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里不知身是客

窗外耀眼的白光幾乎讓新鋪的柏油路都融化了,柳葉也不再是那樣的鮮綠,一片片打著卷低垂著,像一些病懨懨的姑娘。馬悅婷在床上翻了個身,又把手機摁亮了,她剛打上“好吧”,又馬上刪掉了,再打上“算了吧”,可接下來卻不知道怎么說。

“悅婷,今天下午有沒有空啊,把這兩條魚送到你舅舅家去。”媽媽在門外敲了敲門說。“嗯,行,我一會就去。”馬悅婷答應著,把手機上的“算了吧”刪掉,重新打上一行字:“正好我現在在我舅舅家,一會去見你。現在太熱。”

看到信息發送成功的報告,她從床上爬起來,手指慵懶地攏了攏自己的長發,白色的睡裙輕飄飄地垂到膝蓋上。拉開衣櫥,里面滿滿地掛著自己的和姐姐的衣服,說是她的衣服,其實大多數也是姐姐穿小了給她的,馬悅婷從里面一件深藍的吊帶連衣裙和一件鏤空織的白色小披肩。她對著鏡子左看右看,里面的女生都是性感帶著魅惑的,那種深藍色顯得性感而高貴,長裙及膝恰到好處地襯托出她玲瓏的曲線。她望著鏡子中的臉,瓜子臉盡顯了嫵媚,一雙大大的丹鳳眼在眼角上揚處滿是風情,這本是一張漂亮的臉,可是當她一想到沈墨清,再看看自己,怎么看都顯得妖艷。

馬悅婷有些喪氣地脫下長裙,從衣櫥里翻了半天,找出一件白色T恤和一條天藍色牛仔褲,她把衣服攤在床上審量了一會,又慢吞吞的穿上,試探著走到鏡子前。鏡子里的馬悅婷像是偷穿了妹妹的衣服一樣,顯出與臉龐很不符合的稚嫩。她的火氣一下子上來了,憤憤地跌坐在床上,抓起手邊的枕頭仍到床的另一頭,手機上的數字一分一分地跳過去了。馬悅婷終究是聰明女生,她出來洗了洗臉,一層一層細致的抹上自己的爽膚水、隔離乳液和防曬霜,最后,她涂了淺淺的一層唇彩,穿上那件深藍色長裙和白色小披肩,蹬著八公分的高跟鞋,戴上一頂白色遮陽帽就出了門.

出門前她聽見媽媽在院子里嘮叨:“就去你舅舅家,穿這么正式干什么?那么高的高跟鞋小心崴著腳。”馬悅婷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又回頭囑咐:“我同學找我有事,我可能回來晚點。”她把裝著魚的黑色塑料袋放在電動車踏板上,又怕塑料袋里的魚會突然亂蹦,便用鞋子的高跟牢牢地踩著袋子的一角。舅舅家在城中村,是這個小縣城環城路內為數不多的幾個小小的城中村之一,聽說過兩年那里就要改造新村。馬悅婷家在縣城的西北方,上高中的時候每次都要騎一個多小時的車子跑到舅舅家,然后再從舅舅家去縣里的中學。楊政坤現在應該從家里往這邊趕了吧,他的家在小城鎮南面的一個小村子,距離比馬悅婷家到縣里的更遠。

馬悅婷把魚送到舅舅家時,舅媽顯得非常熱情,她一邊切西瓜一邊讓悅婷坐到風扇那邊去涼快涼快。舅舅把兩條大鯉魚放到一個大瓷盆里,放上半盆清涼的自來水,兩條魚的嘴巴一張一合貪婪地吞吐著清水,像是兩個差點被憋死的人突然可以自主呼吸一樣。兩個表弟圍著瓷盆蹲下來,一起戳弄鯉魚。“一會讓你舅媽殺一條,你晚飯在這兒吃,順便住下吧。”舅舅洗了洗手,進屋吃西瓜,一邊吐瓜子一邊叫兩個兒子不要在太陽下曬著,也進來吃瓜。“舅你不用忙活了,我一會就走,我同學在城里等我有點事。”馬悅婷把瓜皮放在桌子上,舅媽馬上又遞上來一塊,弄得她有點不好意思,舅媽總是這樣,每次都這么客氣。

