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子》解,每章一讀。
文:
夫子曰:“夫道,覆載萬物者也,洋洋乎大哉!君子不可以不刳(kū)心1焉。無為為之之為天,無為言之之謂德,愛人利物之謂仁,不同同之之謂大,行不崖異2之謂寬,有萬不同之謂富。故執德之謂紀,德成之謂立,循于道之謂備,不以物挫志之謂完。君子明于此十者,則韜3乎其事心之大也,沛乎其為萬物逝也。若然者,藏金于山,沈珠于淵,不利財貨,不近貴富;不樂壽,不哀夭;不榮通,不丑窮;不拘一世之利以為己私分,不以王天下為己處顯。萬物一府,生死同狀?!?/p>
注:
1刳(kū)心:剔去知覺之心。
2崖異:乖異。
3韜:盛大。
解:
本章立意儒道混雜,時道時儒,且表意第次不高,疑門人作。
文本一開始贊譽“道”“洋洋乎大哉”!與下文君子“韜乎其事心之大”形成對應。如何使君子心大呢?作者給出“十者”建議。其中,“無為為之之謂天,無言言之之謂德”,“為之”“言之”實屬多余。“愛人利物之謂仁”“行不崖異之謂寬”僅有淡淡的道家味道,其實質還是儒家思想?!安煌^大”“有萬不同之謂富”多道家意。“執德之謂紀,德成之謂立,循于道之謂備,不以物挫志之謂完”,似道似儒。
緊接著的下文又對“明于此十者”的君子做了描述。整體看來,多寫君子棄絕利祿功名,反顯得過于超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