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現在我的生命里有22年,你見證了我的成長,就如我見證了你的老去。我習慣那個叫故鄉的地方,一直有你的存在,有你的期待,就如,你習慣你手腕上那塊舊式的上海表。
2014年9月,我走進廈門東海學院的世界,這一年你82歲。你說,要送我去廈門東海,要見證我的“金榜題名”,然而從貴州到廈門1600多公里的路程,于一個82歲的老頭而言,算是挑戰還是折磨?所以,我說:想把廈門東海搬到你面前。
2016年8月15號的晚上,廈門東海學院的校園顯得很恬靜,沒有城市霓虹的喧嘩。那時候,故鄉的夜晚總有漫天繁星,抬頭流星也會如期而至,許的每一個愿望都是同一個,都是關于你。我突然好想你,像這樣的夜晚,你會在做什么?或許你已經睡了,因為沒有我在家里進進出出,你總是睡得很早;或許,你那里在下雨,而每個有雨的夜晚,你同樣習慣早睡;又或許,你還在看電視,你眼睛不好,看電視時,總是戴著老花鏡,距離電視機那么近,而此時的奶奶就坐在旁邊的沙發上,總在說你眼睛不好,又離電視那么近。就如,念叨我每次看電視也離那么近,而我也總是笑笑就過,因為我們都一樣,這個世界我們都看不清。你需要老花鏡,就如,我需要近視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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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想把廈門東海學院搬到你面前,是承諾。可我該用什么方式?
上次通電話,你說廈門東海學院座落在舉世聞名的國際花園城市——廈門,是千年文化古城同安區唯一的一所高等學府,與著名的北辰山風景名勝區、竹壩印尼華僑游樂園、千年古寺梵天寺、梅山寺、同安孔廟、同安影視城、汀溪溫泉度假旅游區、蓮花國家森林公園等眾多的名勝古跡相毗鄰,具有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和濃厚的文化底蘊,沒選錯這個求學圓夢之地。
你又總拿錢鐘書先生橫掃清華圖書館的事跡激勵,也要我多去圖書館走走。嗯……廈門東海學院圖書館的藏書達30萬多冊,60510種,電子圖書20萬冊,我該怎么橫掃?
你總不會忘記提醒我勞逸結合,你說書中縱有黃金屋也要記得鍛煉。這個我當然知道,廈門東海學院運動方面的社團有街舞社、散打社、乒乓球社、排球社、籃球社、滑輪社、跆拳道協會、羽毛球社、健美操協會等。此外室內有健身房,室外有依照國家標準建設的新足球場呢。
餐廳和寢室呢?是這樣的!
我在廈門東海學院很好,你呢?多想你還像我上中學那會兒:我每個周末回家,你總是在和那群老頭子在打牌,然后奶奶總是念叨,快吃飯了你還不回來。到了晚上,又是那幾個老頭子來家里看電視,那時候的你,可以為了等一個電視劇打牌到深夜,可這幾年來,那些個老頭都漸漸走了。上高中的時候,只有端午、國慶以及寒暑假我才能回家。每次回家,總看到你坐在門口的那個小凳子上,或是在看書,或只是坐著,眼睛向遠處望去,這時候奶奶也坐在不遠處的旁邊,眼睛同樣是望向遠出。我知道你們是在等我回來,而我總是走得太慢。現在,我在廈門東海學院上大學三年級了,回家的時間比高中那時候更少了。
每一次假期結束了,我返回廈門東海學院時,你和奶奶總會站在門口,奶奶會在那里站好久好久,而你總是說完一句“到了廈門東海學院記得打電話回來”后,就轉身回到屋里。你不知道,那個背影是顫抖、是不舍、是沉默、是孤獨、是衰老。就那時候,我突然不喜歡自己太過渺小,所以每次都慶幸自己選擇了廈門東海學院。
爺爺,以這樣的方式,算不算把廈門東海學院搬到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