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石板路,后街高高的屋檐,淅淅瀝瀝的滴著昨夜的雨,穿透淡淡陽光下濛濛的霧,消散在地上,偶爾反彈到身上,但大部分還是歸流到常年沖擊形成的水槽里。
少年看了一眼天上,對面街上的坐在雜貨店門口的老人覺得今天應該不下雨了。
少年從后門走進了酒館,徑直走進了內間。
“不下雨了。”
“這誰說的好。”
“可以給工錢了。”
“后廚那么多碗碟還沒洗呢。” “地也太臟。這個樓上...”
“那是好幾天前一直就這樣了,說好了我帶那人來就可以了。”
“是,是這么說好的,但是現在有困難啊,難不成讓我去給你搶。”
“要不這樣,我看你人也老實,你再幫我干幾天小工,到時候錢一塊兒給你,買賣好了多給,你常在我這干也行。”
“要干多久?”
“隨你。”
夜空,繁星閃閃,廣闊無垠,多余一顆流星從左向右劃過,要不是有了這條現在已無影無蹤的曲線,時間都放佛靜止了。讓人想退后一步,裱上畫框,釘在墻上。
“小青,這把桃木劍送給你,我削的。”
“真厲害,謝謝你。”
“以后就不能常來玩了,我有事要做。”
“不能不做嗎?”
“不能。”
“那好吧,這禮物我收下了。”
“小青,這是什么東西?”
“你別動,這是我的。”“哎,你怎么給扔了。”
“給你這個,劍鞘都鑲了玉。”
“我不要。”
“那我扔了。”
“扔就扔吧。”
“你就拿著吧,別拿那個了多難看。”
午后,沒有紅茶,村里人正在用曬干的樹葉沏水喝,有沒喝完的揚手潑了出去,茶湯在杯子里一個翻轉,綠色的葉子攪動著漩渦,一絲不留的飛出杯口,晶瑩剔透,一大顆一大顆連成片的向著跟前的樹干撒落出去,真的是落葉歸根。
“到十五就一個月了,該給工錢了吧?”
“再等等吧,忙完了這段。”
“可是”
“可是什么,客人都等著呢。”“新來的小胡,處處都比你勤快,你還不快去。”
“我不想干了。”
“那我可不給錢了。”
“你本來也沒想給。”
“你要這么說,那天打碎的碗你賠了。”
“那是客人打碎的。”
“誰能說不是你。”
“就不是。”
“賠吧” “你跑也沒有用,早晚抓到你。”
“我去告官!”
入夜,官兵圍了酒館。
“你說什么?跑了?”
“下午跑的,現在追還來得及。”
“你小子不請自來,還想作案,你可知罪?”
“我沒有。”
“還說沒有,你手里是什么。你可是拿這把刀殺的人。”
“我還沒有。”
“大膽,給我捆了。”
混亂的人群打破的了放佛靜止的時間,本來已經凝固的空氣,被嘈雜的聲音擊碎,一點,一條放射線,轟然中塌。
晌午,大街上圍的水泄不通,都要看看這個殺人不長眼的惡魔是個什么模樣,非要親眼看到手起刀落才能放心。這時,天空中飄過一片云,正好擋住了太陽。
大人看了一眼天上,對面街上的坐在雜貨店門口的老人覺得今天應該不會下雨了。
少年跪在臺上,不敢抬頭。
“是我,小青。” “這就是你要做的?” “我也恨不得殺了你。”
說著拔出了連劍鞘都鑲了玉的匕首。
云擋住了陽光,劍身并沒用預想的反光,而是呈暗紅色。
“時辰已到,執行。”
“好~~~~~”
“罪有應得”
“為民除害”
“青天大老爺”
群眾像演員表演的一樣興奮。
——寫于201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