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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噓,秘密
01
“我們分手吧,我無力再維持這份感情了”
“你是認真的嗎?”
“嗯”
“好好照顧自己”
“丫頭,允許我最后再叫你一聲丫頭,以后照顧好自己”
“好”
02
深夜,室友們都已安然入夢,她呆呆地望著手機屏幕,似乎還沒緩過神來。
她不敢相信,不愿意相信,那個說著要用盡一生來愛她的男孩子,就在剛剛,跟她提出了分手。
這不應該是她希望的嗎?
上了大學后,她被應試教育壓抑多年的天性似乎一下子釋放出來了,玩的時間似乎永遠不夠,甚至,她覺得談戀愛浪費時間,耽誤了她玩的時間。于是,她不愛回他信息了,不愛跟他聊天了,每天活在自己這邊的圈子里,把幾百公里外的他忘得干干凈凈。
現在,分手了,她本該高興的,可是,為什么感到好難過,為什么心口會隱隱作痛?
夜深人靜,她不能在宿舍里哭,怕吵到室友,只能悄悄走到樓梯口,輕輕抽泣著。
此時此刻,她才明白,有多愛他。
可他,已不在。
03
一年前
“累死你一個,幸福你全家!”
“就算拼的頭破血流,也要沖進一本的大樓!”
……
校園里到處都是激勵高三學子的橫幅,她和往常一樣,下晚自習后為避免樓梯的人流高峰,在教室整理了一下當天的筆記,等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下樓。
教學樓底,一個穿著白色襯衫的男孩子手里拿著一本物理資料,似乎在等著某個人。
她背著書包跳躍地沖著他跑過去,帶著甜甜的笑容說了句“走吧!”
他看著她寵溺一笑,自然地牽起她的手,朝著宿舍方向走去。
她羞澀地低下了頭,又有點慌張地看向周圍,害怕被老師看到,可心底卻甜甜的。
他像往常一樣,將她送到宿舍樓底,給她打了一瓶開水,又買了一大包零食,然后才離開。
這是他們在一起的八百多天了,她一直沒搞懂,為什么他們會在一起,好像迷迷糊糊地就答應他了。
他很高興,那個笑容特別可愛的女孩子終于答應他跟他在一起了,他想要愛護她,把最好的給她,把她養的白白胖胖的。
她是學校的尖子生,老師眼中的乖乖女,文理分科后,她到了文科重點班,從此以后,穩居班級前三名,年級前十名。光榮榜上,總有她的名字。
他是學校的“扛把子”,老師眼中的差生,不僅成績極差,還抽煙喝酒打架賭博,學校禁止的他都敢做。
可是,神奇的是,這兩個天差地別的人竟然在一起了。
更神奇的是,脾氣暴躁的他在她面前格外溫順,對她特別溫柔,從未對她大聲說過一句話,滿嘴臟話的他也從未在她面前說過一句臟話。
一向很聽話的她,也偷偷違背學校規章制度,跟他早戀。
她想,這是個秘密,千萬不能被老師發現了。
04
最近,他們之間鬧了點小矛盾。
還剩三個月就要高考了,他很焦慮,因為他的成績一如既往地差,他第一次感到后悔,后悔當初沒好好學習,認真聽課,現在跟她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她考得再差也能上一本,而他似乎勉勉強強只能讀個大專。他多想能考好一點啊,要是能跟她讀一所大學就好了。可是,很顯然他在異想天開。
他不服,他不想認輸,于是他開始惡補了。每天晚上都復習到凌晨三四點,困了就抽煙喝茶喝咖啡,他想,拼死也要考個一本。
她知道后很生氣,他覺得他不可能上一本的,荒廢了多年的學業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補起來,她覺得他簡直在搞笑,并且還連著拖累身體。
她勸,他不聽。
她苦口婆心地勸,他也不聽。
她威逼利誘地勸,他還是不聽。
于是,她不想理她了。他覺得委屈,又覺得沒做錯。就這樣,兩個人開始冷戰了。
晚上回宿舍時,她看見了他手中的書和茶杯,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氣沖沖地往前走,怎么都不肯理他。他表示很無奈,可又不愿意屈服,只能將買的零食托人帶到她的宿舍。
看到袋子里裝的滿滿的零食,想著他那委屈的眼神,她突然氣笑了,說了句“傻瓜”,無奈地嘆了口氣。
第二天,她拿著自己的兩本厚厚的英語筆記,跑去復印店完完整整地復印了下來,然后精心裝訂成冊。
晚上碰到他,她白了他一眼,將小心翼翼裝訂的英語筆記一把扔在他懷里,沒好氣地說了句“給你”,然后一個人走在前面。
他愣了一下,看清楚這是她的英語筆記了,站在原地笑的像個兩百斤的傻子。
她回頭看他還沒跟上來,大聲罵他傻子。他笑的更歡了。然后蹭蹭蹭地跑到她面前,吧唧一口在她臉上。
她恨恨地罵他流氓,伸手要去打他,他像個小流氓一樣邊跑邊沖她笑。她追不上,只能站在原地生氣地瞪著他,他馬上就慫了,回到她身邊抱著她說“傻丫頭”。她一口咬在他肩膀上,他笑著摸摸她的頭繼續喊道“傻丫頭”。
她心里像吃了桂花糕一樣甜甜的軟軟的糯糯的,心里暗自說道“你才傻”。
05
他身邊的人女朋友換了一個又一個,可他一直沒有,他只有她,她也只有他。
他的朋友對他說“你太寵你女朋友了,她說什么你都依著她,這樣不行。”
他笑著說:“我的女朋友,我就愿意寵著。我的小丫頭,干什么都是對的。”
她知道后故意說道:“哼,我才不要你寵呢我一個人過得好好的。”
他就耍無賴,說什么也要纏著她,對她好。
她輕輕地踮起腳尖,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然后羞澀地跑開了,留他一個人在風中凌亂,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傻笑著。
06
他們是高一剛開學一個月后在一起的,高中三年,他們吵吵鬧鬧,分分合合,堅持走過了高考。
她因為考文綜時政治和歷史的一道題答案寫錯了位置,考得不太理想,上了一所普通一本大學。
而他拼死復習的結果,仍然只是上了一所私立大專。
他們異地了,相隔幾百公里。
聯系漸漸地少了,再深的感情也經不起這樣的消磨。
他以為,他只要好好愛她就夠了,不管她怎樣,他都能包容她,愛她,一直陪著她。
她以為,不管她做什么,他都會愛她的,會一直陪著她,對她好的。
可是,他們終究抵不過緣分的交錯,他累了,提出了分手。
她突然意識到,是自己太任性了,太貪玩了,竟然忽略了他。她很難過,舍不得他離開,可是他已經走了。
他笑了,他的小丫頭是被他寵壞的。
他又哭了,以后,沒人寵他的小丫頭了怎么辦。可是,他已無力再去寵她了。
這個關于青春的小秘密,再也無法繼續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