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看來我是非得和你們?nèi)ヒ惶瞬豢闪耍贿^我得先回店準備準備”我看信息差不多掌握,事情也知道的大概差不多,于是我拍拍褲腿,打道回府。
“咦,老板,今兒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小張見我一臉疲憊,伸手接過風(fēng)衣掛在門邊的衣架上,“還能怎么,說的好像我是甩手掌柜一樣,雖然是每天不怎么在店里呆著,可我那是發(fā)展人脈去了,不然你以為我們這個店還能撐下去啊?”我也不管小張是怎么想,反正我是一股腦兒把在郭叔那搞的心中不快全發(fā)泄出來。“好吧好吧,你給工資,你說得都對。”小張畢竟在這家店里干了有幾年,算是老人了,我們之間平時也不會太分什么老板員工,時間長了相處下來,都是哥們兒,所以我那么說他到也不生氣,全當我發(fā)惱騷。
“哎,小張,能幫我買張機票么?”我坐了一會,精神要好了一點。
“可以,是買去哪的?”小張整理了下茶葉。
“就山西,明天的。”我站起身,向樓上走去。
“恩,好嘞,我知道了,老板記得給我報銷啊!”小張在背后扯著喉嚨朝我喊道。
“好了,知道,這點錢我還坑你么......”我擺擺手,上了二樓,打開房門。
二樓左手第一間房間是我自己住的,有時候生意不景氣,為了守店,就在二樓住下,時間一長,倒也把它當一個歇腳地兒,我進了房把門反鎖,從床底下取出中國95式軍用背包,側(cè)邊有麻袋的那種,靠近背部加了兩個發(fā)泡墊,這樣不至于背包全貼在身上,可有一點不好,太容易晃動,緊要關(guān)頭,就這么湊合用,雖然這軍用包有點過時,但那質(zhì)量可不比現(xiàn)在市場上那些奢侈品差,不夸張說這包要是讓小張那個軍迷給看到了,估計得每天纏著我讓我免一個月的工資把包送他,開玩笑,我就算免他一個月工資,他每天摸包能把我生意照顧好么?這種只虧不賺的事,可不像我的風(fēng)格。
我收拾好必備物品后,趕緊去洗了個澡,躺匯床上,心惴惴不安,面對這種即將要發(fā)生不知道額事,總有些期待好奇。
人一無聊就會躺床上想寫奇奇怪怪的事情,二伯怎么就能猜到老爹有保險柜,還那么快就找出來了,還有一點最為可疑,二伯平時糙漢子一個,干事馬馬虎虎,怎么就突然對那一副不顯眼的古畫起了興趣,從而發(fā)現(xiàn)里面的地圖?還有那個玉佩.....對!那個玉佩!
我想到這,一個鯉魚打挺就下床,翻箱倒柜的找,“我明明是放這里了啊,怎么就找不到?”那天我和二伯從老宅回來后,我就跑房間里把玉佩藏起來了,好像是衣柜里最下面一層的衣服口袋里邊......
我試著用手探進去,摸索著最底層口袋,一個硬邦邦的東西隔著一層布料都能感覺到微微寒意,我將手伸進口袋,用手指將玉佩夾出來,玉佩果然還在,晚上借助著臺燈,我把玉佩放在燈光下仔細揣摩,這枚龍玉玉佩瑩白溫潤如脂羊膏,玉中仿佛有煙云之霧,絲絲縷縷,龍魚之形,工筆雕刻精致細膩,不多一分不少一毫,深淺均勻線條流暢,玉身晶瑩透亮面有水質(zhì)感,仿佛是寒冬的水面結(jié)了一層碎冰霜,我估計此等玉佩絕對是頂級佳品,有價無市。
雖然這等猶如活物般的玉佩我還從未見過,價值估計高得可怕,最讓我奇怪的一點就是現(xiàn)在正值夏季,此玉佩被我我在手心摩挲了這么長時間仍然冰涼,連持握它的人也不會感到絲毫的燥熱。“這可真是一件寶貝啊。”我心里想著,很明顯,這碎霜龍魚玉佩的價值,比那什么青花斗笠碗高的高,可二伯也只是瞄了一眼并沒有拿走,看來這次出遠門我得把這玉佩帶上,這么貴重的東西放店里我可不安心......我就這么想著想著,然后失眠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拿著小張給我買的票,提起行李箱背上背包,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出門了,恩,除了那雙熊貓眼......