“那你回來吃飯啊?”舅舅覺得這個外甥女現在上了大學,平時難得一見,不愿讓她馬上就走。“不回來了,我跟同學吃就行。”馬悅婷看舅媽又遞過來一塊瓜,連忙笑著擺擺手表示自己吃不下了。看他這么說,舅舅也不好再說什么,一家人坐在風扇前慢慢地啃著西瓜,享受炎炎夏日里難得的一絲涼意。“我已經到尹城古塔公園了,你什么時候有空出來?”大約過了一個小時,馬悅婷的手機上來了楊政坤的短信,她沒有回復,而是輕輕從沙發上坐起來。剛剛的一個小時里,馬悅婷已經玩了六局手機游戲,聽了兩首歌,她覺得自己并不是這么迫切的相見楊政坤,但自己又似乎確實就在等他的短信。她優雅地走到洗刷間,打開小皮包,用紙巾往臉上按了按,有揀皮膚顯暗的地方抹了點BB霜;她用舅媽的小梳子攏了攏頭發,把兩邊的長發輕輕綰到里面,用一個黑色小皮套綁住。她輕輕轉了個身,滿意的走出洗刷間,比她剛從家里出來的時候更滿意,這個發型是她在學校練禮儀的時候,一個很漂亮很時尚的學姐教給她的。

“舅舅,我同學已經到尹城了,我去找他啦。”馬悅婷推起媽媽的電動車沖廚房喊,兩個孩子吵著要吃雞蛋餅,舅舅正在和面,聽說外甥女要走,兩只手還粘著面就出來了:“你一會再走,餅這就下鍋了,嘗嘗我烙的餅。”看著舅舅滿頭的大汗,馬悅婷心里突然有點悲涼,她想起來小時候,她和姐姐想吃當地挺有名的戴家肉餅,一塊錢一個,爸爸繃著臉不耐煩地說:“吃吃吃,兩個丫頭片子,吃什么吃!”就這一句話,搪塞了她們渴望的大眼睛。直到有了她們的妹妹,爸爸這才徹底放棄了養兒子的想法,逐漸把精力轉到女兒身上,希望能有個孩子考上好大學也為他爭口氣。等到悅婷也拿到專科學校錄取通知書后,爸爸重重的嘆了口氣,更加在意小女兒的學習。

這個時候古塔公園里的人還很少,太陽雖然不斷西下,但仍不忘向大地示威,樹上的知了叫的人心煩意亂。馬悅婷一走進古塔公園便四處尋找楊政坤的身影,她希望在楊政坤看見她之前找到他,以便自己有時間觀察他,同時調整好自己的狀態。她正在四處張望的時候,一只手舉著一個雪糕遞到她眼前:“我一直盯著公園的門口,你一進來我就看到你了。”楊政坤爽朗地笑著,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馬悅婷突然見到他倒是有些拘謹,她接過雪糕小聲說了句謝謝,然后偷偷打量著楊政坤,他變化還挺大的,皮膚更更黑了,臉龐也更寬了,不再是以前的瘦削臉型。楊政坤也在偷偷打量著馬悅婷,他覺得馬悅婷比以前更成熟了,也比以前更溫柔了,眼角眉梢都是風情。

“你都不問問我這兩年好不好啊?”楊政坤半開玩笑地說。“奧,那你過得好不好啊?”馬悅婷心不在焉得敷衍著。當兵兩年,他說話的口氣倒是一點都沒改變。馬悅婷想起她和楊政坤談戀愛的時候,他也是愛開玩笑,而她總是不大兜攬,甚至有時候發脾氣讓他走開。那時候他們還屬于早戀,楊政坤在高三·九班,她和沈墨清在高三·一班,為了防止老師懷疑,她每次去找楊政坤都是拉著沈墨清一起去。馬悅婷當年在楊政坤那類男生里還是小有名氣的,都知道她漂亮活潑、熱情獨特,宜喜宜嗔滿是風情。而楊政坤只是其中的小小追求者之一,中等個頭,長相一般,整個人偏削瘦一些。馬悅婷對他說不上討厭,他便一天好幾個電話,時不時地送零食、送早點,等到馬悅婷習慣了他的照顧,也就順利成章的答應做他女朋友。

高三上到下半學期,許多人紛紛開始為自己的將來做打算,尤其是一些平時成績根本考不上大學的人。楊家的人一邊托人送禮一邊做楊政坤的工作,終于把關系打通到西安,讓楊政坤去做兩年的義務兵。臨走之前馬悅婷跟他班里的同學一起去送他,等大家都走了,馬悅婷輕輕吻了吻楊政坤的臉頰:“我們先分開吧,我不想談異地戀。”楊政坤原本以為她是舍不得自己走才會一直郁郁不樂,誰知道馬悅婷突然說出這句話來,剎那間準備好的柔情蜜意全都拋到了九霄云外,他覺得口干舌燥,情不自禁地舔了一下嘴唇說:“為什么?我們相處的不是很好嘛?”“相處的很好?”馬悅婷譏諷地笑了笑,“先離開的又不是我!我為什么還要搭上兩三年去賭一段未知的感情啊?”她甩開楊政坤的手,瀟灑地向學校走去,走近學校的大門,她的眼淚終于跌落下來,灰色的石灰路瞬間吸收了所有的水分。楊政坤想去追她,想不顧一切的跑過去抱住她,可是輕輕挪了挪腳,他沒有動,他連一個承諾都無法給她,憑什么讓她白白等自己兩年?誰又知道兩年之后呢?

