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段宏剛
全國有著名的“十大美院”,從創建至今,一直是給全國培養美術人才的搖籃,它們分布在全國各地,分別是:
中央美術學院(1918年創辦于北京),
中國美術學院(1928年創辦于杭州),
清華大學美術學院(1956年創建于北京),
西安美術學院(1948年創辦于西安),
四川美術學院(1940年創辦于重慶),
魯迅美術學院(1938年創辦于延安,1945年遷至東北,后定居沈陽),
廣州美術學院(1953年創辦于武漢,1958年遷至廣州),
湖北美術學院(1920年創辦于武昌),
天津美術學院(1906年創辦于天津),
南京藝術學院(1912年創辦于上海,1958年遷至南京)。
這100年來,在美術史上誕生的有影響力的畫家,大部分出自這10座美院,比如,央美的徐悲鴻、吳作人、李苦禪,國美的潘天壽、黃賓虹、李可染、林風眠,清美的吳冠中、張仃、丁紹光,西美的趙望云、石魯、何海霞,川美的羅中立,魯美的朱鳴岡、高秀蘭,廣美的林墉、湯小銘,湖美的李志敏、唐小禾,天美的何家英、霍春陽,南藝的劉海粟、蕭龍士,等等。
以上畫家德才兼備,傳統功力深厚,又善于熔古鑄今,作品風格獨具一格,在現當代畫壇有著舉足輕重的影響力,引領著國畫藝術的創作風向,并培養出許多有實力的學生,給中國美術做出了杰出貢獻。
正是他們樹立的好榜樣,讓“十大美院”一直沿襲著優良傳統,堅守著國畫以筆墨為本的底線。
然而,時至今日,一些美術學院的教授在外來文化藝術的沖擊下,在創作中逐漸遠離了傳統,其作品呈現出一種“病態審美”,讓許多人難以接受。
這類畫家里以清華大學美術學院的戴順智教授創作的人物肖像畫最有代表性。
何謂“病態審美”?
依我之見,就是背離傳統的、東方式的審美規范的審美。表現在具體形式里,就是作品的造型夸張、線條扭曲、色調灰暗、風格怪異、格調粗俗。
戴順智教授1988年畢業于央美國畫系,如今是清華美院繪畫系教授,國畫教研室主任,他的國畫肖像作品恰恰就有以上特征,很難看到跟美有關的元素。
他創作了不同群體的人物肖像,有農民、工人、教師、學者、軍人、婦女、兒童,這些長著東方面孔的人物在他筆下長得歪瓜裂棗,人物的頭發和胡子如同釘子一樣叢生,他們五官丑陋,眼神空洞無光,甚至是“瞇瞇眼”,表情凝重、壓抑、悲苦、木訥、扭曲,精神頹廢,好像被一種無形的壓力壓得喘不過氣來,靈魂是那樣地空虛和蒼白。
戴順智如此創作,引發了許多人的不滿,人們給他列出了七宗罪。
其一,他可能跟國人有仇,才故意這樣丑化,以此來取悅西方評論家。
其二,他打著創新的名義,以“病態審美”的方式來博得關注和名利。
其三,他的畫不符合大多數人的審美,本質上是他黔驢技窮,根本分不清真善美和假惡丑,這情形跟一些玩現代書法的人類似。
其四,他看透了人性,昧著良心在創作,抹黑自己人就能受到吹捧。
其五,畫如其人,相由心生,他內心陰暗粗俗,這些都是他的自畫像。
其六,他是大學教授,自恃清高,故作高深,這樣畫大家看不懂,顯得他有學問。
其七,他的國畫水平太差,按照傳統標準他畫不出來,只能以標新立異的方式來遮羞,他的畫本質上是“皇帝的新衣”。
關于什么是美?古今中外許多大學問家都探討過,也嘗試著發表了自己的見解和認識。
柏拉圖說:美是真實、自然、協調。
亞里士多德說:美是一種善,其所以引起快感正因為它是善。
托爾斯泰說:樸素是美的必要條件。
朱光潛說:美是一種和諧。
王國維說:一切之美皆形式之美也。
如果把戴順智的人物畫按照以上定義來審視的話,就可以發現許多問題。
首先,戴順智的畫在形式上不真實,不自然,不協調,不和諧,讓人看后不但感受不到愉悅,還會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產生頹廢、消極的情緒。
其次,他對審美過于偏執,把“丑到極致便是美”當做真理,豈不知,趨利避害是人之本性,人們對追求美感有著與生俱來的本能,他這樣創作下去,只能讓自己流失更多的支持者。
最后,他的畫很容易降低人們的審美水準,如果受到“西化”之人的熱烈追捧,容易上升到政治層面,成為西方人丑化中國人的工具。
除了繪畫形式不可理喻之外,如果以純藝術的角度去衡量,不可否認,戴順智的國畫基本功相當扎實,用筆用墨都很到位,畫中筆墨和線條的生動性,視角的獨特性,都有可圈可點的地方。
如果再從藝術百花齊放的角度來看,他的創作算得上是一種冒險的新形式。他不論畫得如何,這種探索本身就是一種價值,可以給人們提供國畫創作的另一種可能和方向。他的畫中流露出來的“苦澀美”,何嘗不是對美的另一種解讀。
在我看來,他的創作很前衛,更像是用國畫的工具、技法和模特,來畫西方“表現主義”的內容,就像用國畫來畫金發美女一樣,雖然可以畫出,但作品總有一種生澀感,總感覺怪怪的,這應該是“文化心理”的隔閡。
他畢竟是清華美院的著名教授,所作所為會深刻地影響到每一個學子,希望他在教學中不要這么前衛,適當收斂自己的鋒芒,能對學子因勢利導,多創作符合公序良俗的藝術作品,不要再出現類似“瞇瞇眼”之類的設計作品了,這樣會傷害很多人的感情,還會給清華背上更大的黑鍋。
一些評論家試圖從他的人生經歷來解讀他的作品,說他畫的是半個世紀前普通大眾的精神群像,或者畫的是偏遠地區勞苦大眾的精神群像,如果真是這樣,他的畫也就比較好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