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與夜色侃侃而談
別再用悲愴浸潤筆端
烈酒三壇,星火一罐
便可把黎明點燃
作勢要以明媚刻劃心酸
以筆墨渡過岸 ,以文辭來涅槃
起筆“何必”也算壯懷澎湃
把潸然換做開懷,明燭熄作癱軟
筆尖在紙上摩挲輾轉
當你不再寫下悲傷
每一筆卻都在糾纏羈絆
不甘與筆紙坦白,繼續在欺瞞中貪婪
如奔獸陷入深潭,掙扎卻又無可呼喊
你要寫下人間喜事滿
寫春色盡綻,寫妖姣松柏,寫枯炭重燃
寫燦爛星闌,寫流水潺潺,寫江海飄帆
寫飛鳥將長空貫穿,于云端將人間俯瞰
隨它青絲搔成白髯
也要將一切杜撰
如閑坐酒館,圍坐的看客,來聽你笑談
你要把烈酒斟滿,一醉就散,悲喜不管
青煙彌漫的佛龕,仿若在笑看
黎明散去,日上三竿
你望向用盡的硯臺,如禿鷲盯住朽棺
【摘自片刻·紙鳶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