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若琳若鄰

小學轉校，初中轉校，高中轉校，然而并沒有改變的現在一無是處的狀態，早知道就不該折騰那么多弄得那么復雜，可是那個時候誰有知道將來的我會是現在是這個樣子呢。

上小學一年級的時候我連阿拉伯數字3都不會寫，是的，3都不會寫，更不要說自己的名字了。和現在那些全能的孩子相比，我算來自原始社會了。可奇怪的是二年級的時候我一下子沖到了全班第一名，還在期末考試中獲得了全鄉第二名。功勞全是老師的，新來的實習老師帶兩個班，二年級和三年級。在他的高壓下兩個班都取得了去前所未有的成績，也就是說我們村小之前是沒有這么出彩過的。那次我們村小終于被刮目相看了一回，但也就一回。

因為那個老師教一年就調走了，于是我的成績也跟著下滑了，雖然仗著余熱在班上我任然是第一名的寶座，但是期末統考的時候排名就不再靠前了。明顯整體成績在下降，出現這種情況，和老師脫不了干系。我爸媽都認為是老師不夠負責，教的不夠好，于是我爸就把我轉到了中心校去讀書了。

吃飯

小學和初中離得不遠，大概行走20分鐘的樣子。那時表哥剛好在讀初二，吃飯是表哥拿飯盒給我蒸，菜是自己帶的咸菜。每周星期天的下午背上一周的米和咸菜還有書去上學，小路相對近一些，但是路過一條河，從家里走到河邊，然后再從另一邊爬上去，還要走很長一段時間的公路。有時候下大雨，河過不去，然后原路返回，去走那條又彎又長的馬路。那個時候在馬路上行駛的車少的可憐，馬路還是未硬化的泥路。那個時候我才十歲，偶爾不舒服的時候爸爸會送我一程，幫我背那個十多斤的書包。

吃飯是一件極其麻煩的事情，學校沒有飯堂，同學們都說回家吃飯。而我就選擇了去表哥哪里吃飯，那個時候沒有飯堂，學生都是在宿舍吃飯，于是我一個小姑娘就在表哥的宿舍吃飯。

宿舍里面住了二十多個男生，因為有我的加入他們換衣服說話這些都格外小心。剛開始表哥用兩個小飯盒蒸飯，我們兩一人一個飯盒。我吃飯比較慢，等我吃完飯洗好飯盒蒸下一頓的時候，表哥他們班集中裝飯盒的鐵框已經送到學校的蒸鍋去了。即便表哥氣踹噓噓的把飯盒送到蒸房，蒸鍋已經被一塊巨大的石板蓋住了。于是我和表哥老是蒸不上飯，好在表哥人緣好，沒有蒸上飯的時候，宿舍每人給我兩刨一點。后來他們蒸飯的時候直接多抓一把米，叫我慢慢吃不要捉急，下頓飯他們已經能幫忙蒸上了。

后來表哥想了一個好辦法，買了兩個大飯盒，一盒飯夠咱兩人吃，咱們一人吃一半。兩個飯盒輪流著蒸飯，當我還在吃飯的時候，表哥已經用另外一個大飯盒把下一頓的飯蒸上了，從此我吃飯就沒有再被表哥催過了，也不用大家給我們分飯吃了，更不用擔心蒸不上下一頓飯了。

住宿

即便表哥對我再好，他同學多么照顧我，我一個小姑娘也不可能住他們男生宿舍。

有個鄰居在鄉政府任職，單位有分配宿舍，但是那個鄰居從來不在宿舍居住。因為我成績比較好，算是遠近聞名，鄰居非常欣賞我，主動給我媽說邀請我去他宿舍住。宿舍里住著他的小女兒，在讀初中，還有他的大孫女。他的孫女和我同齡同班，按理說我兩同年齡又在同一個班級，應該是很好的朋友，可是我卻莫名的不被她待見。

放學后她總是去同學家玩，然后等初中生下晚自習才回來。而我沒有打開房門的鑰匙，只能一個人站在鄉政府的門口來回踱步。下晚自習后，她們回家直接洗漱關燈睡覺，而我的作業還沒有開始做。

