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合合誦
圖片來源網絡
昨晚,無意中刷到了一條視頻,標題為:“袁立下600米礦井看望工人,原諒我沒出息的哭了”
如果沒有《演員的誕生》這則節目,沒有這場撕逼戰,我想身為95后的我是不會認識并去了解這位演員的,倒不是對這種娛樂紛爭感興趣,而是在這網絡通達的信息時代,沒有辦法去屏蔽這鋪天蓋地的娛樂八卦。
在這場誰是誰非的唇舌口炸中,我想沒有誰是最后的贏家,畢竟各位吃瓜群眾都是職業看官,誰會拿出百分百的精力去捍衛你的權利,在利益交際圈里,永遠只有為己一個原則。
而我想說的并不是這場娛樂,而是一名實力派演員后折射出來的人性的光芒,是多少人不可比的。
在視頻中,袁立戴著安全帽與防塵口罩與隨行的人緩緩下到600米深的礦洞中,地底下似乎又是另一個世界,漆黑的環境、潮濕的空氣、陰冷的氛圍,像是黑夜加上冬天里刺骨的冷風將這一片空間死死包圍,不同的是,這一片空間永遠迎不來溫暖的太陽。
忽而讓我想到路遙所著的《平凡的世界》
“ 故事主人公孫少平心中藏著一顆不甘平凡的心,獨立走出了雙水村,走向了那個他向往的繁榮的城市,可最后的安定卻是成為了一名礦井工人,他能吃苦,他很能干,他在漆黑的礦洞里一日復一日的勞作著,與他相愛的女子田曉霞,與他一起下礦洞時,她心想,自己所愛的男人究竟處于一什么樣的環境中,她所得到的感受就是,黑漆漆的一片,黑白的世界里連一點白也沒有。”
在看那部分時,縱使作者描寫的很真實,可畢竟沒看到真實的畫面,所以當我看到這段視頻時,真實的情況與書中所寫不差一二,深幽的礦洞,無盡的黑夜,寫不盡的艱辛、道不完的勞累,這是對所有礦洞工人最真的寫照。
袁立是來探訪礦井工人并驗測工人們所佩戴的防塵口罩質量是否過關,每個人頭頂上都戴上一支小電筒,是為了方便看清稀濘的路與工作中的人們。
毫不夸張的說,工人們的臉上真的就成煤炭一樣的黑,敷的黑溜溜的,一點正常膚色也看不清,袁立摘下工人們的口罩,發現薄薄的一層隔離片上已被灰塵染得漆黑。
袁立在察看工人們的口罩
她對工人們說:“唉,你們這口罩不行啊,質量不過關啊”,她接著探訪了礦洞中幾個作業地,陰冷潮濕的環境讓穿著厚厚的羽絨服的人都瑟瑟發抖,更不要說每日在礦洞中工作十二小時的工人了,探訪完后,她和隨行的人拉索道緩緩到了陸地,深嘆一口氣,字幕組配的字是:“才發現,回到陸地上是多么美好”!
袁立除了是實力派演員這個頭銜外,她還是塵肺病人的最強代言人。從最初只是想捐點錢做做公益到實地探訪塵肺病人,最后因是在不忍眼睜睜看眾多還上塵肺病的人死去,轉而加入“大愛清塵”這個公益組織,與眾多志愿者一起盡自己最大努力去幫助塵肺病人。
簡單了解了一下,在我國,塵肺病在所有職業病中所占的比例達到百分之八十!長期處于充滿灰塵的場所,就很容易得這種病。煤炭工人、電焊工人、隧道工人、紡織工人、還有我們佩戴blingbling真的假的鉆石后面,切割與雕刻工人,他們都是塵肺病最容易愛上的人。
沒錯,易換上這個病的人基本都是基層勞動人民,他們大多來自農村及偏遠山區,靠自己雙手賣力的干活,他們是一個家庭里的頂梁柱,用雙手、用肩膀換來一沓沓人民幣,所付出的不只是汗水與硬邦邦的繭,而是犧牲了健康與生命,塵肺病會一點一點愛上他們。
得了這個病的人,基本無法醫治,且不說換肺就需要40w,肺源又如何找?大多數貧困家庭甚至連一臺2000人民幣的呼吸機都買不起,這讓一個家庭產生出無盡的絕望、道不完的苦楚。
袁立手里拿著的是塵肺病人肺里洗出來的黑水
在袁立以前探訪的塵肺病人家庭,他們中許多人都已經為自己做好了棺材,并涂上亮紅色的漆,我想,他們是否想用紅色代表活著的希望,代表他們的生命永遠絢爛。
