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征文 | 寫在十八歲

文|南昌大學? ??劉成玉

簡書ID:姑娘簡一

-1-

我時常在想,自己的青春是否就真的太單薄太無趣,以至于每當我想寫一些東西的時候,我的內心都是毫無波瀾的,甚至連褶皺都不起一個。我回憶起過往的歲月,沒有打架、逃課、網吧、沒有揮金如土的歲月,我青春期里唯一讓我有那么點罪惡感的就是高中暗戀一個男生。那時候頂著地中海發型的班主任,每天用他可以說是很猥瑣的眼神把教室里的人來來回回看上N遍,仿佛這樣就能阻止我們內心旖旎的想法似的。然而,完全不起作用。

我當然不忍心把這個結果告訴老班,我怕他取消了我的獎學金,然后還會想出更多的方法來阻止我們早戀。我雖然沒有早戀的膽量,但每天聽他在上面談除了學習什么也不要想,聽久了我也覺得厭煩。

盡管我可能是老班心里的好學生。還是根正苗紅的那種。

有時候我也不理解老班,明明他也上過思想課,他也知道青春期里有點什么小九九也是極其正常的,但一旦到了課堂上,一談到學習,他就把什么思想課都拋到了腦后,講到早戀這個話題完全是一副不容反抗的態度,仿佛早戀真的會毀了人的一生似的。他不知道的是,年輕人所謂的喜歡,是想藏也藏不住的,想攔也攔不住的。

他更不知道的是,年輕人有一種心理,叫逆反心理。所有的心理加在一起,就跟化學反應似的,想談戀愛的更想談了,不想談的也想叛逆一下,談個戀愛嘗嘗鮮。

于是這就成了你追我趕式的青春。

那時候的我們,渴望不要束縛,不要纏繞,不要占有,不要三點一線日日被監視的生活,我們想要過遵循內心的生活,但那是注定要落空的東西。

拉扯與掙扎仿佛是常態。

這些情緒都是青春里的陰暗面,也只有面對黑夜仰望群星的時候才會浮出來,像小怪獸偷偷嚙咬我們的心房。更多時候,青春是年少輕狂快意飛馬,一路引吭高歌揮斥方遒,記得哪位文藝小青年還說過,“我從我單薄的青春里打馬而過,穿過紫堇,穿過木棉,穿過時隱時現的悲喜和無常。”

果真是,夠文藝。

但確實會時常想起高中的那段時光,想起每日早操大家都是在鈴聲中匆忙的趕到操場,在一眾黑壓壓的人群里定位老班的身影,祈禱他的眼鏡被水霧纏上,不要看到行色匆匆卻遲到了一分鐘或者五十秒的自己。光線蓋過教學樓的樓頂緩緩的射下來,云層在光的折射下變得透明,天空開始泛起漂亮顏色的光,我因為有輕微的色盲,怎么也分辨不清它的顏色,但不可否認的是,那時候的天空是真的漂亮。如今身在南昌的我,已是許久未見過那樣的色彩,這么想著,懷念又更深了一點。

-2-

想起和阿言揮霍而去的歲月。

阿言是我高一高二的同桌,高三老班調了一次座位,兩個人隔得遠遠的,像是被拆散的牛郎織女,但我們稍微好一點,我們可以每日寫明信片小紙條解相思之苦。

我寫過一些關于阿言的故事,有一回還被她抓個正著,很不巧那回我說她長得圓,她一臉殺氣的找到我,不,應該說是一臉怨氣地找到我,說我不夠義氣,握著主宰她命運的刀卻沒把她雕刻成大眼睛白皮膚細腰肢大長腿的模樣,我當時有點心虛,后來阿言再出現在我的文字里,一定是大眾情人的模樣,修個指甲都可以風情萬種的那種。

我和阿言上課最愛干的事情就是傳紙條,寫滿亂七八糟八卦吐槽或是即興小詩的紙條七拐八彎地繞過半個教室傳到對方手上,再兜一圈繞回來,看到背面也被填滿了字,想想就覺得有趣,又刺激又好玩。

阿言很愛寫詩,她寫的詩字字珠璣,讀著還是汪國真顧城的味道,我看了往往啞著嘴巴不敢接,實際上是接不上,這時候往往感嘆一句,兄弟太他媽有才了。

我喊阿言都是喊兄弟的,我那時候性格糙,雖然長得一副小軟妹的模樣,但一兇起來班上好些人還是怕我的。但阿言從不怕我,還總是在我兇起來的時候一臉護犢子的表情站在我旁邊,不管我欺負誰她都給我在旁邊吆喝,這叫什么,真愛。

阿言確實是真愛。和阿言在一起的時候,我可以什么都不想,也可以什么都想,我在外面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仿佛就沒什么小情緒似的,那是因為我把這些都給了阿言,而且,只給阿言。

我小家子氣的時候,小文藝的時候,小憂傷的時候,我都喜歡阿言窩在一塊,倒垃圾似的一咕嚕把什么都倒給阿言。阿言呢,也從不嫌棄,一條一條給我理順,就算是不知道怎么解決的問題,阿言隨便說點什么,我都覺得一切會有希望。記得初中時候流行一個段子,說畢業的時候一定要趕緊拿把刀把同桌砍了,理由是她知道的太多了。我當時在想,我砍人就不砍同桌,我得砍了阿言。

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寫青春就會想到阿言,寫到阿言。寫到阿言,就又想起當初答應她的,要把她寫成天仙般的模樣。你要是問我,阿言到底長得怎樣,我定會告訴你,阿言長得大眼睛白皮膚細腰肢大長腿,修個指甲都能風情萬種的模樣。

我十八歲的青春里,若是失了阿言,定是少了些顏色的,我因為輕微的色盲,能夠辨認的色彩本就不多,所以阿言是多么美好而稀有的色彩,你定是可以想見的。

-3-

想起韓寒。

當時和我一個年紀的女孩子,都喜歡看一些張嘉佳張皓宸的文字,很文藝很青春,現在看來也確實是那個年紀該有的細膩和炙熱,而我呢,總是和大家格格不入地舉著一本韓寒的書,仿佛個遺世獨立的小憤青,每天都在批判教育,社會,公務員,以斗士的姿態活了幾年。但每次都是一邊在心里批判一邊又在咬牙奮筆,完全沒有韓寒那種棄學出書的氣魄。每次想到這里,自己都想念一句,“哀哉!”仿佛自己就真的受了天大的壓迫,現在想想,高中的那三年,也不過人生里極短極短的一個過程,就好像季風過海時的一個小島,你以為那是一整片大陸,在地圖上看時才會發現,那只是個標著序號的小島,連一平方厘米的位置都沒有,只有在標注里才能看到。

或許以后再回頭看,我們的青春放在整個人生里也只是個小小的小小的島,但誰又能否認,這個島也曾是一片海中的一整個世界。

十八歲以前的日子,或張揚或慘烈,或是為了一張錄取通知書時常熬紅了眼,或是無所畏懼自暴自棄得過且過,這些都是我們無法復制的青春。再過幾年,我們離了校園,踏入社會,開始在為世間各種紛擾奔波掙扎,可就再也沒有機會重頭過一遍了。

盛年不重來,愿你擁有時珍惜,失去后的也別再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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