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曉!你是我見過最不要臉的女人!
……
聲音遠了。
勾嘴角,墨鏡下是她一直淡漠的眸光。這么多年罵自己的人多了去了,心很寬,從來都是不關己的觀望,仿若生活等同電影,劇情已設,懶散走場,拿個片酬,然后淺笑殺青。時間定格在任何一幀,她都是如此的不盡心。
她是一個怎樣的演員。好演員。長得精致,無可挑剔。勝任很多角色,駕馭不同風格。演技,非常不錯。她完美的不可方物,但也同樣可恨到了極處。
她從不標榜自己是個好人。反而把壞人扮演的很灑脫。
倚著梳妝臺,兩指立煙,妖媚的眼線。輕吐一口,煙圈兒漸散,游走到經紀人的鏡片,看著他緊鎖的雙眉,笑了,怎么?兜不住了?
程曉,你真的是被慣壞了。憋紅的臉,甩了這么一句。不再言語。
程曉眼神飄向窗外。側臉完美呈現既往那不屑的輪廓,神色閃過,眼底深藏的瞬間的迷惘,此生無人知曉的。
其實掩蓋得再好,自己也是知道的,這一切不過是所謂的報復性成長。越不安,越囂張。最近自己怕是畏懼太多無法適當消化了。
我從不是什么好姑娘,但也當不了大惡人,我只是有些自己的執著,喜歡獨占自己所有的想得到。如果不能夠,不如徹底斷了念想。
酒杯搖晃,紅酒透光,暗紅的顏色有著血的味道。程曉想著,自己好像沒過什么單純的日子,一直在步步為營,也一直無法拒絕受傷。
她自虐得保護自己,只想讓他承諾過的一切都成了那泡湯。她要他欠自己,他要自己過得如何,她就偏不如何。 她要他小丑一般,一敗涂地。也很可笑呢,嘴角有著自嘲的弧度,斗了這么多年,更多只是和自己慪氣著,好像從未有過什么時候影響了他給自己的安排,哪怕毫微。
這次,倒是不一樣了。
手動,她倒酒在地,落成一個心。
然后,腳上前一掃,我程曉就偏要讓你不爽。
經紀人覺得她更瘋了,挺好的一個姑娘,為什么控制不了自己的瘋狂呢?頭晃了好幾晃,關門出房,留下程曉自己。
閉上眼睛,沒有了剛才的劍拔弩張,世界上只有自己的時候,才會卸下偽裝,用沉默給自己療傷。
此時好像看看無助的模樣。忘了,程曉又笑,房里沒鏡子。她害怕看到自己懦弱的臉龐。明天擺一個鏡子吧,我已足夠強大,可以沖破一切難過了。
滅了煙,還是比較狠力的。
鄧天辰,你再來畫個圈禁錮我啊。
月亮挺彎的。要掉下來了。
我也挺慘的。都百毒不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