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直直的走進昏暗的房間,將沙發上的雜物推到地上,在沙發上鋪上了自己帶來的床單。女主緊跟其后,問他這是要做什么,男主卻頭也不回道:“我要在這兒睡。”男主說罷,便躺在床上睡著了。
輕快的音樂響起,大屏幕上不斷地變換著各種暖色調。觀影席上,一扎著馬尾的女生嚼了口爆米花,微微歪頭小聲道:“這樣不算私闖民宅么?男主這么進去考慮過女主的聲譽和感受嗎?”
屏幕上的光景不斷變化,忽而雨夜,觀影席中也變成了暗色調,看不清坐在女生旁邊那短發男生的表情,只聽那男生為難的拉長了語調:“額......”
未等男生將這問題回答出來,女生又好像自己找到了答案般自顧自的點頭道:“要不是男主是金城武這長相,我估計一拳直接糊過去。”
女生說罷,又忽而發出了長長的“咦”這樣的語調,她將手摸到下巴,目光中滿是探究,深鎖眉頭,扭過頭道:“為什么她就生氣了?男主那樣的人有私人廚師有什么不對?男主去找女主一開始不也是為了吃飯么,女主幻想什么呢?”
女生的話音很小,一旁的男生無言以對,此時屏幕內是白天,略微明亮的光線晃在男生的臉上,他嘴唇微起,卻沒從牙縫里擠出一個字來。
這時男生右側的長發女生終于扭過臉來,對梳著馬尾的女生翻著白眼道:“大姐,你能不能認真看電影?”
“叫誰大姐呢!”砰的一聲,物體撞擊木頭的聲音將熟睡中的肖可驚醒,肖可的頭發蓬亂的糊在她略帶油光的臉上,微微的清風將白色紗簾吹開一角,陽光悄悄的爬上了地板,她呆愣愣的嘟囔著:“叫誰大姐呢.....”
“叮鈴鈴鈴!”猝不及防的鈴聲將還迷糊的她徹底驚醒,她無奈的將手摸向床頭柜,卻摸了個空,時鐘的聲音戛然而止,肖可向后仰去,鬧鈴卻似與她作對一般忽又更加吵鬧。
“啊!”肖可將頭發揉的更亂,閉著眼睛尋聲摸索,最后在地上摸到了像小老頭一樣的鬧鐘,睜開眼看到上面的時針指向,更是煩躁:“七點?”
肖可關上鬧鐘,又抱著被子在床上蹭了蹭,微微瞇起眼,此刻門口又傳來李雪晴的聲音:“小可,你起來沒有啊?忘了今天是你前任的婚禮了嗎?別借著賴床逃避啊!”
“咚”一聲悶響,門口處空落落的躺著墨綠色的抱枕,肖可終于從床上爬了起來,將頭發隨意的束在腦后,懶洋洋的走到門口打開門道:“誰是我前任?”
“就那個何思遠啊,記不記得大四那年,何思遠請你去看電影?”李雪晴手握著方向盤,又好像在回憶:“你們看的什么電影來著?”
“喜歡你。”肖可照著鏡子再三確認自己的妝容,撩一撩頭發,將車窗打開一條縫,風吹著她的頭頂,她扭過頭看著李雪晴,雪晴果然是不厚道的咯咯笑出聲來,她因激動而按響了喇叭,“嘟嘟”兩聲使得停在前方的司機探出頭來喊道:“按什么按,堵車不知道嗎?”
雪晴收回手,對肖可道:“人家男生請女生去看《喜歡你》是為了表白,你這去看一次電影怎么多了一個拜把兄弟啊?”
肖可瞇起了眼,眼看著面前這個穿白色西裝的男人舉起酒杯,笑著敬酒道:“說起來,我們倆的緣分還是多虧了肖可,要不是肖可,我可能就遇不到小夢了。”男人說罷便將酒杯舉到了肖可的面前。
肖可轉而微笑著也舉起杯看向那個名為小夢的新娘子,新娘笑著也舉杯道:“肖可,你還真是我們的媒人呢。”
這聲音怎么這么耳熟?肖可奇怪的喝下一口酒,莫名其妙的看著新娘,新娘的嘴角出現兩個可愛的梨渦,輕聲道:“叫誰大姐呢?”
肖可瞪大了眼,再細看新娘,這不是那次電影院里叫自己大姐的人嗎?
影院的燈光亮起,肖可與何思遠站了起來,肖可手中的爆米花還沒吃完,她捧著爆米花桶,瞥著影院外那手捧著玫瑰花的男生,他對面的女生感動的好像快哭出來了。
“大家看這電影好像挺方便表白的,好多人都用這套路啊。”肖可說著,又回頭看著心不在焉的何思遠,何思遠低頭看著肖可,好像下什么重大決定般叫了一聲肖可。
肖可將整個身子轉過來,只見何思遠將手搭在肖可的肩上說:“肖可,我們借此電影,證明我們友誼長存,你永遠是我的好大哥。”
“啊?”肖可的眼皮抽了抽,問:“你懂你說什么嗎?”