這兩年間,楊政坤也只能斷斷續續地從沈墨清那里得到馬悅婷的一些消息,一開始他在QQ上給沈墨清留言,沈墨清每次都能告訴他馬悅婷最近考試考得好不好,心情怎么樣;到后來楊政坤只能時不時地從沈墨清那里得到一個“她現在很好”或者“她現在不錯”。楊政坤有點埋怨沈墨清為什么不講的詳細點,后來他想她們不在一個大學,沈墨清無法提供多少信息給他,讓他欣慰的是,他始終沒有聽說馬悅婷談了新男朋友。

“咱們去古塔商城那邊吧,我記得那兒有個德克士,順便吃點東西。”楊政坤帶著寵溺的口氣跟她商量著,這讓馬悅婷很滿意。他們一邊走,一邊聊著這兩年的事,楊政坤突然感嘆了一句:“悅婷,沈墨清是不是談戀愛了,我現在QQ上給她留言,她兩句話就打發我了。”馬悅婷像是被誰掐了一下,心里禁不住地一顫,很久不再提起的名字,很久不愿再糾結的名字,又這樣直愣愣地擺在眼前,馬悅婷試探著問:“她都跟你說什么?”楊政坤還沒有注意到她細微的變化,只是一味地搖頭:“我就問她你過得好不好,她就說個好。”“她沒說別的?”馬悅婷有點安心,她就知道沈墨清不是那種人,但她必須得聽楊政坤親口承認。“沒說別的。”楊政坤肯定地說,接著他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繼續問馬悅婷,“她是不是談戀愛了?”

“嗯,是談戀愛了,”馬悅婷連忙調整出一個笑容,“所以以后你就不要老去麻煩人家了。”他們從古塔旁經過,馬悅婷看了看環繞古塔飛舞的燕子,那年畢業聚餐,她們也是在這里,沈墨清試圖去牽馬悅婷的手,被她提前躲開了那象征著和解與友誼的小手。“似曾相識燕歸來”么?馬悅婷撇撇嘴,自己什么時候也變得像沈墨清那樣窮酸了?

那天不僅有沈墨清、李劭澤,還有海哥、丹丹、小夏、婉晴,所有的好朋友都在感嘆有情人終成眷屬時,唯獨多了一個她。馬悅婷固執的以為他們是故意說給她聽的,也固執地不再參加后來的聚會,固執的不去主動聯系他們中任何一個。

落第后的兩個月,沈墨清和馬悅婷雙雙選擇了復讀,她們依舊是好姐妹,一起買資料,一起上早讀,一起上廁所。沈墨清永遠是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穿著白色的衣服,捧著古詩詞,眼睛里寧凈的誰都放不下。馬悅婷原本很喜歡這樣的沈墨清,她永遠不會懷疑自己的話,永遠會幫著自己,永遠不會嫌棄自己的成績不如她。但是當轉學來的李劭澤的目光停在沈墨清臉上時,馬悅婷開始生氣,她甚至氣憤沈墨清為什么不跟她搶,為什么不和她爭。她一直暗自關注著李劭澤,他長得高大,寬闊的肩膀讓人看上去很放心,他的外貌算得上英俊,濃眉和漆黑的瞳仁很有正義感,有時候她悄悄看李劭澤的眼睛,那雙讓她淪陷的明亮的瞳仁,長長的濃密的睫毛,深邃的目光。那一年來的大大小小的考試,李劭澤永遠占據著文科班第一名的寶座,無人動搖。

當他和沈墨清越走越近時,馬悅婷覺得自己有必要去阻止他們的發展,李劭澤表示并不覺得幫沈墨清復習會給自己帶來負擔,馬悅婷只好咬咬牙,找到了沈墨清。她知道自己可以輕易地說服沈墨清,但她沒有想到沈墨清會盯著她的眼睛問:“你真的是為了他的學習嗎?”那一瞬間,馬悅婷覺得有一個人太了解自己也是很可怕的,沈墨清就是太了解她了,所以輕易洞穿了她心底的秘密。從丹丹的話里馬悅婷知道了沈墨清的回答:“我覺得朋友更重要,所以我不想因為一個男生失去我的好朋友。”她差一點就動搖了,但最后還是擺出了一副無情的面孔:無論你做出怎樣的讓步,沈墨清,我已經決定跟你搶這個男人,所以我們不再是朋友!

