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瀟以優(yōu)美的姿勢跳下飛劍,來到叢林深處。不遠處,那只晴明龜喘著粗氣,用一種又恨又怕的眼神,盯著陸瀟。就在剛才,陸瀟的劍,給了它深度摩擦。半米厚的龜殼,已被磨成了半寸厚。從一只兇神惡煞龜,變成了透明小可愛龜。里面的五臟六腑都差不多清晰可見。我們可以看到,平常它一分鐘跳三四下的心臟,如今一秒跳三四下。它此時比在醫(yī)院等待孩子出生的爸爸還要緊張。假如它能冒虛汗的話,它站在的地上已經(jīng)變成小水潭了。
陸瀟看出它的緊張,卻說道:小乖乖,別緊張,我不會要你的肉體的,只要把你的獸丹給我就成。
可惜晴明龜是個文盲,聽不懂人類的高級語言。它轉(zhuǎn)身就跑。
沒想到跑得比野兔還快。真是令陸瀟刮目相看。可惜陸瀟手中有飛劍。手指輕輕一彈,飛劍便飛速而去,畫出一條美麗的弧線,數(shù)學老師見到都要流口水。一秒過后,這柄飛劍就釘住晴明龜?shù)奈舶停瑒ι砩钌畈迦胪恋亍G缑鼾敓o法逃離此地了。只能以飛劍為圓心,不停的畫圓圈。這圓圈真是圓,數(shù)學老師又要流口水了。
陸瀟漫步走到晴明龜跟前,跟它說道:這回你總該老實了吧?
晴明龜別無他法了,只好從體內(nèi)將獸丹吐了出來,還連帶著附贈了它的胃液和口水。
陸瀟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不得不停止了呼吸。雖然他收丹已成專家,但每次都要遭點兒罪,誰叫怪獸們從不刷牙呢。
陸瀟拿出一方潔凈的絲巾,正要包裹那枚晶瑩的獸丹時。意外出現(xiàn)了。樹頂上,一條長絲飛奔而下,將獸丹一卷,便收回樹頂了。這種技巧難度之高,高過用筷子夾花生米。
陸瀟不得不贊嘆一句,望向樹頂,只見樹上站了一人。看其服色,并不是本宗弟子。看其身姿婀娜,是個女子。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陸瀟也不例外。獸丹被搶,他并不懊惱。他倒是想看看那個蒙著面紗女子的真面容。現(xiàn)在只看到她兩邊眼角處各有一小顆美人痣。
陸瀟招呼一聲:樹頂上的美人,有空可下來一聚,我的收納戒指中還有百十個獸丹呢,要來參觀一下嗎?
沒空,拜拜了您。樹頂美人回了一句,便轉(zhuǎn)頭向半空飛去。她的娥首一轉(zhuǎn)之時,長如瀑布的發(fā)絲,不經(jīng)意地拂了拂粗糙的樹干。陸瀟覺得這個動作美極了,要是有個美人也用發(fā)絲輕撫他的臉龐軀體,那真是莫大的享受。
此時已處于變態(tài)邊緣的陸瀟,早忘了晴明龜,一心向著面紗女追去。
陸瀟踏著飛劍,直上青天,面紗女就在遠方。陸瀟快馬加鞭,窮追而去,速度比捕捉晴明龜時,快了好幾倍。風如刀割般,劃過陸瀟的臉龐身軀。沒想到他還未嘗試到青絲撫身,就先體驗寒風刺體了。
陸瀟發(fā)現(xiàn)高空比地面降溫嚴重,忘了多穿兩件衣服,冷得瑟瑟發(fā)抖,忙提起靈力御寒。此時夕陽正美,云朵正紅。陸瀟和面紗女在空中劃過兩道光芒,一前一后,一紅一綠。其中一條是平穩(wěn)筆直的,另一條是直中帶點波紋,那是因為陸瀟身體冷得發(fā)抖導致的劍路不穩(wěn)。
不好,前面有密集的云層。陸瀟發(fā)現(xiàn)前方異常情況。還沒容陸瀟思考應對之策,面紗女就沖了進去,身影消失在紅色云朵之中。