反正肖可是不懂,好好的去看個電影,聽個名字就是浪漫的要表白的架勢,兩人曖昧了快兩年,肖可還決定何思遠表白就同意在一起呢,結果沒想到,一場電影,多了個兄弟。
那時候肖可郁悶的回到宿舍,與朋友李雪晴打電話吐槽此事,雪晴只顧笑,最后道:“知道你為什么成兄弟了嗎?”
肖可搖搖頭,雪晴的話從電話另一頭傳來只是幾個字:“因為你話太多了。”
還記得那年李雪晴說自己話太多了,肖可瞇起眼盯著喝得高興的李雪晴,李雪晴見肖可看了過來,馬上識趣的站起來,張羅道:“來,敬新郎新娘一杯,祝百年好合啊~”
李雪晴因喝了酒,便高興的乘著同學的車繼續去嗨了,肖可在26歲時,參加老同學婚禮,卻是略微惆悵,和何思遠沒了下文這事兒,她一點都沒放在心上,可是看到何思遠的老婆,又不禁思考,人家一面之緣都能到此定了終身,自己當時怎么就作的沒了男朋友呢?
肖可拎著包打開門鎖,疲憊的坐在沙發上,看著今天一早為了參加何思遠婚禮,翻箱倒柜的扔了一地的衣服,便又爬了起來開始整理衣服。
今天就先返回吧
明天還能走的更遠吧
Kick she mood
想要遠遠的看見
更多的喜樂
......
《動く、動く》的音樂響起,肖可手中拿著掃把有節奏的踩著音樂點開始在屋內掃地,由廚房掃到客廳,因為音樂是循環播放,所以她邊哼邊跳的又拿起拖布在客廳中扭了起來,還好她把窗簾拉了起來,要不然她穿著印花睡裙披頭散發剛卸完妝,在客廳中跳著好似踩了電門一般的舞步,被人看了去,一定是超辣眼。
“啦啦啦”肖可一手握著拖布的手柄,一手伸出食指指向前方,左腳點著地板,以此為中心軸做了個180度的旋轉,她的手指隨著她的身子轉動,經她手指,指到了沙發,指到了電視,指到了門口.....
門口的那扇門應該是關好的啊?肖可的手指僵在了半空中,本還自嗨的笑臉一下子變得尷尬。
“你怎么進來的?”手機中的音樂還在響著,屋內的地板被肖可擦得反光,門口站了一個穿著藍色棉麻半袖與米白色休閑褲的男人,他留著清爽的短發,面容白凈,帶著金絲邊框眼鏡,看起來斯文又干練。
男人右手邊拎著行李箱,行李箱上放著個黑色電腦包。男人好似被肖可問得微愣,后又迅速做出反應,回身帶上了門。
“你關門干嘛!還有你是誰?”肖可顯然有些激動,將手中的拖把護在身前,卻見男子竟自顧自的脫了鞋,他雙腳踩在了地板上,又自主的向東去尋找房間。
“我怕你嚇到鄰居。”男人說完,便打開了東邊房屋的門,又道:“這的房東是李雪晴,我和她簽了一年的房屋租賃合同,她說這里還住了一個很安靜的女生。”
肖可的臉騰一下紅了起來,見男人進了屋,便悄咪咪的走回自己的房間,也帶上門,給李雪晴打電話問道:“喂,雪晴,你把房子租給一個男人?”
“怎么了?”電話另一頭還有嘈雜的音樂聲與笑鬧聲,雪晴的話也變得慢吞吞的,估計她喝了很多的酒。
“28歲,單身,IT男,生活規律,早出晚歸,無不良嗜好,還交房租多好啊!”
“說得好像我不交房租一樣!”肖可憤憤道,卻聽另一頭李雪晴又道:“你又不能把主臥交了,我遇到真愛了,花銷就大了么,他的房租可是我的戀愛經費啊!”
“那你也不能招個男租戶啊!”
