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 ? 第七章? ? 再次失控
大年夜的失控,于葉琳就是一場香艷的美夢,于程海洋卻是再真實不過的存在。
程海洋是個古板嚴肅的男人,他行事極度理智和認真,對待其他事物如是,對待感情亦如是。
活到三十九歲,程海洋的感情經歷卻簡單得如同白紙一張,除了前妻,葉琳是他這輩子產生過感情的第二個女人。
程海洋的前妻是個活潑開朗的女人,兩人從小在一個大院里長大,也就是俗稱的那種青梅竹馬,他們是被所有長輩看好的一對,于是在兩人少不更事偷嘗禁果后,就被雙方的長輩歡天喜地的送進了禮堂,那一年他二十一歲,前妻二十歲。
因為懷孕,結婚后,前妻不得不放棄學業。第二年,程陽出生,同年,程海洋大學畢業入伍。
肄業、早婚、生子,丈夫又不能時時陪伴左右,前妻患上了產后抑郁癥。
抱怨、無休止的爭吵是程海洋對這段婚姻的唯一記憶。他的父母盡一切努力幫著照顧孩子,他自己也想盡辦法想要挽救這段婚姻,可是每次努力之后的成果,總被每年寥寥可數的假期抵消。
面對前妻因他、因孩子而斬斷自己翅膀的控訴,他無法辯駁。就這樣,一對原本被所有人看好的伉儷,成了一對怨偶。程陽不到三歲那年,兩人離了婚。
前妻那些關于他的,不懂甜言蜜語、不會關心妻子、不配為人丈夫、不配得到感情的控訴,就這么刻在了他的心版上。他也認定了自己就是前妻所控訴的那種人,所以,這么多年來,他從未再嘗試另一段感情。
如今,葉琳闖進了他的生命。他知道自己是喜歡她的,可是他怕兩人又落得如同他和前妻一樣的結局,生性理智而責任感強烈的他,不允許自己談這么一段不負責任的感情,于是,他選擇逃避。
有了逃避心理,在面對葉琳時,他又變回了初識時那個冷漠、不愛搭理她的程海洋。
葉琳也察覺了他的變化。
挺好的!她想。她這一輩子要背負的東西太多,若再加上他這一段感情,她怕自己無力承受。
就這么安然相處吧!她很珍惜目前這種安寧的心境,在這里,她可以暫時放下背負的東西,等她裝修好房子搬離這里,再回到從前那個圈子,一切就會回歸原位。
然而,墨菲定律再次證明,人往往越害怕某種情況發生,它就越有可能會發生。
這天,意外看到的一則新聞,再次打破了葉琳平和的心態。
開學季的第一天,因為還沒開始上課,程陽到學校報到注冊完后又回了家。
晚飯后不久,本市的新聞聯播開播,父子倆坐在沙發上開始看起了新聞,這已是兩人多年來養成的習慣。
今天是程陽所在的T市一中,新教學大樓落成的日子,省教育廳長張顯鵬親自出席了落成儀式。
葉琳收拾完廚房出來時,電視里正播放這則新聞,新聞在張顯鵬與校長握手時,又給了一個特寫鏡頭。
父子倆都沒注意到,平時收拾完廚房,就回自己小天地的葉琳,就這么一動不動的站在廚房門口,一臉冷笑的看著電視鏡頭里的人。
“爸,你看!這可是我們學校有史以來最年輕有為的校長李浩,才三十五歲,比你還年輕呢!”程陽得意的指著電視。
程海洋挑了挑眉頭,“是嗎?才三十五歲?是很年輕。還能請動省教育廳長親自出席典禮,是挺有能力的。”
程陽的觀點得到認同,話匣子一下子就打開了,“咱們學校可一直是我們省輸出清華、北大生源的重點高中,領導重視也是自然,不過……”程陽故作神秘的賣了個關子,“聽同學八卦,最主要的原因是,廳長和咱們校長的關系。”
“什么關系?”程海洋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岳父和女婿!聽說廳長夫人娘家是從商的,真是政商不分家,權錢兩不缺。”程陽嘿嘿一笑,“勁爆吧?敏感吧?”
程海洋瞪兒子一眼,“小孩子不要妄議政治。”
“哦!”程陽瞬間耷拉下耳朵,末了,還是評論了句,“不過也堪稱T市最佳翁婿了。”
聽了程陽這句評論,一直站在廚房門口的葉琳終于有了反應。
“哼!”葉琳一聲冷哼,厭惡的瞥了眼電視鏡頭里的人。
父子倆這才發現葉琳的反常,可是不等兩人詢問,她只甩下聲冷哼和一個深惡痛絕的眼神就上了樓。
這樣的葉琳讓父子倆感到陌生。
程海洋覺得奇怪,出于本能,他回頭看了眼電視屏幕,記下了這兩個人的名字。
自這天之后,葉琳開始重新接受,來自從前那個圈子姐妹的邀請,整日混跡于各類聚會宴席,她又變回了顧少華一開始所認識的那個花蝴蝶般的葉琳。
葉琳究竟受了什么刺激?顧少華覺得自己快抓狂了,天天陪著葉琳泡在聚會里,看著她和各色男人逢場作戲,她真的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扼腕。
比起顧少華的心情,漸漸從顧少華這里知道,葉琳整日在外和男人廝混的程海洋,更是有種想要殺人的沖動。
一開始,程陽回了學校住宿,葉琳開始不回來煮晚餐,他只是覺得空蕩蕩的,心里像是缺少了什么。
后來,葉琳一天比一天回來晚,知道了她做的那些好事,他的臉色一天比一天難看,心情一天比一天焦慮,有時在她回來時,他甚至忍不住想要質問她:為什么要這么糟踐自己?