姐姐說過,男人無論再怎么偽裝,其實最喜歡的還是性感的女生。可是這個規則并不符合所有的男生,至少不符合眼前的李劭澤,李劭澤喜歡的,就是那種安靜的、單純的、柔弱的、古典美的女生,就是沈墨清那樣的女生。沈墨清沒有出手,馬悅婷就敗了,即使她使出從小到大和姐妹爭寵的所有手段去爭取李劭澤,李劭澤仍舊不為所動。聽說畢業之后,李劭澤就和沈墨清走到了一起,兩個人雙雙報考了一個美麗的海濱城市的大學。

馬悅婷還在回憶中就被楊政坤拉進了德克士,楊政坤看她的樣子,以為她在回憶兩個人的過去,不禁有些得意。他點了兩杯奶茶,湊到馬悅婷臉前說:“想什么呢?這么認真。”他的聲音通過他說話的氣息吹進馬玉婷的耳朵。“癢死了,”馬悅婷不耐煩地推開他,楊政坤也不以為意,幫她插好奶茶的吸管輕輕遞過去。馬悅婷拿起奶茶拼命地吸著,她想起上次去找李劭澤,一向嚴肅的李劭澤也是這樣溫柔細心的給沈墨清買奶茶。想著想著,一口奶茶嗆在氣管里差點噴出來,她不停地咳嗽,抓起桌上的餐巾紙捂著嘴巴,連眼淚都快咳出來。她狼狽低下頭,不敢看周圍人好奇的眼睛,楊政坤卻不像以前一樣笑話她,而是溫柔地拍著她的背,希望她能好受點。等她的咳嗽漸漸停止了,楊政坤輕輕地說:“你怎么啦?有什么事嗎?”馬悅婷搖搖頭,努力擠出一個燦爛的笑臉:“沒有啊,我就是太渴了,喝嗆了,不行啊?”

楊政坤搖搖頭,包容的笑了笑,幫她擦去桌子上的奶茶漬,又重新拿了張紙準備幫馬悅婷擦拭唇角,其實馬悅婷唇角上什么都沒有,她仍舊微笑著,默許了。“你現在在哪里……工作?”馬悅婷準備想和楊政坤好好談談了,她理了理裙子,微微向前探身。“家里人說K城是個好地方,想找人幫我在那里找份工作。”楊政坤蠻有把握地說。

馬悅婷想起她那可笑的復仇,她曾經發誓一定要讓沈墨清為自己的痛苦付出代價,她偷偷跑到他們上大學的濱海城市K,名義上是旅游,實際上是死皮賴臉地纏住李劭澤。她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得到李劭澤,但她也不能讓沈墨清去享受無憂無慮的幸福生活。白天她纏著李劭澤給她當導游,晚上李劭澤送她回小旅館,隔壁有兩個氣勢洶洶的醉漢,她裝作很害怕的樣子一遍遍請求李劭澤不要離開。她知道,李劭澤能來給她當導游完全是沈墨清同意的,但沈墨清的大度更激起了她的氣憤;沈墨清是個完美主義者,所以她一定要給他們以后的生活中留下一個不安定的“污點”。當李劭澤背對著她和衣而臥的時候,馬悅婷心底勇氣一種小小的滿足和一絲歉疚,她望著李劭澤熟睡的面龐,收拾行李準備明早回家。沈墨清,你誠實的李劭澤一定會告訴你,他今天晚上是“和我”一起睡的,將來你躺在他身邊,會不會想起我?離開K城后,馬悅婷有些后悔也有些害怕,她覺得自己用鄙劣的手段去傷害一個毫無心機的女生有些過分,但是她又怕沈墨清把這件事情鬧大,怕所有人會議論她、指責她。可是讓她吃驚的是,沈墨清以一種從未有過的寬容接受了她賜予的一切傷痛,她沒有為難李劭澤,也沒有把馬悅婷的作為告訴任何人,她用沉默對抗著馬悅婷的所有進攻。

“我不想去K城,你愿意跟我去C城嗎?”馬悅婷含笑問道,她已經從回憶中走出來了,帶著優雅的笑容。楊政坤受寵若驚地望著她,忙不迭地說:“行,行,你想去哪兒咱就去哪兒。你……愿意和我重新開始?”“你說呢?”馬悅婷嬌笑著,臉頰泛起了紅暈。楊政坤一時竟看得癡迷了。

當他們牽著手走出德克士的玻璃門時,前方廣場上的小孩子開始學輪滑,小小的身影飄來移去,柳枝也隨風輕揚起來。“謝謝你,”楊政坤突然說,“謝謝你還在原地等我,我覺得當兵兩年跟一場夢似的,幸好夢醒的時候,你還在。”馬悅婷回頭望著他的眼睛,臉上浮出幸福的微笑,其實你不知道,我差一點就沒有等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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