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站在臺上閃閃發光,各種新聞、通告、話題、緋聞;而有的人也在臺上,靜靜地站著,不被人察覺,但又不能被忽視。
隨著《在劫難逃》的熱播,她又出現在我們的視線里。
大家閨秀、話劇演員、影視劇演員、單身,這是她的標簽,簡單卻不普通。篆刻、《戀愛中的犀牛》《我的前半生》、與陳建斌的過往,提起這些,你或許能叫出她的名字。
吳越,一個有歷史感、偏中性的名字。
名字背后,是那個演技扎實,甘當配角,恬淡如水的江南女子。
篆刻里養出的大家閨秀
吳越有一個名人爸爸,吳頤人。吳爸爸是一位雅士,更是上海書畫篆刻界響當當的名家。1972年,吳越出生,書香門第有了后代,吳爸爸的篆刻事業也有了傳承。
為了培養吳越,吳爸爸煞費苦心,特意請人制作了四冊的手寫加配圖的“啟蒙讀本”給女兒專用,還手把手地教她篆刻。
篆刻,用刻刀在一方青石上,留下文字。初學,頗為有趣,久了,便難了。需要沉住性子,一遍遍在石頭上練刀、刻線,揚起的石屑還會吸到鼻子里。不單要刻石頭,還得練字,一個字練上上千遍,這都是常事。
但是,一個小女生,在日復一日的枯燥中,堅持了下來。
歲月的摩挲,時光的鐫刻,吳越耐著性子埋頭坐了幾年后,在全國篆刻少年組比賽中,摘得桂冠。
少年吳越,從吳爸爸那里學到的不只是篆刻,還有人生的道理。
在藝術上,吳爸爸有“不求第一,但求唯一”的理念,取百家之長,獨創了“吳家漢簡”。在生活中,吳爸爸是一個有趣的文人,他將春運搶票難的事寫成了《沁園春·買票》:春節又到,中華大地,有錢飛機,沒錢站票。
吳越從爸爸那里,學到了堅持自我和自然灑脫,這對她產生了巨大的人生影響。
演藝圈磨出的恬淡歲月
原本要女承父業的人,因為喜愛電影,走上了藝術道路。
在90年代,演藝圈的商業氣息還沒有那么濃烈。導演、演員、編劇更多地把心思花在了打磨作品上面。
《北京深秋的故事》是吳越擔綱主演的早期作品。很多90后、00后估計聽都沒有聽過,卻承載了很多80后的兒時回憶。
笨重的、凸屏的電視機里,中央電視臺播放的,講成年人的事業、感情糾葛的故事。
演員陣容強大,吳越、陳寶國、李亞鵬、胡軍、廖凡、張國立等,擱現在,那是妥妥的青春偶像流量劇,直接一波把觀眾帶走。
其實在當時也是,央視曾多次重播。大家記住了:北京的深秋,鋪滿黃葉,美麗的短發女孩,青澀純潔。于是,吳越這個名字,便同北京的深秋一起埋在了80后的心里。
擔綱《北京深秋的故事》女主角,對于吳越,還不過是小試牛刀。
1999年,孟京輝的《戀愛中的犀牛》讓吳越大放異彩。這是一個關于愛與不愛的故事,結局近乎瘋狂殘忍。尚在大學時代的80后,記住了馬路(郭濤飾演)的偏執,明明(吳越飾演)的純凈和神經質。
話劇,是非常考驗演員功底的。它,相當于一鏡到底,現場直播,不能出任何紕漏。沒有竅門,只能在臺下,一日一日對鏡練習,一日一日背誦臺詞。就如同,少年吳越,一日一日在青石上刻線,讓線變得平直而有力度。
這是肌肉的鍛煉,更是心靈的洗滌。正是多年話劇生涯的磨礪,才令吳越塑造出無數個“綠葉”形象,雖不像紅花那么燦爛奪目,但承載了太多我們無法忽視的精彩。
配角演繹出的真實故事
擔綱主演、獲獎,吳越的路走得順風順水。本以為,她會一直活躍在臺前,但后浪來了,本就安靜的前浪,早躲在人不知的地方去獨自生活。
直到2017年,《我的前半生》那個“不漂亮”、“沒精神”、很綠茶的“小三”的出現。吳越,這朵安靜的浪花,終于回來了。
起初,吳越接到凌玲的這個角色時,是不自信的。她問導演:“你確定我可以搶走‘馬伊琍’的老公么?”在大家的認知里,“小三”應該是美貌智慧高于原配的存在。
導演說:“就是你了。”吳越,就一直心里籌謀,究竟要怎么樣把別人的老公“搶”過來。沒怎么演過反面角色的吳越,費了“老”勁了,最后我們看到了凌玲的溫柔似水、善解人意和蠻不講理。一個配置比原配低的小三,成功“搶”了人家老公。
