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存個檔
彈丸論破的狛枝凪斗x苗木誠
盜夢空間au,有大量的魔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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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機廳。
苗木誠站在巨大的透明玻璃窗前遠眺,若不是窗戶色彩偏深綠,午后陽光的明亮度能灼燒他的雙眼。目之所及處停著一架白色飛機,有人穿著保守款式的服裝登機,或許還提著現今已不流行使用的行李箱,從他的角度看過去,就是一排排小小的深色塊組成的波浪,上下浮動著。
他幾乎能想象到那些人登機時的熱鬧嘈雜,帶著或期待或悲傷的心情準備到另一個地方,相較之下,他所身處的候機廳卻是空蕩蕩的,巨大的玻璃窗仿佛把室內外分割成兩個世界。
紅黃藍三色座椅把候機廳三等分,只是座位上空無一人,用手指劃過座椅,也沒有摸到灰塵,可見依舊在正常清潔使用。氣候適宜的時候不該出現這種情況,現在應當是旅游旺季。苗木想,最近也沒有聽到有流行性傳染病的消息,他沒有接到過減少出游的消息,為什么候機廳只有他一個人?
他下意識又往窗外看,綠色的玻璃窗給那架飛機蒙上了一層復古濾鏡。
飛機似乎從很早之前就一直停在那個地方,不斷地有人上去,仿佛那不是飛機而是黑洞。
這種情況在日常生活中很反常,但苗木誠很快就接受了這個事實。
除了流行傳染病讓人不敢去人口密集的地方,還有另一種可能性,當人不清楚自己何時從何處到來,現下身處何方,又遇到許多常識難以解釋的事,苗木誠對這種情況并不感到意外。
他在夢里。
這個夢的筑造并不完美,相反,并沒有經過嚴密的加工設計,能讓闖入者迅速察覺出這里只是個夢境。也許是記憶已經模糊,導致夢中的場景存在漏洞,又或許是夢的主人并沒有對侵入的人有抵御意識,只是單純地想停留在這個場景,苗木察覺到后也放松了不少。
他站在原地想了一會,如果他的判斷沒有錯,這里應該就是最深層了,是這場夢境的盡頭。他并沒有看見夢境的主人,但冒然闖入別人的夢境有些不大禮貌,他想在被人發現前離開。
他開口:“我要結束——”
“叔叔,能陪我玩會嗎?”
衣角被一只小手拉動著,苗木低頭看到一個模型飛機,握在另一只小手中。他蹲下身去,與小男孩的視線齊平。
苗木的嘴角彎起:“……只要你不叫我叔叔,陪你玩多久都行。”
1
日向創泡了咖啡,他臉上呈現出一種多日熬夜加班加點帶來的疲態,深深的黑眼圈與眼角的血絲在向他提出抗議。好在他終于把神座出流的人工智能數據導入新世界程序3.0中,也算是能暫時松口氣,進入調試運行階段。
“你也要來一杯嗎,苗木君。”他問。
苗木誠的臉色也沒有好到哪里去,不過他顯得比日向要精神多了:“謝謝日向君,不過不用了,咖啡可能會影響在睡夢中的狀態。”他打了個呵欠,把手里的書又翻開一頁。
日向創朝著書頁瞄了一眼,不由得感慨未來機關的業務繁忙,昨天苗木還在看一些白紙黑字密密麻麻的文件,今天就在翻《談判的藝術》,旁邊還有一行字“如何最快說服你的對手”。加入未來機關后看上去有著超乎想象的工作量,即便如此,苗木還是盡量抽時間來賈巴沃克島參與77期全員的救助工作。
留意到日向的視線,苗木抬起頭微笑著說:“是未來機關要求的內部學習,我得在回去之前把這些看完,萬一測試不合格,我又得補習了。”
日向湊過去看了兩眼:“這種心理與言論戰術上的事,對付一般人還有勝算,但對絕望殘黨而言估計行不通。”
“我也覺得用處不大,沒有一個能用來對付狛枝君,我代入設想了一下,無論怎么跟他交流,都會被他的理論牽著鼻子走。”
說到還在沉睡狀態的狛枝凪斗,兩個人都有種脫力感。
“狛枝君的睡夢領域探測還是未知嗎?”苗木問。
“對,如果他一直醒不過來,只能讓神座出流潛入他的大腦,直接進行精神防線的破壞,強制將他喚醒。”
神座出流是日向在alter ego的協助下制作出的攻擊型人工智能,總結下來就是簡單粗暴地對無法喚醒的人進行腦內世界防線的摧毀,將人的意識從夢中強行拉回現實軌跡。
苗木有些擔憂:“會有副作用嗎?萬一在強制破壞的過程中出現精神錯亂,記憶混亂這種問題,可能醒來之后更難治愈創傷。狛枝君在新世界程序中死去時,即使只是對腦部沖擊,但也足夠造成極端而扭曲的陰影。再直接進行破壞,我擔心他的大腦無法適應。”
日向點點頭:“沒錯,所以不到最緊急的時刻,我也不會讓神座出流直接闖進他的大腦。盡管每個人的腦內都進行了嚴格的加密,但換位思考一下,沒人會希望自己內心所想會被人,哪怕是人工智能所窺視。”
苗木問:“有我能幫忙做的事嗎?”
