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人類戀愛偽裝手冊(下)

回了大殿,月老依舊在糾結:“我是棒打鴛鴦的那種神仙嗎?怎么一個兩個都好像要將我除之而后快似的,我是月老,不是閻王好不好?”月老氣得在殿內直跺腳。

那小模樣逗笑了白澤,走過去捧著他的臉認真的親了一口:“沒關系,我知道你是什么樣的就夠了。”

南天門那邊居然又傳來一番喧鬧聲,兩神間正縈繞著溫馨的氣氛蕩然無存,沒一會方才見過的天兵再一次前來通報魔界來犯。月老郁悶地捂住了腦袋:“怎么又來?他是下凡啊,還是作孽啊?”卻還是認命的和白澤一起出了大殿,往南天門去。



話說這魔界怎么也攻上來了呢,這還要從林在范“外派”那段時間說起。原來因著謙斑的事,魔界三人幫聚在了金有謙家,這才讓段宜恩闖了空門。

屋內王嘉爾和樸珍榮均露出一絲魔氣,分頭進行了地毯式的搜索,除了上次后巷那股熟悉的仙氣外,再沒找到其他。樸珍榮肯定道:“就是上次那位。”

崔榮宰嚇得張大了嘴巴,幾乎能看到他的扁桃體了:“珍榮哥,有謙該不會也是上面的哪位上神吧?”

樸珍榮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看來應該是了。”

王嘉爾豐富的腦內小劇場立刻完善了劇情:“肯定是金有謙動了凡心,被上面察覺。上次酒吧后巷就是去逮他的,結果恰巧碰到一群妖怪,就不了了之了。之后又因為我們不知道的某些原因耽擱了一陣子,這次才終于成功。我天,沒想到這俗套的棒打鴛鴦,我居然也有看到現實版的一天。”

崔榮宰還沉浸在這個狗血的劇情中:“那他們兩個也太可憐了吧。斑斑這幾天找不到有謙都不愿意回來了。那我們該怎么辦?”

“珍榮,我們幫他們一把吧。”王嘉爾熱血地拍了拍一言不發,陷入沉思的樸珍榮。

樸珍榮抬眸,慢悠悠地說道:“幫他們?那誰來幫幫我啊?”

聞言王嘉爾撅著嘴,低頭薅起了地毯,崔榮宰更是把所有五官都皺巴在一起。見對面二人表情變得黯淡,明顯是不太滿意自己的決定,樸珍榮無奈地在心里嘆了一口氣。

罷了罷了,不就是天界嘛,哪里他魔尊不敢闖一闖呢?

“別玩了,要去救人,恩,神就這樣可不行。”樸珍榮的話音剛落,兩個人眼神都亮晶晶的盯著樸珍榮,仿佛在確定他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樸珍榮一手一個,把兩個魔從地上撈起來:“還看?走吧,回去想想辦法。”


時至今日,魔界也終于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按耐不住闖了上來。

大抵是經歷過了一番鬧劇,天兵天將門已經積累了經驗,也不輕易動手,只是樹立起一道基礎的防線,不至于讓魔界真的得手。

察覺到對方消極迎戰的樸珍榮,很是納悶,卻還是指揮眾魔集中于幾處薄弱部分。又互相消磨了一陣子,天兵天將漸漸有些支撐不住。畢竟這已經是今天的第二架了,而兩波妖、魔實力均是不弱。

就在崔榮宰所在的位置即將要打開一個缺口的時候,一只通體金黃,尾部還染著些許赤紅色的鳳凰從天而降。它也不主動攻擊任何一方,只是多少攔著魔界進攻的步伐,逮到機會便親昵的貼著崔榮宰亂蹭,偶爾還十分不要臉的用翅膀摩挲崔榮宰的腦袋。

恩,一只流氓鳥。

得出這個結論的崔榮宰,無法繼續發揮實力,被逼無奈只得停下來自保。


適逢此時月老二人趕到,白澤出面說明了情況,雙方解除誤會,達成一致停了手。那只金鳳凰卻依舊賴在崔榮宰身邊,法術砸在它身上都好似沒有任何效果,王嘉爾想了想出了一個餿主意:“喂,你再不走,我們可扯你的尾巴啦。你說你長得這么漂亮,干嘛要這樣呢?”

為了嚇唬它,王嘉爾真扯了好幾把,沒一會尾巴那里就禿了一片。金鳳凰絲毫不懼,只顧著伸頭亂蹭。

崔榮宰覺得這不要臉的作風,隱隱的透著一股熟悉的味道,果不其然,待樸珍榮與白澤交涉完畢,白澤一個眼神遞了過來,那金鳳凰便變回了人身,還是白芷熟悉的調侃:“不吐口水啦?還罵我不知廉恥嗎?”說完也不等崔榮宰反應過來便轉過身,給不知何時出現的天界前帝君,展示了下因為失了毛發而無法完全蔽體的衣服,抬眸指著崔榮宰:“他們砸了南天門,還傷了我,不如就把他留下助我養傷,算作帝君給我一個交代,如何?”

天帝居高臨下的應了白芷的請求,扔下束魔繩便拂袖而去。

崔榮宰被嚇得往樸珍榮身后縮了縮,只露出上半張臉,神情驚恐猶如即將被迫害的純情少女。

一手握住劍柄,隨時準備再次開戰王嘉爾被樸珍榮推回了隊伍里:“要留下,他恐怕還不太夠格,不如我留下吧。上神意下如何啊?哦,還不知上神如何稱呼。”

“白芷。夠不夠格自然是我說了算。我只要他,旁的不需要。”白芷漫不經心地理了理袖子。

樸珍榮也不惱:“原是白芷上神。那看來人選沒得商量了。不知白芷上神可否借一步說話?”

白芷自上而下打量了樸珍榮一番,瞥了一眼正安慰月老,無暇顧及別人的白澤,點頭應允。

樸珍榮耐住性子,跟著白芷走至安靜的角落:“敢問上神為何選中榮宰?”

