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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提要:萬清風奉母親之命,前往姑蘇城為姨母送去書信。因為厭惡經營當鋪的表哥其人,他不惜早晨花錢搭乘惡商的馬車,以便能盡早將信送達后離開。誰知天不遂人愿,半路上居然出現了一群劫匪。待萬清風將其擊退之后,達到城中已是黃昏時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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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鋪的柜臺有一人多高,上面還加裝著欄桿,前來典當的人需要高高仰望著里面的司柜,雙手捧著東西到他的手中。
整個過程就如同上貢一樣,等待估價的過程也像極了朝堂上等候定罪的凡人。
“老爺,多給一吊吧,這可是件好衣服啊。”
“不少啦,你送上來的時候這袖子上落了只蒼蠅,都弄臟啦。東西弄臟價錢減半,這可是規矩,這已經多算你半吊,再多就不要了!”
“好好好,兩吊就兩吊,有兩吊我照樣翻本!”
萬清風進屋的時候,一個人正拎著兩串銅錢準備離開。他的臉上寫滿了拼搏奮進的表情,只是光著膀子的樣子看上去略顯寒磣。
希望他里面穿著兩條褲子,萬清風覺得他一會就會來把褲子也當掉。
當然看這副架勢,估計幾條褲子也救不了他。
“當點兒什么呀?”
司柜發現了站在下面的萬清風,拖著長音懶洋洋地問道。這家伙大約四五十的年紀,身形瘦小,帶著一幅眼鏡,一綹山羊胡從下巴垂到胸前。
“表哥。”萬清風回答。
“標……戈?是當兵器嗎?拿上來看看。”
“太大了,拿不過來,您給個價吧。”
“不看東西,如何議價啊?”司柜扶著眼鏡將頭伸出柜臺,臉上寫滿了疑惑與不滿。
“無妨,待我講說與你,你依照定價便可。如果合適,我便拿來。”
“哼,那好吧。”司柜沒好氣地坐下說:“與我講來,最好細致些,不然價低了可別怪我!”
“表哥長五尺,寬四尺,兩邊細,中間粗,重有兩百斤,身上披著綾羅綢緞。您看值多少錢?”
司柜一邊聽一邊轉著眼珠在算盤上撥弄著,待萬清風說完后他又是一通撥弄,最后抬頭說:
“您這物件雖大,但搬動不易,耗費的工時也要扣除在內,沖著綾羅綢緞的話……給您十兩!”
“要是臟了呢?”
“臟?哪臟?”
“心不干凈。”
“從里往外臟?那這東西可就不值錢了,最多給您二兩!”
“行!二兩我賣了,跟我取貨吧!”
“還要派人隨你取貨?那便要扣除工費了!”
“無妨,取來便是。”
“但不知此物身在何方?”
“就在你們后堂。”
”后堂?“
“對呀,我表哥就是你們東家趙弘啊。”
“混賬!居然敢戲耍于我!來人來人,把這個搗亂的給我轟出去!”
為了防止有人見財起意,當鋪和賭場一樣都會豢養打手。隨著司柜一聲令下,幾個彪形大漢便出現在萬清風面前將他團團圍住。
“住手!”一個聲音從后堂傳出,不久管家福順走了過來,“這是老爺的表弟,不得放肆!”
福順眼睛一瞪,那些大漢便立刻泄了氣,一個個低著頭從柜臺前面離開。
“萬公子多年未見,想不到還是這般伶牙俐齒啊。”
“不必多言,這里有家母寫予姨母的書信一封,煩請轉遞,告辭。”
遞出書信后萬清風轉身便要離開,被福順攔了下來。
“公子莫急,我家老夫人早知道公子要來,特地命小人在這里守候多日,還希望公子到內宅與之相見,也好成全小人的任務。”
母親與姨母感情頗深,既然姨母特地召見,萬清風也不好推辭,于是只得隨著福順前往內宅。
此時太陽還未落山,他本想趁著城門關閉前離開,不過再去她那里轉一圈的話,出城估計是來不及了。
萬清風嘆了一口氣,心想天意如此,可能是老天有意要將他留在城中,今晚或許會有什么奇遇也說不定。
老天也嘆了口氣,心想你這個小子,猜得可真夠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