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 ? ? ? ? ? ? ? ? ? ? ? ? ? ? ? 文/君素言
這是韓國的一部紀錄片,平常,真實,不是大片,可讓我為此感動的就是這樣平常人家的溫暖,這是江原道橫城山村里一對尋常老夫妻的記錄。為更好的展開日子的內容,我不自覺的就把我入了老奶奶的身,再譜其中的魂。
我那時十四,正是懵懂不知事的閨女,恰是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的季節,你大我五歲,是年輕力壯的小伙子,我自然是比較忸怩的。你是個雇工,我也不知道怎么你就娶了我,結婚七十六年來,你從沒和我生過氣,我做的飯你從沒說過不好吃,好吃你就多吃,不好吃也說好吃,不過量很少,我懂。你一直喜歡撫弄我的耳朵,我已經習慣了,害羞的我在十五十六歲也學會了主動去擁抱你了呢。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我也不會害羞忸怩了,總是喜歡和你說話,碎碎語,你從未厭煩過。可是現在在我對著你的墳前自顧嗚咽,你卻再無可能為我唱歌了,爺爺,你唱的很好聽呢。
我已失去了你,可回憶沒有,七十六年來,往事一一浮現,為我們唱的是人間歲月。那天,我不過是去看牙齒,院子的落葉飄灑滿地都是,我掃了幾下,就不自覺的抱怨了,爺爺,我不過就是去看了下牙,就這么多了!噯,好累啊。爺爺你說那我來掃吧。我才不會讓你一個人掃,我倆好不容易掃完了,我暗自松了口氣,終于沒啦,爺爺你這時候竟把剛掃好的落葉抓一大把灑我身上,我真是氣急敗壞,你怎么這樣,不行,我要反擊,我也扔你,我倆仿似還是十七八歲的情景呢,爺爺你最帥了,你從院子摘了幾朵小黃花,特神氣的問我好看嗎,你把花送到我的鼻子下,送到我的臉頰,送到我的額頭上,花的清香沁人心脾,我不由拿出幾朵,放在你的眼睛梁上,爺爺,你真帥!
夜里總是要起夜的,都這么大年紀的我還是害怕一個人去上廁所,我拉著你慢悠悠的去,開燈,我再三叮囑你,別走開,我還怕,你唱首歌給我聽,你說好,我仍再次叮囑,我怕嘛,爺爺。門里是我,門外你哼著我熟悉的歌,夜一點都不冷,我怕你冷,你也說有奶奶,有什么冷呢。
我倆自力更生,一起去砍柴火,一起去水邊洗菜,嗯哼,爺爺可是調皮鬼,我在下面洗菜洗的好好的,你在橋上面朝我那邊扔石頭,我也不甘示弱,我朝你潑水,這周圍全是我咯咯的笑聲,好不快樂。這時年紀越來越大了,你力不從心了,身體不再硬朗了,后時常在半夜咳嗽,我很是心疼,我做不了什么,醫生說年紀大了,什么藥也不管用,我說爺爺,我給你撓撓背吧,這樣會舒暢些,藥確實一點作用沒有,但我會給你洗澡,讓你干干凈凈舒舒服服的,盡可能減少你的痛苦,大兒子現在懂事了,他后悔當初沒有好好照顧你,他想要補償,我們的小不點在出乎意料的情況下就死了,我們的恭順生了六個漂亮的小狗崽呢,恭順當了媽媽后安靜多了,爺爺,我們送點給牧師家里去吧,你說長大點再送。現在爺爺說的話越來越少了,幾乎我天天吵著你,一直在你身邊說瑣碎的小事,對了,爺爺,我們生了十二個孩子,丟了六個,活著的時候沒能給他們買內衣,爺爺,我們說好的,你會給孩子們帶過去,五個女孩,一個男孩的。 自小不點走后,你的情況越來越差,孩子們回來的次數也多了,大兒子看著你痛苦的模樣心疼的泣不成聲,我們做的只能是陪伴。我在收拾你四季的衣服,爺爺你還是分不清什么時候該穿什么衣服,我為你擔心,所以一定要整理好,衣服太重,我怕一次性送給你會很重,所以先燒了一點。我現在也會一個人去水邊,去共同走過的路,我怕失去你后習慣有了你的我會控制不住。再送入醫院我想哪怕只活三個月也好,時光無情,不會停下腳步,從來不會。那一天真是用天崩地裂來形容也不為過,心電圖無情的靜止不動,時間卻已過去,我對著你的身體哭的不能自已。爺爺你渡過了那條江,我雖時常念叨要是能一起走該有多好,可你卻先走了,我隨后就來,我要燒你所需要的衣服,需要爺爺為我前頭引路。我在雪地里一步三回頭,終不忍離開你,坐在你墳前的雪地里嗚咽,淚水模糊了雙眼,七十六年,我已習慣有你的日子,最帥的爺爺,唱歌唱得很好聽的爺爺,沒有了,我不想一個人。你用了一生的陪伴告訴我什么是愛,雖然從未說出口,我已懂得。肆無忌憚的流淚,白茫茫一片的四周,我連起夜上廁所都要拉著你的手,現在卻留我一個,現在深冬,大雪正是堆雪人的時候,你卻再也不會和我一起堆了,也不會再吃初冬的雪了。爺爺,我最害怕的是沒有你的日子,我該怎么辦,所以,親愛的,不要跨過那條江,若必須要跨,帶我一起好么!
看完這片紀錄片,心情尤為沉重,我喜歡前半段,老奶奶老爺爺之間的溫情,可愛真實感人,后面就開始有些揪心了,爺爺說人生和花與樹葉都是一樣的,我是樹葉就在春天茂盛生長,在夏天享盡雨水的拍打,到了秋天就隨著寒露凋落,人生又何嘗不是這樣,當初年少時像花兒一樣含苞待放,花開后的樣子很美,最終都要隨著歲月流逝枯萎衰敗,歸于虛無,凋落的話就是結束。生老病死,誰不得受著,只是對身邊的人走了格外舍不得,陪伴身邊那么多年的人轉眼卻不見,可人人都得這么過,活著,有真情,死了,回憶里滿是豐盛,畢竟人人都是這樣,我們可要好好活,親愛的,不要跨過那條江,終會跨過,人人最終也會跨,走在前面的人要為后面的人引路,不要忘了之間的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