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在工作之余參加比賽,真的是難上加難,雖然截稿時間一推再推,我還是沒有足夠的時間拿出一篇像樣的參賽作品。
都說時間就像海綿里的水,擠擠總會有的,為什么我的這一塊仿佛是在盛夏午后2點連續(xù)暴曬了十天一般,干爽得每一個毛孔都清晰可見。
在和他人抱怨時光飛逝的時候,腦海里卻冒出一個想法,難道聊天的時間不是時間嗎,看來,并非真的擠不出,只是這件事在你的待辦事項排序里并不如你想象的那般重要。
可能有些人也是如此吧。
有一個非常要好的朋友,要好到大學(xué)四年,傳我們是lesbian的流言就如午夜時分還徘徊在操場里的情侶,雖少,卻任憑你怎么阻止也避免不了。
大學(xué)四年,1200多天,哪怕我們一起稱骨算過命,也沒能記住她的生日,只模糊地認(rèn)為大概是在冬天的某個清晨,在北方的那個城市,她伴隨著一聲啼哭就誕生在了人世間。
大學(xué)四年,我們一起慶祝了所有生日,每一次生日前,她都會問我今年準(zhǔn)備送她什么禮物,每次我都會在一番冥思苦想后果斷地忘記這件事,然后在最后一天她的又一次提醒中,匆忙跑去禮品店,再買一個布娃娃。大大小小的布娃娃,四散在鋪上,成了她畢業(yè)時最難處理的回憶。
畢業(yè)后的幾年,我們和普通朋友一樣失去了聯(lián)系,沒有她,生活似乎并沒有特別悲傷,只是在高興或不如意時,總覺得身邊沒有了那個最可以傾訴的人,尤其是當(dāng)那些無法對人言說的委屈來臨時,會更加懷念無論何時都會令我開心的她。
在一天又一天地歲月流淌中,我結(jié)識了一個又一個新的朋友,結(jié)婚、生子,一切都在自然而然中慢慢變化。我漸漸地淡忘了她,只有在某個夜深人靜的夜晚,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時候,才會想起如果她也在這座城市,如果每次的聚會中有她,該有多好。
在分別的多年后,通過共同的朋友,我們終于又取得了聯(lián)系。通話的那個晚上,我們聊得手機(jī)發(fā)燙、耳朵疼,我們互相打聽著彼此的工作、朋友、愛人與孩子,我猶豫著是否要問她,生日究竟是那一天,可卻始終不好意思開口提。
在分別的整整十年后,趁著假期,她來到了我所在的城市,來到家里做客,我們就像昨天剛剛見過一樣熟悉,她禮貌地與大家打著招呼,和老公說著我大學(xué)時的件件糗事,抱著寶寶走進(jìn)剛剛為她騰出來的寶寶的房間,寶寶指著床頭的布娃娃,說,這是媽媽送我的生日禮物,她笑著望了望站在對面的我,轉(zhuǎn)過臉對寶寶說,你的媽媽只會買布娃娃做生日禮物。
冬日某個微明的晨曦,我從睡夢中驚醒,拍拍睡在身邊的老公說,今天像是她的生日,待電話撥通,在一串的哈欠中她無奈地說早過了。
于是,我又一次錯過了她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