“幼時無知,為奸佞所惑,千鈞一發之際他救過我。再者說,除了留下他,你們可還有別的方法平安無事的走出這九重天?”白芷開門見山,絲毫不遮掩他們所面臨的境況。

“自然是有的。”樸珍榮心下一頓,斟酌道,“榮宰自小便不通人情世故,強留下他恐怕不妥吧。”

白芷嗤笑道:“若真的有辦法,你堂堂魔尊也不會在這里與我周旋了。付出是我的事情,要不要是他的事情。談何妥與不妥?”

見白芷如此通透隨性,樸珍榮心知此事再無轉圜余地:“榮宰乃我魔界一員猛將,還望上神高抬貴手,早日放他回去才好。”

“恩,那我就帶走了。”白芷不顧崔榮宰視死如歸的表情,走上前親手給他套上了束魔繩。

樸珍榮給了崔榮宰一個令他安心的眼神,推推搡搡地和王嘉爾帶領著眾魔出了南天門。

王嘉爾不懂這些彎彎繞繞,只知道來的時候是三個魔,走的時候卻只剩兩個魔,忍不住生氣地質問樸珍榮:“你就這么讓那只鳳凰把榮宰帶走啦?你不去救他,我去!!!”

“是我失算了,未料到這妖界竟搶先一步來這南天門鬧了一回,現如今我們再來上一回,居然驚動了許久不問世事的老天帝。白澤與那白芷,我尚且可與之一戰,可那老天帝賠上咱們半個魔界都是少的。”樸珍榮連忙扯住王嘉爾,掐了個訣,兩人轉眼間回到了魔界大殿。

“白芷主動問責,看似是在追究,其實是在為我們脫罪。她說榮宰曾于她有恩,雖然我尚不清楚具體情況,但我敢保證,她是喜歡榮宰的。所以大可不必太過擔心榮宰,他不會被刁難的。”除了會被吃點豆腐。樸珍榮昧著良心略去了最后一句。

王嘉爾努力的消化樸珍榮的話,最后定格在他皺眉的樣子:“珍榮,你不要騙我。”

樸珍榮聳了聳肩:“我真的沒有騙你,不信你自己去問問段宜恩不就全知道了。”

“你明知道我現在不敢見他。”王嘉爾低著頭,踢了踢根本不存在的小石子。

樸珍榮拍了拍低落的王嘉爾,還沒等說出些安慰的話,就感知到家里的陣法有變,匆忙扔下一句“相信我,用不了多久他肯定會來找你的。”回了家。


樸珍榮一推開門,見到漆黑的客廳中間有一個人影,下意識就要出手。驀地整個房間都亮起來,客廳被布置的很是浪漫,墻上張貼著交往十六年紀念日相關字樣的橫幅,上面歪歪扭扭的狗爬字,一看就是那個人十幾年如一日的筆跡。地上整齊的擺著心形蠟燭,還有一條筆直的鋪滿玫瑰花瓣的路,花路的盡頭通往的那個人影也不必說,正是據說被“外派”三年的林在范。

樸珍榮被林在范的驚喜感動到無以復加,好感值又提升了十四個百分點,已經再次突破上限。

樸珍榮再顧不上追究陣法的異動,熱情的撲向了林在范,即使是林在范接住他時脫口而出的那聲“哎呦”,也沒有阻擋樸珍榮吻上去的決心。

大概也是想的緊了,兩個人交換了一個綿長的吻,半晌都不舍得放開彼此。

吻畢,樸珍榮平復著呼吸,躺在林在范懷里享受起小別勝新婚的甜蜜,林在范偏偏要破壞這種氣氛:“小珍榮,你不乖啊。我不在家,你都學會夜不歸宿啦。”

匆忙從魔界趕回來的樸珍榮,還沒看過時間,正要找個借口賣王嘉爾背鍋,就瞥到客廳掛鐘的時針不偏不倚地指向六。

樸珍榮翻了個到頭皮的白眼:誰家夜晚是從六點算起的!!!你醒醒啊,林在范!!!

樸珍榮無奈地搖了搖頭,卻還是沒舍得離開溫暖的林在范牌抱枕。林在范低頭正好對上樸珍榮可愛的小表情,一個沒忍住又吻了上去。樸珍榮推拒幾下反被摟得更緊,干脆自己抬頭迎了上去。

算了,反正也不是真的想推開。


訴說完了相思之苦的兩人又溫存了一陣子,面部表情生動地體現著“劫后余生”四個大字的王嘉爾,直接推門進來,還自帶咆哮體:“樸狗樸狗!!!他真的來找我了!!!還和我表白了!!!但是他居然想要我在下面!!!你說他是不是太不可理喻了!!!”

樸珍榮生怕王嘉爾說些什么不該說的話,一把推開了林在范,拽著王嘉爾的帽子就往屋里去:“別激動,你慢慢說。”

見是王嘉爾,林在范一改軟糯粘人的氣場,霎時間恢復了高貴冷艷的模樣,端起了正宮的姿態:“我去給你們切水果。”

語氣之冷冽,讓王嘉爾恍惚地以為林在范其實想要切的是自己。但顯然王嘉爾已經顧不上醋意上頭的林在范——

親眼見證了樸珍榮消失的王嘉爾,眨著大眼睛在原地怔了片刻,便被偏殿那幫混賬叫去評理。

“嘎嘎。”身后忽然傳來一聲呼喚。低沉磁性的男音,極為親昵的語氣。

王嘉爾硬板起的臉忽然就龜裂了。

不能回頭!幻覺!!肯定是幻覺!!!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嘎嘎。”

“嘎嘎,芝士味賣完了,這是香草的。”

“…”樸狗,你個烏鴉嘴!!!

王嘉爾揮手驅散了眾魔,轉過身來,語氣是強裝的冷淡:“閣下一直喊我,有事?”

