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十一月,一年前的今天還歷歷在目,如今我又出現(xiàn)在這里——仙鶴門,但我知道,始終有一天我會離這里而去,真的當那一天到來,又會是什么情形,我會不舍離開,還是頭也不回的奪門而出。
11月就要過去了,回想這大半年我卻什么都沒干成,沒有升職加薪,沒有得到領導的賞識,沒有學好自己該學的技能,5月底自作主張的在公司住了大概一個半月,美其名曰鍛煉自己,實際上是離自己的目標越來越遠,再也沒找到方向,在8月左右,腰疼伴隨著螞蟻金服的面試沒過更加劇烈起來,傻兒子來南京一趟穩(wěn)固了下煩躁的內心,國慶回家一趟,見了差不多一年沒見的外婆,外公,小姨,妹妹,姨叔。
國慶結束回到南京后,腰的疼痛感繼續(xù)加重,我知道身體被日復一日的熬夜拖垮了,住的房子是租的公司的房子,一個月1200也不便宜,然后越來越后悔租這個房子。但似乎一切都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又或者真的像媽說的一樣,今年是豬年,我肯定會不順,媽說有一年外婆也是像我一樣招災星,就是身體不好,哪個醫(yī)院都去看了,身體不見好轉,等到了年底,過了年,身體又開始回轉。
我始終還是不太信這個邪,但是媽忙前忙后跟家里人說,外公去一個老先生那里求了兩道符,一道說要用火燒了,一道讓我?guī)г谏砩希煌馄庞靡粔K藍黑色的布包著,外面用密密麻麻整整齊齊的針線縫好,連夜用順風快遞郵到南京。
我還是搬走了公司那個房子,我覺得太吵了,有幾次都心灰意冷說算了吧,忍耐下,明年就回家了,回成都,回重慶,這樣想著又耽誤起來。但買的防躁耳機越來越不管用,旁邊的施工吵鬧聲,高架聲,把我這脆弱的心靈要振開了一樣,每天定時4點左右醒一次,我想說我也是見過凌晨四點夜景的人,傳說科比老是凌晨四點起床練球,號稱是聯(lián)盟里惟一一個見過凌晨四點洛杉磯天空的人。
等我搬家那天,室友顯然有點錯愕,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可能是我這個人不愿太表露自己,做什么都是悄悄的,怕麻煩別人,也怕給別人帶來不便。
我叫了個滴滴,后備箱一裝就把自己在南京所有的東西裝進去了。那一瞬間我在想,人要是死了,尸骨燒成灰比這還少呢,能剩下什么,一切都是偽裝,遇到明亮的火,便成灰燼。
諷刺的是當初信誓旦旦從仙鶴門搬走,過了半年又回到這個地方,住的地方和原來那棟房子只差一個街道,隔街相望,不知道以前的室友有沒有離開,一間主臥是住的一對27-8的夫妻,一間次臥是住的一個單身狗吧,每天早上用命一樣的刷牙和吐痰,現(xiàn)在想起來也是淚,我的那間房間又租給了哪個有緣人?
新的房間是一個較小的書房,但容納下我在南京所有的東西,和我這個赤裸裸的人,是毫無問題的。把照片發(fā)給傻兒子看,驚呼道:這不就是你以前住的房間嗎。我暗自度量,和之前的房間確實很像。
南京開始下雨了,雨停就是屬于南京的第一波寒潮。天空變成灰色,我越來越看不清遠處。我狠心把長得很好的綠籮裁剪了,綠色的藤蔓已經太長。有時候做事就像裁剪這藤蔓一樣,下刀要快要狠,要選對了位置,不然最后只是一副病怏怏的樣子。
大半年過去了,我還是這樣,既沒有倒下,又沒有站起來。但是身體感覺好多了,自從搬了住的地方,吃的香睡得好。
但我還是這么沒用,該爭取的,怒其不爭,該出手解決的,又總是忍耐自己,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存在這世界屬于自己的沙漏就快被漏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