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寶釵拆散了脂硯齋和賈薔

脂硯齋,即西湖八艷之一林雪,字天素?!妒^記》中齡官。賈薔買給齡官的鳥籠原來就是脂硯。齡官與賈薔戀愛,現(xiàn)實(shí)中被薛寶釵原型拆散。

電視劇《上錯(cuò)花轎之三嫁奇緣》中的林天素

林雪

林雪(約1605-1669以后),字天素,生卒年不詳。1621年,林雪旅居杭州。假設(shè)林雪此時(shí)十五歲,那么林雪大約生于1605年。

明末清初女畫家,名妓,女俠。善于繪畫,精通音樂,能詩。福建建寧人,曾經(jīng)旅居杭州,列為西湖八艷之一。和名妓王微、柳如是、楊慧林等交好。和汪汝謙、董其昌、李流芳、陳繼儒、張聯(lián)芳有交往。萬歷四十八年庚申(1620),林雪從杭州回到福建,和曹學(xué)佺、邵捷春、陳衎、徐興公、陳鴻、茅元儀等人有交往。中年修佛,晚年出家。

林雪,身份是名姬、名妓有不同說法,應(yīng)該是藝妓。

王端淑(1621-1706)《名媛詩緯初編》:林雪,閩人,名姬,工詩畫,從良,今入空門。

林雪傳世作品極少,上海博物館藏有二幅,南通博物苑藏有她的一幅《觀音像圖3軸》(綾本墨色。真跡),見《中國古代書畫鑒定實(shí)錄》第四冊2109頁。署年“己酉”,勞繼雄定為是“1669年(康熙八年)”。

相貌出眾

林雪相貌出眾。列為西湖八艷之一。

陳繼儒稱贊林雪的相貌 :「絕代風(fēng)流美無度」。

汪汝謙形容林雪 :「縞衣翠帶,藐若姑射之姿」。

李鼎《西湖小史》:「林天素畫擅一時(shí),風(fēng)鬢霧鬢,而多高韻?!沽袨槲骱似G之一。

善于繪畫

王端淑《名媛詩緯初編》說,林雪的書畫為「徐野君、沈甸華兩先生所授」。

徐野君,即徐士俊,杭州人。他工書善畫,詩文跌宕自喜,撰寫了六十余種雜劇。

沈甸華,名蘭先,也是杭州人。

林雪繪畫代表作是《蘆雁》畫幅?!度恢囗崱罚禾焖赜小短J雁》畫幅,著稱一時(shí)。頤道詩所謂“斷橋衰柳蘆中雁,一樣才名女畫師”者是也。

林雪 雪景寒林圖 綾本 墨筆 縱87厘米 橫37厘米 1621年 浙江省博物館

林雪的畫一度很受世人賞識(shí)。

黃媛介在為李漁《意中緣》所作的序言中說:「三十年前,有林天素、楊云友其人者,亦擔(dān)簦女士也。先后寓湖上,藉丹青博錢刀,好事者時(shí)踵其門。即董元宰宗伯、陳仲醇征君亦回車過之,贊服不去口,求為捉刀人而不得?!?/p>

張岱的叔父張聯(lián)芳是位擅繪畫、精賞鑒的文人,他在觀賞了林雪與楊慧林的畫作后評論道:「崛起閣中自有林下風(fēng),如兩林史者。余猶憶天素濡毫吮墨,幽閑靜好,寂寂相對,如披寒澗之風(fēng),心地都涼。云友恨未參承。友人汪然明以紈扇緘寄,才一展玩,煙霞片片落坐間矣。不覺欲自焚筆硯,毋怪董宗伯之瞠目叫好也?!?/p>

董其昌在為《聽雪軒集》所作的題詞中也為林、楊二人的畫叫好:「歲在己亥,余北歸過汶上,時(shí)于文定公以東平李室名道坤所作山水花卉冊見示,且托路大夫求予跋。北方畫學(xué),自李夫人創(chuàng)發(fā),亦猶書家之有李、衛(wèi),奇矣奇矣!山居荏苒幾三十年,而閨秀之能為畫史者一再出,又皆著于武林之西湖。初為林天素,繼為楊云友,彼如北宗臥輪偈,此如南宗慧能偈,或?qū)︾R心不起,或?qū)︾R心數(shù)起。皆菩提增長,求女人相了不可得。然天素秀絕,吾見其止;云友澹蕩,特饒骨韻。假令嗣其才力,殆未可量。」