“沒什么。”段宜恩笑著把特意用了法術保持口感的冰淇淋遞給王嘉爾。

“…哦。”段宜恩你沒救了!!!注孤生!!!

“若是無事的話,煩請閣下不要在我魔界逗留。”此時分外后悔沒讀過太多六界通用語的王嘉爾,挖空心思遣詞造句,想要營造出一種不耐煩的感覺。

段宜恩目不轉睛地盯著王嘉爾的雙眼,一字一頓道:“我以后再也不和你慪氣了,你說什么就是什么,你不要走。我已經照你想的說了,我們和好吧。”

“段宜恩!!!你別總讀我的想法!!!你再這樣,我…我也讀了!!!”被看穿心思的王嘉爾再也編不下去了,惱羞成怒。

段宜恩不等王嘉爾真的去讀,便親口說出來:“It won’t take me long to find another lover. But I want u.*”

這樣煽情的話可謂是生平頭一次,段宜恩選擇用一個蜻蜓點水的吻來掩蓋自己的緊張。那王嘉爾呢?

被輕薄表白的人雙手捂著臉,心臟沒出息地加速跳動著,涌現出一股難以言明的甜蜜。


段宜恩偏過頭,瞥見懷里的人已經紅透的耳根,笑想著想差不多見好就收了,總算是松動了懷抱:“剛才去天界打了一架,好累哦。”

王嘉爾想起樸珍榮的話,好奇地問道:“你們真的也去了?你們是去做什么啊?”

“那你們魔界去干嗎?”段宜恩敏感的捕捉到那個“也”字。

被深刻教育過的王嘉爾心虛的喊道:“你們去干嗎,我們就是去干嗎的!!!”

段宜恩伸出手,微微使力捏住王嘉爾的鼻頭:“幾天不見,還學會騙人了啊。”

“你又不是人。”王嘉爾搖頭晃腦地鎖住了自己的心聲。

殊不知,王嘉爾脫口而出的瞎話,其實就是真相。

段宜恩見討不到便宜,便變著法的賣慘,試圖將某只傻白甜的魔往床上拐。而陷入花癡狀態的王嘉爾,心跳咚咚咚的跟著段宜恩回家進了臥室,差點對著剛脫了外套的段宜恩流口水。

段宜恩挑眉笑的邪氣,單手解開了皮帶:“你來還是我來?”

王嘉爾捂著心口把臉偏到一邊去,不敢看他,脫了衣服笑起來更帥了怎么辦。下一秒背對著段宜恩,使勁抽了自己的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又把臉轉了回來,動手脫起段宜恩的衣服:“我來吧。”

雖然被曲解了意思,但誰不愿意喜歡的人主動一點呢。段宜恩點點頭,順從的倒在了床上,方便王嘉爾動作。

王嘉爾有些毛躁,有粒襯衫的扣子差點解不下來,還是段宜恩自己解開的。王嘉爾毫無章法的在段宜恩脖子和胸口各親了幾口:“下一步要做什么?”

段宜恩握住王嘉爾的手,帶著他向小腹下摸了摸,然后抱住王嘉爾一個轉身,覆在了王嘉爾身上。

臉色紅得不正常的王嘉爾,終于打起精神來,聲音還有些發顫的抗議道:“我才是上面那個。”

“恩?試試不就知道了。”段宜恩蘇破天際的低音,在王嘉爾耳畔黏黏糊糊的炸開。說著,段宜恩無師自通地剝起了王嘉爾的衣物。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任段宜恩上下其手的王嘉爾突然暴起:“我不要做了!!!”


王嘉爾從來都不是什么有骨氣的人,他最大的優點就是慫的快,尤其是面對段宜恩。但這一次,他戰勝了段宜恩的美色!!!

遠在…好像也沒那么遠的魔尊,你看到了嗎!!!

其實,并沒有。不過現在樸珍榮倒是知道了。

“當然是我在上面啦。你看他那個小身板。”用了魔界獨門秘法成功逃脫的王嘉爾,一臉嚴肅地給樸珍榮秀肌肉,“我很認真的,你不要笑。”

與段宜恩曾有過寥寥幾面之緣的樸珍榮,在王嘉爾的警告下,違心的憋住笑意,內心腹誹道:可不是嘛,就是你這么認真才最好笑了。

兩個“小姐妹”僵持之時,林在范端著果盆進來了,目的明確的放在了樸珍榮面前。

王嘉爾小心翼翼的舉起了手:“我也想吃…”

林在范卻只顧著把樸珍榮圈在懷里,投喂他的專屬貓咪,吝惜的連一個眼神都不肯給王嘉爾。而樸珍榮也覺得沒什么可勸的了,徹底忽略掉王嘉爾的存在。就那么著林在范的手,小口小口的吃著,時不時也甜笑著喂林在范一口。

被晾著的王嘉爾,哭唧唧地去了隔壁準備訴苦,卻忘了隔壁的三個小朋友此刻都還在九重天。又擔心段宜恩還守在魔界,哭唧唧地瞬移去了臺灣段宜琳小姐姐那里求治愈。


戀愛中的人都是盲目的,知道什么叫盲目嗎,就是眼瞎。

嘎嘎不哭,嘎嘎堅強。


既然方才提到那三個小朋友,不如我們再說回這也不知道招誰惹誰了的九重天吧。

金鳳凰白芷終于迎來了她遲到數千年的的思春期,為了魔界意中人不惜開罪帝君的消息,早已傳遍了各路神仙的府邸。白芷卻不以為意,不但讓那崔榮宰進了清梧宮,還撤掉了他腕部的束魔繩,只象征性的收了他的法器。

