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四月》
我問:這是什么年代?
16歲告訴我:這是2010年
我問:這是什么季節?
小雨滴告訴我:春天早已到來
我問:這是什么時候?
紫藤蘿告訴我:這是四月的花季
四月的花季,
我無意間發現紫藤蘿的綻放,
葡萄的誘人,瑪瑙的可愛,
伴著淡淡的紫色,
勾起我淡淡的回憶。
那年的四月,
我和你們嬉戲在校園的每個角落,
歡歌笑語映紅天邊的云彩。
那年的四月,
我瘋狂地為一個人著迷,
他的一切都讓我陶醉。
那年的四月,
我正在和慕拼命地為一中而努力,
再苦再累,我也不怕。
2010年的四月,
我一個人徘徊在紫藤蘿樹下,
數著腳下點點斑駁,
只剩下美好的回憶。
清風告訴我:這是花開的四月,
花開的季節里,消沉的我,
卻不知16歲的年華如何?
? ? ? ? 最美好的夢,
也只能換做獨自哼著最寂寞的歌。
? ? ? ? 葉荇在草稿紙上作詩。
馬上又要到期末考試了,隨即高一生活也就要結束了。
? ? ? 眼下面臨的便是分科問題了,分科也就意味著重新再分班。
? ? ? 葉荇毫不猶豫地選了理科,雖然她的物化生并不好,但是政治歷史地理也記不住,背了也記不了。最主要的是白毅天選理科,他那么喜歡數學物理肯定不會選擇文科,那些條條框框,背背寫寫的東西豈不是埋沒了他的聰明才智。
? ? ? ? 葉荇知道盡管她選擇了理科他們也不能在同一個班,但是只要是能和他學一樣的課程,讀一樣的課本,解一樣的習題,她就很開心,就像是他就在她身邊一樣。
葉荇現在所在的班級,高一(16)班,武大郎所帶的班級,已經確定是文科班了,班上留下的同學并不多,學體育的劉寅,喜歡高一(15)班的大鼻頭女生的馮專以及她的哥們兒們,還有金小花。葉荇不知道她是不是因為劉寅,但她相信至少有一半的原因是的。還有兩三個平時拍排名靠前的同學,他們應該是真的喜歡文科的了吧。
在16班的最后一個晚自習,大郎并沒有說什么慷慨激憤的話,他只是讓大家互相告別,自己一個人站在講臺上來回地踱步,一直搓著他那又黑又粗的大手掌。
? ? 不要看他平日里一副冰冰冷冷的兇樣,但是誰都相信此刻他的內心比誰都難過,比誰都舍不得。
? ? 剛開學的時候他說過他要把這個班帶成全年級最強最厲害的班,直到高三。
? ? 可是,現在呢,他也不想讓這個班解散,但是他也無能無力了,他已經傾盡全力了。
? ? 誰讓每次考試都是年級墊底,這不怪大郎,不怪任何一個老師,也不怪哪一個同學。或許只能說大家在一起的緣分就只有一年吧。
? ? 畢竟這不是畢業,所以同學們也沒有多少不舍之情,更多的倒是對新班級的期待。
葉荇爬在桌子上發呆,心里細細地說著什么。
“嘿~葉荇同學!”
葉荇聞聲爬起來,原來是呂祥,葉荇看著他在旁邊的位置坐下來。
“你,有事么?”葉荇問。
“嗯……沒事就不能找你了嗎?”呂祥笑著說。
“沒有沒有。”葉荇很不好意思。
“下學期就見不到你了,我來找你說說話唄!畢竟你是我心目中的媳婦兒嘛~”呂祥玩笑著說道,或許不是玩笑。
葉荇一愣,不由得難為情,只好笑笑說:“你又開玩笑了。”以此來掩飾她的無奈和尷尬。
“明明就是嘛,你知道的,我又不是沒跟你說過,可是你就是不答應我啊。”呂祥雙手撐著他尖尖的腦袋立在葉荇眼前。
“我……”
不記得具體是什么時候了,有一次葉荇在打掃教室,掃到最后一排的時候,突然有人撞了她一下,她一下子摔倒在地上。葉荇還沒有反應過來,那人就趕緊跑過來一邊說著“對不起,對不起。”一邊趕忙把葉荇扶起來。
? ? ? 就在葉荇抬頭看他的那一瞬間,他看著葉荇足足愣了半分鐘,葉荇不解地對他說:“我沒事了,謝謝。”
? ? ? 他才回過神來,眼神還是有些恍惚,像受到了什么驚嚇似的,說到:“天吶,你的眼睛好嚇人啊,就像幽靈的眼睛。”
……
什么,嚇人?幽靈的眼睛?!