進入云層就像進入迷宮一樣。如果此時沒有蝙蝠的回聲定位系統(tǒng),是很難摸清敵人的方位的。幸好陸瀟另有一項特殊技能,就是他的鼻子,比豬鼻子還靈敏十倍。據(jù)說豬鼻子比狗鼻子還靈敏,可想而知,陸瀟鼻子靈敏度已經(jīng)爆表了。可惜不是很大而已。
陸瀟剛才在樹林下,已經(jīng)清楚地聞到面紗女的特殊體香了。那是清香中帶了一點梅花的寒。所以,陸瀟在這層層云朵中,即使閉上眼睛,也能隨著那一絲香味,不會跟丟。
眾所周知,云朵和棉花一樣,具有強烈的吸收功能。所以陸瀟驚異地發(fā)現(xiàn),面紗女經(jīng)過的云朵,也染上了她的香氣。陸瀟都忍不住要拿個蛇皮袋把這些云朵收走,留個念想。他又忘了他是有個收納戒指的。
陸瀟的速度還是比面紗女快一籌的。不多久,陸瀟就追上她。而且還抄近路,停在了她的前方。陸瀟背著身,給了她一個可供瞻仰的背影。
陸瀟輕飄飄地說道:姑娘,我的東西是不好拿的。
哼!面紗女嗤之以鼻。隨手發(fā)出一枚光錐,直指陸瀟后心。
陸瀟往后背擺一擺手,那枚光錐就不見了。
面紗女眉頭一皺,有點兒詫異,我的光錐哪里去了?那枚光錐隱含了冰火屬性,手是不能抓的,一抓手就會被毀掉。之前并沒有人能夠空手接她光錐。
不信邪,面紗女又扔出幾枚,這次分別射向陸瀟的頭、腰和腿。
陸瀟的手像一只八爪魚的手一樣,動作迅速而不凌亂。光錐又不見了。
真奇怪。面紗女心中感嘆。最后又打出十八枚光錐,十八枚齊發(fā),就像十八只小老鼠一樣,向前飛奔。
而陸瀟毫不驚訝,他的手又是胡亂擺弄幾下。這回分明就像貓頭鷹的爪子一樣,專抓老鼠一一被抓到的老鼠,還在掙扎著,想要啃咬陸瀟卡滿黑垢的指甲。可是還沒機會咬,老鼠就消失了。
啾啾,陸瀟竟學著貓頭鷹的聲音叫了一下,得意洋洋地轉(zhuǎn)過身來。
你是怎么做到的?面紗女目無表情地問道。
你看,我手上中指里戴的是什么?陸瀟揚了揚。在夕陽的映照下,他那枚納戒閃閃發(fā)光。
納戒還能這樣用?它不是只是收集存放東西的嗎?面紗女疑惑。
一般情況下是這樣的。但是我先前專門研究出一種利用納戒作戰(zhàn)的絕技。嘿嘿,你還有什么東西,盡管放馬過來,我照單全收啦。
沒想到陸瀟剛說完,面紗女真的放了一匹馬過來。
那是一匹獨角馬,肩膀長了一對雪白的翅膀,是面紗女的寵獸。獨角馬的速度驚人,額頭的尖角筆直鋒利,頭一甩,尖角就要刺向陸瀟的下巴。
這次納戒就無法發(fā)揮功用了。因為納戒對活物無效。眼看就要下巴遭殃,陸瀟趕忙一個后空翻退后幾步,躲了過去。
七級神獸?不錯不錯。此物的獸丹比之前的晴明龜,還要高上一個等級。你想拿此物來換,我就笑納了。陸瀟露齒一笑道。
在暗夜大陸,九級神獸是傳說中的鳳凰饕餮之流,從沒人見過。八級神獸在大陸也極為稀少,無不是獨霸一方的王獸。所以,有人能夠擁有七級神獸作為寵獸,那這人必定深不可測。
而面對七級神獸仍然不慌的人,同樣不可小窺。除非是他記錯了等級。以為最高有十級。很明顯,陸瀟就是這樣人。
所以他手中偷偷藏了個蛇皮袋,隨時準備偷襲獨角馬,把它套上,綁起來,帶回家去。
卻沒想到,獨角馬腳踏離火,雙翅一振,身體出現(xiàn)了重影,由一匹馬變成一萬匹馬。一下子將陸瀟圍了起來。
陸瀟瞇起眼睛,也無法分辨,這萬馬之中,哪一匹是真馬?只好胡亂地連續(xù)出掌,一下打出九九八十一掌,一掌摧毀一匹馬,結果沒有一匹馬是真的。陸瀟心中也有了一萬匹馬奔騰而過,不過不是獨角馬,而是吃草的泥馬。
