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xù)上篇——
3、
蔣軍在深圳打工十幾年了,開始出去那幾年,每個月的工資,除了留點自己日常備用,剩下的全部寄回去給老婆格格。
格格在家侍候老小任勞任怨,家事井井有條,耕田種菜,樣樣來得,是個能干的女強人。
蔣軍寄回來的錢都存在銀行,家里花銷,平常賣點瓜果蔬菜也足夠了。
蔣軍他們村什么都不多,就是田地多,土地肥沃,平整,是一處小盆地,只要雙手勤勞,種什么收什么,格格種的冬瓜像一條條豬仔一樣躺在田里,摘回家時,抱都抱不動,得用籮筐來挑。
很快存折里的數(shù)字到了六位數(shù),家里準備建新房,蔣軍在外更賣力的干活,打一份工,還兼職一份小工,寄回家的錢越來越多。
孩子眼見一天天長大,大的十歲了,小的四歲,為了讓兩孩子不要再和自己擠在一張一米五的床上睡覺,格格迫不及待的要快點建房子。
蔣軍有三兄弟,哥哥們都成家有小孩,哥嫂分家了,老人把房子分給了兩個大哥,他們就剩下兩房一廳將就的住著。
格格想快點建新房是因為不想蔣軍有時偶爾回來了女兒還睡在旁邊。
但幾十年前建的泥磚房能住人的就兩間房,其它的舊房子是危房,不能住人,能住人的一間老人住,一間自己四口住著。房間小得多放一張床都放不下。
更重要的是格格心里有陰影。
4、
小時格格家里姐妹多,大姐和二姐,三姐共一個間房,哥哥一人一間房間,她最小,和爸爸媽媽一張床。
她十一歲了還和爸爸媽媽一張床睡,有時候睡到半夜,她感覺被一雙腳撂開,推她靠貼在床腳下,然后就模模糊糊的聽到響亮的啪啪啪聲和媽媽像唱長調(diào)一樣的呻吟。
這種事隔幾天又會有一次,慢慢長大,她對這事產(chǎn)生了朦朧的一種向往和好奇。
經(jīng)常半夜聽到爸媽翻云覆雨,攪得她心里云籠霧蕩的,半天都睡不著又裝著睡著,等到天亮?xí)r就沉沉的睡得不想起床去上學(xué)。
有時候冬天天亮得遲,到點了不起床,格格媽媽就會喊她,喊一句不起床,第二次就不是喊了,第二招用上,她絕對立馬起床。
格格媽媽會螃蟹功,一雙腳像螃蟹的鉗子,特別靈巧有力,叫了格格不起床,她睡得太沉,她媽便會毫不客氣的夾住格格的大腿肉,用力一擰,再一扭,痛得格格從夢里跳起來。
所以格格最怕爸媽做那事,因為萬一被吵醒了,早上就起不來,就會被她媽使勁的扭,大腿外側(cè)經(jīng)常前一塊青腫還沒消,下一塊青紫又烙上,她常在心里懷疑自己是不是她媽養(yǎng)的。
而且格格九歲才讀書,她的兩個大姐姐都只讀到二年級,她媽就不肯送了,要她們在家里幫忙干農(nóng)活。
家里十多畝地,還有山里的荒地,共二十多畝,農(nóng)忙時節(jié),沒天亮就起床干活,天黑乎乎了還在田里收割稻谷或忙其他的農(nóng)活。
而格格最小,從小就學(xué)會了干家務(wù),到九歲時,家里七八個人的洗澡水是格格從幾百米外的水井里挑回來的。
每天要挑滿一大缸的水,燒好一大鍋的熱水,還要喂雞,喂豬,洗衣服,放牛,煮飯等。
格格小時也貪玩,放學(xué)回家下午和村里的玩伴玩跳飛機,老鷹抓小雞,或捉小人。
如果她媽媽叫她摘豬草,因她貪玩沒摘夠豬吃的菜料,她媽媽看見了,會悄悄的靠近,趁她在曬谷坪上蹦得歡之際,毫無征兆的將手中的扁擔好像耍飛鏢一樣,對準格格的位置騰空一甩。
扁擔在地面上螺旋槳般朝快速格格旋轉(zhuǎn)滾去,有時她跑的快就沒打到,有時直擊她的腳下,她被大力摔過來的扁擔打得腳跟馬上腫起,但她不敢啃聲,抽泣著,袋鼠一樣背起籮筐一跳一跳,邊擦眼淚邊去找豬草。
