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這兩個字拆開來看,有孩童,有瓜果,有小犬,有蚊蠅,足以撐起一個盛夏傍晚間的巷子口,人情味十足。稚兒擎瓜柳棚下,細犬逐蝶窄巷中,人間繁華多笑語,惟我空余兩鬢風?!⑼埞凤w蠅當然熱鬧,可都于己無干,這就叫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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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一生,注定是一場孤獨的旅行。在絕大多數(shù)重要的時刻,人都必須依靠自己的智慧和力量堅強的面對一切。面對得好,或許會擁有一個燦亮幸福的人生,面對得不好,可能就要在窒息與黯然的煎熬里度過慘淡的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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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在的助力,也必須自己去調(diào)動方可為我所用,從這個角度看,獲得幫助也是自己力量的范圍。真正與己無關的力量,是無緣可得的。又或者,可以獲得各種力量,但沒有主動去整合利用,一切也毫無意義,所以有句話說:天助自助者。佛家也講:天雨雖寬,不潤無根之草;佛門廣大,不度無緣之人。
很多事,無人能代替,再近的親人,再愛的伴侶,也不能分擔絲毫。譬如,生老病死吃喝拉撒學習娛樂……其實不勝枚舉的別人無法替代的事,也是人生幾乎全部的內(nèi)容。才發(fā)現(xiàn),每個人都是這世間孤獨的過客。所以三毛說:心之何如,有似萬丈迷津,遙亙千里,其中并無舟子可以渡人,除了自渡,他人愛莫能助。
真相如此,然而世人卻多不甘寂寞。
昨天微信公眾號里,中國青年報有一篇文字——《不到百天,卻忙著直播考研沖刺!網(wǎng)友吵翻…》。其中詳述了有人把每天備考研究生的學習過程在網(wǎng)上進行實時直播,說是為了有人監(jiān)督、提高效率,還列舉了幾個成功案例。文后的留言區(qū)網(wǎng)友真的吵翻了,旗幟鮮明的兩派,支持者與文中觀點相仿,反對者則認為學習是自己的私事,不應公諸于眾,搞這形式主義。其實他們都沒有提到或許也沒發(fā)現(xiàn),這樣做的人只是寂寞難耐,需要陪伴而已,有人看著有人監(jiān)督倒不如說是有人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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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熙攘攘的蕓蕓眾生,人聲鼎沸的市場,觥籌交錯的宴會,鶯歌燕舞的表演……一場場熱鬧表象下,其實是一個個孤獨無依的心靈。更別提,那些無人問津的流浪者,天橋下自娛自樂的歌手,孑然一身的背包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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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一位朋友的一段文字,曾生動闡釋了孤獨的內(nèi)涵:“突然想起當時獨自一人躺在偌大的沙丘上看星空時內(nèi)心那種前所未有的,甚至連想念的人都沒有的孤獨感。現(xiàn)下想起來,沒有其他人事占據(jù)的內(nèi)心,才能夠與這個世界的一塵一爍,一草一木,乃至整個宇宙建立起聯(lián)系,融為一體。有時候我們大概誤解了孤獨的本意,我們正是因此而得以豐盈。”她真是一位有頗有慧根的通達者,年紀不大,也沒世俗的所謂學歷文憑,卻勘破了許多人終其一生也難走出來的執(zhí)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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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獨是人生本性,但人都在試圖擺脫孤獨,炊沙鏤冰卻樂此不疲,痛苦折磨其實也是咎由自取。曾見網(wǎng)友吐槽,一個人太孤單了,真想隨便找個人嫁了,馬上生個孩子,哪怕那個人不可靠再離了,也至少有個孩子陪伴。孤獨的窒息苦痛居然能把人折磨到寧可用一生幸福來做賭注的地步,實在可怕。還有的已婚者,你儂我儂的激情褪去,在茶米油鹽的煎熬和如刀歲月的雕琢打磨里,漸行漸遠漸陌生。眼前枕邊人,卻是最熟悉的陌生人,無人知無人管無人問津的窒息感重新如影隨形。這個從生死難離的膠著到形同陌路的疏離,一般時間并不太久,所以婚姻里有所謂的“七年之癢”。然而,快節(jié)奏缺耐性的現(xiàn)代人,已經(jīng)讓這個變化過程大為縮短,閃婚閃離,快餐式婚姻屢見不鮮。有的沒有分開,卻出現(xiàn)了劈腿偷吃的背叛,盡管如此,仍然靈魂無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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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如此類者,真的沒有搞明白,短暫擺脫孤獨付出慘重代價其實于事無補。因為如同人的胎記,甚至比胎記烙印更深,孤獨會陪伴一生,不但不能擺脫,這種危險的做法之后,還將如同作繭自縛,被生活重擔或者良心道德綁架的更加沒有自我。記得研究生一年級的理論教學中,教管理學的女教授講過:婚姻里愛情的花朵開了又敗,敗了又開。其實就像偶然看到的一句話講的:一次風花雪月的浪漫情事,遠不如一場煙火人間的悉心陪伴,更動人心魄。情感世界里,孤獨的人們,其實都應該在長久的付出中收獲內(nèi)心的安然與幸福,而非索取和考慮自我。人性是經(jīng)不起考驗的,考驗人性也是一件危險而容易讓人心寒的事情。因此,需要做到對人性沒有太多期待的給予和付出,如此者,因為付出得多,計較得少,而可活得自然而灑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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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想來,在這充滿缺憾的婆娑世界,人們也許應該尋找的不是擺脫孤獨的方法,而是要學會坦然相待。羅曼羅蘭說過:生活中只有一種英雄主義,那就是在認清生活的真相之后,依然熱愛生活。同樣的,面對孤獨只有一種正確的心態(tài),那就是在孤獨中努力生活,以此支撐起豐盈而坦然的生命。享受孤獨,它不會冷落你,無聊才會,我們應該與有趣的孤獨互動,與自己的靈魂對話,那么自己就是自己孤旅人生最好的永不離棄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