陸瀟被圍得水泄不通,自己四面八方都是馬,心里都有陰影了,以后在野地燒烤都不會再想吃馬肉了。他只想趕緊逃離此地,他以為這萬馬中只有一匹真馬,其他都是虛影,只要運氣好,隨便一撞,就可以飛出困境。
但是沒想到他的運氣不好,隨機一撞,就撞到了真馬,像撞到鐵板,吐了一口血。獨角馬肉身太強了。陸瀟不信邪,又隨機一撞,還是撞到真馬,又吐了一口血。陸瀟又連續(xù)撞了一百次,吐了一百口血。陸瀟都快要患上貧血癥了。
陸瀟不知道不是他運氣不好,而是獨角馬比他速度快。當陸瀟一啟動時,它就閃現(xiàn)到他前進的路線。自然次次都是真馬啦。
面紗女看著陸瀟狼狽的身影,心想終于報了剛才光錐之仇,造物主啊,你真是美妙。
面紗女還在贊美造物主時,卻沒想到,陸瀟突然出現(xiàn)在她面前,并且掀開了她的面紗。陸瀟還不忘了補充一句:你真美啊。
裸面女錯愕的神色在她吹彈可破一捏就出水連蚊子在上面都無法站住腳的臉上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
你是怎么做到的?裸面女下意識后退一步保持安全距離后,質(zhì)問道。
因為我的智商比馬高啊。陸瀟笑道。
原來陸瀟剛才使用了一個非常假的假動作,聲東擊西,虛晃一槍,假意向左上方撞去,就在撞到之時,突然一個閃現(xiàn),往下墜落。獨角馬智商不足來不及反應,就被陸瀟騙過,逃脫了馬圈。
裸面女沒有說話,只是吹了一下口哨。獨角馬立刻蠢蠢欲動,準備又對陸瀟展開圍追堵截。
陸瀟嚇了一跳,跳得比青蛙還遠。連忙亮出自己的飛劍,并且瞬間一劍化千。同時千萬把劍把陸瀟保護得密不透風。
萬劍歸宗?你是劍宗之人?裸面女被當前景象鎮(zhèn)住了。
不錯,萬劍歸宗只是我劍宗的基礎功法。你想學嗎,我可以教你啊。陸瀟吹噓起來。其實萬劍歸宗是劍宗的頂級功法,也只有宗主等零星幾人領會而已。
我還有事先走了。裸面女意識到此地不宜久留。
且慢,先把晴明龜?shù)墨F丹還我先。陸瀟喊住裸面女道。
實不相瞞,此丹對我有大用,我可以用其他東西給你換,行不行?裸面女退了一步。
那也可以,我看著這獨角馬的角就不錯。讓它割下來給我吧。陸瀟獅子大開口。那可是七級神獸,晴明龜不過六級而已。
一言為定,你可不要反悔。裸面女狡黠的眼神一閃而過。她二話不說,就把獨角馬呼喚過來,對其耳語一番。于是獨角馬一聲嘶鳴,揚起頭,神氣地甩了幾下,那枚獨角就脫落下來。裸面女手指一彈,獨角就向陸瀟緩緩飛去。陸瀟一手接住,驚異地端詳起來,只見它呈暖黃色,上面有一圈圈白色的螺紋,整個角呈半透明狀,在夕陽映照下,流光溢彩,好似一個璞玉,手摸上去有酥麻之感,因為里面蘊含了豐富的雷電,真是個好東西。陸瀟覺得稍加打磨,就可以成為一個很厲害的武器了。
陸瀟高興地將獨角收起,再看裸面女和她的馬。忽然他的下巴掉了,因為他驚異地發(fā)現(xiàn),那只獨角馬又長出一只角來。
原來這角是再生資源啊,怪不得你這么爽快,被你坑了。陸瀟又彎腰把他的下巴撿起來合上了。
男人說話要算數(shù),我可管不著啦。裸面女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誰說我是男人啦?我還是男孩子呢。陸瀟一臉嚴肅地糾正道。
噗呲。裸面女咧嘴一笑,轉(zhuǎn)而臉有點兒發(fā)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陸瀟看見裸面女長發(fā)飄飄、亭亭玉立,動了凡心,于是問道:小弟陸瀟,還不知道姑娘高姓大名呢?