“你能來已經是幫大忙了。”日向實話實說,苗木的精神穩定性要超出常人,并且在新世界程序也比一般人更有經驗,讓他進行新程序的測試調整再適合不過。“苗木君進入新世界程序的時候稍微留意下基礎操作和是否有bug就好,今天要做的只是測試,我會在程序外監控神座出流。”
“交給我吧,日向君看上去很可靠,我也會放心地完成任務。”
聽到夸獎后日向咳了兩聲:“‘看上去’二字是多余的,應該說當初苗木君直接登入程序救人是非常危險的做法,現在有充足的準備時間可以喚醒他們,我就做好兩手準備。萬一神座出流失控,我還能從外部強制切斷阻止他。”
當初為了阻止江之島盾子的病毒對77期幸存的前輩們進行洗腦,苗木想都沒想就直接沖了進去,好在結果不算太壞,事后也挨了不在場的同伴們一頓狠批,想起來都是冷汗直冒。
他做事很少會像霧切響子那般心思縝密,也不會像十神白夜那般對利害關系考慮周全,更不會像日向創這般小心謹慎。他的行動,關鍵時刻說白了便是由意志決定,理由都是簡簡單單的想救人而已,而潛意識告訴他,這是最后的機會。
“現在就去吧,我準備好了。”苗木看到日向一臉詫異,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能留在島上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事實上未來機關給我發了很多次警告,這次估計也只能是最后一次。大家都在努力,我想在最后能幫上忙。”
還是老樣子,把別人看得比自己更重要。
日向把咖啡喝完,又向他確認:“今天只是對神座出流進行初次測試,如果出現bug就立刻登出程序返回。還有什么疑問嗎?”
“如果狛枝君能醒來就好了。”苗木像是有些失望:“我一直覺得應該找個時間跟他好好談談。”
“談什么?”
