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看完一篇文章后心情莫名有些難受。因為它里面的一些似曾相識的情節讓我想起了一個剛把我拉黑不久的人,一個好久不見的,朋友?不,應該是,沒太多交集的過客,吧?
其實本該大大方方地承認我已被時間沖淡了對他的一些執念。但是,事實并不是這樣,每當看到一些東西,一個似曾相識的場景,我腦海里還是會自動對號入座想到他。深夜,也是一樣,一個人窩在被窩里,還是會情不自禁想知道,他在哪座城市?和誰一起?過得還好嗎?什么時候才會回到C市?
我想我一定是瘋了。
和他認識還要從高中的時候說起,我和他同班,同組。男生和男生整天混在一起,而我屬于典型的內向女,扎著一條簡單的馬尾,穿著寬大的校服。
每天都待在座位上看書做題,那個時候心里只想著努力考到理想學校為目標,班里的人認識得少之又少。和他,也沒有太多交集,也可以說,根本不認識。只是偶爾會在課代表桌上那一疊作業本上看到了他娟秀的字體,真的,那個時候我還和同桌驚嘆著,一個男生的名字怎么可以那么好看。
理科一直是我的致命弱點,所以,班主任放學補習名單中自然有我的名字,不過我怎么也沒想到,那個名單中只有我一個女生,其余的都是平時班里那些不愛學習的男生,說實話,那個時候我很反感,所以我一個人就坐在了前排,其余男生都坐在了我后面。
那一天,我才注意到了他,他趁老師離開一會的工夫,拿著測試卷快速走到我面前,跟我說了第一句話:“這道題借我抄。”
我頭也沒抬地把測試卷遞給了他,他看我什么也沒寫就悻悻地轉身離開了。
直到高二,我換了同桌,我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解下了一直扎著的單調馬尾,剪了齊劉海披散著長發,變得上課愛說話,開始傳紙條,開始觀察班里的人,從那開始,我才知道班里所有人的名字。當然,我也嘗試著認識更多同學,他,就是其中一個,五官還算立體,有些靦腆、愛打籃球的一個男生。
用現在的話來形容他的話,我想到了一個字:暖。
有一次班里開始建班群,他加了我的QQ,我也就認識了他,一個坐在后排,平時只會搗亂課堂的他。
那個時候懵懵懂懂,什么都沒想,他偶爾會問我明天上什么課,然后就不了了之。后來我們突然熟絡起來,每天都會在Q上聊著今天班里發生的趣事以及學習上的一些事,但要是切換到了現實,在Q上聊得熱火朝天的兩人在班里見個面都不會打下招呼,更別說說話了。
有一天下午,原本晴朗的天突然變臉,下了場大雨了,我們苦逼的高三黨下午比低年級多了兩節課,于是我們就與這場雨撞個精準了。
那個時候很多人跟我一樣沒有雨傘,大多只能站在教學樓下嘆氣,而我和往常一樣坐在了座位,做題。
而他,默默地站在了我放學必經的樓梯口等著我,只為見到我時,問一句:“帶傘了嗎?”
那個時候心跳突然加速,一臉錯愕地看著他,然后重重地點了下頭,他這才舒心地笑了笑走了。
偶爾坐在窗邊看到他走過,臉會突然“唰”的一下紅了起來,心里那份純純的悸動。
他也會早早地突然出現在我上學的那條路跟我小聲打著招呼,這種情況忘了有多少天了。也只有在沒人的情況下他才會跟我說話,我們都一樣,很害羞,害怕被同學看到,然后成為班里調侃的話題。
雖然平時和他沒什么交流,但我上課時還是總會情不自禁地回過頭去望他一眼,那個時候,只要偷偷看一眼都會覺得整個心情都是好的。
體育課時也是一樣,我坐在草坪上看著班里的男生打籃球,我的目光也會刻意放在他的身上,看他大笑,看他帥氣地跳起來扣籃……
有一次聊天,我隨口說了一句,突然好想喝酸奶。但我等了好久,他都沒有回我,就在我放棄盯著手機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號碼突然占據了手機屏幕。我帶著怨氣按下了接聽鍵。
“喂。”
“出來你平時上學走的那條路,我等你。”
“啊?”