戲曲家李漁在其創(chuàng)作的傳奇劇本《意中緣》中將林雪、楊慧林二人塑造成西湖畔依靠賣畫為生的女性。

李流芳《檀園集》扇頭見林天素詩畫因次其韻:沙邊柳色已知秋,多少琳宮在上頭。曾向金陵門外望,莫愁湖水不勝愁。

曹學(xué)佺《題天素畫蘭》:天素近日畫,山水洵稱美。茲幅雖畫蘭,亦寓有山水。建蘭世所珍,葉葉故相似、性與蘭同芳,復(fù)住建溪里。溪南閣丹青,應(yīng)為校書起。

曹學(xué)佺《題天素畫跋》:天素初學(xué)蘆雁于畫燈家,及老而貧,不能存活,忽畫山水。所見畫不多,而殊有古意。入越寓西湖,董玄宰一見大贊賞之,以為可比吳興管夫人。然管夫人實(shí)不能山水也。大抵貧是美事,勿論士女,窮達(dá)著書作畫皆然。使天素非老既貧,落于淺斟低唱之手,安能作此伎倆哉?

精通音樂

林雪還精通音樂,善彈四弦琵琶和七弦古琴 。

厲鸚《湖船錄》:林天素能畫山水,兼能琵琶。

徐興公《元夕訪天素麗人觀其作畫復(fù)聽彈琵琶時(shí)將游武林歌以送之》:晚妝初罷沈吟久,彤管半枝拈素手。旋展生綃作畫圖,淋漓墨汁濃與酒。寫出清溪繞翠巒,滿堂衣袂欲生寒。長康神筆僧繇技,誰道含毫口是檀。

李流芳《檀園集》別友夏同孟陽無勅亦因修之君長過林女郎天素月下聽天素彈琴琵琶因索予詩走筆紀(jì)事:西湖別譚子,離緒不可理。載酒覓一飲,美人在湖涘。美人閨中秀,興會(huì)托山水。筆墨出生氣,坐覺山水死。清音到絲竹,所貴豈悅耳。初為彈琵琶,四弦萬緒起。再為撫七弦,幽懷歷妙指。我攜三弦客,嘈雜亦可喜。新聲世所尚,古調(diào)竝乃鄙。都生閑止人,琴理協(xié)靜女。竟彈畢清夜,月落燈未已。百年寡此歡,終悲別譚子。

詩才一般

林雪的詩作保留下來的極少,徐興公說胡蓮的詩比林雪寫得好,是客觀的評價(jià)。

林雪《鏡閣》:綠楊回綺閣,碧水照朱欄。閣向云中出,人疑鏡里看。澗花流影媚,崖樹落蔭寒。獨(dú)寤青山曲,倏然賦考盤。

尚武女俠

《石頭記》第四十九回:(湘云)越顯的蜂腰猿背,鶴勢螂形。

庚辰雙行夾批:近之拳譜中有「坐馬式」,便似螂之蹲立。昔人愛輕捷便俏,閑取一螂觀其仰頸疊胸之勢。今四字無出處卻寫盡矣。脂硯齋評。

脂硯齋懂得武術(shù),林雪也好武術(shù),有俠女風(fēng)范,和大型軍事百科全書《武備志》作者茅元儀交往。董其昌、徐興公二人都稱林雪為女俠。

董其昌《容臺(tái)詩集》贈(zèng)林天素:鑄得干將劍,遙呈劍客看。不須巫峽夢,夜夜繞云官。

徐興公《紅雨樓文集》答汪然明:然天素亦是女俠。

結(jié)交名妓

1619-1622年,林雪旅居杭州,在這段時(shí)間里,林雪借住在湖山主人汪汝謙處。通過汪汝謙,林雪接觸到與她同樣才貌雙全的名妓,楊慧林、王微、柳如是。

楊慧林是林雪在杭州時(shí)十分要好的朋友。陳文述《頤道堂詩選》:「云友死,天素寂處無俚,然明因送之閩。」

林雪和柳如是有交往,為柳如是《河?xùn)|君尺牘》作序。

陳寅恪《柳如是別傳》:河?xùn)|君尺牘首載三山林雪天素書于翠雨閣之小引,詞旨佳妙,特全錄之。其文云:

余昔寄跡西湖,每見然明拾翠芳堤,偎紅畫舫,徜徉山水間,儼然黃衫豪客。時(shí)唱和有女史纖郞,人多艷之。再十年,余歸三山。然明寄示畫卷,知西泠結(jié)伴,有畫中人楊云友,人多妒之。今復(fù)出懷中一瓣香,以柳如是尺牘寄斜索敘。瑯瑯數(shù)千言,艷過六朝,情深班蔡,人多奇之。然明神情不倦,處禪室以致散花,行江皋而解環(huán)珮。再十年,繼三詩畫史而出者,又不知為何人?總添入西湖一段佳話,余且幸附名千載云。