“實際上,當初發現狛枝君是絕望殘黨時,我曾有過一次機會跟他面對面聊聊,他那時候的表現……我不知道該怎么形容,就是我并不清楚我對他做過什么,但是他對我懷有強烈的恨意。我想,如果原因在我,那我也是有責任與狛枝君進行溝通的。也許我真的在不知情的狀況下傷害過他。”
苗木想起那個噩夢一般的場景,手指不自覺地緊握著。
廢墟,大火,被未來機關包圍著的白發少年,他揚起左手,鮮紅的指甲在蒼白的肌膚上妖艷得觸目驚心,狛枝凪斗興致高揚,夢囈一般的嗓音和暗涌滾動的目光嵌入苗木誠的腦海里。他說,他和江之島盾子的絕望已經融為一體,絕望會繼續在他體內頑固生長下去,直到能遇見絕對的希望。他期待著最強大的希望能吞噬掉一切的絕望,被未來機關逮捕只不過是為更強大的希望進行著鋪路。
他毫無遮攔地朝這個方向注視著,雙眼中扭轉的黑色漩渦攪拌著火光,強烈的目光狠戾地刻在苗木身上,瘋狂的笑聲不斷鉆入耳內。
那是狛枝在進入新世界程序前給苗木留下的最深刻的印象。
“我們之間有些誤會。”苗木說。“說起來挺可笑的,我們甚至沒有好好交流過,如果能了解對方的想法,說不定他也不會這么痛苦。”
憤怒到極點并不一定會無能狂怒,很多人用笑聲掩蓋,狛枝顯然也是這么做的。
“那不是你的錯。”日向斬釘截鐵地說,他沒來由地想起自己也被嘲諷過預備學科的身份,但他解開心結后把狛枝強加到自己身上的負面情緒也一同放下了。
過去的自己并不能決定未來,能決定未來的只有現在的自己,用其他人的評判標準束縛自己,本來就是一件很白癡的事情。
而苗木顯然思考的方向跟他相悖,他把狛枝的恨意都像心結那般一并摟在自己身上,和背負同伴的死一樣,他把有關于他的愛與恨也一起記在心里。
這樣的苗木君真的沒問題嗎?日向心生不大好的預感。
像是為了讓他放輕松,苗木彎起嘴角:“沒關系,我也不認為即使他醒來我們就能夠好好交流。我只是有些擔心,他的精神領域一直在抗拒著醒來,就像他得知自己曾是絕望殘黨那樣,他不愿意原諒自己,后續的舉動也無人能阻攔。”
日向聳聳肩:“他可能不希望自己得救,但他終歸還是要醒來的,即使每天我們都在給他們輸入營養液,但他們還是變得更虛弱。你要知道,精神力再強大,身體垮了也支撐不起來。如果因為一直醒不過來而死,那我們也有責任。不愿意被拯救這種事可由不得他,他如果還是想死,那起碼要先醒來再決定是不是要去死。”他說得很直白,苗木點點頭,也認同他這個道理。
他們走進控制室,正中央的屏幕泛著藍光,所有仍未醒過來的77期學生的數值都在上面一同顯示。
日向跟苗木解釋,綠色區域表示健康,接入新世界程序的治療系統后能最快蘇醒;紅色區域表示不穩定,需要看情況是不是讓神座出流進行破壞,而黑色區域則顯示未知,甚至還沒能探測到入口。
狛枝所在的那片領域正是黑漆漆一片,他似乎是把自己的精神領域與外界徹底地隔絕開來。苗木皺著眉頭想,轉身躺進試驗艙內。
“等狛枝君醒來,我還是想跟他談談。”苗木突然開口,“他既然有勇氣直面死亡,那只要他的想法能改變,也許他就能有勇氣面對自己的過去,能更好地活下來。像他這樣精神力強大的人,說拯救他不太恰當,這種情況下能救他的只有他自己。現在他把他自己關了起來,那就要想辦法讓他再打開心門。”
日向聽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苗木君還真是出了名的積極樂觀,即使是面對狛枝那家伙,也能迅速轉換心情,往好的那方面想。
他很感慨:“我終于知道為什么你會被稱呼為希望,是苗木君的話,沒準還真能讓他清醒點。”
2
苗木誠在登入新世界程序后,皺著眉適應了一番,他左右走動著調整行動模式,所幸的是新程序也和現實世界的體感十分接近,并不會出現眩暈狀態。
3.0的程序開發建立在原版之上,只是去掉了整個島嶼的數據,只留下旅館中的個人房間作為夢境的入口,保留著治療程序中的穩定部分,對每個人的精神狀態進行實時監控,刪去了繁瑣的互動流程,因此也能更快速地進行治療與喚醒。
也就是說,苗木所能看見的房間入口,只是77期未醒來的前輩的夢境入口而已。門牌上有指示燈,照日向說的,一些在死亡時受到沖擊較小的人容易更早醒來,指示燈也是綠色的。再往后是容易失控的紅色區域,苗木走兩步看見了罪木蜜柑的名牌,合情合理,罪木在陷入絕望時,情緒也極度不穩定。
“日向……不好意思,神座君,有發現什么異常嗎?”
