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篇文章本來發表在知乎上,后來因為種種「不可抗力」被刪掉了,便遷移到簡書上來了。
卻說那日題主正行走山中,行至半山腰,覺燥熱難忍,便解下上衣,搭在肩上,背上豆大汗滴不住流下。行至一大石旁,忽有陰風過境,題主聽到腹中有汩汩聲,頓覺腹痛難忍,趕緊披上衣服,見前方一長須長者,急呼「腹痛,救命!」。
只見那長者冠帶齊整,儼然一老儒之像。題主急言:「長者!腹痛,可治否?」
長者道:「可治?!?/p>
題主:「恩公快幫小生治一治!」
長者:「不治!」
「這是甚么話?」題主疑惑道:「先生不是說可以治嗎?」
「我沒有說要治你,沒有那個意思!你問我腹痛能不能治好,我說『能治好』,我明確的告訴你!」
長者頓了一下,又道:「腹痛這種小病,怎么能治不好?但治病,還是要看醫生,所謂『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圖樣哉!圖樣哉!爾小子去看醫生吧!」說罷,這長者飄然而去。
題主便遺憾離去,托著肚子,穿過一片楓樹林,到了山澗之陽,見一黝黑老者,立于溪水之中,正摸著石頭過河。
「高山之中,必有高士,此人定能治我腹疾!」題主疾呼:「高士!治我腹痛」。
待那黝黑老者過了河,將拐杖立在地上,言道:「我非高士,墨者而已。你腹痛,是在于不兼愛諸臟腑,莫要吃藥以攻邪氣,非攻,則疾自愈。須知,無君主之官,無將軍之官,皆醫家之謬論耳!」
題主聞得此言,大駭,心道「我幼生于官宦之家,略知醫術,臟腑五行,生克之道,豈是虛妄」,但因是知乎中人,題主不好發作,便徑自走了。行了數步,老者在后言道:「山中自有高士可治腹痛,其跡難循,只知道他自稱『玉蟾道人』,小子好自為之」。
題主道謝,便過了溪流,轉過山崖,忽聞山中有歌聲,仔細聽聞,原是又一長者在唱:
近睹分明似儼然,遠觀自在若飛仙。
他年得傍蟾宮客,不在江邊在湖邊。
「好詩??!」題主道:「此必『玉蟾道人』是也」。便循聲而至,果有一白須道人,戴著一副大大的眼睛,雖著深衣長袍,腰帶卻系在胸間。
「高人多異裝」題主便拜高人道:「玉蟾道人,治我腹痛!」
那道人俯下身來,看了看題主,言道:「爾小子不知風邪害人乎?風者,百病之長也,脫了上衣,則邪氣自命門入腎,唉,拿衣服!拿衣服!」,待題主穿好衣服,道人又說:「腎風內動,又得陰氣,則洞瀉寒中,來,我給你扎幾針」。
題主正歡喜之時,身后出來幾位朝服之人,為首的那朝服者說道:「誰叫你在此行醫,私開講壇?抓走!」道人疑惑說:「依律,我『玉蟾道人』可以行醫,你如何捉我?」
來者道:「君上的決定權是很重要的!」
題主大駭,言道:「我只是與道人閑聊,你們如何管得?這是什么『法家之治』?」
來者又道:「君上的決定權是很重要的!君上說的,那就是法,你不要因為今天被抓了,就說現在不是法家之治了!然后搞個大新聞,把我們批判一番?!?/p>
見兩人沒有屈從之意,官人面有慍色,大喝:「I AM ANGRY !」便來了幾位彪形大漢,將題主與道人一并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