初戀徐某

賈母原型曹學(xué)佺有一首詩非常重要,透露了林雪生平的很多關(guān)鍵信息。

曹學(xué)佺《與林天素》:

繄昔延陵劍,曾以許徐君。

歸來劍獨(dú)存,掛在徐君墳。

林姬許嫁鄭,親友俱已聞。

鄭存客或阻,鄭死姬在門。

病時(shí)侍湯藥,歿后豈宜奔。

姬能精繪事,可以供盤飱。

韶華已久謝,琴瑟廢當(dāng)軒。

世茍甘澹泊,何節(jié)不克敦。

馀茲用勸勉,即昨阻者言。

但欲成其是,寧復(fù)譏紛紜。

根據(jù)此詩。林雪先后和徐某、鄭某有戀愛關(guān)系。

林雪愛好武藝。徐某以雙劍為定情信物送給林雪。徐某死后,林雪歸還雙劍,掛于徐某墓前。

徐某可能是林雪的繪畫老師徐士俊。

徐野君, 即徐士俊, 杭州人。工書善畫, 署款必曰“西湖某人”;詩文跌宕自喜, 撰寫了六十余種雜劇, 今存《洛水絲》及《春波影》各一本于《盛明雜劇》中。據(jù)說徐士俊性格坦蕩且才華橫溢,“ 每遇能文章者, 與言文章; 曉音律者, 與言音律; 善琴弈、丹青諸藝者,與言琴弈丹青諸藝?!?/p>

齡官原型

《石頭記》中賈薔原型是鄭邦祥,齡官原型是林雪。

齡官人物原型為林雪。

齡、林音近。

齡官姓林,有兩處暗示。

《石頭記》第二十二回:史湘云說,齡官“倒像林妹妹的模樣兒”。

《石頭記》第三十回:齡官的長相是“眉蹙春山,眼顰秋水,面薄腰纖,裊裊婷婷,大有林黛玉之態(tài)”。

《石頭記》有脂硯齋、畸笏叟直接出場,徐興公專門刻意強(qiáng)調(diào),點(diǎn)了脂、畸字。

賈薔送齡官的鳥籠,有戲臺(tái),有雀兒。鳥籠指脂硯。戲臺(tái)指硯臺(tái)。雀一般稱朱雀,指脂硯的紅色。賈薔又說:“我被脂油蒙了心”。明確點(diǎn)出脂硯的脂。

鳳姐點(diǎn)戲,脂硯執(zhí)筆

《石頭記》第二十二回庚辰(靖藏)眉批:鳳姐點(diǎn)戲,脂硯執(zhí)筆事,今知者寥寥矣,不怨夫?

崇禎四年辛未(1631)。茅元儀到訪福州。

八月四日,林叔學(xué)帶酒和陳衎到林雪住處,和茅元儀喝酒。陳衎《大江集》林懋禮攜具天素內(nèi)史齋頭同茅止生小酌次日止生誕辰致贈(zèng)。

九月十六日,王熙鳳原型陳一元直社,演《彩毫記》。這就是鳳姐點(diǎn)戲。

陳一元《漱石山房集》九月望日直社觀彩毫記分得三江:詩賡白社孰先降,爭羨才人筆似杠。劇演彩毫聲嫋嫋,香吹紅袖隊(duì)雙雙。卷簾明月飛銀鏡,入座涼風(fēng)動(dòng)綺窗。此夕應(yīng)干天上緯,青州莫惜倒盈缸。