她媽也不怕飛出的扁擔砸到別人家的小孩,但她就這樣,隨時都可以甩出驚人的絕招,格格玩的時候經(jīng)常會心不在焉,就怕她媽媽什么時候會突然出現(xiàn),因此總愛邊玩邊東張西望。
她的那幾個姐姐也是這樣,很少出來和同伴玩,她大姐偶爾出來玩也是帶著隨時被打罵的壯烈之態(tài)。
在家里干不好他媽媽還會罵,什么難聽罵什么,刻薄刁鉆,罵不解氣就扭打,所以格格幾姐妹很會干活,全因為是家有虎媽。
她家嚴重的重男輕女,村里大多數(shù)婦女都認為女兒養(yǎng)大了就是別人家的了,所以沒嫁人前就要為家里多干活。
格格的大姐最能干,收割時節(jié),一擔剛剛用打谷機打出來的水稻裝滿一籮筐有一百來斤重,她肩挑起來走在20公分寬的田埂上健步如飛,只聽見咚咚的腳步聲和吱吱呀呀的扁擔聲互相應(yīng)和著,那是田園里最質(zhì)樸的小調(diào)。
格格的哥哥是她家的獨子,她爸爸媽媽對他佛一樣供著,飯來張口就好,她爸媽很少使喚兒子干活,他的任務(wù)就是讀書。
但她哥書又讀不好,經(jīng)常逃課,下水摸魚螺,上樹掏鳥窩,自己做把像手槍模型的木槍,自扮自演警察,滿村子追追打打,一坨泥巴可以玩出各種花樣。
格格九歲時,肩膀就被壓出了厚厚的繭子,他哥哥比她高大,在一邊玩得不亦樂乎,不會幫她挑一擔水,都是格格干,有什么好吃的,哥哥吃剩了才輪到妹妹吃。
5、
格格九歲讀一年級,干的活多,身子比同班同學(xué)高大,坐在課室最后一排,同齡人都讀三年級了,她才讀一年級,她恨她媽媽不早給她上學(xué)。
不知道是干的活太多,浪費了太多的精力,還是本來就不是讀書的料,格格讀書也一塌糊涂,不管怎么努力,但成績越來越差,后面五年級時成績差到要留級,不能升上初中,她也不好意思再讀了。
再加上格格越長越水靈,亭亭玉立的,村里好多男孩子對她表示傾慕,情竇初開的她,在父母身邊睡了十一年,無形中對她進行了性啟蒙教育。
男孩子一對她示好,她就心麻意亂,古怪的念頭促使她踮起腳尖盼望自己一夜成年,就可以擺脫她媽的使喚,她沒心讀書,有小學(xué)文化也夠用了。
她主動不讀書,要求出去城里的工廠打工,父母看她才十四歲,不放心她去大城市,在家里附近的城里打工還可以幫家里干點家務(wù)。
十四歲的格格進入了毛針廠做學(xué)徒,成為了一名童工。
家里離城只有七八公里遠,她每天騎單車去上班,六點下班就回家,工廠有時沒事做就在家里幫幫忙。
一干就是三年,格格很少下地干農(nóng)活,家里家務(wù)基本還是她干,還有點微薄的工資補貼家用,自己有錢了,可以買點漂亮的衣服裝飾一下自己。
轉(zhuǎn)眼格格成了村里最美麗出眾的少女,其他女孩要么讀書,要么去珠三角打工了,很少村里出現(xiàn),格格苗條,高挑,有點青澀又有點掩飾不了的嫵媚。
不知何時起,蔣軍就把中分的頭發(fā)梳得油光滑亮,貓屎打了厚厚的一層,拿著鞭子趕著牛從臭烘烘的牛欄邊走過也能聞到他頭上傳來的濃稠粘膩的貓屎香味。
他故意趕著牛從格格家門口走過,如果看見格格在家的話,就順便去格格家的水缸里舀一勺涼水喝。
蔣軍是鄰村的男孩,很陽光帥氣,一米七多,愛打扮,時髦的很,家里哥哥姐姐多,會給他零花錢,他和格格的哥哥是同學(xué),讀完初中就輟學(xué)在家放牛,說什么等待時機,到時去哪里讀中專。
一晃一年多,結(jié)果再讀書的機會沒等到,她獵得了格格的芳心。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美麗青春的格格不去毛針廠上班了,天天和蔣軍一起放牛,格格騙她媽說毛針廠這段時間放假,是淡季。