“觀念別那么老舊,再說了,男人話不多,他屋子里有獨衛,你這么龜毛的人一天能見他幾面啊,就當他不存在吧。”
“喂!”肖可還郁悶著,另一頭的李雪晴已經掛了電話。
肖可打開門,又看到那位傳說中的IT男走了出來,此刻已經又換上一套寬松的黑色運動衣,他把眼鏡摘掉后少了份斯文多了點活力,男人走到肖可身邊問道:“請問有抹布嗎?我要把屋子擦一下。”
肖可默默的走到衛生間,又走出來,把手中的深藍色抹布遞過去,那男人接過抹布便微微笑道:“謝謝。”
他說罷轉身進了屋,卻又回過身道:“我叫沈圖南。”
肖可點了點頭,不經意的脫口而出:“背負青天,而莫之夭閼者,而后乃今將圖南,好名字好名字”,肖可抬起頭也笑道:“我叫肖可。”
兩人都點點頭,行為上成了點頭之交,沈圖南就關上門進了屋,而肖可則是從冰箱里拿出冰鎮好的果茶開始看起電視來,也不知過了多久,李雪晴被人送了回來,肖可扶著李雪晴進了屋,將卸妝棉糊在她的臉上。
外面的日頭漸漸落了下去,肖可坐在沙發上呵呵傻樂,卻聽門口有鑰匙轉動鎖孔的聲音,再次警惕起來騰的躥到門口,卻見沈圖南拎著大兜小兜的菜走了進來,肖可愣愣的回頭朝東看去,卻不知何時那屋子的門已經開了,從這里可以看到屋內的窗子大大的打開著,屋子里干凈又明亮。
沈圖南好似看穿肖可的心思一般,解釋道:“你還在看電視的時候我就出去了。”
肖可回頭看著電視上播著的綜藝節目,卻聽沈圖南又道:“挺有趣的。”
他說完,就又走到了廚房里開始忙東忙西。不一會兒肖可就聞到了菜的香味兒,而一直在屋子睡覺的李雪晴好像也是聞著味兒走了出來,迷迷糊糊的看著桌子上的菜,忽然精神起來,跑去洗手間洗了手。
沈圖南將碗筷擺在桌上,對兩人道:“請坐。”
有一種吃白食的感覺.....肖可坐了下來,李雪晴也走過來,一頓飯中,李雪晴的嘴就沒停下來,知道了沈圖南是獨子,知道了沈圖南是被外派到這里,知道沈圖南在c市是有房子的,肖可覺得再給她一小時,李雪晴會把沈圖南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出來。
“圖南,我們肖可給你入伙費,你每天做飯帶她份好不好?”李雪琴瞬間把稱呼拉近,肖可瞪著眼忙在桌子下拉李雪晴的衣服,卻聽李雪晴又道:“當然,有時候也便宜我,讓我蹭蹭飯,畢竟我是有男票的人,不會經常在家吃飯的。她做的菜都是黑暗料理,早晚把自己毒死。”
肖可把筷子放到桌上開始和李雪晴講起道理來:“我那叫創意。”
“好的,也不用什么入伙費,方便的話來幫我洗菜刷碗就行。”沈圖南答應的爽快。而肖可卻因為他這句話被感動,這人,這人簡直就是天使啊!
肖可騰的站起來,主動攬了刷碗的活,李雪晴滿意的看著肖可走進廚房,自己也哼著小曲進了衛生間。而沈圖南則是又進屋換了衣服,看樣子是要出去運動了。
就是如此,沈圖南確實早出晚歸,與肖可雖在同一屋檐下,但除了早餐晚餐,兩人幾乎是見不到面,到真可當做這人不存在了。
雖說沈圖南不要肖可交伙食費,但肖可每周還是會把錢算好送到沈圖南的門縫里。時至九月,天氣依然悶熱,肖可照常將錢塞到沈圖南的門縫里,便又回到房間碼字,今天是周六,沈圖南這人看起來生活極為規律,但到了周六就一定會睡到中午,當然周日就又是六點起床,按沈圖南的話說,一星期,總是要有一天來放縱,不過這位大爺的放縱就是睡到中午。
李雪晴到了周六周日就如被綻放在天上的煙花,星星點點的你永遠不知她又會跑到那兒去。“叮咚叮咚”的門鈴響起,肖可走到客廳,想著是不是李雪晴忘帶什么東西中途折回來了?她打開門,卻見門口站著一長發飄逸的清秀姑娘,姑娘穿著淡藍色的吊帶連衣裙,她眼睛大大的,皮膚很白,但也不知是天氣太悶還是怎么的,姑娘的臉有點慘白。
肖可愣了愣問道:“你找誰?”
那姑娘向屋中看了一眼,聲音也是顫巍巍的:“那個....圖南,沈圖南在這兒嗎?”
“嗯......”肖可向東一指道:“在睡覺。”
姑娘低下頭,用手絞著裙子,那模樣也是病如西子勝三分啊,肖可不忍,便把人請到屋里,遞給她一杯水。
姑娘坐在沙發上,第一句竟是問:“圖南......他過得好嗎?”說到這兒,姑娘眼圈里還有淚水在打轉。肖可嚇了一跳,心里開始懷疑起兩人的關系來,在心里把所有能想到的狗血劇情都想了個遍,一抬頭,指針正好指向十點,便道:“沈圖南他醒了。”
她語音方落,沈圖南剛好從屋里走出來,他顯然剛醒,還處于迷糊的狀態,對沙發上的兩人視若無睹,只見沈圖南走到廚房,打開熱水壺,熱水壺“呼呼”的工作起來,沈圖南便又打開櫥柜取了兩個杯子,將花茶分別放入兩杯中,便又回到自己屋內,過了十分鐘,水燒開了,肖可就走到廚房中,拔掉插銷,在兩杯中倒上水,她把杯子端到沙發前的茶幾上,沈圖南也走了出來。
他習慣性的向陽臺走去,卻見肖可輕咳一聲,對沈圖南使眼色,沈圖南卻是一轉頭才發現沙發上坐著的姑娘,略微驚訝道:“以柔?”