明代劇作家屠隆創(chuàng)作的《彩毫記》,主角是唐代詩人李白。

汪汝謙《春星堂詩集》:“清新俊逸,天素擅青蓮之長?!卑蚜盅┍茸骼畎住?/p>

脂硯執(zhí)筆,是指林雪當(dāng)天現(xiàn)場繪畫。

另外一種可能性就是林雪客串扮演李白。林雪的繪畫老師徐士俊撰寫了六十余種雜劇,林雪受老師影響,喜歡雜劇客串演出也是有可能的。

演出《彩毫記》當(dāng)天,賈母原型曹學(xué)佺生病在家休息,沒有去看戲。

許嫁鄭某

徐某死后,林雪答應(yīng)嫁給鄭某,但是被客阻斷。鄭某大概率可能是鄭邦祥。

曹學(xué)佺詩說“林姬許嫁鄭,親友俱已聞。鄭存客或阻,鄭死姬在門。病時(shí)侍湯藥,歿后豈宜奔?!?/p>

鄭邦祥,《石頭記》賈薔原型,娶妻謝肇淛二妹謝洙。鄭邦祥、林雪因緣可能為謝肇淛所阻。

鄭邦祥(1596-1624),字孟麟,閩縣人,謝肇淛之妹婿,有《玉蟬庵集》。

《福州府志》乾隆本:鄭邦祥,字孟麟,閩縣人??の膶W(xué)掌故,三中副車,與曹學(xué)佺、謝肇淛、徐熥、徐火勃樹幟騷壇,著有《玉蟾庵詩編》七卷。

《長樂六里志》:鄭邦祥,字太巫,欽仁里玉田人。博極群書,旁通方外,參入玄粵。時(shí)作書畫篆刻,有逸致。謝在杭早達(dá),才名洋溢海內(nèi),樹壇晉安風(fēng)雅,與濟(jì)南、競陵旗鼓張幟,偕曹石倉執(zhí)牛耳主盟,太巫以年少諸生,與謝為雁行內(nèi)兄弟,每出登壇,輒屈一座。惜萬歷、天啟間三中副車。足跡滿天下。著有《玉蟬庵詩集》,詩入《御纂群芳譜》、《十二代詩選》。卒于明天啟四年(1624)甲子,年僅三十八。前一年癸亥,客粵韶溪,除夕有詩云:“七千歸路才過半,四十行年尚待三?!碑?dāng)時(shí)以為詩讖云。病革,忽于易簀刻呼取紙筆,留偈三四語而逝。語云:“來既無蹤,去住何宅?性地圓明一徹?!比⒔镏x氏,布政肇淛胞妹。子禎,孫善述。《閩侯縣志》參《玉田鄭氏族譜》。案邦祥一名緩,字孟麟,荔鄉(xiāng)曾祖父也。荔鄉(xiāng)《全閩詩話》錄《劍虹(榜眼吳文煥,字劍虹)續(xù)稿》云:“鄭邦祥,一名緩,字孟麟。著述甚富。今其家所藏《玉蟬庵散編》不過千百中之什一也。先生遇不酬才,年不符志,早歲即以詩名見推。閩俗,最重及馬婿。娶婦后,擇吉日雙返外家,治具甚設(shè),卜所以延賓其人者,余兄弟子姓,環(huán)而觀新婿所為。先生娶于謝,謝本著姓,妻兄在杭先生,早貴顯矣,是日主其事,預(yù)使傳言曰:‘吾輩文人,不可學(xué)世俗新親窠臼,請聯(lián)名句,以光嘉禮?!壬鷷r(shí)年甫十八,概應(yīng)曰:‘諾?!谑嵌沟羌刃?,觴酌既設(shè),一人呼韻,則一人操筆墨,就主賓前伸紙請書,書訖既去。循環(huán)迭進(jìn),不逾晷刻。是日所成至八十韻,執(zhí)事者奔走頗以為煩,而主賓之意常若有余。滿堂觀者,傳為盛事。于是先生遂與在杭謝公、能始曹公、惟和興公二徐公主持斯文,為騷壇弁冕,口誅筆擊,與世之號為眉目者,不能無齟齬。謝、曹既早達(dá),二徐又早謝諸生,獨(dú)先生尚淹沉黌序。竟陵督學(xué)閩南,昌言于眾,曰:‘吾往南中,他無可喜者,惟必將鄭孟麟抑置劣等,且痛扶之,亦足以豪矣。’語流聞至閩,先生念弟子員自不宜與學(xué)使者抗,在杭先生時(shí)方伯粵西,遂往依之。凡所游歷,無不于詩焉發(fā)之。天啟癸亥除日,韶陽溪上忽得句云:“七千歸路才逾半,四十行身尚待三?!闭Z亦無大沉痛,而不知其為讖也。先生早年著述,為曹能始先生采入《十二代詩選》,兵燹后,此書罕覯。即所嘩為盛事若八十韻事,亦久已聲希響絕。傳其軼事如左。一聲一欬,正可于冠裳劍佩外求之耳?!?/p>

萬歷四十四年丙辰(1616),鄭邦祥娶謝肇淛妹謝洙。鄭邦祥時(shí)年十八歲。謝肇淛主其事,在鄭邦祥的婚事中體現(xiàn)得特別強(qiáng)勢。

雪巢素影

鄭邦祥被謝肇淛逼迫,放棄林雪,選擇謝洙,內(nèi)心是有遺憾的。

鄭邦祥在家修建了一間小屋,取名雪巢,意指我和林雪的愛情小巢。徐興公提到雪巢中有素影,即是林天素的影子。

徐興公《鰲峰集》雪巢為鄭孟麟賦:臨河結(jié)構(gòu)小誅茅,屈首幽棲宛一巢。殘絮亂飄當(dāng)戶片,古梅斜露過墻梢。紙窗映月淸輝潔,粉壁黏云素影交。莫道揚(yáng)雄玄尚白,著書曾解世人嘲。

