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0年代的香港,因生母在阿飛旭仔(張國榮)長大成人過程中的缺失,他把自己優雅地比喻為“無腳鳥”,對生命中遇到的每一個女人都表現得放蕩不羈,售票員蘇麗珍(張曼玉)和舞女咪咪(劉嘉玲)先后令他感受過溫暖,可是她們也只能當小情人。為擺脫沉重和無力感,旭仔拋下一切去南洋找尋生母。
暗戀過蘇麗珍且目睹過她與旭仔情感一路變化的,曾是小巡警今在跑船的超仔(劉德華)在菲律賓又遇到阿飛旭仔,是緣分也是宿命,他參與、見證了阿飛命運被改寫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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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衛的作品,更傾向于表達。追尋,是最明顯的主題。
阿飛的追尋,是面對生活的空虛和無法接受的真相,對當前生活不屑與抗爭下沿其無窮的感性枷鎖而尋。
在這條感性枷鎖的路途。擁有了很多“女朋友”,她們對其情深而執著,但都不能為其羈絆以此而停留。
蘇麗珍是一個典型,被拋棄后仍然不舍的回來。
蘇麗珍:我想回來你身邊
阿飛:你回來干什么?我不適合你的。我不是那種喜歡結婚的。
停頓一會兒
蘇麗珍:不結婚不要緊,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阿飛:你為什么要遷就我。你遷就我一時,遷就不了我一輩子!你和我在一起是不會快樂的。
她傷心欲絕,而后開始一段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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咪咪是一個典型卻又不同。明白其放蕩不羈,但不放棄。
從開始的吵鬧,到后面瘋狂尋找,直至尋其足跡于菲律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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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其感性的極致表達,是自我比喻:世上有一種鳥是沒有腳的,它一生都在不停的飛呀飛,累的時候就在風里休息一下。這種鳥一輩子只能下地一次,就是它死的那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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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尋總有一個目的,阿飛擺脫了當下一切找到,即他的生母。但她卻不愿意見他,相認無果。故事到此本告一段落,而成就一個悲劇開始新的生活。
但他漫無目的地走,那種無聲的空虛,強大的無力感遲遲地縈繞其周圍。
阿飛是完全感性的,他迷失太遠已無法自拔。自此生命,愛情,羈絆,牽掛等對他來說,是異常的無足輕重。
菲律賓惹事后被超仔(劉德華)救出,火車上那一段對話,為阿飛內心最真實的寫照:
阿飛:只有剛才的場面要人命嗎?人分分鐘鐘都會死的,火車出軌也可以呀。防得了這么多嗎?
超仔:你嫌命長可沒有人管得著!但你別害死我!
阿飛:喂,我早已叫你走,現在是你跟著我而已。
超仔:真希望剛才你這個混蛋被人一槍打死
阿飛:喂,你有沒有聽過這世界有種鳥。
超仔:聽過,沒有的腳那種嘛!你這種謊話哄哄女孩子倒可以。你像鳥嗎?哪一點像鳥,你像唐人街垃圾站撿回來的醉鬼呀!你懂飛就不會蹲在這里了!
他始終沒有掙脫掉這副枷鎖,去嘗試用理性去思考自己,思考當下生活,思考擁有的現在。所以阿飛隨后的死亡,與其說可悲可惜,不如說是其最好的歸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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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的最后,人們又開始在追尋!
蘇曼麗(張曼玉)電話下追尋著超仔(劉德華),咪咪(劉嘉玲)沿菲律賓追尋著已死去的阿飛(張國榮),另一個阿飛(梁朝偉)正梳好發型翹首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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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生活中,我們每一個人都在追尋些東西,而這份追尋,屬認知的未來而非當前。自此,人若為感性裹挾,就會義無反顧,而始終忽略了理性,思考。
人這般演繹,在這個過程中,又會遇到些人,碰到些事,這些細枝末節在歲月的萃練下已悄然構成個人生活,望眼看去,完完全全屬于了自己。
而,無疾而終是這般生活最強烈的不滿映照。
那么,追尋的意義是什么?或者說人生的意義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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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的枷鎖》中,主人公菲利普不斷抗爭人生,他追尋著要弄明白人生的意義!直到最后他領悟到:人生是沒有意義的!明白于此甚是失望,但往后的生活卻出乎意料的安心。
而后面對一份抉擇時,雖內心的騷動如初出現。終擺脫一直以來其人性中最久最緊的那副枷鎖:
以前的所有人生都在追隨著他人通過語言或者文字灌輸給我的想法,我從來沒有過心底的渴望。我的軌跡永遠都是被我認為應該做的事情動搖。而現在已不耐煩地把這些所有的一切都拋棄。總是活在未來,而當下永遠,永遠地都從我的指尖溜走!
至此,菲利普自我反省,停止了追尋西班牙藝術洗禮,選擇當下觸手可及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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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預料到,影片最后的蘇麗珍,咪咪,另一個阿飛的結果如何。但人舉步自我追尋,是人性使然,個人的感性驅動,亦是天性使然。
喟然時光長度,叔本華曾說:人是生死之間的一瞬。
人生是那么的短暫,人又是那么的渺小,聽之于完全感性,受之于忘我追尋,如此活著,如阿飛一般的蒼白無力!
這份藝術的呈現,人從開始的渾渾噩噩,到最后的一敗涂地,于理性的缺失,感性的充盈下的追尋,轉眼森林景貌后,盡顯一場慢節奏淋漓的人性演出!
人生是沒有意義的!多么驚人的回答。但任何結論都是他人經歷產生的概念,為之舶來,左右著我們的信念!
看過阿飛的一生,透析自我,人生,一定需要感性與理性的結合。由此,鳴曉當下與未來而抉擇行遠,不為迷失,活出自我的真義。
—THE END—
??專注深度寫作,微博頭條文章作者。我們用肉眼看到的現象背后,存在著的都是運用我們本能就可以看清的其他現象,而后者也許隱藏著一些我們根本無法看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