姑娘的臉微微紅了,肖可識趣的端著桌上那個還冒著熱氣的藍色小熊茶杯回了屋,輕輕帶上門。
她坐在電腦前發了會兒呆,見十點半了,就穿衣服起身,走出房間,看那兩人還在談著,只是女孩情緒好像略微不對。
肖可走到門口作勢要穿鞋,又回頭問道:“那個,沈圖南,我下去買點菜,要吃什么?”
沈圖南回過頭道:“冰箱里還有排骨,西藍花,你再去買點油菜吧。”
“嗯”肖可點點頭,便低頭蹬上鞋,剛要開門,卻聽那個叫以柔的女孩忽然叫道:“她是誰!”
肖可愣愣的回過頭,卻見以柔用手指指著自己。
“誒?”肖可驚訝的看著這個剛剛還很溫柔的女孩,此刻有點面目猙獰的,那女孩騰地坐起來,直直的向肖可走來,肖可嚇得忙從門口躥到廚房,卻聽那女孩又道:“什么西藍花、油菜,沈圖南,你跑這兒過日子來了?”
果然是情侶鬧別扭?肖可瞇眼看著站在兩人之間一臉淡然的沈圖南,心里畫了個渣男的符號。
“你......你離開c市是不是嫌我煩?你來這兒是不是為了她?”女孩說著,又用手指指向肖可。
“我說大姐,我和他才認識兩個月。”
“兩個月......呵呵,我喜歡你五年,你都沒看我一眼,和她認識兩個月,你們就開始要過日子了?”
“你憑什么不喜歡我?我這么優秀,你為什么總是離我那么遠?”女孩越說越激動,回身抓起桌上還冒著熱氣的灰色瓷杯,“啪”的一聲摔在了地上,瓷杯與地板接觸的一剎那化成無數片飛蹦開來,熱水也化作無數珠子四濺。
只聽一聲尖細的叫聲,屋內又恢復了寧靜。
那熱水杯就砸在了沈圖南的腳下,沈圖南卻沒躲,熱水和瓷片蹦濺在他的腳邊,他灰白色的休閑褲上已經滲出血來。
以柔跑過去,哭著問:“你怎么不躲啊?”肖可則是找來急救箱為沈圖南處理傷口。
旁邊的以柔還自責的哭著,卻聽沈圖南冷冰冰的問道:“鬧夠了嗎?鬧夠了就回去吧,別給我找麻煩了。”
“嘶”沈圖南忽然又倒抽口冷氣,低下頭,卻見肖可臉更臭的看著自己,肖可淡淡道:“對不起,手重了。”她那語調,可沒有一點誠意。
女孩兒哭哭啼啼的還是回去了,因沈圖南腿受傷,肖可便做起了飯,她有兩個月沒做飯了,一時不知做什么就煮了點面。
飯桌上,兩人默默無語。肖可終于忍不住抬起眼道:“那姑娘喜歡你五年......”
“嗯”沈圖南用這么一個音,帶過了一個姑娘為她傾情的五年。
肖可微微皺起眉,將筷子放下道:“那姑娘,說自己很優秀,我想她之前應該是一個很自信的人,到了你這兒,整個人都變得卑微了。”
沈圖南也放下了筷子,道:“所以我要她不要喜歡我。”
“可是!”肖可瞪著眼道:“你也太絕情了,你剛剛說的話也太傷人了!”
“她等了我五年,你還想要她等我多少年?”沈圖南抬眼看著肖可,肖可啞口無言。
“但,也要用溫和的方式啊,你說說,這樣喜歡一個人得不到好的結果也就罷了,結果還是感覺自己被討厭一樣,萬一因為這件事,那女孩失去喜歡一個人的勇氣怎么辦?”
肖可握緊拳頭,恨恨的吃下一大口冰淇淋,卻覺一股涼意涌上腦門,她用手捂著額頭仰頭倒在床上,一旁的李雪晴也咬了口冰淇淋,看著肖可,也嘆氣道:“人家兩個人的事,你有什么不忿的?”
“我們講道理而已。”
“講道理是,男女感情就是很微妙,一個人等了你五年,怎么樣也會讓人感動的,你溫柔待她確實應該,但是你知不知道,沈圖南的一個微笑都有可能燃起那女孩的希望?當斷不斷只會耽誤人家啊,五年啊!你能保證那女孩會不會等個十年?誰有十年可以等啊?他不是討厭那女孩,如果真討厭,又何必不躲那個杯子,何必又給女孩打電話啊?”
肖可瞪大了眼,看著李雪晴:“啊?你怎么知道?”
李雪晴用食指繞著頭發,道:“昨天回來的晚,他一人在陽臺打電話,我聽了一下。”
肖可微微嘆了口氣:“那姑娘各方面都很不錯啊。”
“但人家不想將就。”李雪晴如此道。
“什么將就啊,那姑娘怎么能算將就?”