中山狼原型鐘惺來福建擔(dān)任學(xué)政之前,放話要折辱鄭邦祥。鄭邦祥被迫出走廣西依附謝肇淛。徐興公等人說服北靜王原型南居益出手,彈劾收拾了中山狼原型鐘惺。

竟陵督學(xué)閩南,昌言于眾,曰:‘吾往南中,他無可喜者,惟必將鄭孟麟抑置劣等,且痛扶之,亦足以豪矣。’語流聞至閩,先生念弟子員自不宜與學(xué)使者抗,在杭先生時(shí)方伯粵西,遂往依之。

鄭邦祥的心理陰影還體現(xiàn)為死前詩讖。天啟癸亥(1623)除日,鄭邦祥于韶陽溪上忽得句云:“五千歸路才過半,四十行年尚待三。”語亦無大沈痛,而不知其為讖也。

天啟四年甲子(1624),鄭邦祥和謝肇淛同年病死。鄭邦祥年三十八歲。

賈薔

賈薔是寧國府的正派玄孫。父母早亡,從小跟賈珍過活,比賈蓉生得還風(fēng)流俊俏。雖然每日應(yīng)名去上學(xué),亦只不過虛掩眼目而已,仍舊是斗雞走狗,賞花閱柳。他在賈珍的溺愛和賈蓉的匡助下,越發(fā)自大起來。后成了賈府梨香院戲班總管,與小旦齡官相好。

賈薔,人物原型為鄭邦祥。

賈薔是寧國府的“正”派玄孫,指賈薔姓鄭。正,諧音鄭。鄭邦祥,字太巫。薔,中有巫。

賈薔外出采買戲子,帶了兩個(gè)幫手,趙天梁、趙天棟,邦國棟梁,即是邦祥。

賈薔出場不多,表現(xiàn)得聰明伶俐,很會(huì)辦事。

徐興公《紅雨樓文集》答曹能始:孟麟功名心最切。

《石頭記》第十八回:賈薔忙答應(yīng)了,因命齡官作游園,驚夢二出。齡官自為此二出原非本角之戲,執(zhí)意不作,定要作相約,相罵二出。賈薔扭他不過,只得依他作了。

齡官唱戲唱了“相約、相罵“二出。是林雪提醒鄭邦祥,我們有婚姻之約,不守約就相罵。

賈薔買鳥籠花了一兩八錢銀子,齡官并沒有批評賈薔浪費(fèi),正好反映了林雪大手大腳亂花錢隨手盡的習(xí)慣。

林雪和徐興公

林雪兩次戀愛失敗,深受打擊,最終導(dǎo)致她遁入空門。因?yàn)椤妒^記》寫了自己的故事,林雪一直和徐興公保持緊密關(guān)系,關(guān)注《石頭記》寫作,并且多次評點(diǎn)。

徐興公曾經(jīng)把林雪畫扇送給朋友,說明二人早有交往。

徐興公《紅雨樓文集》寄邵武朱二守:外附林雪畫扇一握,拙刻五種。

徐興公去世之前的兩年,徐興公和林雪交往尤為密切。

徐興公死前兩年中四次寫信給汪汝謙,提到林雪得到汪汝謙的資助。

徐興公《紅雨樓文集》寄汪然明:近于林天素處見佳集十種。火勃嘆曰,斯與吾通家兄弟,素向往而不得見者也。天素遂出尊牘見示。始知已在三山,與子長、能始諸君唱酬。恨弟羈棲異郡,無翼奮飛侍教于大君子。方今荔子正丹,可以餉客。愿少淹留,弟夏至還家,猶可作平原十日歡也。

徐興公《紅雨樓文集》答汪然明:天素持齋念佛,故人相見,當(dāng)情致宛至,奈何有鄰翁護(hù)發(fā)法之嚴(yán)。弟客建日未曾見有此人,可供一笑。弟計(jì)天素亦當(dāng)笑啼不敢之際。今始春夏間瞞我大密也。天素二函仍寄上。

徐興公《紅雨樓文集》寄汪然明:初八日蘧使來,復(fù)得尊札,知建中景況,而素君荷周旋甚力。陳君與弟有交,向稱豪舉。今來頗蕭瑟,故爾落落從事。兄丈免為之扶助,寧忘報(bào)于素君哉。

