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亞瑟？”王耀勾起嘴角，俯身撐在辦公桌上，一手撫上坐在辦公桌前看文件的金發男人的臉，“亞瑟。”

他輕聲喚著，嘴唇湊近對方的嘴唇，輕輕吐著氣息，他感覺到了眼前男人的顫抖，隨后更加放肆地從桌子一邊繞過去，跨坐在了對方的腿上，環住了對方的脖子：“亞瑟？”

亞瑟?柯克蘭坐在柔軟的椅子上，放下手中那些復雜的文件，摟住王耀的腰：“怎么了？”

王耀沒有再說話，低頭吻住男人，男人也熱情地回吻著王耀，唇齒交融，氣息在兩人之間交換。亞瑟摟緊了王耀，王耀也將手指插入對方的金發之間。

“這么主動？”亞瑟笑了笑，“你不會又要從我這里探聽什么國家機密吧？”

“隨你怎么想。”王耀輕哼一聲，咬了一口亞瑟的嘴唇，手也順著亞瑟的胸口向下滑，“你就當我是在探聽你的國家機密，怎么樣？”

“那能不能探聽得到，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啊。”亞瑟的手順著王耀的腰際向下滑，輕而易舉把腰帶的金屬扣打開，而王耀已經開始去解亞瑟的上衣扣子，裁剪精良的黑色西裝被弄的有些亂糟糟的，打好的領帶也被扯了下來。王耀把亞瑟的領帶繞在自己的手腕上，咬住領帶的尾部綁住了自己的雙手：“我們來玩點刺激的怎么樣。”

亞瑟不由笑出了聲：“領帶很貴的。”

“閣下，你不會不能滿足我吧。”

02

“鈴鈴鈴鈴——”

早上六點的鐘聲準時響起，王耀猛地睜開了眼睛，他張張嘴，僵硬地抬手按掉了鬧鈴，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發呆，下身不正常的感覺讓王耀幾乎要把頭埋進枕頭里。雖然活了千八百年了，但是王耀也是個男人，男人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不懂。

“都是假的，都是假的。”王耀自言自語，閉上眼睛打算平復一下自己的心情，然而他剛剛閉上眼睛，腦內就閃過了亞瑟看著他的那雙眼睛。

喉嚨變得有些干燥，王耀猛地坐起來，抓起一旁床頭柜上的杯子給自己灌了一口水，然后把杯子重重砸在了桌子上，沾在嘴唇上的水滴順著王耀的嘴角留了下來，他抬頭蹭掉水珠，之后把腦袋埋進了枕頭里。

他不敢相信！他都這么大的年紀了竟然還會做春夢！難不成春天到了？可是現在是夏天啊！做春夢不是不可以理解，但是為什么對方會是亞瑟?柯克蘭？而且還是他自己主動的，他還扯了亞瑟的領帶和他玩捆綁？天吶他到底是有多饑渴啊！要是被亞瑟知道絕對會嘲笑他的。

王耀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他多想忘了這一切，但是不幸的是他無論做什么夢，都會記得非常清楚。

這就很尷尬了。

下身的感覺依然在，自慰這種事情王耀并不介意，人正常的生理需求沒什么可害羞的，對于這種事情他一向看的開。但是他下身反應的原因讓王耀下不去手，滿腦子都是夢里的亞瑟讓他整個臉紅了個透。

王耀猶豫著側躺下來，磨蹭著雙腿想要緩解一下，但是于事無補，他只能把手伸進睡褲里，尷尬萬分地握住了半抬頭的東西，他深呼吸了一下，告訴自己這什么都不要想，解決完了就去吃完飯，什么事情都沒有，什么都不會發生，沒人會知道。

小幅度的擼動并不能滿足他，睜眼閉眼全部都是亞瑟的樣子。如果是亞瑟對他做這種事會是什么感覺呢，亞瑟的手掌比他稍微大一些，正好可以包裹住他的手，但是亞瑟的手同樣纖細修長，那雙手曾經在宮廷中拿過閃著銀光的長劍，也在戰場上握過微熱的手槍，更在宴會上舉著酒杯面帶微笑和他人喝酒，又在會議室拿著鋼筆在文件上簽下名字……

王耀的呼吸不由的急促，他羞恥感與罪惡感沖擊著他的神經。他不知道事情為什么會變成這樣，他為什么要想著亞瑟?柯克蘭？從白金漢宮回來之后，王耀就覺得一切都變得不對勁起來，雖然他的生活還是依舊，作息也從未變過，除了偶爾聽到一些對中英關系的議論，一切都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但是他感覺得到，自己總會有意無意地多關注一些關于英國的事情，一些與他沒關系的事情他竟然可以從頭關注到尾，新年的時候他竟然會期待這次首先向他拜年的會不會是亞瑟……

“饒了我吧……”他自言自語，手上的力度和速度不由加快，眼角也微微泛起了紅色，可是還不夠，還差點什么東西，這種感覺讓王耀覺得太糟糕了，有時候他甚至覺得自己就像個思春期的小男生。

想聽聽他的聲音，想和他說說話，說什么都好，想見他。

“嗯……”短暫的呻吟擾亂了他的思緒，等他反應過來，他空閑的一手已經撥通了亞瑟的私人手機號。

“喂……誰……”對方隔了一會才接起電話，聲音模模糊糊吐字并不清晰，和他平常那標準的英音不同，低沉的聲音同樣充滿了誘人的味道。現在是倫敦時間十點，這位英國大人已經睡下了，現在顯然是被突然打過來的電話打擾到了。