李雪晴見肖可那樣子,反而呵呵笑道:“虧你還寫小說呢,《何以笙簫默》啊。”
肖可瞇起眼,剛想說那只是小說,卻聽李雪晴又道:“我說的將就不是那女孩不好,而是沈圖南覺得兩人不合適,不來電你知道嗎?喜歡還是一種感覺,精神層面和肉體上的東西,就像那個女孩可以喜歡他五年,那沈圖南也有理由五年了也堅持等一個人啊,要你是沈圖南,你怎么辦?”
肖可摸了摸下巴,道:“反正這世上也沒真愛,有人等我五年,那我就娶了。”
“呵”李雪晴一巴掌拍在肖可的頭上,鄙視道:“所以你連你兄弟都不放過。”
“喂,那已經是過去式了。”肖可無所謂的擺擺手,卻聽李雪晴又問:“你這人,愿意將就,又作天作地的要一個人對你上心至兩年以上,有人喜歡著就喜歡跑了,有人還堅持呢,可你又不愿意了,你又不信世上有真愛,那你在這兒作個什么勁兒啊。”
“哼哼”肖可傲慢的哼了兩聲,又挖了一大勺的冰淇淋放入口中。
大片大片的涼意侵襲腦門,肖可的額頭上都是涼水,她一手用布包著水龍頭,一手用扳手擰下螺母。
還有水在“噗嗤噗嗤”的飛濺,肖可咬著牙,又用腳去夠在一旁的工具箱,彎下腰,要去拿膠帶時,卻見沈圖南走了過來,彎下腰,拿起膠帶遞給肖可,他在一旁看著肖可熟練的在水龍頭的座下纏一圈粘性膠帶,然后迅速的把水龍頭按上擰緊,待一切事完畢,再打開水龍頭,水便成柱狀流出來了。
肖可轉過臉,抹了把臉道:“之前那個壞了,買個新的,下面座還松。”
肖可掐著腰,低頭看著沈圖南的腳問道:“你腳好了?”
沈圖南轉過身,將一條大毛巾扔給肖可:“只是輕微燙傷,不耽誤什么。”
他說著就走到廚房里,開始準備做菜,肖可跟在他后面,用毛巾擦著頭發和臉,擔憂道:“其實我可以再做幾天菜的。”
沈圖南洗菜的手一滯,面上表情有些微妙。
“我覺得做幾個菜,我的身心都還能再搶救一下。”
沈圖南說著抬起頭,看到肖可又是微愣,忙錯開了眼,肖可則是瞇眼道:“你什么意思啊?”
沈圖南微微抬起手,扭過頭,也不看肖可道:“你去換件衣服。”
“嗯?”
肖可走回臥室,對著鏡子發出一聲:“靠!”她穿著白色半袖,水花濺到她身上,衣服貼了身,肉色bra都顯出來了!
肖可換了身衣服,又默默走出來,發現沈圖南已經做好一道清炒小油菜了,她晃悠到廚房,拿起筷子嘗了一口,默默的不說話,此后對李雪晴和沈圖南諷刺她廚藝這件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飯桌上,兩人依舊是默默無語,偶爾沈圖南會停下來看看手機,而肖可按以往則是會用手機開視頻看,但此刻,她扭扭捏捏的瞟著沈圖南,沈圖南好似感受到她“炙熱”的目光般,放下筷子,看著她問道:“你想問什么?”
肖可也放下筷子,雙眼亮晶晶的看著沈圖南問道:“你為什么不喜歡那個以柔?”
沈圖南喝了口水,又看了肖可一眼道:“你覺得我們的關系已經上升到可以問個人隱私的高度了?”
肖可點點頭:“世上萬物,最原始最親密的動作就是分享食物,我覺得我還是可以爭取一下的。”
沈圖南看肖可那狗腿的樣子,忍俊不禁,這問題涉及到他的隱私,他還是嚴肅著臉,低頭看桌上被肖可挑出來炒熟了的蔥花問道:“你為什么把炒蔥花挑出來?”
“因為我不喜歡吃啊。”
看到那蔥花,肖可還是忍不住皺了皺眉表示嫌棄。沈圖南攤手問道:“為什么不喜歡?蔥花是必要的輔助菜,你也不討厭蔥花,生了做蘸料你很喜歡,可是炒熟了你又不吃,明明都是蔥花。”
“你繞來繞去說什么?我就是不喜歡炒熟了的蔥花。”
沈圖南微微一笑:“人與人也一樣,他們都是蔥花,有的炸有的炒,雖然都各有千秋,但每個人口味不一樣,喜歡不喜歡又怎么能說出確定的理由?”
肖可搭著眼皮撐著下巴,對此話題已經興致缺缺:“我覺得讓你碼代碼真是屈才了。”
沈圖南卻是又拿起筷子,夾了塊胡蘿卜,淡淡道:“是么?”
