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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當(dāng)王全安嫖娼被抓的時候,媒體報道下方的評論處出現(xiàn)了兩種對立的態(tài)度:一種認(rèn)為家里有個那么漂亮的媳婦為什么不珍惜,實在不該;另一種認(rèn)為嫖娼嘛,只不過是身體欲望的發(fā)泄,完事了依舊可以疼愛媳婦兒啊……
前一種強(qiáng)調(diào)責(zé)任,后一種強(qiáng)調(diào)自由。看起來似乎都不錯。
夜已深,透過居高透明的玻璃窗子向外望去,街道兩旁的路燈散發(fā)出昏黃曖昧的光暈。行人無幾,單人者行色匆匆,三兩成群者言笑晏晏。人終究是害怕孤獨的物種。不禁讓我想到一些喜歡曖昧的人們,或許只有曖昧能讓他們感覺相對安全。
記得出軌題材類電視劇《晝顏》中,女主角利佳子也曾在昏暗的房間里與各種陌生人幽會,試圖用肉欲遣散抑或說是平衡家庭主婦日復(fù)一日的枯燥和孤寂。
她那精明能干的成功丈夫是一家雜志的主編,只知每日捕捉他人之妻在午后偷情的新聞故事,吸引受眾牟取利潤。每日回家便是一副王者歸來的做派,除了索要利佳子的肉體,不知道還做了什么。他對她熟視無睹,甚至居高臨下。他認(rèn)為她既是自己供養(yǎng),就理應(yīng)屈從于自己。詎料,利佳子也有企圖逃離家庭主婦之外的躁動。
起初,她純粹是想尋找一個生活及情感上的出口,不曾想竟遇到一個動心的畫家,從此愛地一塌糊涂。她開始越來越清晰地看到“自我”,同時也越來越迷糊地陷入自以為是的“愛情”中。
丈夫有所察覺,開始跟蹤,開始壓制。然而,從來都是“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反抗”,利佳子不顧一切撲向和畫家織就的情愛之網(wǎng)中,甚至不惜拋下兩個未成年的女兒和錦衣玉食的安逸生活。
她堅定地選擇和丈夫離婚!
可最后的結(jié)局出人意料,利佳子最終還是沒能掙脫出丈夫布下的牢籠,只能繼續(xù)過著表面歲月靜好實際暗潮涌動的日子。假如丈夫沒能改進(jìn),沒能從心底去愛妻子并尊重她的付出,平等相待的話,不難想象,妻子的心還是將飄在墻外,難以回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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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世上的愛情有千千萬,出軌肯定也不止三三兩。不過,按照基本定義,出軌很簡單,無非是夫妻中某一方對配偶不忠,與第三者保持曖昧,發(fā)生關(guān)系,其中分成心理(精神)出軌和身體出軌兩種。
純?nèi)怏w出軌應(yīng)該就是不帶感情色彩的身體出軌,只是,這不帶感情色彩的背后仍舊存在差異。
上文說到的利佳子,一開始也是不帶感情色彩的發(fā)泄,可是這發(fā)泄充滿了被動和無奈。作為一個家庭主婦,她的生活單調(diào)乏味,每天似乎看不到成績地做家務(wù)和照顧孩子;她的情感空虛匱乏,丈夫從來不聞不問,兩人也沒有任何共同語言;她的精神空洞蒼白,沒有想著去學(xué)習(xí)和提升自我,只是在迷失的道路上尋找精神依托。她覺得出軌可以讓生活填上五顏六色,也可以讓日子乏味、情感空虛、精神空洞得以平衡,進(jìn)而繼續(xù)快樂地服侍丈夫和孩子,在生病的時候依舊為丈夫洗內(nèi)褲。
這樣的迷失充斥著無辜和無奈,也充滿著怯懦和墮落。所以,當(dāng)她不可控地將純?nèi)怏w出軌演變成精神同時出軌的情形時,她的世界只剩下感性的搏擊。此時的她,是勇敢而決絕的。
她最后的失意很難讓人拍手稱好,她的墮落更難令人譏諷嘲笑。當(dāng)生活無法控制地走向一片黑暗,為了一點看不清的光明而孤注一擲的她,也許不能被完全原諒,至少不能一票否決。
此時,用紀(jì)伯倫的話說,“倘若你們誰要把一位不忠的妻子送上法庭,請他也用天平測測她丈夫的心,用尺去量量他的靈魂。倘若你們誰要以正義之名,砍伐一株邪惡之樹,請他瞧瞧那樹的根基。他必將發(fā)現(xiàn)善根與惡根、產(chǎn)果的根與不孕的根全部糾結(jié)在大地靜謐的心中。”請問,你又要如何鞭笞利佳子這類出軌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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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之前,看渡邊淳一在一本書中曾對出軌現(xiàn)象做過分析,談到男性出軌受下半身影響較大,所謂肉體出軌幾率大于精神出軌。他認(rèn)為這樣的出軌很快便能自動瓦解,并不會對婚姻產(chǎn)生過多不良影響。
且不談這樣的肉體出軌會不會對婚姻產(chǎn)生不良影響,且談?wù)勊麄兂鲕壍木売伞H绻麄兠髅鲹碛辛嗽S多常人沒有的東西,有成功的事業(yè)、有令人追捧的財富和地位、有溫暖的家人、還有知心的愛人,可他們卻依舊貪得無厭。他們說,我沒激情了啊,我偶爾寂寞了啊,那怎么行?不找情人,那嫖娼吧,找炮友吧,一夜情吧。他們盡情釋放人性中貪婪、自私的一面,追求感官的刺激。然而,他們卻說,啊,我追求的是自由,最真最美亦幻亦真的自由!
你信嗎?
自由就像一道長長的門,你尋尋覓覓,跌跌撞撞,時而觸及,時而遠(yuǎn)離。《圣經(jīng)》說,敲吧,門終究會開的。然而,待你真的進(jìn)入時,才發(fā)現(xiàn)門是窄的,路是長的,你還是受到了束縛。所以,不管我們追求什么,都將在享受它美好的一面時反被其所困。
如此純?nèi)怏w出軌的人,是自私且狡猾的。在沒有情感因素的參與下,他們既滿足了肉體的貪欲,又可以打著不曾影響家庭的旗幟迅速回歸而不覺愧疚。于愛人而言,他們還沒有資格談愛,更沒有資格談自由。
所以,到底純?nèi)怏w出軌是否一定比精神出軌值得原諒,還得從他的境況和心理感受仔細(xì)評估。如果生活待他不薄,他只是缺獵奇、激情及短暫寂寞的話,純?nèi)怏w出軌不比精神出軌值得原諒;反之,即便精神加肉體出軌,一定程度上也情有可原。
值得補(bǔ)充說明的是,身體出軌與精神出軌的界限在短期內(nèi)也許難以清晰地分割。你怎么能夠說得清楚在出軌的當(dāng)下只有純?nèi)怏w而不帶一絲情感呢?而無論哪種出軌,都是對現(xiàn)實生活狀態(tài)的一種逃避,除了讓欲望走向迷途,搭起一座自欺欺人的空中樓閣外,別無實際意義。
因為,你解決不了任何令你繼續(xù)不快的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