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中先生昨天逝世了,網絡上開始被他的《鄉愁》刷屏,似乎每個自詡為讀過書的人,都要吟誦兩句“我在外頭,母親在里頭”來紀念余光中先生。
但是在李敖先生看來,余光中就不像海峽這邊紀念他的那樣,是一位“詩壇健將、散文重鎮、著名批評家、優秀翻譯家”。因為在李敖眼里,他卻是“文高于學,學高于詩,詩高于品”。
其實李敖與余光中當年還是好朋友,一起給《文星》雜志供稿,可是后來余光中與梁實秋商量著要把在《文星》雜志發表的著作收回,雜志社當然不愿意,于是就打起了官司。替雜志社這邊出頭的,就是余光中曾經的朋友李敖。兩個人交惡也就是從那個時候就開始了。
余光中后來再一次演講中,講到文星是因為資產問題被迫破產,而知道內情的李敖公開說這是一起政治事件。
李敖罵余光中,還并不僅因為這件事情。
許多人悼念余光中先生,卻也對他當年的“文壇打手、告密嫌疑人”身份諱莫如深。這里面的故事,大家可以自己去搜,里面牽扯到余光中的家世,的確很有料。
余光中曾經寫過一篇《狼來了》,批判臺灣鄉土文學,這篇文章被稱為“血滴子”搞的臺灣文壇“風聲鶴唳,彌漫著肅殺的血腥氣息”。
他否定過朱自清、戴望舒,還批判過艾青。蔣經國去世,他寫詩贊頌:
“悲哀的半旗,壯烈的半旗,為你而降,
悲哀的黑紗,沉重的黑紗,為你而戴,
悲哀的菊花,純潔的菊花,為你而開,
悲哀的靈堂,肅靜的靈堂,為你而拜,
悲哀的行列,依依的行列,為你而排,
悲哀的淚水,感激的淚水,為你而流,
悲哀的背影,勞累的背影,不再回頭,
悲哀的柩車,告別的柩車,慢慢地走,
親愛的朋友,辛苦的領袖,慢慢地走。
后來李敖給這首詩做了“補充”:
悲哀的馬屁,臭臭的馬屁,為你而拍。悲哀的新詩,無恥的新詩,為你而寫。親愛的朋友,辛苦的領袖,慢慢地走,快了我跟不上,因為我是你的狗。
所以李敖先生這么評價這位舊友:
在我們這邊刮起“余光中熱”的時候,海峽對岸的人們對此很差異,因為在那里余先生實在不太好評價。
斯人已逝,說這么多也不過是把這位詩人的舊事扒出來陳述一下,其中功過是非,每個人心中都有一把尺子,自會給出結論。
我們作為吃瓜群眾,不能在不了解詩人的情況下,盲目的蹭熱點在朋友圈發兩句《鄉愁》跟風追憶,也不能因為他曾經做過一些被人不認可的事就一棍子打死。
面對這位曾經寫出“酒入愁腸,七分化作月光,余下三分呼為劍氣,秀口一吐,就是半個盛唐”的余光中先生,還是要把他的詩與他的人區分開來。
就像宋徽宗趙佶在千年前葬送了漢族江山,卻不影響他的瘦金體流傳千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