山河書店辦舊書展覽活動,展子辦的很大,連肖可這個千年宅女都舍得出門去看舊書展。舊書展結束后,肖可又順便逛了個街,路過常去的蘭子寵物店,又忍不住向店里看過去。
“老板,那個金毛犬呢?”
肖可走進寵物店,卻沒見到老板,意外的竟見到了沈圖南。沈圖南見到她也很意外,肖可向里走了走見到那個一歲多的小金毛,才放下心來。
李雪晴還在客廳的沙發上煲電話粥,看著肖可和沈圖南走了進來還帶著一只金毛犬。
李雪晴忙掛掉電話,走到金毛犬身旁蹲下擼狗:“哎呀,小金子,你怎么來了呀?”
沈圖南扭臉看肖可,肖可則是聳聳肩道:“我倆一直都有計劃養狗來著。”
李雪晴抬起頭興奮的看著兩人:“你怎么下定決心把小金子帶回家的?”
肖可蹲了下來,看著李雪晴:“你也高興它來,真好。”
肖可說罷,又抬頭看看沈圖南,沈圖南道:“我們說好,我負責晚間帶金子散步和洗澡。”
“汪”金子搖了搖尾巴,好像很高興。肖可卻忽然意識到什么一樣,抬頭看著沈圖南問道:“你一個碼農,哪有時間回來帶它散步洗澡?你是不是騙我啊?”
沈圖南卻是笑了笑:“我想你對碼農有什么誤會。”
肖可覺得自己對碼農還真有什么誤會,沈圖南每晚七點準時回來不說,帶金子去散步的時候還不忘拉著她,明明說好他帶金子散步的,最后成了沈圖南和金子溜她。
十月中旬的晚上,晚風清涼,肖可走在沈圖南身旁,沈圖南牽著金子,兩人在公園里散步,此時的天氣不冷不熱剛剛好,公園內憑空多了許多情侶。
人一多,肖可反倒是忽然開始將專注力由身邊景物放到了自身。她扭頭看著沈圖南,忽然忘記之前那么多天和他和金子散步兩人都說了什么,做了什么了?沈圖南此刻低過頭看肖可問道:“想什么?”
肖可搖搖頭,又問:“我們之前散步是不是零交流?”
金子晃著大尾巴,見兩人停下腳步,就也停下腳步看著兩人,沈圖南好像也開始思索起來,最后道:“偶爾說說話。”
“都說什么了?”
金子又晃著尾巴向前走,沈圖南慢慢數來:“比如,你一會兒說走不動了,一會兒說金子走的太快了,一會兒問我能不能用代碼來解析如何抽到《陰陽師》里的ssr?”
肖可瞇著眼睛看著沈圖南:“然后你說你想留著腦子做點別的事?”
沈圖南點點頭,兩人繼續向前走,走了一段路,肖可突然扭過身,沈圖南奇怪的向前看去,卻見迎面走來一對情侶,女的梳著長卷發,長相甜美,男的穿著時尚,長得挺帥氣。
那對情侶走到兩人面前停下來,沈圖南則是小聲道:“再裝看不見,會更尷尬。”
肖可無法,只好轉過身來笑著打招呼:“好巧啊。”
男的笑著也開了口:“好久不見了,這是男朋友?”
沈圖南低頭看肖可,肖可咬著唇也沒否認,一旁的女人便拉著男人的手道:“老朋友嗎?真是,我們應該隨身帶著結婚請帖的。”
說到結婚請帖,肖可的臉又白了白,臉色很是難看。幾人寒暄幾句過后,那對兒情侶漸漸走遠,金子抬起頭嘴里“嗚嗚”幾聲看著肖可。
沈圖南則是走到一旁的長凳坐下,肖可也坐了下來。沈圖南問道:“你喜歡那個類型的?”
肖可抬起頭望著那對情侶遠去的方向,微微嘆氣:“是啊。”
“哦”沈圖南輕應了一聲,兩人又是沉默。金子用后腿撓了撓前脖子,沈圖南便彎下腰來幫金子揉揉脖頸,又看著肖可道:“你挺難過的。”
肖可扭頭看著沈圖南,沈圖南把金子的臉扭過來對著肖可道:“金子都看出來了。”
“噗”肖可的心情忽然好很多,也彎下腰摸了摸金子,忽而傲嬌道:“我跟你的關系好像沒好到可以說這種隱私。”
沈圖南則是把手放在金子的頭上道:“你和我同擼一只狗,理論上很是親密了。”他說完又笑看著肖可:“想說就說,別憋著。”
肖可瞪了沈圖南一眼道:“那是我男神,你知道渾身閃著智慧的光芒嗎?我大一時見他,他就是那樣,陽光帥氣,聰明又不乏溫柔。”
“聽著很完美”
肖可輕哼了一聲:“也不完美,其實這人喜歡的明星,穿衣品味我都不喜歡。”
“不過,就是喜歡啊.....”
