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也許是世界上最神秘的生物,是一個無從解答的謎團。我們是怎么認識那些自以為知道的事物?為何我們對一切都深信不疑?有無數疑問需要找到答案,一個答案又衍生出新的問題,如此循環不止。
比如,人是不是真的會死去,如果死去之后其實會復活呢?
現實里我們暫時無從得知,但電影里可以。
1.懂掌握生活的主動權
著名的氣象播報員Phil就經歷過死而復生。
每年的2月2日,他必須按時前往一個邊境小鎮,報導當地的土撥鼠日慶典。大概他這輩子都會這樣在忙碌的工作中過去。
匆忙結束一天的行程后,Phil便迫不及待想要回家,誰知老天卻跟他開了個玩笑,一場暴風雪把他困在了2月2日,永遠的2月2日。無論他做些什么事,醒來的第二天都會回到2月2日。
就算他崩潰地選擇自殺死去,還是回到了他十分討厭的土撥鼠之日。于是這個故事被拍成了一部叫《土撥鼠之日》的經典電影。
死去可以復活,似乎就代表著,你可以做任何事。
得知自己墮入無限循環的怪圈,Phil欣喜若狂,像玩游戲一樣,他可以做任何事,不顧后果,然后讀檔重來。這意味著,他可以不用再做自己早已厭倦的工作,不用理會該死的土撥鼠日,擺脫此前條條框框的生活。
講真如果真的有這種遭遇,記憶不會失去,且有無限的時間,擁有長生不老不死之身,不見得是一件壞事。因為你仍然擁有生活的主動權,你依然可以把每一天活出精彩。
《土撥鼠之日》設定的巧妙之處在于,Phil只能在邊境小鎮里活動,時間是無限的,能享受到的卻是有限的,當他把鎮上所有的玩樂方式都玩過,和所有的女人都深入交流過之后,他便會感到這樣的人生十分無趣。
接著就是整部電影最搞笑的部分,Phil開始自暴自棄,走向自我毀滅。現實里面我們沒有勇氣這樣做,而看這電影里的人做著自己做不到的事,會有莫名的快感。
《土撥鼠之日》帶來這種快感的同時,還帶來了思考。不同的人看完這部奇幻片會有不同的感受,有人能體會幸福的奧秘,有人能體會生活的意義,也有人能體會愛情的真諦,如果能有一次死去再復活的體驗,也許你看待世界的方式便會有所不同。
不過不是所有死去再復活的體驗都像《土撥鼠之日》那般富有喜感,《忌日快樂》則把“無限循環”的點子玩成了驚悚片。
Tree Gelbman和Phil遭遇了如出一轍的噩夢,無論做什么,第二天醒來之后都會回到前一天,永遠沒有明天。
和Phil差不多,在重來又重來的日子里,Tree小姐看到了許多自己此前所忽略的事。一天的時間有限,有許多人和事我們無法逐一了解清楚;一生的時間有限,我們所能做的事往往是微不足道,死了還能復活,說明了你擁有了無限的時間,可以了解和學會更多的東西,你終究有一天會掌握主動。
不過她比Phil慘多了,無限循環還不止,每晚她都要被一個神秘殺手追殺,被無限殺死。
即便擁有無限復活的“能力”,她也必須做出反擊,像《終結者》里的女主一樣,她得親手終結那個殺手,否則她只能一直陷入被動之中。
實際上她是幸運的,她有無數次機會可以反省自己,讓自己的人生掌握主動?,F實里的我們沒有殺手追殺,我們反省自己的時間并不多。
稍不謹慎,我們就只能在白發蒼蒼的日子里悔恨不已。
2.重生也許是一種折磨
相比Phil、Tree,《源代碼》里的Colter Stevens則是一個更悲催的角色。前面兩位都可以靠努力和主動扭轉自己的命運,而同樣被困在死循環的Colter,他能做的只有按要求完成任務。
他甚至沒有足夠一天的時間,編劇只給了他短短的8分鐘,8分鐘過后,一切又回到原點。只有找出火車里的炸彈和兇手,他才能結束被無限炸死的噩夢。
當我們以為他可以掌握主動權的時候,才發現他其實根本不能改變什么,那8分鐘只屬于已成定局的過去,他是在困惑和痛苦中前行著。
電影“環環遞進”,一步一步逼近真相的時候,誰又能體會到Colter內心的感受。也許他可以利用無限“重生”的機會做更多有意義的事,可是,這是否是出自他的真實意愿?