神座出流保持著日向創的外形,深紅色的瞳孔特別引人注目:“沒有發現病毒,也不會突然出現江之島盾子。”像是猜出他的擔憂,神座說話一針見血,從行為方式來看也很容易區分他與日向創。
苗木松了口氣,這大概是目前聽到的最好的消息,又覺得想笑,拜現實世界中的神座君所賜,初次使用的新世界程序被病毒影響,罪魁禍首還真是攪得他們不得安寧。正印證那句話,有的人即使是死了,也能貽害萬年,說的就是超高校級的絕望,江之島盾子。慶幸在這種場合之下的神座出流屬于己方戰線,倘若又來個中立的往邊上一站,看熱鬧不嫌事大,那后果將不堪設想。
經歷過這次教訓后,苗木把最高權限轉移到了自己的手里,新世界程序若經不當使用也會產生危險,77期新生被迫在其中自相殘殺,他被阻擋在外而只能看著這一切發生。所幸他們并不是真正的死了,肉體還活著,只是大腦單方面宣告終結。
人普遍都很單純,只要做的事情能得到回報,他們便會不放棄地加倍努力,只要能看到些許希望,便會為此奮不顧身。對于日向他們來說,只要同伴還在,這里就是他們未來要駐足的地方。
苗木摸了摸口袋,象征著最高權限的方形金屬鑰匙握在他的手里,上面刻著“未來”二字,只要他按下去,便可以強制退出程序,這是一種對試驗者的保護機制。神座在用他沒有起伏的聲音講解著新世界程序3.0的治療功能,他看了眼苗木手里的鑰匙,說了句:“日向創給我也設置了一道指令。”
苗木還是頭一次聽說:“什么?”
“只要進入到程序內,說出指令,我就會出現。”
是雙重保險的安全登出程序。
苗木頓時安心不少,對問題考慮謹慎周全的確是日向的作風。
每個人的房間都是緊閉狀態,他們的夢境內容也是完全保密,而狛枝凪斗所在的房間,即使你不明白實際情況,你也清楚不要輕易去靠近。
稍微靠近些發現,那并非純黑,更準確地說,那是一片深色區域,與其他房間的狀態格格不入,很難不去注意那種生人勿近的壓迫感,許多種讓人不舒服的深色交錯著,似乎還能感受到混亂的情緒雜糅于其中。
苗木心底上升起涼意,他又想起狛枝那時候的眼神,眼底是沒有光的。
他無法理解狛枝凪斗的行為舉止,無論是在絕望狀態,還是在自相矛盾時,厭惡自己曾經是絕望殘黨中一員的那種極力想毀掉一切的狀態。
也不清楚岡格尼爾之槍落下的時候,狛枝在想什么。
而我又是怎么想的呢,我希望能救他,還是希望他不要憎恨自己?
這種極具危險的精神領域,如果人隨隨便便闖進去,恐怕會被撕裂后吞噬吧。在無路可走的時候,讓神座出流直接摧毀狛枝的腦內防線,也許正是穩妥安全的處理方式。
苗木想象了一下,別說談話了,狛枝把自己緊緊地封閉在這里,不采取非常手段是無法進入的。
“神座君,到了必要的時候,你會進去破壞嗎?”苗木問。
“收到指令就會。”神座的回答言簡意賅。
苗木站在狛枝門前猶豫了片刻,他握著手中最高權限的鑰匙,最后像放棄掙扎那般松懈下來,把鑰匙放進口袋里,只揚起頭對神座笑了笑:“那你得出手狠一點,在所信仰的希望面前,狛枝君可以舍棄一切,其中也包括他自己,估計他的自我防衛程度也比常人更加危險。你如果不下狠手,他還是不會醒的。”
神座說:“我沒有興趣了解他的過往。該破壞的我全都會破壞掉,無論是記憶,還是夢境。”
“二者區別大嗎?”
“如果狛枝凪斗停留在記憶中,會連同整體記憶一同清除,他醒來后便會失去這一部分的記憶,如果是夢境,他無法記住所有內容,對精神損害也相對較小。但歸根究底,我要做的便是把新世界程序中的他殺死,他就能在現實世界中清醒過來。”
苗木不死心地又問:“如果現在就進行入侵破壞呢?”