清明時節(jié),杜鵑花漫山遍野,鳥兒嘰喳的在樹枝叫喚,一種荊棘類的清明果子掛滿枝條,這種野果果小小一粒,特別酸,格格突然對這種果子垂涎欲滴,要蔣軍摘給她吃。
兩人把牛趕到山坡上,蔣軍就拉著格格的手鉆進樹林子里,在松樹林里,兩人滾在一起,起身后,滿身都是松毛。
格格咯咯的笑著將蔣軍身上的松毛細心的一條條拍撿掉,然后催他去摘果子。
蔣軍很順從她,鉆到荊棘叢中摘回一大褲袋子的清明果子,格格巴扎兩口就嚼完了,骨頭都不吐,直到他們常去的那片山坡的清明果子被蔣軍摘完也沒辦法滿足格格的嘴。
后來這果子也不能解格格對酸味的饞渴,蔣軍抱著格格,感覺她越來越沉重,好像幾個月內(nèi)就胖了,腰更圓潤了。
一個十七歲的少女,一個十九歲的少男,如亞當與夏娃一樣在林子里偷吃禁果,造出人命了還不知道怎么回事。
兩人天天都一起放牛,牛沒養(yǎng)胖,把格格給養(yǎng)得肚子像母牛一樣鼓了起來,最后是藏不住了,四個多月了,格格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自己本來不是很規(guī)律的大姨媽很久沒光臨了。
6、
格格的三姐在廣州打工,大姐,二姐很能干,不能離家太遠,在城里的制衣廠做工,農(nóng)忙時就回家干活,大姐二十五歲那年認識了一個廣西的男朋友。
談了幾個月戀愛,互相傾心,她一心要嫁給他,但格格媽媽死也不同意,從粵北嫁到廣西,太遠了,不允許嫁,托媒婆給大女兒找了一個附近的稍微富裕點的人家,可格格大姐不喜歡那個男人,又矮又胖,像曾志偉。
格格媽媽不管女兒的意見,直接收了男方家的聘禮,強勢的母親一直壓制著幾個女兒,女兒們內(nèi)心都想離她遠點。
格格大姐覺得媽媽為她做了二十幾年的主,讀書不給她們讀,干活干得再累也不心疼,自己的婚姻也不能自己做主,活得太沒意思,嫁給一個不喜歡的人過一輩子還不如死了算了。
農(nóng)村家庭農(nóng)藥隨時都有,格格大姐想到自己的心儀之人苦苦等自己,而家人又把她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男人。
她想不開,痛苦之極,一瓶農(nóng)藥咕咚咕咚喝了三分一,90年代的藥商很守誠信,沒有假藥,一口下肚,斷腸人去天涯!
大姐瞬間滿地打滾,口吐白沫,救護車沒到,人就斷氣了,二十五歲的青春女子撒手人寰。
廣西男人聽到噩耗,不顧一切的跑到火葬場抱著尸體哭得天地顫憫,兩三個人使出蠻力才把他拉開。
時間一晃幾年過去了,大姐去世幾年了,格格長大了,睡在姐姐曾經(jīng)住過的房間,格格經(jīng)常會夢見姐姐回來默默的坐在床前,不與她說話。
但她不敢告訴家里人夢見了姐姐,因為這是全家人心頭的痛,誰也不敢輕易提起姐姐的事。
五個月了,大姨媽還沒來,格格去問嫁在街上的二姐,二姐問她有沒被男人碰過,格格臉紅不應(yīng),她二姐看出來了,便告訴她可能是懷孕了。
格格被嚇到了,回家后幾天不敢出門,她媽媽也覺得很奇怪,怎么小女兒成天不出門,罵都罵不出來,后面是用斧頭準備要砍她的房間門,才開了門。
格格哭著告訴她媽媽:她懷上了蔣軍的孩子,要么就同意她嫁給他,要么她就去死。
她媽媽可不敢再造次,前面已經(jīng)逼死一個,小的還要逼死,也不忍心,但心底里的氣如煙囪里的黑煙,一巴掌扇過去,格格的臉上留下五個手指印。
咬牙切齒的罵道:你這個爛貨,你真是賤到讓父母都無臉見人了,你自己去找那個王八羔子說清楚,不負責我們就把你一尸兩命抬到他家去!埋在他家門口!