裸面女定定地看了一眼衣著土不拉幾的陸瀟,輕聲道:嗯…叫我小青就好。
小青,你此行何處啊?陸瀟接著問。
我啊,要去前面的碧波山,聽說那里有秘寶。
太巧了,我也要去那里。我們是同道中人耶。我們一起去吧。陸瀟立馬回道。其實他本來是要回宗門的,現(xiàn)在見色起意,突然又改口了。
小青有點無語。但是看起來陸瀟好像不是壞人,而且自己家族與劍宗還有一些來往的。于是只能無奈地同他一起去了。
兩人駕起飛行器,陸瀟的自然是飛劍,小青的則是一片葉子,一片薄如蟬翼的白玉葉子。兩人往前飛著。此時落日余暉籠罩大地,紅彤彤的太陽把一切映得通紅而朦朧。他們從森林上空呼嘯而過,驚起一群正在搶食蚯蚓的麻雀。經(jīng)過星羅棋布的湖泊時,看見幾只月獸從湖底浮出水面,巨大的猛犸象在岸邊洗澡,用鼻子吸水澆灌身體。又看到遠山的瀑布旁,山羊倚著石壁舔舐升騰起來的水汽。他們在空中遇上了一行大雁,穿插在它們中間,冒充了領頭雁,領著大雁飛行。陸瀟和小青相視一笑。
等到滿天星河時,他們來到了碧波山。漆黑的巨大山脊映襯在夜幕中。山脊之后,是高聳的懸崖,風很大,吹來了遠處大海的氣息。
小青和陸瀟,降落在深山里,來到一處牌坊前。在朦朧的月色下,看到坊柱下有只守門的黃狗,它睡得像石頭一樣,好似正在做美夢,口水一滴滴地流,就像沒有關緊的水龍頭。
小青喊醒了石狗。石狗說,此處的森林禁止進入。小青二話不說把石狗敲暈了,讓它繼續(xù)睡覺。
小青和陸瀟進入到深處,山谷中布滿了正盛開的桃花,因為他們聞到了桃花的香氣。此時一只海馬提著紅色的燈籠,輕飄飄地游蕩過來,迎上小青他們。海馬說道:我們大王有請。
原來你們早知道我們來了,那么請帶路吧。陸瀟回道。
很快他們來到一個巨大的洞府,只見洞府當中的高臺之上,一只巨大肥碩的老鼠坐在寶座之上,像一位王者看著眾人。原來它就此處的鎮(zhèn)山之王飛天神鼠。它那條長長的尾巴無處安放,只好在椅背開了一個洞,把尾巴穿過到椅子后面去。
海馬恭敬地向飛天神鼠請示道:大王,人已經(jīng)帶來了。
飛天神鼠雙眼小而聚光,非常深邃,任何人與其對視三秒,就被穿透身體,靈魂抽離,真是讓人不敢直視。
飛天神鼠高興道:我這里好久沒有人類到訪,今天真是好日子。請坐。來人,奉茶。
陸瀟和小青在一旁的石頭椅子上坐了下來。這石椅真涼快,屁股都涼嗖嗖的,這樣不怕久坐會生瘡了。
坐定之后,從石柱之后轉(zhuǎn)來一個捧著茶具的侍女,是只母螳螂,只見她踩著木屐,緩慢地行走著。可能剛學步,還不熟練,腳上大拇指與食指的地方已經(jīng)有了摩擦的綠印。
在此之間,雙方互通了姓名。鼠王知曉了陸瀟來自劍宗,小青來自天鳳族,兩人是路上偶遇相識的。
半天之后,茶終于倒上了。讓陸瀟覺得這茶彌足珍貴,猛喝了一大口,害得侍女螳螂又得趕緊去添茶。
陸瀟突然聽到小青耳語傳音道:你不怕茶里有毒呀?
