,像我一瓶酒量的人,面對如此高量的人,會多么尷尬。
他應該是個胖子,因為酒量大的人,肚子應該都大;他個子應該很高,呃,1米85吧,電影中喜歡喝酒的不都高高的嗎?
這是我聽了鄧勇描述之后,腦海中對他的幻想。
什么???!電影都是騙人的。他不高,1米7多,沒有電影中描述的那樣頂上天的身高,但確實能喝??;他不胖,目測60公斤,沒有寬碩的胳膊手臂,但確實能喝啊,,,36瓶酒他一個人喝了一大半既然一點事都沒有,我醉了。
不僅如此,他有著一手的好廚藝,他煮的小龍蝦被我吃了個精光。偶然經過一次廚房,他站在灶火口,一手拎著鍋把,上下翻滾著里面的小龍蝦,一手在旁有節奏的手舞足蹈著,他的背影讓人如癡如醉。幸好我是男生。
梁婉,是他女朋友。我不清楚他們怎么認識的,之前什么關系,但聽鄧勇講,他們在一起快七年了。
今日吃飯,我問他,什么時候辦事?
他說,快了。都(在一起)這么久了,遲早的事。不是明年年初,即是明年年底。
對劉洵的記憶,不只是因為他的酒量,其實是他本人,他人不錯。他很健談,我和他聊的開。記得上次一起從鄧勇家回來,因為順路,我們一路聊到下車,一個多小時,并未感覺尷尬。
分別時,他拍著我肩膀,告訴我,回武漢了,沒有熟人沒關系,以后有事可以隨時找我。認識了我,相當于多了一個家人。
那一刻,我是感動的。認識你,是我的幸運。
兒時的玩伴轉眼都已成家立業
說到楊猛,那有太多的話說了,不止我想說,我爺爺奶奶對他的記憶仍是很深刻。
我和他是初中同學,那個時候他住在舅舅家,他舅舅家離我爺爺奶奶住的地方不遠,所以經常一起上下學。每天早上,我鬧鐘還沒響,他就開始敲打我窗戶喊我起來,所以初中的我沒有遲到,他功不可沒。
除了上學,放學我們還在一塊。他喜歡打籃球,而我不喜歡打,他就陪我打乒乓球。學校后門離我們家近,而大門在另外一條街,又要繞好遠,有時為了圖方便,我們不得不舍近求遠,但后門常年關閉,我們只得翻墻,小時候我膽子小,常常因為怕高而不敢往下跳,哆嗦著站在墻檐上常不知所措。他二話不說,身先士卒,不管多危險的地,他總是第一個沖在我前面,鼓勵著我一步步往下爬。
如果基友一詞早一點發明,那他算是我第一個基友。
初中畢業后,我們去了不同地,他也不在他舅舅家住了,我們少了聯系。
只是爺爺奶奶偶爾的提起他,也算是讓記憶短缺的我沒有忘記他的存在。
五年,將近五年沒有和他見面了。
這次見面,感覺他胖了不少。他和他老婆張亞蕓(音譯)在一起兩年多了,今年農歷初七結婚,因為家里有事,也是沒來得及去參加他們的婚禮。
我同樣問了他,結婚什么感覺。
他說,板上釘釘子的事,沒有多大感覺吧,只是多了一份責任,畢竟現在不是一個人了,壓力有點大。
楊猛,比我早一年畢業,畢業四年,現如今也在武漢買了房,現在正在裝修,預計七月份他們就可搬入新家居住,他說,到時候邀請我們去做客,他親自掌廚。
到那時,應該開花結果了吧。
今日和他們的回憶,才發現我遺落了很多的高中往事。
他說,還記得汶川地震那幾天,我們躲在操場不敢回宿舍睡覺嗎?我說,有那么恐怖嗎,我不記得了;他說,還記得隔壁班上有個叫劉小為的女生,那個時候很多人喜歡她,你也喜歡,還記得嗎?我說,有那么個人嗎?她長什么樣,我不記得了;他說······他們說了很多,但我一樣想不起來,感覺他們都在說著他們與另外一個人的高中時光。
我真羨慕他們記憶如此深刻,但作為記憶短缺的我,幸好還沒忘記他們。
我問為什么。
他們說,不常聯系的人,久而久之就會遺忘了。
我說,為什么我還記得你們的名字,你叫鄧勇,你叫楊猛,你叫劉洵······剛才隔老遠我就認出了你們,我揮舞起雙手,生怕站在你們面前,你們認不出來我。
可能,這就是緣分吧。
都說人與人相識總是從“我可以認識你嗎?”為開始,到“我今天算是認識你了”為結束,不是所有人都懂得相識的涵義,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值得你去珍惜,一生遇見那么多人,總有一些人會淡出你的記憶,你要學會接受而不是懷念。
說到這,我想起昨天,一大學朋友。他要購買相機,簡單家用,詢問我需要購買什么價位和類型的。我平常只是因為接觸了一段時間,算不上專業,所以對行家而言我是個新手。但他問我必答,所以針對他情況我給了我自己相應的答復。事后,他問了我現如今相關情況。我說,你可以問我任何事,但最好不要問我工作上的事。
他說,為什么。
我只是微微回了句:“額,一言難盡吧?!?/p>
出乎我的意料,他給我發了一個大紅包,上面書寫著“拿去大吃一頓吧,記得好好照顧自己?!?/p>
天了嚕,當真口中的飯菜差點噴了出來。常年摳門的家伙,什么時候變得如此大方了。
但我自認有著東方人的骨氣,不輕易接受別人的施舍,尤其是錢財。
“我自己過的還湊合,你自己也要照顧好自己”我將他包給我的錢原封不動的還給了他。
他沒有拆封,說:“知道你會把錢還給我,你的心意我領了,錢你就自己留著吧,以后發達了不要忘了我······還有,知道你是一個要強的人,千萬別委屈了自己,覺得一個人待在那不習慣,就回來吧,福州還歡迎你。這兒,我們都在吶?!?/p>
盡管當時是一群人在快餐店吃著只有十塊錢的盒飯,但還是阻止不了我的淚水噴涌而出。
這世間并沒有相識與分離的絕對命運,只有肯愛與不肯去愛的心。
我愛福州,那兒有我同學,有我朋友,還有我愛的人,可我拋棄了他們,他們還要我嗎?
答案是肯定的,只要你有愛他們的心。
福州,隨時歡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