女軍官Goodwin訓練有素,她對Colter的處境幾乎只字不提,一味地要他完成任務。Colter不斷反抗,他并不是需要火車爆炸的真相,他是需要整個“源代碼”的真相。有觀眾會困惑為什么Colter要問長問短,找到炸彈不就行了?實際上這并不是他本人的意愿,如果換作是一個自私的人,情況就會大不相同。
最后的結局反轉再反轉,洞悉Rutledge博士的臺詞是搞明白真相的關鍵。編劇手下留情,給了Colter在悲劇中的一絲安慰。不幸中的萬幸是,有人體會到了他內心的痛苦,并幫助他結束了循環的折磨。
有時候痛苦是可以自己親手結束的,只是有些人并不想結束。
Jess有無數次機會可以結束自己的痛苦,只是她并不愿意放下一切。要放下塵世間的一切,說著容易,真正能做到的恐怕只有得道的和尚。
在《恐怖游輪》的故事中,因為不愿放下,Jess陷入無限的輪回之中。
和前面幾位主角不同,Jess直到故事的最后才被揭示,她也是不斷地回到同一天,不斷地死去重來,死去重來。更關鍵的不同,是她上一次循環的記憶不能進入下一次循環。
電影只是將無限循環的其中一部分呈現了出來,劇情的留白成為了最為迷人的部分,無數的猜測與解析令到《恐怖游輪》更加神乎其神。
實際上真正意義上的看懂,并不是搞清楚事情的發生經過,以及每一個耐人尋味的細節,而是理解Jess為什么無法擺脫無限循環的噩夢,明明她一直都在掌握主動權,她多數時間都有著明確的目標,最后卻總是悲劇收場。
因為她的目標或許根本就是錯的,她的目標挽回過去的錯誤,殊不知,過去的事情,本身就是無法更改的。所以即使她能死去復活回到過去,最終的結局都是一樣的。
想要“復活”挽回已經既定的現實,對于復活的人來說,重生不過是一場噩夢。
3.遺憾是不可避免的
無限復活的能力毫無疑問是無數人都夢寐以求的,不用擔心自己死去,像打電動一樣無限讀檔重來,有改正錯誤的機會,不可能戰勝的敵人也因為這個逆天的能力有了擊敗的可能。
《明日邊緣》將《土撥鼠之日》無限循環的梗進行了升級改造,加入了有根據的設定,是一部科幻片,而不是奇幻。
Cage因為感染了外星人的血液,而獲得了無限重生的能力。與Phil不同,Cage不會被困在同一天,只有他死去之后才會回到他被感染的那一天。如果人類戰敗,地球淪陷,他只要及時死掉,全人類又有了一次擊敗外星人的機會。
利用無限的時間,Cage從一個畏懼戰場的少校變成了一個強大的人類戰士,成為了人類翻盤最后的希望。
只是在不斷重生的過程中,麻煩總是接踵而至。是的,哪怕你有無限復活的能力,你依然會像普通人一樣,不會完全地順心如意。
《明日邊緣》是純粹的爆米花電影,最后自然是比較傳統的“邪不壓正”。不過結局依然給觀眾留下了一些懸念,“循環”的旅程似乎并沒有結束。
實際上這個結局真的不是絕對美好的,Cage在這段旅程中結識了Rita,兩人惺惺相惜。只可惜一切過后,兩人又一次形同陌路。
當你彌補了一個遺憾,又總會有一個新的遺憾。遺憾是人生中不可避免的,就算你可以無限重生。
而在《羅拉快跑》中,女主Lora就試圖在重生的人生中彌補遺憾。
電影沒有說明白為什么角色可以復活,只是把3個不同的可能性呈現了出來。
3個故事有著相同的起因,卻有著不同的結果。為了拯救男友,她使出了渾身解數,不擇手段地要在限定的時間內拿到10萬塊。
在不同的循環中,她一絲細微的改變都會影響到其他角色的命運,當然包括她自己的,也就是傳說中的“蝴蝶效應”。
看似3個故事各不相同,實際上都有著相同的屬性。沒有一個故事能讓所有的角色都擁有圓滿的結局,總是有那么一兩個人是悲劇下場。無論Lora重來多少次,世上總會有倒霉的人。
站在你的角度,你可能彌補了自己的過失。站在世界的角度,你是過上了好日子,但卻有人因你產生的“蝴蝶效應”而從一個幸運兒變成了倒霉蛋。
對于整個宇宙來說,不存在完美,只存在一個接一個,一個有一個的問題。人們找到了一個問題的答案,一個答案又衍生出新的問題,如此循環不止。
但最終,會不會永遠是相同的疑問?并且永遠是相同的答案……
答案或許是,遺憾不可避免,你只能一直努力,直到生命的盡頭,無窮無盡。
「死去又重來」特別片單
土撥鼠之日,推薦指數:★★★★★
恐怖游輪,推薦指數:★★★★★
明日邊緣,推薦指數:★★★★
羅拉快跑,推薦指數:★★★☆
源代碼,推薦指數:★★★☆
忌日快樂,推薦指數:★★★
讓你害怕的不是未知的未來,而是不斷重複著過去的錯誤。
——《源代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