崔榮宰雖是以魔界罪臣的身份被扣留在天界,但是待遇卻要比普通小仙要好上數萬倍。光說與白芷同吃同住(隔壁,不要想歪),還不限制行動范圍這一條便羨煞了不少神仙。

要知道這清梧宮,可是老天帝還在位時親自賜予白芷,充沛的靈氣幾乎可以在整個九重天排上號。更何況凡是出門,還有白芷本尊護著他。

可惜,崔榮宰并不在意這些,只想知道自己什么時候能回魔界。

這不,白芷一個不留意,就出了事。


漫無目的閑逛的崔榮宰一抬頭,映入眼簾的便是幾個打扮的不入流的神仙。起先,崔榮宰還以為是擋了路,往旁邊讓了讓,見對方絲毫沒有過路的想法,才知道是惹了禍事。

“怎么著?仗著有白芷那個小娘們護著,就可以在我們天上橫著走了?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對方不客氣的叫囂。

崔榮宰皺了皺眉,莫名有些不爽對方的用詞,卻也沒有搭理神的心思,朝四周張望了幾下,只想找到回清梧宮的路。

幾個小仙生怕失了報復白芷的機會,把崔榮宰堵在角落嘲諷道:“看看,還等著那個乳臭未干的小鳳凰來救他呢。”

聽到這里,崔榮宰大概猜到了他們的意圖,不外乎是尋仇無門或是單純的看不慣白芷。這種情況,在魔尊身邊,他見的多了。畢竟他珍榮哥從前只有他和嘉爾哥兩個弱點,只是沒想到神仙間居然也玩的這么臟。但是為什么會尋上自己呢?

崔榮宰其實想不通透。然而現今也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不過好在,他的劍雖不在身邊,卻也是可以尋一些其他東西來代替的。

崔榮宰在奚落聲中,溫柔的沖身后的桃樹道了歉,折了一小截樹枝,仍是不語,“劍”卻已在手中。對面的嗤笑聲漸大,崔榮宰攻其不備,挑了最先出聲的那個神仙刺了過去。對方一時不查,竟見了血。此刻不再占優勢的崔榮宰,與反應過來的幾位神仙纏斗起來。

這可不是電視劇,會有什么美救英雄的情節。崔榮宰覺得還是自力更生比較靠譜。

其實若論單打獨斗,他們絕不是崔榮宰的對手,哪怕以一敵三,崔榮宰都不在話下。可倘若他們同時出手,再用些下三濫的手段,沒了法器傍身的崔榮宰或許能重傷一二,可他自己也討不得什么便宜。

苦戰幾番的崔榮宰,忽聞身后一聲啼叫,瞬息之間,那只熟悉的金鳳凰以驚人之姿出現在他們上空。崔榮宰震驚的瞪大了雙眼,甚至差點忘了繼續揮“劍”。

對不起!!!人間的電視劇!!!錯怪你們了!!!

可見,也是個心大的。


六界混戰時也不曾亂過心神的白芷聞訊趕到時,見崔榮宰被圍在當中,一席白衣上染著星星點點的血跡,一顆心幾乎懸到了嗓子眼。

根本顧不上什么天庭基本條例,憑本能扇動了翅膀,御火將幾個混賬燒了個一干二凈。

“我的人,也是你們能欺負的?”白芷帥氣的撂下一句狠話作為結束語。

這是崔榮宰第一次真正見識白芷的實力。還未開始便已結束,不愧是素有天界戰神之稱的白芷。

只是如果家暴的話,也太可怕了。恩,我在想些什么?


白芷變回人身,手忙腳亂的將崔榮宰從上到下仔細探查了一番,仿佛方才大殺四方的那只鳳凰根本不是她。

“我沒事,真的。以前在魔界…這都不算什么。”崔榮宰紅著耳根推開了白芷不規矩的手,提及他或許永遠都想不通的那個問題:“倒是你,為什么要留下我?”

“你身邊早晚要有一個什么人的,那為何不能是我?”白芷面色不善,焦急地快步帶著他往太白金星那去。太白金星見多識廣,或許可知魔該如何檢查與醫治舊疾。

崔榮宰低下頭,思索著該要如何回答。然后崔榮宰就看見了他們倆的手。白芷許是氣急了不曾注意,此時此刻竟然還抓著他的手。

崔榮宰偷瞄了一眼白芷的側臉,面皮發熱,小心翼翼地使力沒能掙脫開白芷死死攥住的手。隨后自暴自棄的想:反正黑燈瞎火的,誰也看不見誰,握著就握著吧。

而兩人相握的手掌心也慢慢溫熱起來。


眼見著男友力爆棚的白芷,再過不了多久就能用狂霸酷帥模式征服崔榮宰,我們轉過頭來說說也算是正式登記見過家長了的謙斑夫夫——

第二天一早,金有謙小跑進斑斑屋里,滿臉興奮道:“斑米!!!我有個大八卦要和你分享!!!”

“唔,是嫦娥姐姐的玉兔和二郎神的哮天犬真的勾搭上了啊?還是金吒文曲星他們倆又復合了?”還賴在床上的斑斑,對此情此景見怪不怪的撓了撓頭。

即使斑斑這樣不配合,金有謙的熱情也沒有被驅散,牽起斑斑便跑:“都不是!!!你跟我來了就知道了!!!”

斑斑心里嘆著口氣,身體卻誠實的反握住金有謙的手,同他跑了起來。


金有謙熟門熟路的帶著斑斑穿過了一片無人的茂密桃林,找到了桃林深處藏起來的地窖入口,獻寶一樣的拎起其中一壇遞到斑斑手上:“赤華星君的珍藏,都是他用這桃林里的東西親手釀的。今天他不在,我特地帶你來嘗嘗。這里可是我的秘密基地呢。”

斑斑懵懂的接過了酒,直到與金有謙對坐在桃林樹下,才回過神來發問:“不過我們為什么要等他不在?”

