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喂,人都死了還睡什么睡!”一聲醇厚的聲音響起,語氣是那么的不耐煩。
“嘿嘿,牛頭,要不咱不管她了,反正她只是今天落單的。閻帝肯定沒察覺到。”一聲奸笑響起,聲音狡詐而滑潤。
“這可不行!馬面,你忘記上次的懲罰了?要做你自己去做,我可不管你了!”
“是誰在吵?”我抬起頭,用手撐著身子。
兩個俊俏的身影映入眼簾。奇怪的是現在大雪紛飛,正常人穿的都很厚,而他們卻一身薄薄的黑衣,在雪中格格不入。
“喲,你醒了。起來吧,跟我們走。”其中一個人帥氣的跟我打了個招呼,伸出手想要把我拉走。
“你要干什么?!”我驚恐的往后退。
伸向我的手在空中頓住了,“你不認識我?”
“我為什么要認識你?”我疑惑地問。
話音剛落,頭上就傳來撕心裂肺的痛,我捂著頭,忍痛說:“斯――你對我做了什么?!”
“馬面,這次情況有點怪啊。”另一個人面帶疑惑地望向我。
剛才那個想要拉我的人雙手環胸,道:“牛頭,現在不管她是什么情況,先把她帶到孟婆那問一下吧!”
“看來只能這樣了。”牛頭答應了。
說罷,他們一人一邊,拉著我的手,牛頭馬面嘴里咕嚕咕嚕的,不知在說什么。
半晌,我們的腳下出現了一個黑色漩渦,慢慢的把我們吸了進去。
等待漩渦消失之后,我驚奇地發現這里已不是我原來熟悉的雪地了,而是一個湖邊。
湖中間矗立著一座石拱橋,湖的兩邊靜靜的開放著猶如血一樣的花兒。
“孟婆!”還沒等我緩過神來,旁邊的牛頭對著石拱橋大叫一聲,還跑了過去。
“那座石拱橋叫孟婆?”我訝異地問一臉平靜的馬面。
“當然不是,你看著點吧。”馬面鄙夷的跟我說。
我忽略了馬面的鄙夷,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座石拱橋。
突然,一陣怪異的風吹來,我被風吹得搖搖欲墜,抓住馬面的肩才能勉強站穩。仔細看看湖水,湖水只被風吹出一陣細細的漣漪。旁邊的花兒也只是輕輕的搖曳著。
“牛頭,找老朽有什么事?”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婆婆從橋的另一頭走了過來。盡管她顫顫巍巍的走,那怪風卻像有意避著她一樣,連衣角都沒有被掀起來。
“孟婆,你看看這個女的。”牛頭一把扯過我,拉到那個老婆婆面前,“孟婆,這女的剛剛被我們從雪地里找到的。她什么都不記得了。”
“孩子,把手攤開。”孟婆用她那蒼老的聲音對我說。
聽到這樣的聲音,我的身上不徑起了雞皮疙瘩。但是我還是把手伸了過去。
孟婆把我的手翻了又翻,看了又看。
而我就趁這些時間,好好的看了一下孟婆的裝束。
孟婆穿著一件暗紫色的紫綃翠紋裙,肩上挎著一條用轱轆頭做的絨毛披肩,頭上插著一個藍白色吊墜,長滿皺紋的手上帶著一串小小的棕色佛珠。
“孩子,你的手象極為怪異,生命條紋明明還沒有消失,你卻己經到地府來了。”孟婆嘆了一口氣,“牛頭馬面,你們先帶她去找閻帝吧。”
孟婆說完就不見了。
“你們知道孟婆口中的“閻帝”是誰嗎?”我拍拍牛頭的肩問。
誰知牛頭只回了我一句:“你去了就知道了。”
牛頭話音剛落,就拉著我的手飛奔。
馬面卻在原地逗留著,意味深長的看了一下湖邊的花叢。
“馬面走啦!”大概是察覺到了馬面的逗留,牛頭高聲叫到。
“嗯。”馬面應聲道,走時還不放心的往花叢中看了一眼。
“啍,這都沒發現!”待馬面遠去之后,花叢傳來一句充滿不屑的話語。
――――此時帝王府中――――
“閻帝,這個女孩不記得任何事情了,孟婆讓我們來找您。”牛頭把我的手隨便一甩,就恭敬地對那個躲在一層薄薄的蠶絲帳后面的綠發男人說。
“出去!滾出去!”綠發男人沒有任何預兆的努吼一聲。
“是。”牛頭和馬面沒有任何生氣的跡象,低低的說一聲是,就退下了。
而我并沒有退下,反而生氣的大喊:“你這個人怎么可以這樣?太不公平了吧!別人向你問事情,你不回答就算了,怎么還罵別人呢?!”
誰知綠發男子只是輕蔑的笑笑:“人?
你說人嗎?這里早就沒有人了。”
我終于忍無可忍:“沒有人就沒有人嘍!孟婆叫你來幫我看看,你就幫我看看,看完了我們互不相欠,從此以后,再沒有任何交集!!!”
“…伸出手。”綠發男子低聲說。
我乖乖的伸出手,只見幾根細細的銀絲探出蠶絲帳,向我的手伸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