徐興公《紅雨樓文集》答汪然明:天素客處芝城,以筆札給饔餐,良苦,得仁兄助以一臂,此誼至高。然天素亦是女俠,不久當(dāng)隨手盡矣。

夢中情人

汪汝謙(1577-1655),字然明,歙縣叢睦坊人。因經(jīng)商移居武林,招集勝流,為湖山詩酒之會(huì)。有《春星堂詩集》存世,有《不系園集》、《隨喜庵集》、《綺詠》、《綺詠續(xù)集》、《西湖韻事》、《夢草》、《聽雪軒集》、《游草》、《閩游詩紀(jì)》等。其中《綺詠》一卷,《綺詠續(xù)集》一卷,《四庫總目》大抵為征歌選妓之作。

《叢睦汪氏遺書》卷一汪汝謙小傳:號松溪道人,太學(xué)生,生于明季,慕西湖之勝,自歙縣叢睦遷杭州,遂家錢塘,居缸兒巷,延納名流,文采照映,董尚書其昌以陳大邛推之。制畫舫于西湖,曰不系園,曰隨喜龕,其小者曰團(tuán)瓢,曰觀葉,曰雨絲風(fēng)片。又建白蘇閣,葺湖心、放鶴二亭及甘園、水仙、王廟,四方名流至此,必選伎征歌,連宵達(dá)旦,即席分韻,墨汁淋漓?;蚓徏毕嗤?,立為排解,故有湖山主人之目。

汪汝謙深愛林雪。崇禎十四年(1641),汪汝謙前往福建,專為尋訪林雪,在建溪得到了林雪深情款待,但林雪沒有跟隨汪汝謙去杭州。次年5月汪汝謙獨(dú)自回到杭州。

汪汝謙做過一個(gè)關(guān)于湖畔美人的夢,這個(gè)夢綺麗宛轉(zhuǎn),夢中的主人公就是林雪。

汪汝謙《幽窗記夢》:壬戌入春,風(fēng)雨連夕。時(shí)余齋居岑寂,恍惚若有所懷顧,見庭下寒梅初放,窗前幽蘭乍舒,依依來殢人。其夜遂夢游名都甲第,巷陌逶迤,門徑窈窕,閽者引余拾級而登。登其堂,曲檻層楹,煥若蕊宮紺殿。轉(zhuǎn)入壁廂,忽聞曳履聲。余止步罘罳之側(cè),一人整襟而出,形神清越,風(fēng)氣高邁,儼灌魄于冰壺,泠泠欲仙。意其為主人翁,思向前謁,恐致按劍,正在猶豫,主人乃肅客相迎,歡若平生。意謂主人愛客,不恥未同,抑或有所知余。款洽移時(shí),延入別院,由曲廊而達(dá)竹軒。竹軒有題額,睨視乃草篆曰「聽雪」,書法蜿蜒,大似名筆。軒下八窗玲瓏,竹石掩映,琴尊書畫一一具鑒賞家。俄忽見一女郎從曲房中姍姍徐步花下,縞衣翠帶,藐若姑射之姿,旁立侍兒,亦自嫵媚,漸冉冉座前。余逡巡避席,主人曰:「此吾掌上明珠也,使出見君,當(dāng)托擇一快婿,何引嫌哉?」禮畢,語坐,主人忽應(yīng)外賓,女郎遂翳身簾箔,半映花枝,半遮團(tuán)扇。余迫而視之,畫扇仿宋元花卉。侍兒曰:「此林君天素筆也,某愛之不忍釋手?!褂嘁虼鸺也胤N種。侍兒曰:「他日得使一觀否?」余唯唯,且趨且喜,偶懷紗悅,出示侍兒:「此天素歸時(shí)畫柳枝贈(zèng)別者,即以此為贄,可乎?」女郎背而笑曰:「天素別君,君何輕于一擲?如不妨涂鴉,當(dāng)為君題之。」余喜懼交集,莫知所從。女郎倚幾低寰,昵昵濡翰,竟題一絕句,詩曰:「裊裊春風(fēng)楊柳枝,誰人寫入畫中詩。長條好待君攀折,莫謂相逢是別時(shí)?!褂喾綌M酬和,而主人就坐,輒命張?bào)郏娂姅_擾,忽不知女郎所向。但聽雨聲如注,殘燈晦明在壁耳。展轉(zhuǎn)縈懷,恍若有失,因撿天素畫帨,宛然猶在夢中,追步前韻:「一幅輕梢畫柳枝,無端翻作夢中詩。雨窗漫記消魂處,仿佛章臺(tái)唱和時(shí)?!梗ㄍ羧曛t《春心堂詩集》卷三《夢草》)

結(jié)局存疑

1635年,林雪可能曾經(jīng)參與《石頭記》抄寫,協(xié)助《石頭記》創(chuàng)作工作。

林雪離開福州,準(zhǔn)備前往杭州,但是先前往建寧住了一段時(shí)間。

徐興公作有詩《元夕訪天素麗人觀其作畫復(fù)聽彈琵琶時(shí)將游武林歌以送之》。陳鴻作有《送林天素游武林》。陳衎作有《送女史林天素之錢塘》。賈探春原型邵捷春作有《過天素宅賦贈(zèng)短歌》、《送林天素畫史歸吳越》。