“因為他在我們就喝不成了啊。”偷酒經驗豐富的金有謙,暴殄天物地灌了一大口,“是不是特別好喝?就比巧克力奶昔差了那么一丟丟,一丟丟。”

“這就是你說的大八卦???”斑斑越發搞不懂金有謙的腦回路。

金有謙好似早就在等著斑斑發問,歪頭答道:“不完全是。”

“斑斑,跟你在一起的時光全都,很耀眼。”

“因為天氣很好。”

“因為天氣不好。”

“因為天氣剛剛好。”

“所有日子都很耀眼。”#

金有謙手掌中憑空變出根粗粗的姻緣線,單膝下跪給自己和斑斑系上。

“所以余生請你多多指教啦。”

是求婚啊,笨蛋斑斑。

趁著桃林間陽光正好,金有謙帶著笑意的聲音驟然傳來,語氣里浸滿了溫柔。

隨后金有謙站起身來,閉著眼等待獨屬于他的小王子的救贖。可金有謙遲遲沒有等到想象中柔軟的觸感,委屈地睜開了雙眼。

斑米,你怎么不按套路來呢?


目睹了金有謙豐富多彩的面部表情變化的斑斑,不自覺地摩挲著手腕上方才姻緣線消失的位置,笑的有點甜:“求婚這么重要的場合誒,你就拿電視劇臺詞糊弄我?”

“這可是我最喜歡的一段呢。”金有謙癟著嘴,“你不愿意做我老婆嗎?”

斑斑佯裝一本正經地回道:“恩,不愿意。”

我可是要做你老公啊,金有謙。你怎么這么傻啊,但想到你這么傻的神是我老婆,又覺得你好像可愛了那么一點點。

“反正不管你愿不愿意,我們的名字都已經并排記在老頭兒的姻緣簿上了,現在還被這么粗的紅繩綁在了一起,這一世,下一世,還有后面好多好多世都會一直一直在一起,永不分離的。”金有謙耷拉著腦袋碎碎念,失落地就差把自己當場埋在樹下。

斑斑好笑地踮起腳,摸了摸覺得自己搞砸了的大型犬哄起來:“那換我問你了,你要我嗎?”

我把我自己交給你,完完整整的交給你,你要嗎?

其實斑斑也不知道此刻的自己為什么會像個初墜情網的毛頭小子,鬼使神差的就問出了這樣現在想來有些羞恥的話。而金有謙還沒能想到電視劇中相應的浪漫劇情,略一遲疑。

結果遠遠地就傳來赤華星君的怒吼:“又是誰動了我的酒?金有謙,是不是你回來了!!!你小子給我等著!!!”

金有謙的動作一頓,斑斑率先反應過來,揮袖隱去了他們的痕跡,拉起金有謙便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快跑吧,我們。”

金有謙聞言笑起來,給斑斑指了條小路。

是啊,我們。


準備去清梧宮避一避的謙斑夫夫,這會兒身上還有著酒釀的清香。金有謙正忙著施術讓那味道淡去,便被找上門來的白芷塞了一個空間吊墜:“幫我把這個扔到魔界入口。”

自顧不暇的金有謙下意識的要拒絕,只聽白芷幽幽道:“赤華星君那里生氣得很,說是抓到是誰做的非要打斷那家伙的腿不可。好在我這有兩枚斂息丸和下界的通行令,助你們躲過一陣子絕不成問題。”

斑斑和金有謙均兩手覆在腿上,金有謙更是狗腿地疊聲答應:“沒問題沒問題,就交給我倆吧。”


于是從人界巡邏歸來的王嘉爾,被他倆砸了個正著,沒等沖出去揍神(妖)泄憤呢,就被捂著屁股,從吊墜里彈出來的崔榮宰嚇了一跳。

原來白芷不知何故,匆忙將崔榮宰封在了里面,然后…然后他也不知道了。崔榮宰再一睜開眼,重見天日時便回到了魔界。歸來的崔榮宰鼓起了腮幫子,向正在大殿坐鎮的樸珍榮告狀:“她總是欺負我。”

樸珍榮招了招手讓崔榮宰上前來,順手揉了兩把崔榮宰的頭發:“怎么算欺負?”。

崔榮宰苦著一張臉,絞盡腦汁也答不出來。

“搶走你碗里的最后一塊排骨?毫無征兆的就把你封在吊墜里?還是不由分說地把你留在九重天?但是她也是為了我們不被懲罰,不是嗎?而且你也說過,她還幫你趕走了那些討人厭的神仙,對不對?”樸珍榮柔聲道,像在開解自己青春期苦惱的小女兒。

崔榮宰低著頭陷入思考。樸珍榮乘勝追擊:“榮宰,那你告訴我,你真的討厭她嗎?”

崔榮宰無意識地摩挲著手中的吊墜,沉默片刻后,輕微地搖了搖頭。

目光不曾離開過崔榮宰的樸珍榮,其實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卻還是問道:“好了,最后一個問題,那你喜歡她嗎?”

“我不知道。”崔榮宰松開咬著的下唇,誠實地回答道。

樸珍榮拍了拍糾結的崔榮宰,安慰道:“沒關系,反正你們都還小,可以慢慢來。”

但是我和林在范不行,我們剩的時間不多了。


崔榮宰的肩膀,挫敗地塌了下來,苦惱地問道:“珍榮哥,你說,怎樣才能算作喜歡?”

“因魔而異吧。我以前總想著找一個跟我相像的魔,能夠一起讀書分享見聞,也可以在我懶癌發作的時候,替我鎮住魔界。如果當真沒有合適的,那我便不要了,反正我一只魔也活的輕松自在。”

樸珍榮歪頭溫柔地凝視著電視機旁,還帶著nora的二人合照。

“可是我遇見林在范了啊,雖然他跟我期望中的模樣一點都不像。”

“nora還在的時候,他總是擼貓擼的一地毛,除非我趕他去收拾,他才會挪一挪位置。最后十次里有七八次,還要我同他一起。”

“而且啊,他一點都不喜歡讀書,有時就連陪我看文藝一點的電影都撐不到散場。他每次讀著讀著就會趴在我腿上睡過去,好幾次還流了口水,可那樣我也沒舍得推開他。”

崔榮宰清清楚楚地將“迷茫”兩個字寫在臉上。樸珍榮略一停頓——

“所以啊,我理解的喜歡,就是那個人他不一定要很好,但在我心里,他就是最好的。”

崔榮宰聽的云山霧繞,但這不妨礙他覺察到此時樸珍榮的模樣,是他第一次見到的——說不出的溫柔甜蜜與認真融化在一起,眼神亮得不像話,仿佛全世界的光都聚集在他的雙眸中。

樸珍榮瞥見大殿上時鐘的時針緩緩地靠近了六的方向,怕“下班”回家的林在范生疑,心力憔悴地趕走了崔榮宰便回了家,在沙發上團成一團,把自己埋在懷里的抱枕上。

林在范一進門就把預備將自己悶死在抱枕里的樸珍榮撈起來,放到自己懷里,安慰般的揉了揉樸珍榮后頸的軟肉:“誰又欺負你了?”

