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睡前設了個五點多的鬧鐘,早上尚是酣睡,聽它響時醒了,腦子歸于空蕩。也是在這份空蕩里,陽光不似冬日那般躲藏,已是冒出了尖。
設鬧鐘是不熬夜的借口,無論早晚,作業都是一種確實的存在。昨晚是困了,想著睡覺,沾著床鋪形成依賴,滋生一種緩和的阻力,下午雖是空閑,卻是容易拘泥于這種緩和,拖延至晚,又成了一種心悸的助力。
洗漱用去少許時間,現在眼前的是"一日之計在于晨”,忙碌些許,合著時光,又不安于繼續忙碌。早間本是新鮮短暫,與上午交接,轉瞬即逝,早間是易被延誤,心里起了片刻拖延的念頭,便會與它失之交臂。整理好包,走出宿舍樓,那許陽光更醒目了,在遠方的樓頂上閃耀,在近處的地面上爬行。
想起許久未是鍛煉,輕輕觸開"早鍛煉"應用,也輕輕觸開一段久違的記憶。那時會是起來跑,會是起來吃早飯,那時沒有酣睡,沒有被子的余溫,今時成了那時,那時是一個個白露未晞的早晨。走向跑道,跑道上是人影,或是人在道上走,或是道在腳下移;走出跑道,路面一側的健身設施里,悠閑的晃動是淺慢的活脫,意識朦朧,早上在活脫的身影之中活脫而來,活脫而去。
時隔鬧鐘響后三個小時,第一節課開始了二十分鐘,坐在教室里,因為吃了早飯,肚子是不餓,像是有所償還,腦子里也不再空蕩,而是滌蕩的昏沉。眼前的是什么,眼后的又是什么,都是些確實的存在,卻是無法去緩和。
有得亦是會有失,失去也會得到著。我貪戀著什么,在貪戀的過程中,認為足以去貪戀,于是貪戀至尾,然而貪戀伴生著錯失,催生著錯失,貪戀至尾,成了錯失。錯失,無論是一個熟人,一件小事,還是一項原則,一段時光,稍加緩和松懈,便會不斷地錯失,錯失至尾,空成貪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