可最終,還是理智占據了上風,他有什么立場去質問她呢?理智拉住了他,可他心底的怒火卻越堆越旺。
于是,隱忍了十多天的怒意和醋意,終在葉琳又一個深夜晚歸的催化下徹底爆發了。
凌晨一點,顧少華無奈的扶著腳步不穩的葉琳回到程家,進門把葉琳交給程海洋,顧少華提醒了句,“她喝醉了,注意扶著她,剛剛在酒店房間門口就摔了一跤,別讓她再摔了。”
顧少華剛說完,見程海洋利眸掃來,才發現自己說錯話了。雖然神經大條,但顧少華對兩人間的微妙變化,多少有點察覺。
關于葉琳和男人去酒店開房這件事,雖然葉琳什么也沒做,只是幫對方叫了酒店服務就伺機溜出來,但顧少華覺得,還是不要讓程海洋知道比較好。
“你說酒店房間?和誰?”程海洋眼里一道利芒射來,冷聲質問。
顧少華縮了縮脖子,“葉琳在宴會上弄臟了裙子,我們要了間房間處理了一下。”
誰知,一直沉默不語的葉琳突然“呵呵”笑著開口,“和一個臭男人,他送了鉆戒給我哦,是不是該給個獎勵?”
顧少華淚流滿面。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指的就是現在的葉琳。罷了,她就自求多福吧!
面對程海洋仿佛想殺了她的表情,顧少華趕緊辯駁,“不是我帶她去的,我勸過她,她偏要這么干,再說她和那些男人什么都沒做,這點我敢保證。”
為了防范想要傷害葉琳的人借這種途徑來害她,顧少華都是提前進房間找個隱秘的地方躲起來,所以她敢為葉琳保證。但也只能言盡于此,至于厭男癥什么的,如果葉琳真有這種毛病,她肯定也很難過,她有必要為她保守隱私。
而這種話聽在不明就里的程海洋耳里,不異于狡辯。
顧少華看見程海洋額上的青筋開始跳動,他伸出食指,指著她點了兩下,“明天和你算賬!”
然后回頭,狠狠攥住葉琳手腕,把她往樓上拖。
喝醉的葉琳,根本無法跟上程海洋的步伐,沒走幾步,葉琳就蹲了下來,程海洋不顧她的掙扎,蠻橫的一把就把她抱了起來,朝樓上走去。
顧少華被嚇呆了,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理智又自制的程海洋嗎?
進了房間,程海洋放下葉琳,一腳踢上房門,轉身鉗制住她的雙手,順勢就把她壓在墻上,不等她回神,一個霸道猛烈的吻,已經欺身壓了下來。
“唔……”葉琳大概八分醉,還余兩分清醒,對程海洋如同疾風驟雨般的狂吻,她感受到了他傳遞來的怒氣,不安的掙扎了兩下。
誰知,她越是掙扎,程海洋越是瘋狂。
想到他親吻著的這個女人,不久前,或許也被另外一個男人,以同樣的方式親吻著,甚至做了更親密的事情,程海洋覺得自己快氣炸了。
他只想以更激烈的方式,在她的身體上烙上屬于自己的痕跡。
唇齒的激烈交纏間,他的吻一路往下,白皙的頸項,胸前的渾圓,衣服一件件落了地。
程海洋把葉琳抱上了床,光裸的肌膚一接觸冰冷的床單,她一個激靈,蒙上情欲的眼睛頓時清明起來,不等他欺身壓下,她“咯咯”的笑起來。
他怒火仍熾,見她笑,氣不打一處來,“笑什么?”
葉琳羞赧的坐了起來,抓來被子遮住胸前,看了看兩人身上所剩無幾的衣物,對他勾了勾手指,“程海洋,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看她這孩子氣的模樣,他的怒火頓時就消了一半,心知,她這是徹底醉了,清醒的她絕不會做出這么孩子氣的舉動。
心里這么想著,他還是靠近她,準備聽她的秘密。
葉琳湊在程海洋耳邊吐氣如蘭, “你趕快穿上衣服吧!我有厭男癥哦,看到男人的裸體,我會吐。”說出的話卻讓他張口結舌。
厭男癥?他現在沒穿上衣呀,怎么沒見她吐?難道要全裸?
“你不是和人去開房了?”他坐在床邊睨著她,表情狐疑。
她傻笑了一陣,“我給他們叫了酒店的‘公關’服務,怎么樣?我聰明吧?”
他啼笑皆非!心里的怒火盡褪。他覺得荒唐,但心底里更愿意相信這個說法,嘴上卻還是質疑,“對方又不是傻子。”
她一臉狡黠道,“我灌醉他們,灌不醉就哄著對方關燈。呵呵!少華就見識過我的智慧。”
程海洋挑眉,他發現她喝醉后還真是可愛,不但孩子氣還自信心爆棚,“少華也一起進房間?”
“嗯。”她重重點了一下頭。
聞言,他忍不住一把將她抱進懷里,哈哈大笑起來,這笑震動了他的胸膛,也震動了懷里的她。