薛寶釵原型謝肇淛生于杭州,字在杭,也去過杭州。謝肇淛從來不提在杭州、福建受到眾人追捧的林雪,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情。

徐興公《鰲峰集》元夕訪天素麗人觀其作畫復(fù)聽彈琵琶時(shí)將游武林歌以送之:滿城絲管春宵永,玉漏沉沉燈送影。紫騮嘶入美人家,風(fēng)擺夭桃嬌復(fù)開。綺閣微聞薌澤來,茜裙拂地?zé)o纖埃。一雙角枕鴛鴦戲,十二羅幃翡翠開。晚妝初罷沈吟久,彤管半枝拈素手。旋展生綃作畵圖,淋漓墨汁濃于酒。寫出清溪繞翠巒,滿堂衣袂欲生寒。長康神筆僧繇技,誰道含毫口是檀。掃成更抱龍香撥,四弦切切尤清越。曲終轉(zhuǎn)調(diào)諧宮商,古洞寒猿嘯秋月。一聲短,一聲長,舟中少婦悲潯陽。前手推,后手卻,馬上明君啼朔漠。阿因樂極轉(zhuǎn)生愁,油壁車輕不可留。六橋花影催鳴佩,三竺鐘聲待艤舟。別離漫擬消魂賦,路指西陵松栢樹。好夢空尋子夜歡,閑情莫問丁年事?;ㄔ麓航凰b,天涯誰伴可憐宵。玉樓人去垂楊媚,日日東風(fēng)想舞腰。

邵捷春《劍津集》過天素宅賦贈(zèng)短歌:河房恍似秦淮路,深巷斜連幾家住。美人長日閉門時(shí),春風(fēng)搖動(dòng)枇杷樹。滿案青山淡淡煙,濡毫寫遍床頭箋。酒徒學(xué)士競相索,寧須粉本王藍(lán)田。曉妝花下梳頭倦,一任流鶯千萬囀。常隨天女啟經(jīng)函,不學(xué)妖姬掩歌扇。林生載得郁金香,看畫論詩客滿堂。獨(dú)有鳴箏能顧曲,妒他座上是周郎。

邵捷春《劍津集》送林天素畫史歸吳越:西湖本是曾游處,二月孤蓬逐飛絮。滿目江山入圖畫,筆底丹青堪一助。六時(shí)鐘磬傍僧家,寂寞禪心似落花。卻笑西陵松栢下,朝朝空駐七香車。

林雪的結(jié)局正史無記載,據(jù)說林雪后來出家,也有說法是林雪在戰(zhàn)亂中被辱而死。出家可能性較大。

脂硯齋

《石頭記》中齡官對賈寶玉表現(xiàn)冷淡,說明二人并無私情。

脂硯齋也不是賈寶玉的妻子、情人,只是朋友。

脂硯齋,《石頭記》抄閱、評點(diǎn)者。即林雪。

脂硯齋多次評點(diǎn)《石頭記》。

1630年,崇禎三年庚午。徐興公開始「批閱十年,增刪五次」。增刪五次是實(shí)寫,也就是脂硯齋一邊抄寫校正,一邊評點(diǎn),一共評點(diǎn)了五次。

1634年,崇禎七年甲戌。脂硯齋甲戌第二次抄閱再評。

1639年,崇禎十二年己卯。脂硯齋己卯第四次閱評。

1640年,崇禎十三年庚辰。脂硯齋庚辰第五次閱評。

1641年,胡蓮,即校書茂生參加校書。林雪應(yīng)該在這個(gè)時(shí)候離開了,去了建陽。

林雪走了之后,只有畸笏叟在繼續(xù)評點(diǎn)《石頭記》?;僳旁u點(diǎn)《石頭記》,署名開始于壬午年,實(shí)際開始評點(diǎn)時(shí)間可能更早。

林雪走的時(shí)候應(yīng)該帶走了一套《石頭記》。徐興公的兒子徐陵專程去建陽取回林雪帶走的這一套《石頭記》,時(shí)間可能是1642年壬午九月。徐陵《尺木堂集》中有一首詩《訪林天素較書》:遙寄禪棲建水湄,半龕經(jīng)卷對琉璃。焦桐按譜調(diào)三尺,香草逢人贈(zèng)一枝。螺髻攅峰排小闥,鴨頭吹浪漲平池。攜來百斛春醪醉,花霧生寒摠不知。

