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大家都在努力求變,求突破,要上進,猛啃自我管理自我提升的書時,我卻抱著散文集子一本接一本地“賞析”,說起來有點不合時宜。其實,不管外部環境怎樣,只要清楚自己的內心,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就行。
成為更好的自己,創造價值,去成就別人。這點,任何時候都不要放棄。
堅持自己的節奏,當焦慮緊迫感聚攏環繞時,看一看九十旬老人,如何用一只不輟筆觸凝練成生活的真諦,庸憂釋然。
今天讀的這本書是《季羨林品生活》。
讀這本書前,因為我的孤陋寡聞,對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沒什么了解。
看完書之后,知道他是山東人,出生于一個極其貧苦困頓的農民家庭。六歲那年,家里人為了讓他將來有出息,把他送到濟南叔父家,接受比較好的教育。十年后,他考取清華,離開家鄉。
閑話方言
書中幾次提到方言,這些從未見過大世面的只字片語,在我聽來太熟悉,太親切了。我們來自同一塊土地。一種久違的熟稔感油然而生。
說起來,離開家鄉近二十年。聽和說家鄉話的機會很少。每年回家待幾天,鄉音未改,只是許多的“土話”都不說了。比如季羨林在書中說的“juan人”就是罵人的意思,討老婆娶媳婦,我們那兒說“xin媳婦”。
在看到這些話時,像有一雙無形之手,把人拉回遙遠的時空。有些人,似乎不管來自哪里,他們心里都有一份堅守,一份驕傲,一份對故土根深蒂固的忠誠。
以后有地方特色的語言會越來越少,家鄉獨有的口頭語言漸漸官方化。這無可厚非,無所依戀。時代,眼下的時代就是這樣。
尤瓦爾.赫拉利在他的《人類簡史》中說,社會的進步其實無所謂好壞對錯,它并不是以個體的喜怒哀樂、切身感受來衡量的。也就是說,歷史的演進,從來不是以我們的愿景為助推,個體的陣痛,終將消解在時代巨輪之下。
一輩人有一輩人身上特有的烙印。
叫二月蘭的小花
書中有一章節,是講草木的。看到二月蘭的篇幅,眼前一亮,果不其然啊。
“一轉眼,不知怎樣一來,整個燕園竟成了二月蘭的天下。”
很想把這句話換成:一轉眼,不知怎樣一來,整個石韻浩庭竟成了二月蘭的天下。
石韻是我居住的小區,二月蘭忽然在這個春天,席卷了整個院子。此情此境,借用書中這段話,萬分貼切。
迎春和連翹一片黃燦燦的時候,香樟樹下冒出一簇簇二月蘭,粉紫的小花,在忽冷忽熱的初春里楚楚動人。
之后紫薇開了。海棠怒放,大風天里,落英繽紛。白玉蘭亭亭玉立于枝頭。桃花、櫻花、梨花爭相斗艷。
柳枝垂下萬條絲絳的時候,暮然發現,院子怎么到處都是粉紫的煙霧,一簇簇,一片片,樹下的草坪里,月季花叢中,邊邊角角,無處不在。有小片,有大片,但絕不會單株孤立。它們熱熱鬧鬧,特別喜歡簇擁而生。
文中寫道:
二月蘭是一種常見的野花,花朵不大,紫白相間,花行喝顏色都沒有什么特異之處。如果只有一兩棵在花叢中,絕不會引起注意。但它卻以多勝。每到春天,和風一拂,便綻開了小花。
最初只有一朵,兩朵,幾朵。但是一轉眼,在一夜間,就能變成百朵,千朵,萬朵,大有凌駕百花之勢了。
確實。
二月蘭分大小年,以前沒注意過這種小花。今年在家門口遭遇二月蘭的大年,防不勝防。看來出來混,成幫結對才能雄霸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