王耀沒有說話，他覺得自己一開口聲音絕對會暴露自己現在在做什么。

“喂……？耀嗎？怎么了嗎。”對方依舊沒有清醒。但是王耀不敢冒險，他張張嘴，然后馬上掛斷了電話，他擔心自己的喘息聲會被對面聽到，那么第二天的頭條又要是他的了。

王耀索性放棄了，既然已經這樣了，那他能怎么辦，干脆破罐子破摔，反正也沒人知道的，沒人知道他想了什么。

手機忽然響了起來，王耀看了一眼來電人，真是怕什么來什么，“亞瑟?柯克蘭”幾個字明晃晃地擺在那里，他胡亂按下了手機，想著掛斷了來電，隨手把手機扔在了枕頭邊，他大概也猜到了亞瑟為什么打來電話，無非就是問自己剛才為什么要打電話給他，這個混蛋，明明自己睡得很熟為什么還要打回來，就當剛剛什么都沒發生不好嗎。

電話那頭的亞瑟揉了揉頭發，從床上支撐起身子，靠在床頭，看著剛才的來電，原本迷迷糊糊的，現在倒是清醒了不少，說起來，王耀已經很久沒有給他打過電話了，自從上次把他送回家，他們兩個就沒有再聯系過。這次夜晚的來電，讓亞瑟的心臟快速跳動了一下，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打了回去，電話被接通，可是對面并沒有說話。“喂，耀，剛……”話還沒說完，對面一聲短促的呻吟讓亞瑟硬生生把想要說的話憋了回去，他真想告訴自己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樣。

“嗯啊……”軟趴趴地，像是小貓嗚咽一樣的聲音撓在亞瑟心里，讓亞瑟的大腦瞬間當機。亞瑟的手不由握緊手機，張了張嘴，而喉嚨就像被捏住一樣發不出任何聲音。“不要…”對面小聲呻吟著，聲音悶悶地，像是隔著一層被子。但是無論如何，王耀發出的聲音讓亞瑟聽得清清楚楚。

“亞瑟……”聽到了自己的名字，亞瑟像是觸電一樣一動也不動，他意識到，王耀在自慰的時候，叫了他的名字，他忽然有點明白為什么王耀剛剛會給他打電話，一時間，他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他不知道。自己在王耀心中，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存在。要說起來，王耀最討厭的應該就是他啊，那現在這又算是怎么一回事呢。這一切讓亞瑟一時反應不過來，甚至忘了作為一位紳士，這時應該掛斷電話。

王耀咬著嘴唇，想著亞瑟上次在白金漢宮親吻他時的感覺，亞瑟的嘴唇軟軟的，親起來很舒服，他想著亞瑟彈吉他時候的雙手和那時候的嗓音，還有那首歌，他怎么可能聽不懂那首歌的意思，他知道那是暗示，然而知道了又能怎么樣。

“亞瑟……”王耀小聲哼著，他莫名覺得自己很委屈，是亞瑟先來招惹他的，是亞瑟的錯，為什么弄成這樣的倒是自己，而且這叫什么事啊，放在百年之前，他絕對不相信會發生這種事情。人到早晨就容易矯情，什么亂七八糟的感情都一股腦地涌了過來。喜歡？他從來沒有體會過喜歡的感覺，這種感情他想都不敢想。不喜歡？那現在的這一切根本沒辦法解釋啊。

手上沾染上了白色的東西，他的睡褲和內褲也已經臟兮兮的，王耀有些無力地躺在床上，甚至都懶得去拿衛生紙擦一擦自己滿是白濁的手。他歪頭用干凈的手拿起手機想要看時間，然而屏幕上的“通話中”讓王耀猛地從床上爬起來，拿起紙巾胡亂擦了擦自己的手，顫抖著拿起手機。

“喂……”王耀覺得自己的聲音都在發抖。

“恩。”對面的聲音聽不出一絲波瀾，王耀甚至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你……”王耀咬了咬嘴唇，“你聽了多少……”

對面頓了一下：“……全部。”

王耀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事情為什么會變成這樣？他不知道他應該說什么，或者說，他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而對面波瀾不驚的反應更讓他不安，他不是沒有自己解決過生理問題，但是這次讓他很無措。

完了完了，一定會被嘲笑的。

亞瑟沉默著，聽到對方在自慰的時候叫了自己的名字，本來就不是一件放得下的事情，他根本不知道王耀是有意還是無意，他本來就不是一個心大的人，想的東西本來就夠多的了，現在他倒是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王耀。喜歡？他當然喜歡，百年前他就喜歡王耀。有的時候。他真的覺得自己是個很矛盾的存在，曾經他喜歡王耀，就想征服他。現在他喜歡王耀，只是想陪在他身邊。而這件事出了之后，他反而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雙方都沉默了很久，最后亞瑟開了口：“放心，我會當做不知道的。”

可王耀并沒有因為他這句話放下心，反而很難受，剛剛高潮過后，眼角泛起的微紅倒是讓他顯得有些可憐。

雙方再次陷入了沉默，半晌，王耀說：“亞瑟?柯克蘭，你就是個混蛋。”

電話那頭傳來忙音，顯然王耀已經掛斷了電話，亞瑟把手垂在床上。自嘲地笑了笑，對，他本來就是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