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鳳九醒轉時,就見自己像個八爪魚一樣扒在帝君身上。東華此時還還未醒來,但雙手卻好像有意識的仍舊攬住鳳九。
鳳九伸手撫上東華攬在自己腰間的手,又忍不住在東華的胸膛上蹭了蹭。昨晚可是鳳九這些天以來睡過的唯一一個好覺。同帝君鬧別扭的這些天,鳳九的心里也是極不痛快。可是一旦被東華抱在懷里,她就什么都不想去計較了。
鳳九側身環抱住東華的胸膛,卻似乎覺得還不夠,又揚起頭在東華的唇邊烙上一吻。
待偷香成功,東華卻突然開口:“你醒了……”
“你裝睡……”鳳九被東華直接抓包偷吻還是有些害臊。雖然昨晚鳳九也主動吻過東華,可那會兒漆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現在卻是天光大亮。
帝君只是笑一笑不做聲。從昨晚到現在,兩人都極有默契的不去提前些天吵架的那樁事,東華也不說對不起,鳳九也不問為什么。
鳳九故意另起了個話頭:“帝君這幾天過得如何?”
“這幾日承吞偶爾會過來看望本君,”東華簡短的回答,又似乎想起了什么補充道:“他每次都必提到你,說你與他如何投契,真是如此嗎?”
鳳九不假思索道:“他確實很關懷鳳九,也時常花時間陪鳳九,是鳳九的好朋友。”
東華緊了緊圈在鳳九腰上的手臂,然后道:“那鳳九對他呢?”
鳳九認真道:“他既對鳳九如此好,鳳九自然該禮尚往來,這不,前些天剛送了他一身衣裳,”又想起帝君當時的評價還是有點生氣,“結果一腔心血被你形容成連麻布都不如。”說著作勢拿手指在帝君胸膛狠狠戳著,邊戳邊道:“那可是我花了好幾日功夫才做成的禮物,被你如此形容,你是存心的吧!”
帝君伸手輕握住鳳九戳向自己的手指,也不否認:“本君就是存心的。”
見帝君大方承認,又被他握住手,鳳九也發不出什么火來,何況昨天就下定決心要好好對待他,再不同他置氣,因此聽到帝君的回答后,鳳九只是略帶委屈道:“為何?你知你如此說,鳳九該作何想法?”
“本君只是……”帝君正要安撫東九,房門卻突然被推開,還伴隨著一個聲音:“帝君你聽說了么?曾與你結下仇怨的熊羆精莊流近日好像在連合二荒出現過!”
承吞臉上的焦急藏也藏不住,連門也未敲便直接推門而入,嘴里還念叨著:“您在連荒出現他也跟著出現,您說他有何陰謀詭計?”
東華和鳳九一驚,倒未想到一大早就會有人推門而入,都有些愣住了,一動不動。
承吞乍然進屋,本以為會是帝君一人躺在床上,哪知帝君的懷里還抱著一個女人,兩人雙手交握,親密得很,一看就是昨晚上睡在一處。
承吞有些尷尬,想著帝君不是沒有七情六欲的嗎?這是哪里冒出來的女人?自己如此闖進來,會不會壞了帝君的好事?又想著帝君腰傷背傷都沒好,卻力猶有逮,真是男人中的男人,佩服佩服。
承吞本是個沒有多少八卦因子的神仙,奈何帝君這幾十萬年愣是沒鬧出半點的花邊新聞,也就是與庭言上神有過那么點風花雪月的意思,結果最后還無疾而終。因此乍見帝君床上躺個女人,承吞如何能不好奇眼前的這一位究竟是個仙姬還是個妖姬呢?
因此承吞裝作誠意滿滿的道歉:“對不住對不住,本王來得太急所以忘記敲門了。”說著拿眼神往帝君懷里的女人瞟去。
東華和鳳九此刻才反應過來,依次循聲望過去。只見帝君還是一臉的淡定,一點也沒有被承吞抓奸在床的自覺或是羞愧,也不見任何衣衫不整的風流之態,照舊端的是氣質超然。承吞不禁暗暗欽佩,帝君連在床上的仙氣都這么重,只能甘拜下風自嘆弗如。
帝君懷里的的女人此時也慢慢抬起頭,然后看向承吞這個擅闖者。承吞于是觸到了一束懵懂難解的目光,只見那束目光的主人朱唇輕啟,額間的鳳羽花再醒目不過。
怎么會是鳳九?承吞大驚,猶如被人重重打了一拳,頭先臉上玩味的表情迅速垮下去,而是驚異的瞪大了眼。
鳳九瞧見承吞表情的驟變才慢慢回過神來,終于意識到自己現身在何處,又正在做何事。怎么會被承吞撞到自己同帝君抱在床上?這可真是羞死人了,鳳九懊惱的想著,臉色也慢慢泛紅。
如果說承吞之前還可以欺騙自己,眼前這兩人之間或許并無別情,只單純同睡一張榻。可是當他看到鳳九臉上心虛的神情時,承吞的心卻越來越涼,只能死死的盯著鳳九,卻說不出任何話來。
東華見承吞緊盯著鳳九,而鳳九也不知道閃躲不禁心生不快。雖則鳳九現身著薄衫,可這薄衫只是聊勝于無,可不適宜被其他男人瞧見。因此東華伸手將呆呆起身的鳳九趕緊按回自己胸口,又急忙將床榻一旁的被子拉過來替鳳九蓋上,將鳳九渾身包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了一張通紅的臉頰。
這臉頰也不想讓其他男人看,這會兒正紅彤彤的,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東華于是伸手撫上鳳九的后腦勺,將她的臉也藏了個嚴嚴實實。
鳳九頭先被承吞撞破她宿在帝君床上已經慌了神,根本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乖乖的任帝君擺弄。此刻被帝君密密的裹在懷里,鳳九更是大氣也不敢出,只希望最好能把自己的存在感降為零。
承吞眼看著帝君用帶有強烈占有欲的姿態行云流水的藏好鳳九,心里頭更加不是滋味。確實說一千道一萬,他也絕對沒有想象過自己會陷入如此難堪的境地。
東華見承吞仍舊站在房里未動,出聲提醒道:“本君現下不太方便,若有事遲些再議吧。”
承吞腦子嗡嗡的,帝君的話好像只過了自己的腦子卻沒能過自己的心。承吞見帝君似乎是說了話,可他剛剛到底說了什么?為什么自己好像沒聽到?
承吞抬眼看去,此刻東華的表情無比嚴肅,之前的一派輕松自在已然消失。只見東華望著自己,威嚴道:“還不走?”
承吞這才意識到已被下了逐客令,也對,這種時刻自己還留在這里做什么?親眼看著他們如何恩愛嗎?
承吞面上一緊,話也不答、禮也不行就徑直出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