格格馬上去和蔣軍談,蔣軍也嚇得束手無策,幾天后,硬著頭皮向父母說明原因。
匆忙的,喜宴擺起來了,格格挺著個大肚子,奉子成婚!沒幾個月就生下了她的大女兒。
等女兒都會叫媽媽了,他們才去扯了個紅本本,成為名副其實的受法律保護的夫妻。
7、
路是自己選擇的,跪著也要走完,格格本來就勤勞,蔣軍做了爸爸后也一下子好像長大了,有了擔當。
格格為了不讓娘家人再因為自己的不爭氣而被人看笑話,嫁在鄰村,吵個架可能一轉(zhuǎn)身娘家人就知道了,所以她很辛勤的操持著家,對公婆也很溫和孝順,日子過得和和美美的。
一年后,她再三催著蔣軍出去打工,蔣軍不想離開格格,商量后,于是把女兒丟給了父母,兩人一起到了廣州找了間工廠,開始打工生涯。
干了幾年后格格確實想女兒,又不能帶在身邊,女兒夠四歲了,可以生二胎了,懷上一個,照B超后,確定是女孩,便做了人流。
半年后又懷上了一個,再去照B超,又是女嬰,又做了。
格格連續(xù)做了兩次打胎手術(shù),省吃儉用慣了,小產(chǎn)也沒怎么補,身體很差了,于是就回家修養(yǎng),沒出去打工了。
蔣軍一人轉(zhuǎn)到深圳去打工,只要能擠出時間,哪怕只有兩天假期,蔣軍也要跑回家來看看父母老婆孩子。
慢慢的身體恢復(fù)后,格格再次懷孕,終于生了個兒子,蔣軍的責任感更強了,深圳打工工資較高,寄回家的錢也多起來了。
格格在家里帶孩子,照顧老人,種地,孩子一天天長大,到了再也不能擠在一塊睡覺的年齡了。
于是他們開始選地址,地皮不好找,環(huán)保抓得緊,不允許用耕地建房,只能拆了老房子來建新房。
8、
房子建得一天比一天高,蔣軍也源源不斷的寄錢回來,加上家里姐姐多,嫁出去的姐姐們生活都過得還好,一個幫襯一點點,房子很快就建好了!
建了三層,格局寬敞,精裝修,方便實用,喬遷酒席辦得轟轟烈烈,喜氣洋洋,住進別墅,過上了小康生活,上下村的人都對這對小夫妻刮目相看。
房子建好住進去了,老人不久就中風癱倒,格格女兒初中畢業(yè)了,一畢業(yè)就出去廣州打工了,兒子也要出去城里讀書,寄宿在格格二姐家里。
家公癱瘓有家婆照顧,哥嫂也會幫幫忙,兩個小孩也不在家,格格干完農(nóng)活,晚上常常無聊得發(fā)慌,剛剛?cè)帱c的女人,正是生猛的水牛,總是獨守空房,心里空落落的,慌慌的,老公不在家,自然想念。
等農(nóng)閑時,格格撿好幾件衣服,準備去深圳住幾天。
她沒有給蔣軍打招呼就去了深圳,等她晚上到了蔣軍工廠邊的出租屋,敲了半天門也不開。
她打蔣軍的電話,出租房里手機響個不停也沒人接,她想蔣軍是不是太累了,睡著了,才八點多,怎么就睡覺了,屋里還亮著燈啊,莫非他出去周邊逛了,怎么不帶手機呢?
于是她去問旁邊出租房的人,有沒看見蔣軍出去,旁邊的工人認識格格,因為她以前也帶著小孩去過深圳玩。
鄰居欲言又止,不說在也不說不在,只是叫她坐會。
9、
格格還沒有吃晚飯,肚子咕嚕嚕叫著,她本想放好行李就煮點面條吃或叫蔣軍去買點什么回來宵夜。
她不想在鄰居工人家坐,便出門繼續(xù)打蔣軍的電話,奇怪電話關(guān)機了,再看他的窗戶,燈還亮著,她敲門,門開了,是個女人開的,蔣軍垂頭喪氣的坐在床沿,像做錯事的孩子,在等待格格的懲罰。
格格先是渾身一顫,然后奮力一推那個女人,沖到蔣軍前,大聲吼道:她是誰?為什么不開門,原來你們在這干見不得人的事,蔣軍你這炮打鬼,你還是人嗎?!我死給你看!
格格轉(zhuǎn)身就想跑,蔣軍一把拉住她,噗通,跪在地上,抱著格格的腿,淚流滿面的向格格道歉,保證不會有下次了,蔣軍對開門的女人大聲吼了一個字:走!