被奉為“教科書級別小三”的演出者,吳越,用自己深厚的基本功和對人物的獨特解析,獲得了白玉蘭獎;因為角色太討厭,還被人“記恨”,連微博評論區都被攻陷了。
一個演員,有多努力多用心,觀眾都能看到。
很多演員,在一個角色大獲成功后,常常會形成刻板印象。但吳越不,隨后她又出演了多部戲的配角,每一部戲里,她都是那個人物,她是《天衣無縫》里懵懂的董細妹、《少年的你》中糊涂的陳念媽、《精英律師》里敏感無腦的羅琦、《大明風華》中討喜的太子妃,她把凌玲永遠留在了前半生。
現在,她,繼續演著配角,在不明不暗的地方,不易被察覺,卻從來無可忽視。
《在劫難逃》近期熱播,她飾演了一個母親。第一集,就讓人扎了心。當她打開昔日的家門,看到客廳里凌亂的生活氣息,頓時一股心酸涌上心頭,眼里充滿了悲傷和不忍。推開女兒的房門,光亮整潔的臥室,她的悲痛,瞬間把觀眾帶入她“家”,“關切”起她的“家事”。
抿嘴、滴淚、小聲抽泣、眼中淚花、大口呼吸,每一個動作都短而有力,近乎克制的演繹,讓人倍感真實。
我們仿佛又看到了,少年吳越手中的那把刻刀,刻下工整的每一筆,在筆鋒處,有節制地帶出了銳利的鋒。刀在自己手上,她一直是主角。
生活中感悟的獨立人生
演員的大部分時間,在和別人配合演戲,還有大部分時間在獨自面對生活。
吳越因凌玲一角紅后,金星曾采訪她,問她“為什么不喜歡走紅毯”,她輕描淡寫地說“浪費時間”。
在她的認知里,自己不是什么明星,而是一個演員。她所要做的是,揣摩角色,花功夫把人物塑造出來,而不是穿得“漂漂亮亮”的引人“圍觀”。她不愿意花時間在自己身上,她更愿意花時間在自己的角色人物身上。
所以,很多次吳越都是“素顏”出鏡,不漂亮但氣質如蘭,讓人感到淡然的自在。
她,總是安靜地待著,臺上或是臺下。
唯一能提得上熱搜的,也不過是多年前與陳建斌的一段情。彼時陳建斌還不是《喬家大院》的喬致庸,也不是《甄嬛傳》里的四郎。
彼時是2000年,陳建斌客串《菊花茶》,與吳越相識。而吳越當時,已經憑借《和平年代》獲得最佳女配角,陳建斌還沒什么名氣。
女強男弱,并不影響愛情發生,但女強男弱,往往沒有好結局。5年后,她們的愛情,終止在空蕩的房間和不告而別的一封信里。
“被分手”的吳越,遭受了沉重的打擊。而更令人傷心的是,一年后陳建斌娶了蔣勤勤。愛情的世界沒有對錯,只是沒有遇到對的人。后來,吳越說這段經歷對于她很重要。
她曾在微博中寫道:“每當有壞事發生時,你應該試著重新校準宇宙。”多年的書香熏陶和演藝磨礪,令她有了更獨立的自我和生活的灑脫。
如今,48歲“高齡”的吳越,依舊單身。她說: “30多歲時,我也恐懼過,也被那些將你不結婚的狀態跟個人品格掛鉤的輿論弄暈過。”
但后來,她清楚地認識到:女人不結婚、不生孩子,不是沒價值,單身女性的生活不是要以悲慘告終。
她說:“自己覺得對才是最重要的,別人說的沒用。”“單身也好,婚姻也好,都是一種緣分,沒什么高低。”
是啊,戲里面有多樣的角色,生活里也可以是多樣的人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和存在價值。有的人偏要用自己所謂的“價值觀”去刺探消費別人,就好像前段時間“張宏民獨坐長椅吃雪糕”被人惡意猜測。這樣的人,我們大可以不去理會。
世間,給了我們很多獨處的時間,讓我們成長。如同熬住寂寞才能篆刻出飄逸而厚重的文字,再拓于紙上,留下回憶。
如今,吳越越演越明白,越活越豁達。從曉風、明明、凌玲、喬昕等眾多角色中,一路走來,活出了與眾不同,氣質淡雅的美麗人生。在流轉的時光中,她一直在辛勤鐫刻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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