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能感受到被愛是有多幸福,
? ? ? 那請你也這樣去愛你在乎的人」
from sweety
01
爺爺在六七歲的時候,就沒有父母沒有爺爺奶奶,我不知道在那個年代,他是怎么「活」過來的。只聽說,我爸爸小的時候,還跟著他一起去「乞討」過;他烙的煎餅比媽媽烙的還薄還好看。
我有記憶的時候,爺爺已經胡子花白,牙齒掉光,雖然那時他才六十歲。他有四個兒子,沒有閨女,在他看來,已經是很不容易了,應該燒一輩子高香。而在眾多孫子孫女里,他最疼我。
02
小學時候,爸媽外出打工,都是他炒我愛吃的土豆絲,做我愛吃的大餅,燒我愛喝的粥。無論多早他都起得來,無論我在外面調皮到多晚他都等我。
可惜那時候太頑皮,為了多爭取玩的時間,飯都沒好好吃幾口,浪費了糧食,浪費了爺爺的愛。
03
初中了,爸媽把我轉去鎮里的中學,平時住校,周末住鎮上外婆家。也許是懶,也許是學業繁重,也許是忘恩負義,我很少周末回去看他。
后來,每個星期都會有一天的午休時間,校門口有個拎著一塊豬頭肉的老頭站在「煎餅攤」前,讓人家又放雞蛋又放豬頭肉,做了一個特大煎餅拿給我,看著我吃完,再給我一些水果,等下午上課,他就騎著三輪車回去了,路上大概要騎40分鐘。
還有的時候,他會在周末去外婆家看我,每一次把他送走的路上,他還在不厭其煩的叮囑,“好好吃飯,多穿衣服,好好學習,記得回家看爺爺!”然后,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心里酸酸的。
04
后來我上大學了,媽媽給他買了手機并教會他快捷撥打。
他總是給我打長途電話,每次都重復同樣的話,但每次又都像第一次有說不清道不完的關心與愛。
05
老媽開店以前,爺爺每周都會來我家一次,吃一頓媽媽做的飯,有時過一夜再走,有時當天就走。
后來老媽開店忙起來了,她還是每周來一次,但是,媽媽卻沒時間做飯給他吃了,每次都是外面買了熟食給他喝酒。前幾次,他也沒說什么,一個人默默的吃完,默默的回自己的家。后來,她總是要求媽媽坐下來陪他一起吃。老媽總是很忙,沒有時間陪他吃,他每次都失望而歸。老媽實在分身乏術,所以有時也會抱怨他要求太高。
現在我終于明白,爺爺不是要求高,他是在要求愛。一個人住在村子里,一個人吃飯睡覺和狗聊天。每周來一次,只是為吃一頓飯,一頓有人陪他一起吃的飯,大家能有說有笑,一起說說菜是咸是淡,粥是冷是熱,一起聊聊家長里短。
結了婚以后,我說會接他來小住,卻一直沒有兌現,這個夏天,他終于按捺不住了。
80歲的他,不識字的他,愣是孤身一人倒兩班公交來到我住的街道,從北走到南,從東走到西,繞了一圈又一圈,走了整整一個下午,最后恰巧遇到熟人才找到我家,我去攙扶他的時候,他說「腿要斷了」。
07
是什么支撐他一個人來找我?是什么支撐他走了那么遠那么多的路?是什么讓他在我結婚以后了依然放心不下?是愛,是那么多年累積的牽掛,無論我在哪,無論我多大,都是他永遠的牽掛。
在別人眼里,他沒文化,他邋遢,他絮叨,他麻煩。在我眼里,他就是一位愛我的家人,無論他多邋遢,我都可以吃他做的飯;無論他多煩,我都會聽他所有的絮叨。因為,我做的不及他愛我的萬分之一。
八十歲,我不奢望他可以長命百歲,我知道逝去何嘗不是另一種活著。我只希望,在上帝想要帶走他的時候,不要給他任何的病痛。而我能做的,就是在他的余生能夠盡可能多的陪伴。
08
最后,家有一老,如有一寶,請珍惜。
我是密甜(Sweety),一位巨蟹座90后辣媽,有點天馬行空。
只想用最樸實的話語,記錄最真實的生活,表達笨拙,感謝聆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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