那女人看蔣軍老婆那個架勢,再不走肯定會撕逼。
拔腿就跑,比兔子還快!
女人走后,格格癱坐在凳子上,淚水止不住的流,想到自己十七歲就跟了眼前這個男人,生兒育女,攜老帶小,吃了多少苦,熬了多少累,好不容易扶起來家,現(xiàn)在這個男人竟然背著自己在外風流,心頭就如刀絞般疼,心裂開了一道口,血流決堤,腦袋一片空白,茫然,無助,痛苦,恨吞噬著她,一時無語。
蔣軍問她吃飯沒,她不應(yīng)他,蔣軍馬上煮面條,敲了三個雞蛋,切了一個西紅柿,煮好端給格格。
格格看著那碗面,她一陣惡心,想到如果她不來,眼前這碗面是不是剛走的那個女人在吃,她一想,心里來氣,覺得那碗面無比骯臟,一手翻到在地,面條雞蛋灑了一地。
她看著出租屋里的一切都是邋遢的,她不能在這里過夜,她要去住外面的旅店。
蔣軍不給她出去,她想:難道睡這張你剛剛和婊子睡過的床?格格再次被蔣軍激怒,一巴掌扇在蔣軍的臉上,罵道:“別碰我,我不會為你去死,放心!我還有孩子呢!”
蔣軍從沒被人打過臉,拽緊拳頭想錘格格一頓,但想想自己理虧,不敢動手。
于是沒管格格,知道格格的脾氣,生氣了九頭牛也拉不回,隨便她去哪,任她走了,反正出去是大街,她來過幾次,知道附近哪里有旅店住。
10、
格格離開后,他心里也煩躁,出門在外,每天對著轟轟的機器,漫漫長夜,長期沒個女人在身邊,寂寞難耐。
別的男人都出去嫖,可他不敢,怕惹病,常常想女人時就自己解決,回趟家要耽誤幾天的工期,沒甚事也就不回去,這次老婆來深圳沒聲招呼,那么巧被她撞上。
蔣軍和那個湖北女人是剛認識的,兩個月前她來到工廠做事,與蔣軍同在一條流水線上,兩人一來二去熟了,幾個人約了出去吃過一兩次宵夜。
蔣軍為人熱心,常幫同事的忙,工作賣力,長得高大帥氣,注重拾掇自己,看上去干凈利落,有點書生氣,很有男人的魅力。
慢慢的,一天晚上,他們加班,到十一點才下班,加班的女性只有一個湖北女人,宿舍離工廠有一里路,那女人說不敢一個人回宿舍,提出想蔣軍送她一程。
蔣軍沒二話就送了,到了后,女的還叫她進去喝點水,他猶豫了一下,腳下好像定了釘子,沒動,女人見他不動,便一把拉他進門,口里說著:“坐會,無妨的。”
把水端給他時,眉開眼笑,風情可佳,皮膚吹彈可破,甚是動人,上班時間沒太注意看她,現(xiàn)在近距離這樣看著,蔣軍心里一熱,下半身突然膨脹起來,覺得眼前的女人好像是認識很久了。
聊了幾句,女的突然一扭腰坐在他腿上,摟著他的脖子,一雙桃花眼一眨一眨的笑笑的瞅著蔣軍,看得他心里好像有萬只螞蟻再爬。
她用大腿摩挲蔣軍的敏感部位,撩得蔣軍只想要她,其他的什么也沒想,第一次遇到這么大膽放縱的女人,送她回家,就給他,是男人不干點事出來,出去怕別人會說自己不是男人!
完事之后,蔣軍一度覺得對不起家里的老婆,很懊惱,但又不能自拔,一夜七次狼,折騰到天亮,這個女人太浪了,什么姿勢讓他爽,她就來什么姿勢,比睡家里的女人刺激多了。
男人下半身的閘門一旦打開,就再也抵不住誘惑,在外打工守身如玉十多年,這個湖北女人破了蔣軍的戒,天亮?xí)r,從她身上下來,蔣軍身子極度疲軟。
第二天,女人自己跑來蔣軍的出租屋,旁邊的同事都知道,但大家都是出來掙錢的人,各掃門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與自己無關(guān)的事,都睜著眼看不見,所以格格到鄰居家問看見蔣軍沒,他們才搪塞她。
其實他們早知道蔣軍帶了廠里的一個女人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