陸瀟看了一眼小青,也傳音回復道:不會吧,這茶很好喝啊,你不敢喝嗎?
小青回道:你不知道穿木屐的喜歡用毒嗎?
陸瀟默然無語,只用奇怪的眼神又看了小青一眼。
怎么樣,我的茶不錯吧,這是用山中頂級茶葉再加上桃花煉制而成,喝了有養(yǎng)神延壽之功效。鼠王哈哈一笑道。
陸瀟點點頭,陪話道:確實不錯,我可以帶點回家嗎?小青鄙夷地看了陸瀟一眼。
當然可以。鼠王豪爽道。
鼠王拍拍手,接著就有兩只小老鼠扛著一個水缸,放到陸瀟面前,水缸里堆滿了茶葉。
多謝大王厚愛。陸瀟笑嘻嘻道。他轉(zhuǎn)而又對小青說,小青,你不求大王賞賜點東西嗎?
鼠王也看向小青,微笑道:請說。
只見小青說道:聽聞大王有一寶物,叫做冥月珠,可以起死人肉白骨,我的外祖母生了重病,臥床不起,尋遍良藥,也沒有起色,故而想冒昧借大王寶珠一用,用后立即歸還,我愿將身上所有東西抵押典當,不知大王意下如何?
鼠王嘿嘿一笑,說道:無妨無妨,冥月珠隨時都可以借你,你的東西我也不感興趣,不過你只要答應我一事,我便將冥月珠借與你。
大王請講。小青精神一振道。
鼠王笑道:我看二位郎才女貌,有緣相逢,不如二位就地結婚,洞房花燭,讓我這洞府熱鬧熱鬧,我這里一直都是冷冷清清,好久沒有熱鬧過了。
啊?這如何使得。小青生氣道,你不想給就不給,不用找這種借口。
陸瀟反而心中竊喜,傳音給小青道:你是不是真的要這冥月珠,想的話,我們可以順水推舟,真戲假做,先把冥月珠弄來再說。
小青思慮良久,終于點頭答應。鼠王大喜。便吩咐一眾手下,張燈結彩,置辦酒席。
新人穿上喜服,拜了天地。大家開始推杯換盞,喜樂融融,大喝了三百斤酒。眾人喝得醉意伶仃,哄鬧著把新人推入洞房。
在洞房之中,陸瀟看著眼前之人,有點兒不好意思,說道:現(xiàn)在我們獨處一室了,沒有外人在此,不用逢場作戲啦。等到明天,我們向鼠王討了冥月珠,就此離去,如何?
小青臉紅點頭稱是。忽而心里的一點期望落空了。
此時聽到門外有個聲音說道:你們被我大王騙啦,你們在大王的領域內(nèi)偷殺搶劫,不少動物遭殃,所以大王哄你,現(xiàn)在已把你們關起來了,嘿嘿。接著,笑聲遠去了。
陸瀟和小青一驚,對視一眼,忙去開門,卻發(fā)現(xiàn)門在外面被鎖住了。陸瀟拳打腳踢,沒想到房間如銅墻鐵壁一般,紋絲不動。陸瀟想找個縫隙,用鎖骨大法鉆出去。但不知何時,這個房間變得密不透風。打開窗戶,也是光滑的石壁。他們?nèi)缤谎b進一個堅固的盒子里面。
怎么辦?我們被關住了。得想點辦法。陸瀟對小青說道。
可是還沒開始琢磨方法,墻壁上就冒出黑氣。黑氣很快布滿房間。劇毒的黑氣讓陸瀟和小青不敢呼吸。閉氣了一會兒,實在受不了了。雙方互視一眼,竟然親起嘴來。原來是為了交換空氣。陸瀟希望此刻時間過得慢一些。隨后他忽然又想到什么,從他的蛇皮袋中放出一朵大云朵。眾所周知,云朵有吸附功能,于是把黑氣吸收得一干二凈。
不知為何,黑氣消散后他們?nèi)杂H在一起。可能是因為他們閉上了眼睛,沒看到身外的情景。
但是地面又冒出藍綠色的海水,這些水很快填滿了房間。原來他們知道還有水來啊,水中不能呼吸,所以不能放嘴。