“不清楚狛枝凪斗的自我意識停在哪部分區域,可能會選擇性遺忘不太美好的回憶,也可能會全都記得,造成情緒極度不穩定。你這么問,是希望我現在入侵嗎?”
人的心理狀態與精神狀態的確由許多因素所共同決定,有的人面臨困境,頭腦一片空白,而也有人能咬咬牙靠著自己的能力走出去。神座出流機械式的回答也不無道理,關于人腦本身的自愈和接受外界治療的能力的確不同,這么看來最初的新世界程序記憶替換在情急之下也是漏洞百出。
反應過來時苗木有些驚詫,沒想到自己還真的認真思考入侵狛枝凪斗精神世界的可能性,現在最高的權限在他手里,而神座提出問題的方向現在指向苗木本身,但決定的權利不在他,他沒有辦法只憑著和狛枝交談的簡單想法便出手破壞整個精神世界。
神座出流的分析能力分析到了自己頭上,苗木像被上下看穿那般不自在,心里更是五味陳雜。
他今天只是來確認程序的正常運行,提的問題卻只是圍繞著狛枝凪斗,不知道神座出流分析出他的心理沒,真希望分析完能順便告訴自己,到底是出于何種原因這么關心那個不愿意醒來的狛枝凪斗。
“不必了,再繼續觀察他的情況吧。”
苗木挨個房間確認下來,發現現實世界的時間流速是腦內世界的六分之一不到,他以為已經忙活了一下午,實際上一抬頭,也就是半個小時的事。除了狛枝凪斗所在的房間,其他人的均已確認完畢。
他揉了揉眉心,即使在新世界程序中并無疲勞感,經過狛枝的房間還鬼使神差走錯了路,他繞回去,準備結束這場最后的工作。就幫到這里吧,他想,剩下的事都交給日向君他們了。
他握住口袋里最高權限的鑰匙,準備登出新世界程序。
“苗木君。”
聽到有人叫他,苗木下意識抬頭看向神座:“怎么了?”
“你指什么。”
神座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苗木茫然地眨眨眼,想開口的剎那忽然一層涼意順著脊背往上蕩開。
聲音分明是從身后傳來的。
他身后是狛枝凪斗所在的深色房間。
不知為何,苗木心里有個聲音,讓他不要回頭看。而他的行動違抗著內心所想,僵硬著轉身,又往后走了兩步。
不行,這個距離太近太危險,苗木心說糟了,深色房間的壓迫感籠罩著他,讓他大氣不敢出。
接下來的事發生得很快,他只記得聽到類似警報器發出急促又刺耳的聲響,還有神座在緊急狀況下發射出的彈藥聲,又或許是那幾聲越來越近,呼喚他名字的聲音,黑色的濃煙從腳上暈染開,伴隨著失重感,裹卷著把他往房間里拽。
苗木君。苗木君。苗木君。
他無法分辨到底是誰又是從哪兒在不斷地呼喚他的名字,此時他仿佛置身于高速運轉的洗衣機內,在歷經一番東碰西撞后,由他帶來的吵鬧雜音戛然而止,苗木以臉朝下的標準姿勢停止了這場慘不忍睹的墜機。胃里翻江倒海,他有些想吐,又沒法順利張嘴,也許剛剛還磕到了自己的下巴,渾身上下的關節疼得要命,顧不上抱怨新世界程序的模擬現實感應功能做得太出色,他用手肘把自己撐了起來。
苗木誠有些吃痛地皺著眉,他看到身下壓著的東西,又慌慌張張地抬起手,像是碰到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是被壓壞的黑白熊看板,變形的嘴角顯得額外猙獰,從數量上看似乎剛剛承受住了他的撞擊。
他目光所及之處,是聲音的主人,一位白發少年身穿深綠色的連帽衫,敞開露出里面的白色打底襯衫,他手里還拎著一把岡格尼爾之槍。
苗木對此人并不陌生,他在屏幕外聽過很多次聲音的主人自顧自地說著對希望的渴求。
狛枝凪斗說:“你終于來了,我一直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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