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去年,司法考試成績出來,417分,我是很開心的,畢竟通過了,分數也不算低。但開心不到兩分鐘,便得知室友考了419分的消息。
于是接下去的一兩個小時,我為自己低她兩分陷入到深深的失落中去,完全沒有考試通過的歡喜。
小學,自己的字寫得不太好,所以一直羨慕那些寫字比賽拿一等獎,寫出的字被掛在校園里迎風飄揚的同學,尤其是自己的同班同學,更是一些自己的好朋友。
所以,同期舉行的比賽,哪怕手上拿著什么閱讀比賽一等獎、寫作比賽一等獎、講故事比賽三等獎的獎狀,我仍是沒有一絲一毫的成就感。因為我,死死盯著那張寫字比賽的獎狀。
知道人無完人,卻總想什么都要。
表妹,小我10天,從小便透著古靈精怪的可愛,嘴巴甜會說話,誰見了都是一副討人歡喜的模樣。而我,一張嘴便是笨嘴笨舌的出口成錯,整個傻愣愣的木訥。
人之常情,大家自然更喜歡表妹些。連小時候在外婆家,表姐帶我們一起做游戲,聽取表妹的意見也要比聽取我的多些。
我站在她的身后,厭棄著自己的笨嘴笨舌。
接近年末,單位有個晚會,需要個女主持人。我被通知去試一下,朗讀一段文字。我很努力地讀完,聽的人卻搖搖頭,笑著說:“你是一點都沒有過主持經驗呢。”
是啊,我是沒有,一點也沒有,一點辦法也沒有。
有些遺憾,自己大學都干了點什么。不會主持、不會演講、不會辯論、不會口若懸河滔滔不絕、不會面對眾人面不改色沉著冷靜。
我不會的就是那么多。
2.
實習時認識的一個同事,拿了區演講比賽的二等獎。我心中那個羨慕呀,因為我連參加比賽的資格都沒有。
向她道喜,她卻一副郁郁寡歡的模樣。一打聽,才知曉她大學時原是學生會副主席,演講什么的對她來說是小菜一碟。這次比賽才拿了個二等獎,并沒有達到她心中的預期。
看她怏怏不樂的模樣,我心中的羨慕立刻馬上煙消云散。
如果這些東西不能帶來快樂,要它何用?
為什么有了碗里的,不開心,不滿足,偏盯著鍋里的不放?
泰勒·本·沙哈爾教授在《哈佛幸福課》中提到“神經通道”來證明改變的可能性,同時也說明了習慣的可怕:
“大腦里有數以百萬計的神經通道,換言之,你的思維模式有特定的路徑運作。那個路徑會成長,像河流一樣,每次有水流過,河流都會變得寬一些。沒有水流過的時候,即神經元不工作時,它會萎縮一點。神經通道會自我鞏固,已建成的神經通道會吸引更多活動?!?/p>
比如打乒乓球。剛開始學,老師會一直糾正我們的握拍姿勢,并讓我們保持該姿勢對空揮拍好幾百次。剛開始學接發球也是一樣,得集中注意力,低頭觀察自己握拍姿勢、擊打的角度、擊球的速度、用力的大小。
但一段時間之后,比如現在,我和我媽打球,那都是一邊聊天,一邊無意識地揮動球拍,將球快速擊回的。
因為這時候我們都已經創造了一條新的神經通道,同時這條神經通道也伴隨著我們每次的接發球而不斷鞏固。每次有球飛過來,不需要多考慮一分一秒,我們的思維便會被自動引向那個或那些特別的通道。
那些通道,告訴我們“該怎么擊球”。
教授提到自己的親身經歷:“當我獲得本校的獎學金時,我的大腦立即開始想 '我為什么沒得到另一個?'我有那么多事情值得感激,但那時的我——作為一個消極者,經驗自動流向了最大的河流——消極思維的神經通道?!?/p>
習慣不滿足,習慣細數自己沒有的東西過日子,這樣的我們,如何開心?
3.
為了自己想過的生活,勇于放棄一些東西。這個世界沒有公正之處,你也永遠得不到兩全之法。若要自由,就得犧牲安全。若要閑散,就不能獲得別人評價中的成就。若要愉悅,就無需計較身邊人給予的態度。若要前行,就得離開你現在停留的地方。
——《托斯卡納艷陽下》
其實上大學那會我就知道,想要待在圖書館多翻幾本書,自己自然沒法兼顧各種社團活動,更不用說辯論、演講、朗誦等各大比賽。
一方面是自己沒有參加的資格,另一方面,也是不愿為了這個參賽的資格嘔心瀝血罷了。
說白了就是不愿花這個時間對付這事兒。
因為我知道,自己更想要的,是什么。
奈何貪心。
明明自己已經做出了選擇,明明是自己不花時間不努力,一邊卻羨慕人家羨慕得不行。
就像,現在的我明明可以好好努力一把,學習下主持的基本技能,來個再戰明年,卻仍是熬了夜強打著精神碼完這段文字。其他時間,怕也是更愿意翻本書、聽個音樂、學會兒英語,也不會聽從建議從網絡上找些什么課程,“從零開始學主持”。
因為,為了過自己想過的生活,要勇于放棄一些東西。
并且,不要回頭看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