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回家收拾行李,帶了11本厚薄不一(最薄的是《稻和盛夫阿米巴經營》,最厚的是《中國哲學簡史》)的書,和一臺Kindle。有的朋友不理解,過來問我說:拿著電子書不就夠了嗎?
我啞然。
其實我想說,好多書都是在電子書之前買的,再從商店里花錢下載的話就太燒包了。而且許多電子書也不見得便宜(比如《梵高傳》)。
當然,這并不是重點。重點是大家似乎總喜歡在紙質書與電子書的題目里做選擇題和判斷題,而不是做論述題。人們在評判二者時,更容易下一個簡單粗暴的定論:電子書好,方便,便宜;或者是紙質書好,紙書讀起來更有感覺。當然,這并沒有形成任何爭論。沒有將紙質書與電子書的用戶群體派別化,是這道題里最值得慶幸的一個條件。
最近幾年,常常有一件小東西,一夜之間就派別化了。比如你前一天晚上吃了五仁月餅,第二天早晨醒來忽然發現五仁月餅變成了罪惡的存在;再或者你早上吃了一碗咸豆腐腦,下午忽然有一群甜豆腐腦黨追著要打你。我不希望有一天早上出門,被一群人堵在門口,要我交書不殺。為了保命,我掏出了紙質書和電子書,問道:你們是哪一派的?
派別之爭總是帶著偏見與傲慢,耗盡人與人之間最后一層信任的窗戶紙。但是紙質書和電子書之間的這層窗戶紙,是不會被捅破的。道理很簡單:讀書人怎么會捅窗戶紙呢?那是流氓才干的事。當然,除此以外,還有許多客觀條件,阻止了兩個閱讀群體之間的針鋒相對。
因為,電子書的閱讀群體,本身也是紙質書的閱讀群體。我身邊使用Kindle的朋友,包括我,在當當“暑價大促”的時候,依舊動輒上百元地購買紙質書。另外,送禮物的時候,也是買紙質書送人,不但要在里面插一封親筆信,還要把帶價簽的護封扔掉。我從沒看見有人追姑娘的時候,說要送書,然后從亞馬遜商店里給人家下載一本的。一來,這種行為在姑娘看起來比較廉價;二來,說不定人家姑娘不用電子書呢?另外,再舉一個與我們生活比較貼近的例子:你可能用電子書看小說,但你一定用課本復習期末考試。
這些例子都說明,紙質書的讀者可能不是電子書的讀者,但電子書的讀者一定也是紙質書的讀者。而且,隨著電子書的使用群體擴大,這種差別在逐漸縮小。所牽扯到派別問題,其實更多意義上,是涉及到紙書與電書閱讀比例的問題。在電子碎片閱讀時代里,很少有純粹的紙書讀者,或者純粹的電書讀者。他們總是在權衡二者的利弊,試圖找到一把調和矛盾的湯匙。所以,根據紙書和電書閱讀比例的大小,我暫時將兩類群體分為紙書傾向和電書傾向。
電子書相較于紙質書,最大的優勢在于廉價與便攜。廉價就不說了:20本紙質書的錢就能買一臺入門級的電子書,5本電子書的錢才能買一本紙質書,甚至還有免費。廉價的魅力想必大家都領教過,所以這次我重點講一下便攜。可能大多數紙書傾向的讀者所理解的便攜,是真的僅限于攜帶的方便:這當然是一個不可否認的硬性優勢,同時它也是核心優點的基礎。對于電書傾向來說,它更深層次的優點在于:為快速化系統學習提供了可能。一個很簡單的例子:如果你最近在學習營銷方面的知識,那么你可以下載數本營銷方面的書籍,隨身攜帶,隨時閱讀。但隨身攜帶兩本以上的紙質書,可能就不是那么靠譜了。快節奏的生活里,電書傾向是主動或被動適應忙碌的代表群體。
但即便再忙碌的生活,也很難讓我們同紙質書斷絕手足關系。舉個例子,如果你想要深度學習某項技能,那么你一定會選擇紙質書。紙書傾向的人大多明白,或隱約明白:紙質書為深度學習提供了可靠途徑。因為紙質書在允許你長時間停留在某一頁的同時,也允許你在跨度較大的頁碼之間來回翻閱。此外,紙質書還允許你隨時做各種不同的標記,甚至另附標簽,隨時快速地記錄自己當時的某個想法。雖然電子書也一直在努力彌補自己在這方面的短處,但這需要長時間的服務研究與高端的技術支持。
其實,簡單總結來說,電子書提供快速閱讀渠道,紙質書提供深度學習途徑。二者互不矛盾,互相補充。而在這個時代里,無論是知識面極廣的學者,還是某一領域深度鉆研的專家,都是值得尊重的人。這兩類人,糾結于文人的清高,一般不會掐起來。所以,紙質書與電子書之間,也很難形成派別之爭。當然,如果文人之間掐起來,那就更好玩了:也許需要吃一碗轉基因大米冷靜冷靜。不說了,我接著去看崔永元和方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