最讓我可氣的是,郭叔和二伯竟然在頭天晚上就先去山西了,留我一個在機場等,手機短信還是二伯剛剛發(fā)過來的“大侄子,事情突變,我們先已經(jīng)到西安了,你趕快過來,到了打我電話。”我放下手機,恩~很好,都不等我,有種被拋棄的感覺是怎么回事?
我懷著一肚子火,上了飛機。
“嗨,哥們兒,瞧你這架勢是去啥子地方旅游?”我側(cè)過頭一看,座位旁有個麻桿兒樣的年輕人湊過來,麻桿兒形容他簡直再適合不過,人高高瘦瘦的,皮膚有點黑,往那一站,就是一筷子精,眼睛里冒著精光。
“哦,我去山西玩。”我含糊地丟出一句
“這么巧?俺也是去山西玩呢,哦,還沒自我介紹,俺叫大胖,俺娘說俺一出生就瘦得像麻桿兒一樣,怕養(yǎng)不活,取了個名字叫大胖,說這樣命硬點,哎,兄弟你叫啥名兒啊?”
我看這麻桿兒自來熟,人也怪熱情的,總不能讓人家熱臉去貼冷屁股,“童甄”我禮貌性回了一句,“不知道大胖哥是也是去山西旅游的?”我試探性問了一句。
“哎,什么大哥啊,俺就是一跑腿的,替朋友辦點事兒,攬生意啥的。”大胖打著哈哈,我看不能繼續(xù)問下去了,也就笑笑閉上眼小憩。
差不多快到黃昏,我在山西下了飛機,向大胖道了別,他站在黃昏下,朝我揮揮手,露出一口白牙,看著他麻桿兒似的身影漸漸淡出我的視線后,有一種感覺從我心底升起,或許下次還能再見到他,想到這,我自嘲笑了笑走出了機場,在機場外面有很多拉客的司機,我與其中一位討價還價半天才答應(yīng)載我去平遙縣,轉(zhuǎn)車是我計劃中的一環(huán),路上不太好過,大約經(jīng)過六個小時,在司機罵罵咧咧下終于到了目的地平遙。
平遙和大學(xué)期間旅游時一樣,沒什么改變,只是游客好像變更多了,不少人趁著假期拖家?guī)Э诘膩磉@玩,我扶了扶鼻梁上的墨鏡,穿過護城河進入城內(nèi)部。
我想到的第一步肯定是要安頓下來,所以打了個電話給二伯,二伯說給我定好了家客棧,地址發(fā)我讓我直接去,這里大多是明清式古建筑,讓我覺得客棧比賓館更合適,青石板鋪路,腳踩上去的感覺就和都市水泥地不同,按二伯發(fā)給我手機上的衛(wèi)星地圖顯示,這家民俗客棧離我不到兩百米的距離。
這家客棧處于古城較偏僻地段,相對明清西大街的客棧要更加實惠,一進門就看到服務(wù)生全都清一色明清小二打扮,這種環(huán)境瞬間讓我好感不少,情不自禁來了句:“小二,來間上好的廂房。”說完,我整個人一陣尷尬,扭頭看著周圍的客人并沒有注意到我,才感覺好點。
“好嘞!”一位小二聽到我喊立即回復(fù),那小二把毛巾往肩上一搭,走過來提起我行李箱往二樓走去我也跟著上了二樓,“房間在二樓左手第三間。”小二囑咐著,把行李箱幫我放在門口,遞給我一把房門鑰匙。
我看這小二挺能干,付了點小費就讓他走了,打開房門我背起手在房間內(nèi)走了一圈,這里的用具還挺講究,古香古色,連那床榻都是龍鳳床,躺上去不會覺得很硬,反而有種說不出的舒服,由于昨天晚上失眠,我把房門關(guān)上,行李放好后,將碎霜龍魚玉佩掛在脖子上,趴在龍鳳床上,一陣困意襲來,沉沉睡去。
等我醒來后,看了看手表,已經(jīng)是新的一天了,從昨天趕路到現(xiàn)在一點東西都沒吃,摸摸肚子,甚是餓得慌,出門下樓點了兩碗打鹵面,一碗搓魚兒,一份窩窩頭,一人一桌慢慢吃著,清晨雞還在打鳴,客棧里只有寥寥幾個人起床吃早飯。
“小哥,我看你身形偏瘦,沒想到你胃口還不錯啊!”昨天招待我的小二忙完活,見我這么早就下來過早,便坐我身邊聊聊天歇歇,“看小哥一個人,長得白白凈凈,怎么沒有帶女朋友一起?”