“沒人。就是以前總覺得時間過得太慢,但自從與你相識,才發現原來時間過得這么快。”樸珍榮悶悶的聲音,從林在范胸口處傳出來。

“怎么突然想起說這個?”林在范好奇之余,也忍不住感慨道:“不過時間要是能停下來,該有多好啊。”

不用擔心我還能偷來多少年的幸福,也不用擔心以后的日子去哪里找你,就這樣兩個人靜靜的呆在一起就夠了。

樸珍榮把頭埋在林在范的頸窩,抱得更緊一些,搪塞道:“就是好奇十年之后的我們會變成什么樣子。”

“我們一步一步,一天一天,攜手走下去,總會知道的。”林在范答得認真,身體卻不太老實的躺在了樸珍榮腿上,“實在不行啊,就把我的壽命給你些。”

樸珍榮點點頭,賭氣般的伸手揉亂了他的頭發,不再答話。

你要是能搶我些歲月才好呢,這樣我們在一起的時間還能在多些。


電視上的電影快要放完的時候,樸珍榮突然沒頭沒腦地說道:“林在范,下輩子我還和你過。”

樸珍榮沒有得到任何回應,整個臥室內安靜了好幾秒。只見林在范早已睡著了,樸珍榮啞然失笑,低頭在林在范的額頭輕輕地親了一下。

誒,知道未來沒有你,我好像也不那么急著往前走了。


饒是崔榮宰再不解情愛之事,休養了幾年后,他還是在王嘉爾碎碎念的逼迫下復工了。可這才第一天就攤上事了——

崔榮宰原是奉命替王嘉爾掃平這條街附近滋事的魔,卻在踏入這條街的瞬間被困在了一個結界內。崔榮宰悶悶不樂地揮劍砍去,卻被邊緣的陣法彈了回來。崔榮宰疾退數步才堪堪躲開自己的劍氣。看來這結界竟是內部不可打破的那種。眼見這般攻擊無用,崔榮宰不由擰起眉頭,慌忙試圖聯絡其他魔,卻無功而返。崔榮宰心道:大意了。

這時帶著狡黠笑容的段宜恩,緩步出現在結界外面。當段宜恩眼神不偏不倚的對上崔榮宰時,段宜恩的笑意凝固在嘴邊,臉色變得很是微妙。

顯然,段宜恩對于面對眼前的景象也是有些方。

算是認識段宜恩的崔榮宰面上一喜,沒有再給段宜恩反應的時間,當即將眼前的事胡亂給對方解釋了一通,期待地望向段宜恩。段宜恩卻半晌沒有動作,崔榮宰仍舊保持著蹲在地上的姿勢。

段宜恩和善的笑了一下,說出的話卻讓崔榮宰有些絕望:“抱歉,這是給嘎嘎準備的,沒想到困住你了。等會我把嘎嘎帶走,就幫你解開。”

崔榮宰僵在原地,覺得有些頭疼。原來是嘉爾哥的鍋。

咱們難道就不能先正經的把工作干了,之后你們在把彼此干了嗎???

恩?剛才的話是誰說的?肯定不是我!我可是最后一個傻白甜!!!


雖然王嘉爾并沒有那么弟控,卻還是以最快的速度趕來了:“段宜恩,你放了榮宰!”

“那得看你跟不跟我走了。”段宜恩氣定神閑的把玩著掛在手腕上的同款克羅心手鏈。

其實王嘉爾這么近距離地看著段宜恩,心都快化了,卻還是嘴硬道:“憑什么?”

崔榮宰不禁在心里吐槽道:“就憑你總和我們念叨他。”

王嘉爾瞪了崔榮宰一眼,氣得不行:“有你什么事!!!”

要你亂說話!要你神補刀!要你拆我臺!年紀輕輕的凈不學好!

這才意識到自己說出了心聲的崔榮宰,驚恐的捂住了嘴。

段宜恩笑意落滿了雙眸,輕輕松松地把王嘉爾扛到了肩上。王嘉爾夠不著段宜恩,又舍不得用法術,只得用嘴叫囂道:“段宜恩,你把我放下來!!!我最近都胖了!!!”

“沒事,反正你再胖我也抱得動。”段宜恩毫無顧忌地把王嘉爾弄回了妖界大本營。

這是重點嗎???我的哥哥們???

仍被困在結界里的崔榮宰,滿臉黑人問號臉。


同樣很懵逼的還有原本在屋里開例會的林在范,無端被王嘉爾有些熟悉的叫喊聲嚇了一跳,遠遠地透過窗戶就看見段宜恩和他肩上掙扎的魔,不禁咂舌:現在都玩得這么大么?大白天的,族里還到處都是小孩子,得告訴他注意點影響。

歲月靜好的林在范,完全想象不到之后他即將面對的狂風驟雨。


目送王嘉爾被帶走的崔榮宰,在段宜恩如約開放了結界后,糾結了幾個來回,還是通知了樸珍榮。于是此刻樸珍榮再一次率領著魔族精英時刻準備著開戰,只不過目標地由天界更改為妖界罷了。

樸珍榮雄赳赳氣昂昂的制定好了討伐妖界的計劃,誰知,他自己先掉了鏈子。

樸珍榮輕松地通過了妖界的入口守衛。在暈頭轉向找不清王嘉爾具體位置之際,一形貌昳麗的少女帶著妖族援兵到了。只見那少女視線觸及到樸珍榮時,忽地頓住身形,攔了眾妖,眼神閃爍地喊道:“榮榮?你來找papa嗎?”