坐火車經過的一條條暢通無比的隧道、幽黑的礦洞里生產出一兜兜煤礦、一座座繁華美麗的大廈、亮白的柜臺下閃著一件件雕刻精美的玉石。
沒有基層勞動人民,就沒有美麗繁榮的社會,我在想,是不是每挖完一條隧道或每挖完一個礦井,塵肺病人上的名單又會新增多少例,似乎這是無力改變的事實。
袁立抱著一個呼吸困難的塵肺病人
正值壯年的生命,就這樣被一點一點侵蝕,黑夜籠罩著杯水車薪的家庭,流不斷的淚水是塵肺病人唯一的傾瀉方式。
在我國,仍有600多萬例塵肺病人,意味著就有600萬人生命悄悄的在隕落。而這些,在之前,我們是不得知也不關注的。
他們的肺,會變得如石塊一樣硬,成為黑色的纖維狀,無法呼吸、無法勞作。一旦得了這個病,就只能默默等死,而且是要彎著身子跪下等死,因為只有跪下,他們才能好受些、舒服些。
所以,作為公益人的袁立戴上防塵口罩、穿上工作服、戴上安全帽,下到礦井,實地探測工人們的口罩是否過關!
一個好一點的口罩、礦洞里的一條通風道,極有可能為他們留住生命,而很多被利益熏心的煤老板們并不關心這些。
在被光環圍繞的明星中,如袁立一般實地探訪、致力于做公益的人寥寥無幾。
隨著網上八卦新聞鋪天蓋地地襲向袁立,與其說痛苦,我想她是極度失望的,不僅失望于某衛視胡亂剪輯毀她形象,更是對太多流言蜚語感到心寒。
一個致力于默默做公益的演員,卻被很多鍵盤俠直指作秀、偽裝,人們并沒有關注她所做的公益,并不會去了解塵肺病人,大家都是吃瓜群眾,是職業看官,就都笑著看著一名弱女子對抗一大衛視,在微博上互相撕逼,看誰能贏。
我想,沒有任何人有資格去評判抨擊一個做公益的人,不管對方什么職業、什么背景,只要有善良的人格,就能散發出人性的光輝。所以,特別希望某些鍵盤俠們能收起自己的手。
我印象中的明星做慈善,就是畫著精致的妝容、身穿禮服、走完紅毯、拍照留戀、舉牌拍賣、10萬、三十萬、五十萬、一百萬,可這些非常可觀的捐款數額,真不知道用在哪了?
袁立曾接受采訪說到:“我不知道我捐給慈善機構的錢是否真的幫助了別人,不知道到底用在哪了?”
所以她想要把錢親自送到需要幫助的家庭中去,翻過山、越過嶺,去到一個個村莊、涉足一個又一個毛坯房下,如她所言:“如果真的選擇了做公益,那可能就是一輩子的事,出的力或大或小都是力”
袁立身穿樸素的著裝,戴上草帽,蹲在青濘的臺階上,望向前方,她似乎在思索什么。雖說作為一名公眾人物,可她如何能帶動人們獻出自己一點愛心去幫助他們?憑一己之力實在太過渺小、實在太過有限。
袁立蹲在石階上,望向前方
這就是我了解到的袁立與塵肺病人,或許太片面,也許很模糊,但我知道這或許就是袁立與塵肺病人注定的緣分。
轉而又看一次那則視頻,不知道袁立的心思有多么沉重、思緒多么的惆悵,不知道那些被煤炭敷的漆黑的工人們承載了一個家庭的壓力,在壓力下賣力干苦力,不知道在壓力與苦力下又會付出多少健康的威脅。
在健康的威脅下,不知道又會流下絕望的淚水,不知道被灰塵沾滿的口罩里有過工人們多少次的深呼吸,不知道在一次次深呼吸中,他們的肺又有多么重的負擔。
我不想知道。
我只知道,在壓力與苦力下,他們沒得選。
在燈火璀璨霓虹燈閃爍的繁華城市中,在一棟棟高聳耀眼的玻璃大廈中,彎彎一條條暢通的隧道,是用多少勞動人民的汗水與健康甚至生命換來的。
在被黑夜籠罩的田間鄉野里,在一座座低矮的房屋里,沉重的嘆息聲又蔓延了幾公里、絕望的淚水又多少次的打濕了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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