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在我的想像中外,他從來就沒有真正存在過,"她厭倦地想。"我愛的是某個我自己虛構的東西,那個東西就像媚蘭一樣死了。我縫制了一套美的衣服,并且愛上了它。后來艾希禮騎著馬跑來,他顯得那么漂亮,那么與眾不同,我便把那套衣服給他穿上,也不管他穿了是否合適。我不想看清楚他究竟怎么樣。我一直愛著那套美麗的衣服……而根本不是愛他這個人。"現在她可追憶到許多年前,看見她自己穿一件綠底白花細布衣裳站在塔拉的陽光下,被那位騎在馬上的金光閃閃的青年吸引住了。如今她已經清楚地看出,他只不過是她自己的一個幼稚幻影,并不比她從杰拉爾德手里哄到的那副海藍寶石耳墜更為重要。那副耳墜她也曾熱烈地向往過,可是一旦得到,它們就沒什么值得可貴的了,就像除了金錢以外的任何東西那樣,一到她手里就失掉了價值。艾希禮也是這樣,假使她在那些遙遠的日子最初就拒絕跟他結婚而滿足了自己的虛榮心,他也早就不會有什么價值了。假如她曾經支配過他,看見過他也像別的男孩子那樣從熱烈、焦急發展到嫉妒、慍怒、乞求,那么,當她遇到一個新的男人時,她那一度狂熱的迷戀也就會消失,就好比一片迷霧在太陽出現和輕風吹來時很快飄散一樣。
2014-5-27 22: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