“知道沒,我掛了。”
“嘟……”
顧不上疑惑,我馬上換上衣服跑了出去,果然在街口看到了他,綠蔭樹下,他的一舉一動都使我的心跳加速,每走一步,我的呼吸便開始加重。/p>
這是我們除在學校外,第一次單獨見面。
剛一走近,我還沒開口,他就遞上了一個超市的購物袋,靦腆道:“給你。”
嗯,是一大袋酸奶。
拗不過他的堅持,我最終收下了。
他沒回復我的幾十分鐘內,他去買了我愛喝的酸奶,我怎么也沒想到,那個時候,心里很是感動。
回到家后我打開了袋子,發現了里面除了酸奶外還有另外一個袋子,里面是兩本練字的書。
我猛地想起,前不久我跟他說過我想去書店買可以練字的書,那個時候他很開心地跟我說他也想買,找個時間一起去。
由于我還是很害羞,無法自然地和他待在一起,我婉拒了他,告訴他,我突然覺得那種沒什么用,不買了。
之后也就不了了之,可是,他卻記住了,我除了欣喜和感動外,忘了有另一種感情在衍生。
高三,他跟我告白了,一封簡單的情書,上面只有簡單的一句話:我喜歡你,***。
還記得那天下午上課到很晚,整個學校只剩下要奮戰高考的高三級,看著原本進入疲倦狀態的同學因為老師一句放學而歡呼雀躍地捉起書包跑出教室,我只是嘆了口氣,然后開始埋頭解題。
“咳咳……”
窗邊突然響起了咳嗽聲,我抬頭去看,正好對上了他的目光。
“給你的。”
他突然很是神秘地把一張紙放到我的桌上,然后道:“我回去了,你早點回家。”
他的家離學校很遠,騎車要三十分鐘,所以每次放學他總是跑得最快的那個,但那一天,他故意等到班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他才來到了窗邊,靦腆地遞出了一封信。大概是因為我說過,我不喜歡被別人看到我們有什么交流而誤會我們。
后來我也告訴他,我喜歡他,然后我們就在一起了。
早戀,可怕嗎?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那個時候,上課偷偷回過頭看喜歡之人一眼的滿足與無法言表的開心,和他走過我座位時心跳莫名加速是無法替代的。
那個時候牽個小手都會感到整個世界都是美好的。
我和他幻想著許多未來要做的事,但是,后來,我們分手了。
因為一些沒有及時化解的誤會和高考的壓力,我們冷戰。
“我們分手吧。”我說。
他沉默了很久。
“我們三年后要是還沒有另一半的話,我們就再在一起吧。”
“好!三年。”
他答應了。
之后……我們誰也沒聯系過誰,但我依然抱著期待,想讓自己變得優秀,然后再次走到他的面前,跟他說,我回來了。
他成為我記憶中那個揮之不去的少年,有時候我想,如果那個時候我再堅強一點,就好了。可是,沒有如果。
有次聚會,高中閨密跟我說,你知道Z嗎,他去讀了H校。
我拿著咖啡杯的手一怔。
H校,那個時候,我跟他說過,我大概只能去讀H校了,別的我去不了。
他只是回了我一句,我還沒想好。
只是沒想到,他去了我所說的H校,而我卻被父母送去了資質不錯的封閉專修英語學校。
我和Z,錯過了再一次認識的機會。
我羨慕著從校園走到婚紗的戀人,但卻錯過了我生命中的Z。
三年未到,但我也曾鼓起勇氣加了他微信,但他回應我的只有簡單的“嗯”,“我睡了”,“有事?”……之后我便不敢再打擾他,就這么把他擱在微信里,靜靜看他更新的朋友圈就好。
Z有了新的朋友圈,異性緣很好,看著照片我叫不出名,不像以前一聊到班里,兩人就開始balabala一大堆有趣的事。
我和他沒有什么共同的話題,甚至,我和他對待事情的一些想法看法都有爭論,幾次都以表情結束聊天。
我曾幻想著和Z和好后一起漫步在那條靜謐的綠蔭小道,但不曾想,他已脫離了我心中那個靦腆少年的形象,已是一個完完全全陌生的人。
三年中我也數不清我夢到Z的次數,夢里,我們還穿著同樣的校服,在那個喧鬧的班里,安靜地坐著……
時間,真的可以改變很多,不僅是事,還有人。
嗯……還有一些,承諾。
但我慶幸,我記憶中Z的那副青澀模樣永遠留在我內心深處,從未改變。
那個時候我們所說的三年后,現在已經到了。
當我興沖沖再次打開你我的聊天窗口,它卻提示我,對方已不是我的好友。
這就是我們故事最后的答案吧。
我喜歡了你四年,我也該走了。
我相信,我也會找到,屬于我的那個Z先生。
這是我第一次寫下我的初戀故事,在網上也只是個業余寫手。很多想寫的東西到真正打出來的時候卻有些蒼白。我并不擅長這種寫法,文筆也不是特好,也許看上去很是枯燥乏味,但也感謝你能點進來看我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