1642年壬午,徐興公死前給汪汝謙書信中提到林雪,可見徐興公生前最后的時(shí)間,徐興公和林雪仍然保持著密切的聯(lián)系。

繪畫術(shù)語

林雪,即脂硯齋,在《石頭記》批語中多次使用了繪畫的術(shù)語技法解釋文章技法,或者用圖畫做類比,符合林雪的畫家身份。畸笏叟是書法家,不是畫家,使用繪畫術(shù)語就比較少?,F(xiàn)在的脂批大量沒有署名,可以根據(jù)這個(gè)特征區(qū)別二人。

三染法:故借用冷子一人,略出其文,使閱者心中,已有一榮府隱隱在心,然后用黛玉、寶釵等兩三次皴染,則耀然于心中眼中矣。此即畫家三染法也。

云罩峰尖法:閑語中補(bǔ)出許多前文,此畫家之云罩峰尖法也。

三五聚散法:用畫家三五聚散法寫來,方不死板。

烘染法:純用畫家烘染法。

純用畫家筆寫。

未落墨之法:前文有探春一語,過至此回又用尤氏陪點(diǎn),且輕輕淡染出甄家事故,此畫家未落墨之法也。

看他各人各式,亦如畫家有孤聳獨(dú)出則有攢三聚五,疏疏密密,直是一幅《百美圖》。

一幅《繡窗仕女圖》,虧想得周到。

一幅采芝圖,非葬花圖也。

淡三色烘染、行云流水之法:一路用淡三色烘染、行云流水之法,寫出貴公子家常不即不離氣致。

畫泉之法:園中諸景,最要緊是水,亦必寫明方妙。余最鄙近之修造園亭者,徒以頑石土堆為佳,不知引泉一道。甚至丹青,唯知亂作山石樹木,不知畫泉之法,亦是恨事。脂硯齋。

需要注意的是畸笏叟也使用了繪畫術(shù)語,所以以上批語不一定是全部出于林雪。

濃淡墨點(diǎn)苔法:是書最好看如此等處,系畫家兒神理,寫得不跡不離,似有若無,妙極。山水樹頭邱壑俱備,末用濃淡墨點(diǎn)苔法也。丁亥夏?;僳拧?/p>

脂硯

脂硯齋有脂硯,林雪是女畫家,有脂硯是可能的,也是合理的。脂硯是專門用來畫畫中紅色部分的,畫家比普通人使用頻率更高。

陳衎《大江草堂二集》題女史林天素畫天素時(shí)在建溪:「筆吮脂痕潤,山浮墨氣香?!惯@兩句詩即是描寫林雪以脂硯作畫的場景。普通人使用黑墨和黑硯臺(tái),脂硯是作畫的工具,紅墨專用,只有畫家才使用。

徐興公《紅雨樓文集》硃硯銘:他方之石方寸許,千古雌黃吾藉汝。

徐興公也是畫家,這里說的硃硯應(yīng)該也是脂硯。

脂批性質(zhì)

林雪,即脂硯齋,對于徐興公和《石頭記》的了解,并不充分。

林雪不是福州本地人。紅樓十二官都是外地來福州的人。艾官是意大利來的艾儒略。芳官是蘇州來的。

林雪和徐興公地理上有距離。林雪和徐興公在一起的時(shí)間不多,大部分時(shí)間居住在福州之外,建寧等地。

除了涉及自己的,林雪對于《石頭記》書中的人物和事件并不了解,所以評點(diǎn)只是自得其樂,不能深入,畸笏叟等更了解情況的“諸公”并不完全認(rèn)同。

畸笏叟了解《石頭記》和徐興公情況,但是不說。這一問題已經(jīng)通過發(fā)掘畸笏叟的真實(shí)身份得以解決。

續(xù)書作者?

畸笏叟等“諸公”可能更愿意尊重原作者徐興公,保持《石頭記》的殘缺美,不愿意續(xù)作。

林雪有可能是《石頭記》后四十回的作者。理由是有幾點(diǎn)特征吻合。

林雪詩才一般。后四十回的詩歌水平下降很多。

林雪精通音樂,善彈琴。后四十回的作者有賣弄琴理知識(shí)。

林雪喜歡看《女仙外史》之類的神魔小說。后四十回怪力亂神的情節(jié)很多。

《石頭記》對于作者徐興公和評點(diǎn)者脂硯齋林雪都是治療心理創(chuàng)傷的書。因?yàn)閷懥俗约?,林雪有充分的理由把《石頭記》補(bǔ)充成一個(gè)更加完整的故事。

林雪第一時(shí)間拿到《石頭記》,比其他想續(xù)作的人有搶跑機(jī)會(huì)。

至于林雪是不是后四十回續(xù)作者,還需要深入分析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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