這水有腐蝕的功能,他們形成一個圓球氣罩,隔開了水。陸瀟隨后放出飛劍,利用飛劍的寒冰屬性,瞬間把這一屋子海水變成了整個正方體晶體。再用飛劍切割成一塊一塊,用納戒收了起來。房間又變得空空如也。
可還沒讓陸瀟高興,房間又噴射出熊熊烈火,想讓他們變成烤乳豬。小青冷哼一聲,從獸袋放出獨角馬。打了個響指,獨角馬心領神會,張口一吸,把所有火都吞下肚子里去了。
陸瀟他們終于有空想逃脫辦法了。他想了一下,拿出之前收獲的獨角,在墻壁上開始鉆孔,用鞭子抽,獨角像陀螺一樣旋轉(zhuǎn)起來。轉(zhuǎn)速加快,像一把電鉆。最終堅定無比的墻壁還是被破出一個小洞。陸瀟和小青逃出生天。
他們不想就此離去,勢必要拿到冥月珠。
于是他們偷偷潛入鼠王的洞府。發(fā)現(xiàn)鼠王真在鼾睡,原來剛才它也喝多了。只見它的小手手抱著一個錦盒。錦盒透出一絲光亮。是了,這就是冥月珠了。陸瀟偷偷上前,用鵝毛撓它后背癢癢,鼠王不得不用手撓癢,就放開了錦盒。錦盒被小青用白絲一卷,錦盒到手了。
兩人慌忙逃出山洞,飛往半空,一路向南。
當天色微亮、朝陽初升的時候,鼠王卻已經(jīng)追來了。原來它竟然沒有睡懶覺。
鼠王在后面叫道:大膽狗賊,還我冥月珠來。
陸瀟一邊飛一邊回道:說好借我們的,怎么能反悔呢。
鼠王繼續(xù)怒道:你那是真結婚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小心思。
陸瀟又回道:我不管,反正拜了天地,小青就是我妻子了。
小青驚異地看了陸瀟一眼,竟然也不生氣,反而有點兒臉紅。
鼠王一個加速,跳到陸瀟和小青前面。無法逃脫了,一場大戰(zhàn)在所難免。陸瀟和小青互望一眼,雙方默契地點點頭。
陸瀟一開始就動真格,用其飛劍,化出萬劍歸宗。無數(shù)的光劍布滿整片天空,向鼠王飛去,速度之快,猶如女人翻臉。鼠王卻哈哈一笑,任由飛劍扎向它的軀體。原來鼠王皮糙肉厚,小小飛劍就像螞蟻給他撓癢癢。
小青放出獨角馬,想用獨角馬的強勁肉身碰撞鼠王。誰知獨角馬竟然落荒而逃,不敢硬碰,只在遠處用它的獨角釋放雷電。小青氣得不行。那些雷電反而電得鼠王很舒服,它渾身微顫,雙目半閉,很是享受。小青更氣了。獨角馬又對鼠王進行噴火,一條火蛇疾行奔向鼠王。沒想到,鼠王也會張嘴吸火,連同火中附帶獨角馬的口水蒸汽也一起吸進肚子里去了。導致它們倆變相地進行了體液交流。小青氣得胸痛。
獨角馬又想嘗試利用其速度,想將鼠王圍成一圈,尋找機會,用其獨角扎進鼠王的身體。然而鼠王乃是飛天神鼠,其速度比獨角馬還快上一倍。反而被鼠王抓住馬尾,甩來甩去,甩成了一道彩虹。獨角馬被弄得暈頭轉(zhuǎn)向,隔夜飯都差點吐出來,本來它天天梳理的帥氣的鬃毛已亂成了一坨鳥窩。獨角馬全面落入下風。
小青不得不拿出她壓箱底的寶物,一支金釵。金釵的速度快如閃電,飛向鼠王。將到鼠王身體的一瞬間,金釵消失了,下一秒,進入了鼠王的身體內(nèi)。原來這支金釵能夠進入異空間。