把人家撞倒在地,還盯著人家看了半天,竟然冒出來這么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啊?你見過幽靈的眼睛嗎?”葉荇瞪眼問他,這一瞪,原本圓溜的眼睛更加深邃如深不見底的湖水一般。
? ? ? ? 葉荇的眼睛就是少有的那種黑眼仁很又大又黑又亮,眼白很少的眼睛,而且她的眼白稍稍泛著微微的藍色。整個第一眼看過去就覺得眼睛很大。而她從未發現過這一點。
呂祥看著葉荇,看著葉荇的眼睛笑了:“真的,真的,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雙眼。”
葉荇見他那傻傻的樣子,真是不知道他是在夸自己還是在貶自己,便拿著笤帚走開了。
從那以后,呂祥總是會在課間的時候跑到葉荇前面的位子上,胳膊撐在桌子上托著腦袋,盯著葉荇看。
“你要干嘛!?想嚇死我啊?”
……
“你又要干什么?能不能不盯著我看啊?”
……
“你怎么又來了,你是不是有病啊?我走了,你慢慢看吧。”
“哎,別別,別啊。我不看了,好吧。”
? ? ? ? 呂祥揪住葉荇的校服袖子,葉荇一把甩開。
他怏怏地說:“你的眼睛真的很好看,就像是夜空中的星星,總是讓我忍不住想多看看,我真的沒見過長得這么好看的眼睛。”
“是么?你真是高看我了呢,你不是還說我像幽靈嗎?”
“你誤會我的意思了,那是幽靈才有的又像精靈一樣的眼睛呢。”
“額,額,你這話說的,真叫我好不好意思啊!”葉荇在心底偷偷暗笑,自己的眼睛真的有那么好看嗎,還是他在故意逗她呢。
“是真的,葉荇,你做我媳婦兒吧,我真的很喜歡你的眼睛呢!”
“什么?!!你說什么,做你媳婦兒?你拿我當什么了?你拿學校當什么了?”葉荇一把扔掉手中的中性筆,被他一句話說得快要炸毛了,不,已經炸毛了。
“不是不是,你先別激動。我是藏族的,我們那里管女朋友,老婆什么的都叫媳婦兒,我爸就是這么叫我媽的。”呂祥一副緊張的樣子。
“是嗎……那你以后最好別這樣叫我,也不要說這樣的話了,否則我不能保證我會破口大罵昂。”葉荇警告他。
“別這樣嘛,考慮一下嘛。”呂祥揪了了一下葉荇的校服袖子。
“你閉嘴!”葉荇指著他的臉。
他只好不講話,然后嘻嘻傻笑。
“怎么,你還不打算放過我啊?”葉荇斜著眼問。
“嘿嘿,怎么是不放過你呢,就是舍不得你嘛,我真是沒用,都沒能讓你當我媳婦兒。”
“我說,你能不能正經點啊!”
