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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讓自然擁有自身的腳步,讓我縛在自己的繭中。當心靈停止做一絲一毫的思索時,就讓我靜靜的回到自己的繭蛹中,以最原始的初心為覆被,這是我唯一僅有的美麗。
? ? ? ? 仿佛拖拖踏踏、冗長重復的日子時會莫名其妙的讓人張皇。今年,春天缺席在我的季節里,我問自己,倘若不如意的狀態發生了改變,又愿不愿意千方百計的去找鎖解手銬腳鐐呢?對于一個疲憊的人,所有的光明正大都像隨時會幻滅的泡沫,因此我甘愿自裁,也甘愿遺失。
? ? ? ? 4月12號,距離上一次可以擁抱安穩的心情,我第203天困在這里,時間像一個守獄者,過濾著它自有的守則。在這里我沒有朋友,沒有同伴,不溫不火的性格讓我看起來很冷漠。有時,我把自己交給清早的公車,有時交給早場電影院的座椅,我低頭走在路的邊緣,通常會一只耳朵插著耳機聽春花的電臺,路過空曠的教室在里面坐一節課的時間,每個月,我都會從生活費中截取一大筆支出買簡禎的書和各款式的包包,然后享受一個人去取快遞的路途。有時,我很傻的暗示自己,走同樣的路,去買一模一樣的花,聽熟稔的聲音,想象回到從前的生活,小小的燈光仍亮著,感覺自己躲在蛹繭的繽紛之中。
? ? ? ?大自然一花一草生長的韻律,交給我再生的秘密,像花朵對于季節的忠實,我反到開始懷念起高中時期的灑脫,那時候總把灑脫一詞掛在嘴邊,聽不下去老師講課背上書包就走,回家沐浴打理好自己,再背上與我完全身體完全不適宜的大包去師大自習,走在路上清風縷縷入膚,吹起我的頭發和未散盡的沐浴露的香氣,我神氣的走過大學街道,沒有人認識我我也對這里的一切我也是未知,我假裝已經是一枚大學生,在大家都想拼命夠到的地方活過。然后挑選一間空教室,在離窗戶和鳥語最近的地方坐上一天,把專業和文化課的任務圓滿完成,回家的時候通常天已經黑了,去趕最后一班BRT,那個冬天我自覺在自由中游走,好像莫名的我不適合群居生活,當然,我如愿成為了大學生。
? ? ? ? 我開始懷疑在自己的身體里一定住著上萬個不安定細胞,我變得越來越消極,像四月的柳絮飄進河道,飄到風中,和清風漂流,不知道安定,不知道生活的意義會不會來。生活累積了一疊,卻依舊沒什么進展,也與這人間沒什么不同。記得小時候最開心的事就是跑的河邊,我不善言談,總一個人提著父親做的易拉罐水桶到河邊玩一下午的沙子,把自己埋進泥沙里,或是在被足跡弄亂的沙地上大大寫下自己的名字。等待河流因此記得我,把我的名字收走,再次見面時,來呼喚我。那些歲月都不見了,我沒有感傷,如今混在一大群人中面對河,讓我沒有了鄉愁的感覺。
? ? ? ? 我最開心的事情是能把時間精力花費在我喜歡的事情上,我不想做陸地上的人群,不喜飲食車水馬龍里的人間煙火,我希望每天打開窗戶時,洶涌而來的不是鼎沸的人潮,而是河水孤獨的呼喚。當我拿著身份證去醫院買安眠藥,抑郁失眠到極點的時候,接到學校書店老板的電話。書店的老板娘是我很欣賞的一個人,畢業工作不順心的她在母校開了一家書店,我們陸陸續續有過一些交集,比如我為她寫文章、拍宣傳片。我們去尋找這座小城里溫暖的小店,坐在那里一下午聊天虛度時光,去學手沖咖啡,認識精品咖啡。某些時候,我確定自己隸屬什么,就會覺得安穩。
? ? ? ? 我不是一個善于言辭的人,大多數時候,姐姐不主動找我有事,我也幾乎不說什么多余的話。對話很少、交涉也尚淺。可能浮在少女情懷的東西以及關于夢想的尊重從來都是無法挑明訴說的。仿佛只有默默地行事,直到生活有了起色,才算是給彼此完滿交代。
? ? ? ? 姐姐要我做她的模特,我才知道她開了一家花藝工作室,做婚禮外景秀,我只是個普通的女孩子,不高不瘦也不夠白,不愛笑也過的冷清,某些時刻,對什么都陌生,是一種可怕的脫離感。姐姐堅持,帶我去她的工作室,我們一起聊天喝啤酒,幫我挑婚紗,她說我的氣質與她所想的是契合的。當然,婚禮秀順利完成,我很安心幫助別人的事情沒有搞砸,近來仿佛也因為這件事心平靜了許多,但我依舊沒有找到說服自己安定的理由。
? ? ? ? 陰雨霏霏的四月,整個四月,我把自己鎖在房間里,甘愿這樣對待自己,作為一種無助的報復。我在想氣質到底是什么?若是被時代遺落了,你還愿意透明的在風中飄蕩嗎?在這個世界上,仿佛只有那些高挑開朗的女孩才會受歡迎,對此,我好像薄弱的沒有可以回擊的力氣,內心的篤定讓我覺得孤單,每天醒來,我抓著軟軟的棉被,多么希望那是泥沙,二十年前河邊的沙。
? ? ? ? 記得大一時我迷戀【奇葩說】,那時節目剛開始做沒什么觀眾,每一期出了辯題我都會在微博,公眾號上和他們互動,很幸運,節目組邀請我去現場。我買了當晚的硬座哐哧哐哧的去了北京,場地在大興,很遠,我不認路。偶遇同車的人坐了很久的地鐵才送我到目的地,沒有留下聯系方式,他送我了個小禮物匆匆離開了,想到這里現在依舊感到溫暖。但那天回去時我打不到車,等了很久花了很多錢才繞到房間。那天著涼,我病了躺在床上,痛的像河流的漩渦,一幕幕的回憶在旅程里翻滾,那年我對河流許下的心愿,如今一朵拍打的水浪在拉扯我認領當初寫在沙地上的名字。那天醒來,室內是暗的,窗外是風雨,我游走在孤獨和溫暖間,淹沒在人間的煙火里,擁抱著陰冷和綿綿的雨。
? ? ? ? 空蕩蕩的心和凌亂的腦袋總是在某個沉默的清早疼痛,我像一個游魂走進落雨的小鎮,走進一個濕濡的夢境,人間仿佛可以因熟悉而陌生,那么陌生為何不可以變的熟悉?什么是熟悉?陌生?此刻我不會想,我盲目的往前走,看不清路途的樣子,像走失的游魂,卻堅信會找到湛藍的河流。記得去年無所事事的一整個年少的盛夏,我躺在一米五的床板像躺在沙灘上,我喝了很多升水,讀了許多書,看了許多白晝和黑夜的電影,它們都是我的蛹繭。
? ? ? ? 而我在自己顫抖的蛹繭中痛哭,溫暖與安全,哭過之后,又都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