肖可說完,忽而站起,自顧自的牽著金子走到前面,走了幾步,又停下來回頭看著還坐在長椅上的沈圖南問道:“周六有時間沒?我們去參加婚禮。”
“參加婚禮?”李雪晴的音調高了又高,她手中抱著抱枕蹭到肖可身邊,不可置信道:“沒見過你這種受虐體質啊。”
肖可聞音翻了個白眼,在衣柜中翻找,李雪晴也走到衣柜前,翻了翻又看向日歷:“今天周二,大姐,你這么積極啊。”
肖可長呼了一口氣,回過頭來,眼神難得認真的看著李雪晴,讓李雪晴很是不自在:“雪晴,那是我喜歡的人,喜歡到默默的看著他一步步成長,雖然這其中我沒參與他的人生,但我更想看著他徹底的完全不屬于我,當然這人本來就不屬于我,但是,就當給自己的幻想畫個句號吧,就當是我真正的成人禮或是走在孤獨道路上的起點......”
“別讓她喝太多酒,對了,只要她情緒不對,就把她帶回來。”李雪晴在客廳上像老母親一樣囑咐著沈圖南,肖可的房門開了,穿著素白旗袍的她走了出來,肖可走到兩人面前,在原地轉了一圈,又眨了下眼,那樣子好似等著兩人的夸獎。
“啪啪”李雪晴鼓掌道:“大姐,你終于舍得穿這件了。”肖可雖然身形偏瘦但也是有胸有屁股屬于前凸后翹型的了,她一直不肯穿這件旗袍也是因為這衣服太凸顯身材了。
肖可把臉扭向沈圖南,卻見沈圖南推了推眼睛,難得的說出一句夸獎的話:“不錯”。
“我和唐心第一次見面,是在圖書館門前那條梧桐大道,那時候她自行車壞了......”新郎在臺前借著話筒來回憶他與新娘的初識故事,肖可坐在下面,微微瞇著眼睛,嘴角掛著笑,轉過頭來才見沈圖南在看自己。
“你看,我男神遇到真愛了。”肖可說罷,又晃了晃手機道:“有好多男人找我要手機號。”
沈圖南也笑著看她問道:“那你給了?說不定這里有你的真命天子。”
肖可搖搖頭,嘟囔道:“見色起意的,算什么真命天子。”
肖可理了理頭發問道:“你看,驚艷嗎?”
沈圖南點點頭,也不說話,肖可則是又道:“所以啊,平時邋遢的樣子被你們看慣了,忽然精致一下,你們就會覺得驚艷,但是平時很精致的女孩忽然邋遢,你們又會在心里將她的美好值降低。”
沈圖南看著肖可道:“沒有誰是完美的”沈圖南說著,手不自覺的覆在了肖可的臉上,也許是兩人都喝了點酒,也許是酒席上忽而昏暗且有點曖昧的光線與音樂,肖可感受到他溫熱的手,他們的坐席緊挨空調,此刻肖可的臉頰有些涼,被沈圖南的手覆上的一剎那,她卻也不自覺的向前靠了靠。
新郎的講話結束,此刻音樂變得歡快,大廳中央的屏幕上放映著兩人的點點滴滴,肖可忽然清醒過來,抬頭看著屏幕上那人的笑臉,忽然流下淚來。
她突然站起來,跑離宴席。沈圖南跟在她的身后,肖可流著眼淚不知走了多久,才終于停下腳步,兩人找了個咖啡廳坐下來,在一陣沉默后,肖可才道:“我不是愛他,我只是喜歡他,我不喜歡他的品味,也沒因為喜歡他而去付出什么,接近什么,只不過是默默的等著,等著他忽然注意到我,也喜歡上我。”
“他結婚了,我.....我只是覺得,我這輩子可能都遇不到愛人了。”沈圖南默默的遞上紙巾,她輕輕抽泣著也不知哭了多久,情緒漸漸平靜,忽然抬起頭,從包里拿出鏡子,差點尖叫出聲。
“我現在好丑!”沈圖南聞聲抬起眼注視著肖可,又笑道:“不丑,只是妝花了。”
肖可略微撅著嘴,沈圖南又問:“要吃點什么嗎?比如火鍋?”說到火鍋,肖可的眼睛又亮了,可又為難道:“我就帶了bb,去吃火鍋,太難為情了。”沈圖南拉著肖可站了起來,肖可不解的看著沈圖南,卻聽沈圖南道:“回家吃。”
待李雪晴回到家時,竟驚訝的發現,肖可穿著寬大的短袖短褲,坐在桌前吐著舌頭,卻還是不斷的向碗里夾著肉,對面的沈圖南也只是夾幾根青菜,手微微拄著頭,時不時為肖可用漏勺舀出肉來。
李雪晴微微側著頭,因為火鍋會有熱氣噴到沈圖南的臉上,所以他摘下了眼鏡,此時的他,眼中好像還帶著笑意,而肖可卻是沒心沒肺的吃著時不時還嘟囔著:“好辣好辣。”
李雪晴將手捂住臉忍不住偷笑,換了鞋,發現桌對面的沈圖南抬起眼算是與她打個招呼,李雪晴便偷偷的進了屋。
肖可過了那段“失戀”期,一切生活又恢復正常,時間很快便又到了第二年的六月,沈圖南因工作又要被調回c市。
東邊房屋的門還在開著,金子在沈圖南的房間里時不時的搗亂,而肖可的房門只要打開,便能看到沈圖南整理行李的身影。
“嘟嘟嘟”肖可打開門,看著沈圖南,沈圖南則是把鑰匙交給肖可道:“幫我把鑰匙交給李雪晴。”
肖可默默的接過鑰匙,輕輕的“嗯”了一聲,金子蹭到她的腳邊,直到門被關上,門鎖輕響,她才扭過頭來望著門的方向發愣,對面沈圖南的房間依舊干凈明亮,窗戶大開,風吹動著白色窗簾,一切好像和他剛來時一個樣。
時鐘轉到六,李雪晴回來,看著還坐在沙發上發呆的肖可,便走到沈圖南的房間確定人已經走了,坐到她身邊問道:“你吃飯了嗎?”
