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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聽室友抱怨:“你看看人家那學校,看看的人家的食堂,還有圖書館。”
?包括我在內絕對想不到會來到天津這個地方。和我同省的老鄉玩笑的說了一句話:這就是命。
? ?再沒描述我所就讀的大學之前,這是我日常生活中聽到的最頻繁的話。
? 熬過了高考,在一個小縣城或是農村里醞釀著大城市的夢,希望借此機會能開闊眼界,沒成想,來到學校讓我對城市有了進一步的憧憬,甚至是故鄉的風土人情都讓我不自覺拿來做比較,最后在一番無奈中接受事實。
? 可能是對北方的氣候和環境還處于適應的階段,所以看到周圍光禿禿的樹干和陰冷的空氣不免讓人提不起精神。比起四季常春的南方。
?每年元宵,家鄉都會舉辦迎神的活動。而今年也是我第一次參加迎神的隊伍。站在最外圍隊伍旁等候這場虔誠活動的開始時,我一直看著周圍的村民,年輕的,年老的都手里舉著旗子,紅的,黃的,上面都繡著龍形圖案。對面走來三個人是我小學的同學,他們和我一樣都在去年考上大學。在還沒寒暄開始之前,腦子里閃過一些話,看著他們三個,心中默數著曾經同一個班的人還在讀書的人,不多,有些下海有些當了父母親。
? “XXXXXXX…”我一個個叫出他們的名字,他們也笑著和我寒暄起來。
?“你現在在哪里讀了?”我問其中一個,其實這句話當著他們的面三個都提出了疑問。
?“我在廈門,XX在福州。”都很好啊。都在本省。
?“你呢”
? “天津”
? “什么”
? “漳州”天津讀快了加上說我從小說閩南語說普通話還不熟練,聽起來像是漳州。
? ? “天津”
? ?“啊,你怎么跑那么遠。”其實早會料到他會說出這話。之前許多同學也是這句話作為寒暄的結尾的。我也不好對這話做出滿意回答,對于說出這話的人他們是在為我的選擇抱著何種態度這不得而知。而我的同桌,現在在福州的同學最習慣用黃家駒的《海闊天空》里的歌詞:不羈放縱愛自由。所以才跑這么遠。高考前夕,在和他討論報考的學校時,他訴說了他哥哥在上海讀書,以及最后定居在那工作的難處:家里的父母始終在掛念。聽他哥哥這般講述,也許出于孝心。他決定不把學校報得太遠。
? 聽他說出這些話,我也覺得甚是有理。但轉念一想,思考起來:父母的培養一方面要求兒女能走出限定他們的那個圈子,一方面內心也渴望兒女可以探望與陪伴。在這種矛盾中尋求出口。
?暫且把不羈稱為一種不妥協,敢拼敢闖的態度。結果才選擇來到北方。
?大學的生活更多考驗的是一個人的自覺性與主動能力。我也常常告訴自己,貧瘠甚至是沒有希望的地方就應該去構建自己的希望,把生活過的有規律與充實。一遍遍對自己說著這樣的心靈雞湯。
? 就一般大學來說,學費對我們這些城鎮或是農村的家庭來說也是一筆不少的開銷。
? 阿慧走得比我還遠,她到了吉林讀師范,從中國大陸的一端到另一端。冬天也比天津來得冷。我很佩服她,就因為她走得比我遠,到的地方氣候比我惡劣。
? 寒假快結束,準備打包回學校的前天晚上,她母親打來電話。阿姨和母親是工友,那年上初一托她幫忙才在鎮上找了一棟房子租住。
?“剛剛你媽打電話過來。”
? “她打過去干嘛?”她似乎有些尷尬,生怕外人從她母親口中了解她的一些情況。
? 人有時就是這樣,強裝著風流瀟灑,卻常常被父母一語戳破,在最親的人看來,生活就是這般實實在在,無需假裝堅強或是過得很好。孩子的無奈他們比誰都看得透徹,而有時,年輕的我們,卻恰恰相反,越是親的人,越不愿讓他看見自己如此難受,比起自己,我更愛他們,愛他們勝過愛自己。
?“和我媽聊天。”我簡單帶過。
? “噢,原來這樣。”
? “你到學校了?”
? ?“到了。”
?“看你朋友圈,你那還在下雪。”
? ?“是啊。零下十幾度。”
? ? ??
?“其實我打算寒假去洱海看看,但經費不足。”
? 她說完,我就上百度搜洱海了。附上圖片一起發去。其實本人從照片上看洱海,也覺得那個地方很寧靜,溫柔。
? ?“沒有去兼職嗎?”
? “學校偏僻,兼職的都找不到。”
?她說出的這句話也是我的心聲和狀態。聽大多數朋友說,他們學校都偏僻。所以羨慕在本省廈門的讀書。出校門就是繁華街。
? 而我甘肅舍友的同學就在廈門大學讀書。
?“你知道不,我那個同學就在廈門大學讀書,他說那里環境爛透了,躺在宿舍一直看海。”舍友邊走路邊說,手上提著從飯堂打來的飯。
?這回我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說了,真為那個看海還在感嘆的同學遺憾。可能這是我的個人看法吧,海邊的人愛海,所以喜歡看海;黃土上的人愛土,所以愛山丘。
? “真無法理解他,我怎么不早認識你呢,早知道嘉庚學院呢,我分數上線了。志愿卻靠后。哎,這就是命啊。”
他說話很幽默。
明天六點多起床打早卡,福建那邊天氣也熱了起來,天津今天早晨還在結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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