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5點多,我醒了一次,在7點鬧鐘響之前,我做了個夢。
夢見我生病了,去找醫生,還是小時候那個醫生,也是我爸爸的同學。打吊瓶,跑針很多次,而且很疼很疼,最后剩了大概6分之1了,還是又跑了,然后我拒絕了繼續打下去,剩了就剩了,我不要忍受這個疼了。(這是進步,我比藥重要)我好像因為一直打嗝,又去找了另外一個醫生(感覺是高中校醫),他說很簡單,打一種藥,連打6天就好了。我跟醫生叔叔說了,他好像不認可(那個藥還需要加其他藥,而且很貴哦),我有點猶豫,不知道要不要繼續,有點心疼錢也有點不信醫生叔叔的赤腳醫生背景,我決定回家跟爸爸商量一下。
走在回家路上,我想到,我第二次來要去我以前的學校去一去,拍照留念,也要翻一翻那個從醫生家到學校的塬。樓觀塬小學,我上的一年級第二學期,爸爸調任到那里當校長,我從姐姐那里搶了本該是她跟爸爸的機會。于是,我和爸爸一起去報到,那是一個晚上,我爸騎的自行車,帶著第一天報到的鋪蓋被褥生活用品,從公路往學校走有一段爬坡的土路,我好像是跟著走的。天都黑了,周圍的村莊起了星星點燈,我們走也不到,走也不到,我感覺那是我走的最遠的路,我爸說,不遠不遠,快到了。現在那個夜晚還在我心里。有黑夜,有燈,有爸爸,有自行車,有我。
那個學期,我幾乎天天生病,爸爸聽說周圍有個很好的醫生,一打聽那個醫生還是他的同學。我記得第一次去看病時醫生叔叔就給我施展了“絕招”,他可以在脖子上也就是頸椎的部位打針。有了第一次,也就有了很多次,以后很多年,我生病,家里其他人生病,還有寶寶們生病,都是找醫生叔叔。
那個從學校到醫生家的土塬,早上吃過學校的飯,爸爸帶我去,打上吊瓶,挪到醫生叔叔家和商店一起的房間的炕上,阿姨會給我抓一大把瓜子放在裁成大方格的草灰色燒紙上,放在我旁邊,中午再蹭飯,等吊瓶打完了就下午放學了,我爸來接我回學校吃飯。
就那樣,走過一個春天,半個夏天,也就一學期的時間,可是我覺得好久好久,在我回憶里占很長時間,也很重要。那個學期,爸爸也幾次帶我去槐芽和縣中醫院看病,我覺得我好好的啊,為什么老是要做檢查,醫生還說要住院挺嚴重的。因為爸爸要上班,而且我們家還在籌備蓋房子,媽媽在家有姐姐弟弟和家務,所以爸爸沒說話,帶我回醫生那里,天天打吊瓶。其實,那時爸媽的生活挺難的,寫在這些的時候我才想到,以前從來沒良心。
那個學期,經常半夜被爸爸拉起來,背我去醫生家,原來是發燒了。還有好心的爸爸同事任叔叔。
那個學期,我的學習開始開竅,成績還挺好的。
那真的就是短短一學期,可是在我的記憶里好長好豐富!
接下來的學期,爸爸工作調整,也可以說是升職了,有了更重要的工作,定點在我們家的學校,然后我結束了這個我喜歡的生活。
有空了,接著寫。
在樓觀塬上學的那個學期,我玩得好開心。每天放學跟著劉曉俠老師和幾個玩伴,到處跑。跟劉老師坐著她的自行車去過她家好多次,她家的地址我都記得牢牢的,她的家人都很好,前幾年聽說她父母都在很年輕的時候,估計60左右就去世了,還有點難過。印象最深的是,那時候雪山飛狐熱播,她家人一起看,她弟弟那個時候才上初衷還是小學,第二天要去上學的。瞌睡了,就先睡,然后睡之前跟他媽媽說,電視劇開始了叫他一下。然后,等開始了,媽媽真的叫醒他。我當時好詫異啊,竟然大人可以這樣做啊!!!下午在我們房子門口的花壇邊上寫作業,剛寫幾筆看到老師拿著衣服盆子出去,我就佯裝剛好寫完的樣子趕緊收拾本子文具,跟著老師出去洗衣服。那時候,學校門口有條小水渠,經常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