肖可點點頭,又搖搖頭,想了想發現,好像也等不到沈圖南來做飯了,她起了身又走到廚房去為自己煮面,鍋中的水在“咕嘟咕嘟”的開,李雪晴卻問道:“你怎么不讓他留下?”
“留下?”肖可茫然的看著李雪晴,又微微點頭好似知道她說的是什么,將手中的面放到鍋中,看著鍋中的面條漸漸軟下去,又無聲嘆了口氣:“他是回去工作,我有什么理由讓他留下?”
“那你為什么做什么事都要找一個合理的理由?你覺得你們之間沒發生什么,或是他沒跟你說過他喜歡你,所以你就沒資格去要求他做什么或者是把感情寄托在他身上?”
肖可夾著筷子的手一滯,不禁又想起大四那一年看過的電影,和質問出“男主從來都沒有說喜歡她,她在幻想什么?”
李雪晴將手搭在肖可的肩上,也是微微嘆氣道:“如果很多事都要等你去確定那這世上哪還有那么多的偶然還有緣分這一說?”
人生道路中的很多條岔路口,肖可看似莽撞,可每一次的選擇她都會小心翼翼,并去為之設想很多種可能,在感情的路上,她總是選擇去等待,看似這是最輕松安全的道路,可實際上那也是最畏縮的自我保護。
肖可看著時鐘,忽而放下手中的筷子向樓下跑去,夕陽染紅了云霞,晚風吹得她發絲飛揚,寬松的短褲隨著她的奔跑像裙子一樣的前后擺動,26歲,肖可依舊控制不住自己的淚腺,她哭了,小區外汽車的鳴笛聲格外清晰,一切的一切好像在告訴她,很多事情都結束了。
肖可用手擦著臉頰,汗水混著淚水,直到淚眼模糊,看不清前方,才忽然聽到熟悉的聲音:“如果非要用一句‘喜歡你’來確定我們的關系,我卻覺得這句話并不全面,我們住在同一個地方,在一張桌上分享食物,擁有同一條狗,我成了你的習慣,你也成了我的習慣,但我們的關系也不能用習慣來牽絆,我覺得我們之間應該能用更微妙和親密的詞來表達。”
肖可回過身,看著拎著行李箱,穿著藍色棉麻半袖和白色休閑褲的他,金絲邊框眼鏡在夕陽下有了玫瑰一樣的顏色,肖可向他跑了過去,心思百轉千回,一句話在口中繞來繞去,最后卻是指著兩人之間的金子道:“你這一走是要我自己養狗嗎?”
沈圖南微微嘆口氣:“忘了我是明天的飛機。”
肖可的手微微握成拳頭,因為情緒起伏太大,面上一片緋紅,沈圖南卻將手又覆在了她的臉上,她的臉是燙的,沈圖南的手是溫的,這樣的觸碰又是恰到好處。
沈圖南用將手上移揉了揉她的頭發道:“吃飯了嗎?”
肖可搖了搖頭,兩人便也向回走去,肖可好像又想起什么一般緊張問道:“你要回c市?”
沈圖南點點頭,肖可略微失落,卻聽沈圖南又道:“回去收拾收拾,我可能要長期在a市發展了。”
肖可抬起頭問道:“發展什么?”
“一種更親密的關系吧?要不要你來想個詞,來形容一下這樣的關系?”
肖可紅了臉,她默默的將手背在身后,素面朝天,長發隨著她的走動左右晃動,眼看著要走回自己的單元,卻又開始煩惱起來,到時候與李雪晴要怎樣解釋兩人的關系,而她的這條路,可算是她主動邁出了一步嗎?
肖可微微抬起頭看向沈圖南,沈圖南也剛好低下頭來看她,金子晃著尾巴走在兩人中間,從今日起,兩人要費勁心思來尋找一個詞語來形容這種親密的關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