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溪說:春天的風很甜蜜,你是梨花三分白;夏天的雨很暴躁,你是小荷映池沼;秋天的云很晴朗,你是一枝霜葉紅;冬天的雪很冰冷,你是朝陽輕拂面。
簡言之,春風十里,萬千景象,不及汝一人,時光交融,你在我眼里,是最美。
可惜,這樣的時光,最是難求。
人生一世,草生一春,你我皆知,歲月,是一首極其滄桑的詩,因為美好的開始注定著無奈的結束,饒是再不舍,也免不了要經歷這個過程。
就像秋天的楓葉,時間一到,就染紅一片,歲月也是,夏去秋來,便要染盡盡頭,美麗的事物都將過去,要開始凋零,碾作微塵,化為烏有。
但是,這并不是歲月的一切,也不是其重點。
“生活不止眼前的茍且,還有遠方的詩和田野,你赤手空拳來到人世間,為找到那片海不顧一切。”
所以滄桑只是味道的初始,最重要的是過程。
看春天花開,每一朵都灼灼其華,看花香四溢,或清雅,或濃郁,花的世界很熱鬧,很澎湃,仿佛傾盡全力染盡這春天最后一抹灰白一樣,百花齊放,生機勃勃。
草木一春,開的鮮活,燦爛,若是錯過這一生一次的盛景,該是多么的可惜呀。
李叔同曾說:人如花,不久時;人如浮萍,無定處;人如煙花,現一時;人總歸于一己,踏五大;人至山巔無他路:自古圣賢皆寂寞,悲欣交集誰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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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是有很多煩惱,小到為學業,為成績,大到為工作,為家庭,繞繞紛紛,纏纏繞繞,想躲躲不了,想解又無法,但這也不該成為我們拒絕春天的理由呀。
世間草木都很美,花開一春,很短暫,僅僅數日的光景,曾經的美麗瞬間凋零,若錯過了便永遠錯過了,再不會有一模一樣的花開了。
生活的煩惱不會有盡頭,解了舊愁添新愁,既然如此,為何不停一停,好好地靜度時光,來看看這滿日春光,這春風十里,這十里桃花。
夏日傾盆大雨,閃電交加,外面有多喧鬧,家里就有多么安靜,看巢里的鳥兒,安安靜靜地熟睡著,真正的寧靜從來都是心生,而不是外界環境給予的。
如果你很煩躁,不能安安心心地做一件事,你覺得是世界擾亂了你,其實不是的,你差的只是一份靜度時光。
沒有享受過靜謐,便無法識別靜謐。如果你賞過月,擁有過那滿院的月光,你便會懂得一個人安靜地待著,什么都不想,是一種怎樣美妙的境界。
伊塔洛·卡爾維諾曾說過:隨著時光流逝,我慢慢地明白了,只要存在的東西就會消逝,不管是城市,愛情,還是父母。
如果秋日萬物凋零,頹敗枯黃,你覺得很傷感,很難過,其實大可不必,人生一世,草生一春,曾經熱鬧過,綻放過,精彩過,這一生便值了。
死亡是必經之路,而草木來這人世一遭也不是為了結束,如果曾快樂過,凋零也沒什么可怕的了。
有得必有失,古人很早就告訴我們了,這是更替規律,是自然法則,無法改變,但我們可以好好地靜度時光,記得他們開心的樣子,留戀那份美麗,也為它們的離去給予最簡單的祝福,期待來年再聚。
冬天寒霜襲來,百木冰封,對于只開一春的草木來說,地上早已沒有他們的痕跡了,就好像他們不曾來過一樣。但這又有什么關系,雪萊曾說過:“冬天到了,春天還遠嗎?”
人生,當下都是真,緣去即成幻。歲月的長流永無盡頭,而我們只是過客,遺忘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呀,又何必傷感呢。
人活一世,最重要的是暢快,是盡興,是無憾,是滿足。
北島曾在《五色花》中說道:假如有一天你也不免凋殘,我只有個簡單的希望,操持著初放時的安詳。
草木也好,人生也罷,結束是必然,但如北島所說,有個簡單的過程,保持著初放時的安詳,好好地與時光為伍,靜靜地與草木為伴,簡單地快樂,那么悲傷,或難過,就不再那么重要了。
就像王陽明在《傳習錄》中說道:你未來看此花時,此花與汝心同歸于寂;你來看此花時,則此花顏色一時明白起來,便知此花不在汝心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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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與物質,相輔相成,人,越是通透,就越容易獲得純粹的快樂,也就越不容易受到束縛。“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說的便是類似的道理。
范仲淹:浮光躍金,靜影沉璧,漁歌互答,此樂何極!;王羲之:趣舍萬殊,靜躁不同,暫得于己,怏然自足;蘇東坡:夜闌風靜毅紋平,小舟從此逝,江海寄余生。
古人早早地參悟到了靜度時光的妙處,飲酒,作詩,賞景,內心充盈,饒是抱負無法施展,也能在山山水水里寄情于景,找到快樂,活出淡然。
我們不快樂,就是因為想的太多,束縛太多,而快樂又原本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因為被忽略,或者復雜化,使我們與之失之交臂。
人生需要一段好好虛度的靜謐時光,看山花爛漫,殘香十里,人在景中,景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