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初冬。我搬離廣百背后的幽靜居所,去往妹妹那。因為媽媽一直希望我姐妹倆住一起,彼此照應。
我斜背著一個軍色布袋,雙手側拎一個大大紅白藍。一個紅白藍,已裝完我全部家當,它幫我徹底搬離上一個居所。
妹妹的住處,我去過多次。我是個沒方向感的人,特別是走進曲折小巷后,便如盲頭蒼蠅一般。由街口通向妹妹那,我大概走了五六遍后,才記穩(wěn)。
那次搬家,我沒讓妹妹幫忙。一路,我走走停停,手臂酸了出力甩甩,然后繼續(xù)走。幸而兩處相距不遠,我終于行至那通往妹妹住處的路口。
住
路口兩旁是一層高的鋪面,隨著馬路延伸開去。走進小巷,兩側是有些年齡的平房,墻體斑駁甚至脫離,其本色早被現(xiàn)有的淡黃替代,許是熱曬雨淋所至。我估計,這些平房多是后面居民樓的停車房或雜物房。
小巷一路,往左拐,接著右拐,最后左拐,行至第二個樓梯口,便是妹妹住處所在樓幢。
我揚頭,看整片樓幢,它們似乎約定好,整片外墻都淡黃。偶見一兩處深色的,或大或小,是外層已剝落的里墻,能看見粗沙碎石的參差。更后方些,是較新的居民樓,對比之下,眼前的樓幢更顯古舊。
其實進去過里頭的我知道,在眼前古舊外在里面,是清凈干爽的屋子。它前后無甚阻擋,光線好,座北向南,有南風吹送。有南風吹,值得它引以為傲。
不多想。我拾階而上,樓梯口兩邊墻面已然被涂貼成大花臉。臺階不臟,只是舊,我曾見過清潔阿姨敲每戶的門討水沖洗樓梯。樓梯扶手上面盡是灰塵,我討厭手臟,上下樓梯,我一般不觸碰它。
終于走至妹妹住處門前,她已等在門前。她抱歉沒為我搬家,我只微笑說沒關系。
屋里一如既往地,明晃晃。里頭三個房子一客廳,廚房衛(wèi)生間寬敞明亮。因為是合租,每個人都愛往自己的房間里鉆,所以客廳常蒙塵,雜亂。我看在眼里,但覺冷落了它,可惜。所以,住進去后,我常一個人在客廳里坐會,坐在那張有了破損的藤椅上,甚至還在那瞇著眼打盹。
住里頭的我們,見面問好,出門道別,一片和睦。我喜歡這樣的相處,畢竟不是至親,無需介入過多。
食:遇見你!
關于食,我想在這篇多用些篇幅。
在那住處里,我開始萌生一個念頭:做好吃的。當然,我是從簡單菜式開始,例如炒青菜,煮豆腐。
別小看炒青菜,廚房小白就常把青菜炒成黃菜。拍顆蒜子,熱鍋炒香蒜蓉,放油,鍋熱,放入青菜爆炒。小白就別研究還該放什么配料更美味之類的,先炒好了,然后觸類旁通,這是我的小心得。
我在那廚房里,煮過一次極好吃的豆腐。有時候想,莫非煮東西也講究天地人的融合,不然,我為何至今仍煮不回那次的滋味,心只能常懷念。也許是它的滋味太好太入心,也許因為食物與心交融了,又或者是舌尖上的味蕾忠守它們的第一次相遇。
記得,該是只買了六件豆腐,買了幾塊錢瘦肉,幾根蔥。瘦肉剁碎,用生粉醬油花生油腌制。廚房里剛好有老干媽,于是舀一匙和肉碎里頭。蔥白蔥頭拍碎,入油鍋,豆腐兩面煎黃后,把豆腐瀝出的水倒鍋里,燜豆腐。這點水自然不夠,當鍋里滋滋響時,再添水,沒過豆腐,把肉碎倒豆腐上頭,加蓋,繼續(xù)燜。
打個醬油芡,保證咸淡,鍋里再次滋滋響時,把芡汁倒鍋里,順帶灑入蔥粒,大火收汁,帶有辣味肉香的豆腐燜好!
行,亦有關于美食
有時候,我會拉妹妹外出閑逛。其實這閑逛,只是在方圓里頭。
還是那條有年代氣息的巷陌,我跟妹妹走過它,眼望蓬勃紫荊,細碎青苔,墻跟縫的小草,我們怎會熟視無睹。迎著穿巷風走,我聞到熟悉的香味,是蘭州拉面。我拉妹妹進去坐在靠樹旁的位置上,一人點一份面,也不管它正宗與否。樹是梧桐樹,風起,我期望它能掉兩張葉子下來,詩意!
吃過拉面,我們繼續(xù)慢行。過馬路,直走,就是寶月荷塘。它就是我常會提及的荷塘。那時隆冬早過,初春蒞臨,塘面上有荷葉已田田。稀疏荷葉尚不堪賞,那看看塘里的尾尾游魚,它們多成群而動,有的一指寬,有的兩指寬。
魚群游,妹妹隨魚群走,我隨妹妹后。
圖書館就在前頭,可我沒去,妹妹那會看書會頭痛。
小餐館獨孤一味,只做煲仔飯!小館有個響當當?shù)拿郑鹉粗胳易酗垺K龀鰜淼撵易酗垼拇_對得住它的金字招牌。煲仔飯,我鐘愛咸魚花腩,妹妹喜歡冬菇蒸雞。每次來金拇指吃煲仔飯,你料定得等上十五二十分鐘,它聲明在外啊,每到飯點,店里是人滿為患。
還好,店里會免費奉上一碗冬瓜菜干湯,算得上濃湯,用豬骨熬制。上桌時,它熱騰著,慢品細呷,差不多喝完時,所點的煲仔飯也就上桌了。
煲仔飯的煲仔,是一個小瓦煲,有一只手柄,方便拿著。制作煲仔飯時瓦煲都得被爐火炙烤,所以瓦煲外頭用一段鐵絲箍緊,這下便耐用許多。
煲仔飯里的肉,一般是腌制好的,入味,當瓦煲的米半熟,便把肉往里頭一件件擺放好,繼續(xù)煮。當瓦煲里竄出撲鼻濃香時,對,煲仔飯便煮好。
煲仔飯,精華不在肉,在沁里肉汁的米飯里。里頭的米飯煮得韌,軟爛的米飯,代表著煲仔飯的失敗。最精華處,是覆蓋在瓦煲里層的飯焦,若看到誰沒把飯焦吃了,那他多數(shù)是不了解煲仔飯的。
“姐,你幫我把飯焦刮起來,你吃。”
“好的,你識寶,也識姐!”
我是添一抹嵐,帶娃耍,簡書行。2017,堅持更新。已托騎士維權,轉載定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