“帶人太多嫌麻煩。”我啃了口鑲著紅棗兒的窩窩頭,對于小二這種話,我差不多免疫了,女朋友是什么,能吃么?我抬頭看了眼小二,大概二十出頭,皮膚麥色,人很陽光,就多聊了會,才知道這哥們兒是掌柜的兒子,暑假回店幫忙,名叫阿野,我們越聊越投緣,我看阿野還挺開朗,又是本地人,就隨口問了句:“你們家這店得開了不少年頭吧?”
“哦,這店算是我祖輩的產(chǎn)業(yè),一代代傳下來,有一百多年的歷史了,周圍的那些酒店賓館都是近幾十年才開張的,都沒我們家的時間長。”阿野下巴微微抬起,很是自豪的講述著。
一百年?我心想老爹當年是九六年,不知道來過這家店沒,畢竟老爹考察行動組那么隱蔽,肯定不會大張旗鼓引人耳目,換做是我,我肯定會找偏僻點的地方暫住,心中開始有一絲光亮燃起。
“那你記不記得在九六年時有沒有七個人來你家客棧入住?”我急切地問道,心里有那么一絲期待卻又抱著不相信矛盾的態(tài)度。
“這.....九六年時我才多大點,哪記得什么啊”阿野見我神態(tài)有些焦急,不好意思撓撓頭,果然還是我想多了么,不過想想也是,平遙這么大塊地方,一下子就能找到線索哪是那么容易的事,不過古城里就那么些客棧,一個個挨著問過去,總能發(fā)現(xiàn)點什么吧?
阿野一看我有些泄氣,想了想又說:“或許這我可以問下我家老頭,我家客棧有一個習(xí)慣,每個客人的居住記錄都會保存下來,我可以拿來給你看。”我一聽這話,心中狂喜,看來有路子。
服務(wù)員收拾了下桌上殘羹,阿野抱著一大厚本名單放到桌上,厚度足足有一個新華字典。
“喏,從九六年到二零一零年的差不多都在這了。”阿野吹吹記錄本上的灰,翻開泛黃的紙張,找到標注九六年的時間段推給我,我接過來,從正月到臘月的記錄都很全,每天都有大量房客入住,密密麻麻的名字看得我有些眼花,好在字跡工整易辨認,一眼掃下來,倒是有幾個姓童的,不過都不是老爹的名字。
也是,古城這么多的客棧,第一家客棧就能被我發(fā)現(xiàn)老爹的線索實在有點像天上掉下來一捆錢,我嘆了口氣,將飯錢與阿野結(jié)清,起身便要走。
“哎,小哥,等等,你是姓童吧?”正當我起身離開時,粗啞的聲音喊住了我,我回頭一看,一位樣貌五十左右的大爺,拿著個蒲扇,笑嘻嘻的看著我,我好奇如此地方難不成還有人認識我?
“你是?”我頷首問道。
“看來我沒找錯人,有人讓我遞張紙條給你。”大爺左摸摸右搜搜,從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張皺巴巴牛皮紙,遞到我面前“喏,這就是了。”
我接過紙條,看了看上面的內(nèi)容,貌似是一張手繪的簡易地圖,“大爺,您能告訴我,這個紙條是誰讓你給我的呢。”
“哎喲,我哪知道啊,我剛剛還在這客棧外的樹下和別個打牌,輸了些錢,有個男的給我一百,讓我進店里找個姓童的小哥,把紙條給你就行。”大爺摸了摸一百塊毛爺爺,笑哈哈的,好像憑著一百能把輸出去的又贏回來一樣。
“男的?您還記得他什么樣?頭發(fā)衣服?身高,體重之類的?”
“樣子我是沒看清,別個戴著口罩一頂黑色帽子,還有墨鏡,這樣子我哪看得出來,不過身高大概有個一米七五左右,偏瘦,瘦的像個麻桿兒一樣,而且口音不像本地人兒。”大爺將一百塊揣回兜里,搖著大蒲扇,晃晃蕩蕩的回樹底下打牌去了。
有意思,看來,老子是被人跟蹤了,是誰?
我環(huán)視四周,并沒有發(fā)現(xiàn)可疑的人,而且那個人一定盯了我很長時間。
“老鐵,你...你沒事吧”阿野拿起桌上的記錄冊,看我臉色不好
“哦,沒事沒事,你去忙吧我先走了,等我準備離開這時,我再找你喝兩杯。”我拍拍阿野的肩膀,轉(zhuǎn)身離開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