原是化形穩定后,長大不少的nora。

樸珍榮手中的九節鞭驟然落地,伴隨著清脆的聲響。樸珍榮緊皺著眉頭,喃喃道:“Nora?”

得到肯定回答的樸珍榮表情冷得活像冰山成精,渾身散發的黑氣嚇得周遭的妖族眾妖抱頭鼠竄。明明是人形的nora,被黑臉的樸珍榮嚇得渾身貓毛都要炸開了。

樸珍榮就近揪住一只小妖,用九節鞭勒在他腰上,威脅道:“林在范在哪兒?”

“議...議事廳。”小妖顫顫巍巍地答道,生怕丟了性命。

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原地只剩幾絲黑漆漆的魔氣。


“你是誰?如何闖進來的?”被樸珍榮的魔氣駭到,只想集體抱團縮在最遠的角落瑟瑟發抖的妖族長老們,推出一妖問道。

無端出現在議事廳的樸珍榮,瞇著眼但笑不語。與此同時,層層疊疊的黑氣自屋內彌漫開來,不過是眨眼的功夫,黑氣消散后,身著魔界鎧甲的崔榮宰,領著魔界幾位赫赫有名的魔將站在了樸珍榮身后,朝他頷首:“魔尊,我等來遲了。”

“回去自行領罰。”樸珍榮唇邊浮現起些許笑意,挑釁似的朝發問那妖看過去。

崔榮宰抬頭望見林在范,神色稍異,啟唇似是要詢問,樸珍榮卻已經沉下臉來,輕輕抬手,制止了崔榮宰的發問。崔榮宰小心翼翼地收回了自己驚掉的下巴,不敢再多言。

樸珍榮目光凜凜,緊盯著林在范:“你是那新上任的妖王?”

林在范也在臺上隔著遙遠的距離,重重的人群望著他,目光陌生而綿長,像是消耗了幾百個春秋。

魔界至尊與妖界之主對峙,二人身上無形的威壓不加控制地全部宣泄而出,瞬間整個場地都籠罩在可怖的氛圍中,在場的妖魔竟不敢再發出半點聲響,卻也皆無法將視線自二人的身上挪開。

除了絲毫不受影響的謙大媽,迫不及待的進入了看劇模式。


在一室沉寂之中,林在范終于有所動靜,抬腳朝樸珍榮走了過來。

妖魔兩界的人馬仍舊僵持不下,縱然是知情的謙斑夫夫和崔榮宰也不敢隨意動作。

畢竟誰也沒料到,事情竟會朝著如此詭異的走向發展。

沉靜半晌的樸珍榮語氣忽見凌厲,喊道:“你別過來!我就問你,是或不是?”

林在范果真沒有再往前,只是恍惚的盯著樸珍榮,輕輕頷首。

樸珍榮似乎是在回憶什么,側著臉輕聲問道:“那只小狼崽是你?”

“是。”林在范眼睫微顫,聲音飄忽而模糊。

樸珍榮忽而輕笑一聲后暴起,聲音剛落,已至林在范眼前,用鞭子攔腰抽去,卻半路卸了力氣:“去你媽的!林在范,你怎么不去死啊!老資都做好要去閻王那大鬧一場,把你救回來的準備了,你他媽的居然在這里...”

閃避及時的林在范,意識到樸珍榮沒下死手,還有轉圜余地,立馬奪過樸珍榮的鞭子:“我也早為你尋好一處地方了,那里四季都有你喜歡的梨花。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你們怎么一個兩個都住在公寓這種地方?”

“大隱隱于市不知道嗎?你當誰都像你們那么土,小隱隱于野啊!呸!沒文化!”樸珍榮搶不回自己的法器,壓著哭腔啐了一口。

“那我他媽的為了隱瞞法術,天天被你使喚算怎么回事?”話已至此,林在范也頗有幾分不悅。

樸珍榮挑眉,指著遠處的nora:“怎么?你覺得我是做飯用了法術?還是收拾她那一地貓毛用了法術?化成人形再回來逗我玩有意思?”

無辜躺槍的nora:Exo me?喵喵喵。

“我那時不是受傷法力不足,就變回幼崽了嘛。”林在范討好的從背后抱住樸珍榮晃了晃。

樸珍榮掙脫開林在范的懷抱,轉過身來,臉上已經滿滿的裝填了資本主義微笑:“你現在還能變嗎?”

見樸珍榮眼神變得有點神秘莫測,林在范警惕道:“什么意思?”

“沒什么,就隨便問問。”樸珍榮裝無所謂式聳肩,“不都說妖族定情信物是蘊含自身妖氣的器物嗎?你的呢?”

林在范得意的握住樸珍榮帶著辛普森戒指的右手:“這呢,我好不容易才把妖氣灌進去的。”

樸珍榮又抑制不住翻了個到頭皮的白眼:“王嘉爾可給我炫耀過了,人家段宜恩送的是克羅心手鏈。怎么到你這里,一個還不是銀的辛普森戒指就想打發我啊?”

“可我覺得除了辛普森什么都配不上你。再說了,妖氣別的方式也能養。平時我不是給你灌了不少妖氣嘛。”林在范暗示性的蹭了蹭樸珍榮大腿。

“你胡說什么呢!”樸珍榮惱羞成怒地拂開林在范不規矩作亂的手。

總覺得再聽下去,會有些什么不得了的東西啊。

沒眼看的妖魔二界精英們驅散了屋內的吃瓜群眾們:“看戲的,都散了散了啊。邊上那個,把吃過的零食垃圾收一收啊。對,說你那,別看了,快出去!誒呦,你是上神啊,真對不起啊,沒看出來...”