金釵在鼠王的肚子里上躥下跳,玩著織毛衣的游戲。鼠王吃痛,蹲了下來。它狠狠地咬了咬牙,一手伸進肚子里面去掏,很快把金釵抓住,取了出來。只見金釵還在鼠王的手上飛速震動著,發(fā)出蜂鳴聲。但被鼠王一抓,成了齏粉。
小青心痛不已。但更讓小青恐懼的是,鼠王原來已經(jīng)開膛破肚腸子都流出來的軀體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小青立馬又放出萬千白絲,把鼠王捆成一個粽子。可是很快,粽子爆開,白絲一條條地破碎了,像銀針一樣灑落下方幽谷。鼠王安然無恙。
哈哈,你們都不行,嘗一下我的滋味吧。鼠王輕蔑笑道。
鼠王動用起他的絕殺技能。只見它雙眼放光,攝人魂魄。這是靈魂攻擊的手段。
鼠王先是攝了一眼陸瀟,一道白光過去,直接擊向陸瀟。陸瀟有預感,閃身躲了過去。一擊不成,它又攝兩次,三次。數(shù)十次后,鼠王突然攝向小青。小青絲毫沒有做準備。被擊中了。靈魂瞬間穿透,被其目光一擊破碎。靈魂消散,小青只剩下一具肉身軀體,緩緩地從空中飄落。
陸瀟看到,驚嚇不已,忙飛去接住小青。一看小青,果然雙眼發(fā)白,毫無神色,沒有呼吸,沒有任何生氣。沒想到小青連慘叫聲都沒能發(fā)出,就香消玉殞了。陸瀟立馬拿出冥月珠,放在小青嘴里。陸瀟大聲喊著小青的名字,但小青仍毫無反應。
陸瀟憤怒不已,狠狠地盯了一眼鼠王,仰天長嘯。可鼠王冷笑著,看著陸瀟就像看著一只待宰的羔羊,哦,還有一只待宰的獨角馬。陸瀟默默地把小青放在旁邊的獨角馬身上,接著,他的身體開始變異,全身發(fā)紅,怒發(fā)沖冠,像一只潮紅獅子。
陸瀟凝起飛劍,噴了一口氣,飛劍燃燒了起來,變成了火劍。熊熊烈火,飛劍上天,直達云霄。只見它飛快地運轉(zhuǎn)著,形成漩渦,四周的云飛聚過來,形成了厚厚的黑云,被飛劍的離火一燒,下起雨來。
雨滴落在鼠王所在之處。鼠王起初毫不在意,覺得小小雨水不足掛齒,自己刀槍不入,水火不侵,何足懼哉,就當洗個澡吧。
可是沒想到,雨點落下,毫不停留,直接貫穿鼠王的身體,落下深谷。這雨穿透力太強了。
一滴滴雨就像一條條線,滴穿鼠王的軀體,而且貫穿之處,無法復原恢復。從頭頂上方看下去,鼠王軀體出現(xiàn)一個個細長的透明窟窿,像一個個深井,又像一個人形篩子。鼠王嚇得飛快逃走,可是它無論飛去哪里,那柄劍始終在它頭頂上跟著,制造著雨滴,一點一點地消融它的身體。從實體到網(wǎng)狀,直到完全消失,唯有慘叫聲在山谷中回蕩,余音不絕。
鼠王滅亡了,空中只剩下陸瀟他們。這時一頭貓頭鷹從旁飛過,奇怪地看了他們一眼。
陸瀟背上小青,騎上獨角馬,往宗門飛快奔去,想請教宗主師父解救之法。
后來,陸瀟發(fā)現(xiàn),冥月珠可以吊著小青一口氣,保持她的肉身不腐爛,但不能使她還魂。而宗門也沒有辦法,師父告訴他,失去靈魂的人,只能用凝魂珠才可以凝聚消散的魂魄。但是此凝魂珠在人間已不再出現(xiàn),據(jù)說唯天界的神仙才有。
陸瀟目中露出光芒。
我要努力修煉,十年之內(nèi),渡劫成仙,飛往天界。陸瀟對自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