后來我吃過晚飯后就直接去表哥他們教室里面做作業，下晚自習的時候再回去睡覺。表哥班上的女生都特別喜歡我，常常邀請我去她們宿舍睡覺，可是表哥從來都不允許。他怕我不回去睡覺人家會到處找我，怕爸爸媽媽知道我亂跑會擔心。

我時常穿著漂亮的花裙子去上學，有一天我和鄰居的孫女一起去上學，走在路上我冷得瑟瑟發抖。我請求她同我一起回去換褲子，她說哪有那么冷，我叫她把鑰匙給我，我自己回去換，她說我矯情，然后就繼續往學校走。

到了冬天，我的雙腿不爭氣的長滿了瘡。那些瘡破皮之后就和秋褲棉褲黏在一起了，每天晚上睡覺我只能脫最外面的褲子。那些瘡不斷的被磨破皮，又不斷的被粘住，因為和秋褲粘的太緊，走起路來扯的很痛，步伐都有些不正常。

我害怕鄰居的女兒和孫女看見我滿腿的瘡，害怕她們會嫌棄我，不讓我在她們宿舍睡覺。于是我用橡皮筋纏住褲管，不讓瘡液流出來，不讓她們看見。每天我最晚睡覺，上床后躺著及不再翻動。好的是大腿上沒有瘡，至少還可以脫褲子上廁所。

可惡的男同學

到現在我都還記得班上的那群男生，他們很討厭，簡直是我的噩夢。

媽媽給我買了幾套漂亮的裙子，梳著兩只小辮，背個小書包，特別可愛，在學校我比那些住在街上的孩子都耀眼得多。女同學都很喜歡我，成績不錯，老師也喜歡我。可唯獨那群男生，讓我噩夢連連。

每天放學后那群男生都會跟在我后面，時而把紙飛機弄到我書包上，時而把紙青蛙弄到我書包上，時而把玩具扔到我面前，然后就開始起哄。你推我趕的在本就不好走的小路上上躥下跳，只要有男生離我稍微近點，其他的男生就把那個離得近的男生往面前推。下雨天表哥會在路上來接我，看見我掛著兩顆眼淚問我是不是被老師打了罵了。那些男生看見我我表哥就畢恭畢敬，比較我表哥年齡比他們大。可是這依然改變不了，他們繼續欺負我的行為。

后來我試著繞道而行，特意走那些不是道路的道路，走田邊地角，繞彎路回去。無論我走那條路他們都會跟隨在我的后面，即便我放學后很晚才回家，他們也會等我走了然后尾隨其后。

等我回到宿舍后，他們爬窗子，爬門縫往屋里看，竊竊私語然后哄堂大笑。于是我們在玻璃上貼上報紙，進屋就把門鎖得死死的，想去上個廁所都憋著。好幾次聽到外面有大人呵斥他們。也有人敲門問，是怎么回事。剛開始鄰居的孫女還幫著我躲避他們，后來她開始責怪我。責怪我讓他們知道了住處，責怪我打擾到她的生活，在我沒有來之前一切都好好的。

十多年后班上一個男生找到我，說是哪個時候就喜歡上我了。我對他一點印象都沒有，我只記得欺負我的那群男生。他說那群男生是因為喜歡我，想要接近我，我是他們的夢中情人，所以才會那樣的。他說早知道我會記不得他，那個時候也該和那些男生一起來欺負我。

什么狗屁邏輯，狗屁喜歡，分明是打著喜歡的幌子欺負我。我像做噩夢一樣，每天東躲西藏，被鄰居的孫女嫌棄，度日如年。而他們兩個字“喜歡”就完事了，而我壓根兒就不知道喜歡是個什么東西。

我恨那群男生，到現在都還恨。他們沒有打我，沒有罵我，卻間接性的給我造成了心里陰影。他們形影不離的在我身邊晃來晃去，像一群惡臭的蒼蠅一樣，令人發指。

我把這些告訴了媽媽，加之我弟弟我我們村小報名的時候，村里的教師開玩笑說，你姐姐不回來讀書就不給你報名。于是我又回到了自己原來的學校，又重新改回了原來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