至此,他們終于不再懼怕時日漫長。


扒著門框八卦的崔榮宰,被暴力少女nora扔了出來,不甘心地想要再從后門繞回去,就望見許久不見的白芷在與金有謙交代什么。崔榮宰下意識轉身要躲,卻發現白芷壓根沒有注意到自己,而且已經在準備告辭。

哼,說好的我最好看,最喜歡我呢?崔榮珠式傲嬌臉。

不知道為什么,好像心底隱隱有什么期望落了空的崔榮宰,正好被謙斑夫夫撞見。深諳狗血電視劇之道的金有謙,毫不猶豫地送了一波助攻,嚇唬崔榮宰道:“我聽老頭兒說,白芷上次幫你打退的那幫神仙里,還有一個沒死透,在新天帝那里參了她一本。新天帝求和,原就與善戰的白芷不對付,這下可好,干脆扁了她去那西陸蠻荒之地鎮守。”

“一聽說你領兵前來,白芷她就立刻趕了回來,現在再回去,還不知道又要受什么樣的罰呢。若有什么話,你趁早和她說吧。這一去還不知有生之年能不能再見面。”斑斑打量著崔榮宰愈發復雜的面色,添油加醋道。


在樸珍榮他們的保護下,還算涉世未深的崔榮宰蒼白了臉,眼見著白芷要踏入傳送陣,在牽絆(看)慈(熱)愛(鬧)的目光中,鼓起勇氣追了過去。

這次可不能放你走了。畢竟,我也是真的喜歡你啊。

還未待白芷施法催動陣法,便感覺被人扯住了衣袖。回過頭,崔榮宰哭唧唧地立在那里:“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我就知道。”

“白澤告訴我,但凡覺得辛苦的,都是強求,做不得數的。”白芷見不得崔榮宰這副樣子,卻也舍不得拂開他難得主動抓住她的手,只得扭頭望向遠方的桃林,“你大可放心,從今往后我斷不會再纏著你。”

崔榮宰其實沒太弄懂白芷前一句在表達些什么,但他聽明白了后面,白芷不愿再見他了。一想到以后再也見不到白芷,崔榮宰也不再顧及是否合乎禮法,一把抱住白芷:“你既然說了喜歡我,就不能這么無聲無息地跑了...”

白芷不知所措地被撲的向后仰,急促的心跳聲彰顯著崔榮宰的急切。可白芷又怕他像樸珍榮說的那樣,根本不懂他這樣做代表著什么,耐心道地哄勸著崔榮宰放開自己:“你知道你這樣做是什么意思嗎?”

“我當然知道。”面前的崔榮宰已經委屈的撅起嘴,固執地抓著白芷的袖子,“你是不是生我氣了?”

當然不是,喜歡都來不及,怎么舍得生氣?

這樣賴皮的崔榮宰讓白芷只想向他投降。沒有人能夠回答她,為什么她可以打敗最強悍的叛賊,卻偏偏會輸給他一點小小的溫柔?

誒呀,好不公平。但是愛情不就是這樣毫無道理的東西嗎?


白芷半天不答話,崔榮宰急躁起來,咬咬牙要說出那句話——

若她的喜歡是在無關緊要的時候“欺負你”,卻在任何時候都想要護住你,那么你的回答是?

“我不喜歡你,我可能比較愛你。”

還好,她的付出,終于等到了她的回響。



不遠處強勢圍觀的謙斑夫夫一雙欣慰臉,互相感慨起方才編瞎話時的默契——

那新天帝雖與白芷理念不同,但卻也沒膽子動白芷。

白芷作為天界戰神,西邊那蠻荒之地原就在她的鎮守范圍,這話說的倒也不算錯。

有一個沒死透倒是真的,不過白芷聽說后又去補了一刀,這下可好,連輪回道都入不了了。

而白芷此次前來,只不過是替月老來給謙斑夫夫送婚姻登記的通牒。

嗯,這些事情,就不要告訴崔榮宰了吧。



這漫長而無趣的一生,總要因為遇見某個人才不算浪費,不是嗎?


山中無歲月,人間已百年。

他們的故事,仍在繼續。


---心滿意足的The End ---


*摘自歌曲《My Heart Is Open》

#摘自韓劇《鬼怪》


附贈小劇場一則——

【第一印象】

魔將甲:說實話,第一次看見魔尊我還以為是天界派人來砸場子了呢。

王嘉爾:可得了吧,他也就臉長得純良了一點,其實一肚子壞水。

樸珍榮:王嘉爾今年的俸祿都停了吧。省出來的錢正好給魔界搞建設。

王嘉爾:金庸啊~~~我錯了~~~真的┭┮﹏┭┮

段宜恩:沒事,我養你。(o゜▽゜)o☆

王嘉爾:(づ??????)づ恩恩~(?′艸`?)

樸珍榮:哦對了,林在范讓我轉告段宜恩:你總擅離職守,今年的俸祿也停了。


妖怪乙:第一次看見在范哥我就知道,我們妖族終于要崛起了。但沒想到的是...

斑斑:是什么?放心說。

妖怪乙:會這么疼老婆。

斑斑:你就說不務正業得了唄。(ˉ▽ ̄~)切~~

林在范:斑斑你的俸祿不想要了是吧?[下巴].jpg

斑斑:不要了,您自己留著吧。略略略。我老公可是福神,轉發一天微博就抵上十年的俸祿了。o(*////▽////*)q


因一個兩個喜歡的太太更文震驚終于爆燈

請叫我逃車小能手宜嘉就是最大尺度了

雖然看過很多文卻依舊寫不好腦洞233

希望這樣的下篇沒有辜負各位的期待吧

番外大概是會有的雖然形式沒大想好

時間也定不下來畢竟還要準備打榜

最后希望嘎嘎早日好起來wuli火基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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