“啊,我就是逗你玩玩,以后都不和你在一個班了,我肯定會想你的。就算你對我總是那么兇,總是不待見我,可我還是想讓你做我媳婦兒。啊!你先別罵我,我就開開玩笑啦。”
“我……對不起,謝謝你!”葉荇被他說的有些慚愧。
“嗯?對不起,倒是沒有必要啦。謝謝,我可不接受,我最討厭別人說謝謝了。”
“啊?為什么,好心謝你……”
“你知道嗎,我們藏族人從來都不說謝謝的,要是表達感謝就是點點頭,這樣要比說謝謝來得更真誠呢。”
“好吧,還有這一說啊。”
“恩恩。”
“那我以后見到你了,就點頭。”
“嘿嘿,你還想見到我,好啊好啊,我以后天天來找你。”
“啊!不不不,不是那個意思,我……”
“哈哈,我知道。開玩笑的,希望你不要討厭我,我是真的覺得你很好看,尤其你的眼睛。雖然不能和你走得更近一點,但是還是會記掛你的,你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就來找我,我們藏族人最講義氣了,保準誰也不敢欺負你。”
看著呂祥平日里總一副嬉笑,瘋瘋癲癲愛玩的的樣子,這一番話頓時讓葉荇覺得鼻尖一酸,差點感動地哭出來。
“恩恩,嘿嘿,一定的,謝……哦,不,點頭。”葉荇笑著抱拳對他點點頭。
呂祥嘴角斜上,笑著走開了。
葉荇撇撇嘴巴,嘆了一口氣。
我葉荇,何德何能呢?
“嗨~大家伙兒留意啦!我猩爺今兒個再給各位表演一個,明兒個咱就不是一個屋的人兒了!”
前排的自稱是“猩爺”的盧正,正在手舞足蹈地喊著,他又要表演了,大家都笑著“大猩猩盧正又要耍寶了。”
還真別說,盧正喜歡模仿猩猩,但是他模仿猩猩也是極像,甚至可以說惟妙惟肖了。
他雙手背后,叉開腿,弓著背,左晃右搖地往前走著,轉身時還慢慢地伸出一只手來摸上自己的臉頰,再在耳后撓撓,時不時地張張嘴露出那白白的牙棒子……
“哦~哦~好!好!好!”
“快來打賞了,表演的不錯!”
“啪啪啪~”
他的猩猩模仿秀可是真的一點也不辜負他的“猩爺”之稱呢,惹得大家一陣歡笑,一片掌聲。
表演完畢,猩爺便拱手:“承蒙各位江湖志士厚愛,在下獻丑了。”
哈哈~
真是開頭和結尾都是古代江湖風啊,前后呼應。
“喂,猴子盧正!你拿我們女生不當人啊?”身后的高個子馬莉莉急了,沖著盧正喊。
“嗯?Marry小姐,此話怎講?”
“哼,你還裝?你剛才只說了江湖志士,我們這些女士們呢?你擱哪了?”馬莉莉摸摸鼻子,一副不服氣的樣子。
“原來如此,看來Marry小姐初來我中原有所不知啊,本爺所言志士皆指有志之士,亦男亦女啊 !”
“屁話!猴子盧正,你再扯,還本爺?你怎么不說本猴崽子啊?”
哈哈哈—
一片哄笑。
猩爺爺急了:“馬莉莉,你再說,你再說小心我把你肚子上的肉全都說出去。”
“啊?”四周一片驚訝。
“什么?你!你個死猴子,你在胡說些什么呢。”
“你還裝,你天天跟我抱怨,你吃的肉全都長在腰上了,你個有游泳圈的死肥妞兒!”
“你,你!”
“你再找我麻煩,小心我都說出去,看你丟不丟臉!”
說罷,猩爺坐回椅子上,食指和中指夾著中性筆當作雪茄緩緩地往嘴邊送,再做出一個吐煙圈的動作,隨即閉上眼,意猶未盡,好不愜意。
哈哈哈哈哈—
“啊?我,我。”聽到四周一片笑聲,猩爺睜眼再瞄了眼馬莉莉,見她氣得臉紅脖子粗,才意識到自己的錯誤。眼巴巴地看著馬莉莉:“Marry小姐,在下錯了,在下知錯了,知錯了。”
“死猴子,你給我等著,有你好看的。”馬莉莉早已蒙著臉出了教室門,但還是不減豪爽之氣啊。
“哎呦,猩爺啊,今兒晚上可有您好受的了,多保重啊~”誰在旁邊學著猩爺的腔調搭了一句。
“哎,悲哉,悲哉啊~”猩爺表演的興致又上來了,搖搖頭,腿一叉,搖晃著猩步朝教室外去。
“笑死我了,哈哈哈,這兩人。”
葉荇也捂著嘴笑個不停,嘴巴都快抽筋了。
? ? ? 整個16班的都沉浸在一片歡聲笑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